走,穿去当炮灰-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听得出刚才的那一声质问包含着多少嫌弃和不齿,那么无礼的声音,一听就知道说话之人缺乏家教,更遑论涵养!
“没教养!什么素质?!”七信在心里腹诽,毕竟她是七信而不是尹家小姐,根本就没有什么男尊女卑的意识,更不觉得抬头正视男人有违礼法。再加上刚才川川,哦,不,是婉儿吞吞吐吐的言语,使她不但对自己这个肉身充满了疑惑,更是对婉儿嘴里的沈三少爷多了一份好奇。当然,她又不傻,听了婉儿几句简单的介绍她就明白了这位沈三少爷并不待见自己,于是在七信迎向这位不请自入的臭男人的坦然眼光里,不自觉地就带上了一丝桀骜不驯的味道。
“老娘倒要看看,你沈三少爷是何方神圣!哼!~”七信抬着高傲的下巴笃定地看着那个被夕阳的光芒衬托着却始终冰冷的剪影迈着不怀好意的步子离自己越来越近……
“陈越!”
突然,一声无比惊喜的欢呼响彻云霄。
婉儿惊吓地抬起头,就见自家小姐像只快乐的小鸟一般,展着娇弱的双翅“呼啦”一下——扑向了呆愣中的沈三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
☆、嘉年华
变态沈三所在的沈家本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其家道几经起落与波折才发展到了现如今这般骄人的光景。承蒙祖上荫蔽,沈家前前后后共出过三位宰相,两朝太傅,至于其他的那些朝廷官员,更是多如牛毛,前仆后继,生生不息。如若不是半年前沈家老爷突然出事,变态沈三估计也不会这么变态。
这是婉儿告诉七信的第一个事实,确切地说是婉儿告诉尹风荷的。这个单纯的女孩还以为她整日面对着的仍旧是尹家的那个什么尹风荷小姐。当然,婉儿是不会用类似“前仆后继”“牛气冲天”这种革命语言来形容沈家曾经的辉煌的。
“切!什么沈晏然!我只看过电视剧沈万三。是不是他家老祖宗?”七信瑟缩在被窝里,双手捧在嘴边,边哈着气边抖抖嗦嗦地问坐在旁边的婉儿。
婉儿没好气地白了风荷一眼。相处的时间久了,她对自家死过一回的主子也有了更为直观地认识。就如那浴火的凤凰涅磐重生一般,她家的小姐自从清醒过来就再见不到一点儿曾经那般大家闺秀的样子。就像是涅磐之火太盛,将她家的凤凰一不小心烤成了焦黑的乌鸦一般!
即便婉儿和小姐整整相处了九年多了,因为她的伶俐,小姐对婉儿始终比别的丫鬟来得更亲切和依赖,但这份亲切和依赖始终是有限度的,从未像如今这般不分尊卑,目无长幼。现在可好,小姐从不让婉儿给她行礼不说,连吃饭出恭也不再要她伺候,让婉儿心中那“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失落感是一日更胜过一日啊!
“嗨!嗨!嗨!…又用这种欲爱不得,欲恨不成的眼光看我!”缩成东北老大爷状的七信看到婉儿的白眼立马指着她的鼻尖大声抗议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家小姐我从此以后就是这幅德行了,该改正的是你不是我!赶快抓紧时间适应吧啊,谁让你是我的丫鬟来着!”
“唉!…。”婉儿无奈地低了头悠悠地叹出一口气来,好脾气地解释到:“没有什么沈万三,小姐又说浑话了!这样的话搁在自己屋里说说也就罢了,小姐千万莫要在人前也这般地毫无心计地胡言乱语,让……”
“打住,打住!”七信伸直了两手,一横一竖摆了个T字在婉儿的脸跟前晃着,生生打断了婉儿喋喋不休滔滔不绝的教诲说到:“你说的话我都记得,你放心!在外人面前我一定时时刻刻兢兢业业,分分秒秒如履薄冰!出了这个门我就是尹风荷,进了这个门我才是……”
七信说的高兴,一不留神差点说漏了嘴,还好反应得及时,悬崖勒马,为时未晚!感受到心脏慌张跳跃的节奏,七信后怕地拍了拍自己单薄的小胸脯,喃喃地来了句:“God bless me!”
“进了这个门你才是谁?!”就在婉儿为风荷嘴里嘟囔的那句“狗的不来吃米”纳闷的当口,沈晏然冷冽的声线和他透着寒气的身影一起突兀地出现在光线暗淡的门口。
“三少爷吉祥!”婉儿眼尖手快地把风荷硬从单薄的被窝里拉了出来,嘴里恭敬地请着安,身子更是卑屈地一躬到底。
七信立在婉儿的身边,两腿站的笔直,膝盖连弯都没象征性地弯一下。她的目光稍稍在沈晏然那俊美又年少的脸上顿了一顿,就克制着撇开了。无聊地低头,她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来得及穿鞋呢!看着自己的脚包着一层棉布袜套直接踩在地上,七信只有在心里恨恨地腹诽着身旁的婉儿到:“见到沈晏然你倒是利索了,也不提醒我穿鞋了,也不怕我受凉了!这大冷的天……哼!~”
沈晏然原本就不待见尹风荷,此刻见到这一躬一立的主仆俩更是一脸的不耐。他嫌弃地朝婉儿挥了挥手,就好象这样的动作都会掉了他的身价似的。而对于尹风荷的高傲,沈晏然看在了眼里自然也就记在了心里。
“会有一天!”他眯起眼睛狠厉地盯着尹家小姐桀骜不驯的面容想:“你会发觉即便是跪下来给我舔鞋子——你尹风荷都不配!”
据救治尹风荷的医师说,尹风荷这是得了失心疯。看样子她是把他们两家之间过去的恩怨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不然,沈晏然找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过去那个矜持娇贵的尹风荷在投湖被救之后,转而下作地对他投怀送抱了!直到最近,被沈晏然打怕了的尹风荷这才消停下来,见到他总算不再像只苍蝇见了盘龙糕一样迫不及待地飞扑而上,却是带着几分桀骜冷冷地望着他。
刚才在门外听了几句壁角,毕竟是少年心性,沈晏然忽然对尹风荷嘴里生生吞下去的那后半句究竟是什么内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三少爷…”伶俐的婉儿生怕从小姐的嘴里说出什么惊世骇俗大逆不道的话来,赶忙殷勤地想要替风荷打圆场。
“我问她呢!”沈晏然断然地抬手制止了婉儿的解释,他朝还立在地上咬着唇扭着手的风荷抬了抬他那弧线高贵的下巴冷冷地说到:“出了这门你是尹风荷,进了这门你才是谁?”
“出了这门我是尹风荷,进了这门我才是她的小姐啊!”尹风荷眼珠一转,竟然学着沈晏然的样子优雅地朝婉儿抬了抬下巴,瞬间就捋顺了刚才的话,“在你的家人面前我是尹风荷,是戴罪之人,所以我要时时刻刻摆正自己的位置,只有当我和婉儿独处的时候我才是她的主子。敢问三少爷,小女这样想有什么不妥吗?!风荷就知道,像婉儿这么聪颖的女子一点就透,所以,根本无须浪费口舌跟她说得那般明白。三少爷,你说是吧?!”
沈晏然被风荷一席话说的竟然一时语塞。他知道尹风荷心里的原话肯定不是这句,也听得出她的话句句带刺,旁敲侧击地骂着他笨,可是偏生一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如若不是了解这尹风荷的做派,凭谁,恐怕都会被她给囫囵了去。
“哼!”沈晏然从鼻腔里喷出一团冷气,厌恶地斜睨着尹风荷道:“你认得清自己的地位就好!只是别忘了不时提醒着点自己恪守妇道!没错,你这丫鬟倒真如你所说聪明乖巧,模样也比你讨好多了!照我说,你还得多向她学着点,省得哪天我这府里的下人把她当成了尹风荷,却把你当成了她的丫鬟,岂不是闹笑话!”沈晏然说着走到了风荷的面前,微微低了头与她近距离地面对面,就见他单侧的唇角阴柔一勾,愉悦地等着瞧七信的脸会变成什么颜色。
果然,尹风荷不出意外地瘪了嘴,她转头无奈地看了婉儿一眼,却是心有不忍地叹息道:“婉儿,我早说过你这张清秀的脸,必定会惹得外面那些猥琐下作的登徒子心生歹意,如今连堂堂三少爷都认可了我的话,你叫我如何过意得去啊!可惜如今你家小姐我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不然,我一定做主给你许个正经人家,让你过上人过得日子!”
“好一个‘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沈晏然捏着拳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厚着脸皮唱大戏的尹风荷,努力地克制着脸上暴怒的表情。屋里一时安静了,待到他再开口,便是其一贯连挖苦带讽刺的教训:“你三从四德没学到几分,女训女戒没看过多少,琴棋书画一窍不通,这歪七八糟的诡辩倒是了解地透徹!可见尹家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家!”他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气急败坏地转身边往门口走边斥责到:“看来你的日子还是过得太舒心了!从今往后,我会加倍地来关照你,让你好好地享受你这被虾戏犬欺的舒坦日子!”
“你照顾我照顾的还不够吗?!”七信冷冷地一挑眉,抬高下巴直直地望向已然步出门外的背影大声挑衅道:“你是准备每次发泄过后都多骂我一声‘下贱婢子’呢?还是打算每日欢好后都附送我一记响亮的巴掌呢?!”
“你?!……”沈晏然募地顿住了脚步,转身厌恶地打量着七信。
看到沈晏然那副透着暴怒戾气的样子,七信这才有些怕了。那般冷俊凌然的寒光在他那双幽暗的瞳孔中旋转,彰显出与他年少轻狂的年龄极不相符的阴狠来。就在风荷以为沈晏然真的会冲回来赏她一个巴掌时,沈晏然却出乎意料地扭头,绝情地甩手走出了院子的大门……
“小姐!”三少爷的身影将将消失在院门外,婉儿就娇嗔一声,把还木然地立在屋子当中的风荷拽上床榻,边帮她掖着被角边数落道:“怎么又这般跟三少爷过不去了?!哪次跟他闹过小姐您占到便宜了?!何苦自己找罪受呢!”
“呵呵!便宜是没占到,可我痛快了!呵呵,我痛快啊!……”风荷嚣张地笑着,却在婉儿转头之间抬手悄悄地逝去了眼角凄凉滑落的湿意。
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风荷,婉儿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心道:自从小姐被救醒之后,见到三少爷就像被打了鸡血一般。从最初如青楼女子那般媚眼如丝地娇俏相迎,到现在收敛了心神却话里话外地冷嘲热讽,也不过几十天的时间。她知道,小姐原本因为三少爷而活络的心又在一天天地死去,如同刚刚被“嫁”到沈府的时候一样。
话说回来,被三少爷那般地欺辱着,换作任何一个女子,恐怕都无颜活在这个世界上!
婉儿自己都不知道她更倾向于小姐选择哪一种方式面对三少爷。当小姐主动对三少爷投怀送抱的时候,婉儿惊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那样有辱妇德的行为在她做来却是一派坦然。可惜……就像小姐醒来后第一次见到三少爷时一样,沈晏然每每遇到小姐热情相迎的时候,不但不是怜爱地接纳,反而是干脆地一巴掌将她拍飞出去!
可是,那时候的小姐在三少爷走后,至少还会边躺在床上乖乖地等着婉儿给她上药,边叽叽喳喳地跟她唠叨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大意上总归是下回一定要让三少爷对小姐动心!
而现在呢?!现在的小姐在三少爷面前摆足了大家闺秀的清高做派,行为上再也不会有任何的逾越了,可是回回把三少爷气走之后,她自个儿也就像个失却了灵魂的木头一般,一动不动地在她自己才懂的悲哀中沉默……
“我究竟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呢?!我在自己原本的那个世界里跟陈越不是过得好好的么?为什么老天爷偏偏要把我送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来跟另一个十七岁的陈越和另一个十五岁的川川相处呢?!在这个世界里,是不是还存在着其他我认识的人呢?”躺在床上静默无声的七信心里第一千零一次冒出这些相同的问题,却仍旧如之前的那一千次一样无解。
她又搬出离开那个世界的那天来细细地回想着,试图发掘出些微的蛛丝马迹,好让自己能够早日回去。
那天,七信记得再清楚不过,是个周末。她和陈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然后凑合完早饭兼午饭,等两人都拾掇得漂漂亮亮出了家门之后,就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陈越陪着她把长乐路的小店挨家逛完之后,他们才赶到陆家嘴的正大广场吃了顿大餐。
华灯初上的时分,七信和陈越已然在星光璀璨的嘉年华游乐场中欣喜尖叫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湖恩怨
其实,嘉年华所有的这些游乐项目国内大一些的游乐场基本也都有,只是,人家老外懂得创新,把这些项目拼积木一样做成可拆分搬运的,然后再找一块小小的区域,把所有的设施尽可能紧凑地安置在一堆,这样,尤其是在晚上,当游乐设施上绚烂的灯光统统被点亮的时候,在视觉带给人们的冲击便比那些大型的游乐园震撼许多。人们身体里的那些活跃分子被这般绚烂的场景一激发,便蓬勃地不可一世了!
七信抱着一大一小两个毛绒玩具被陈越搂在怀里,一点一点地随着“太空弹射椅”的队伍往前挪动着。看着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长队,七信不耐烦地嘟了嘴对身后的陈越说:“等你坐完这个弹射椅游乐场也该关门了!我还什么项目都没玩呢!”
“你也就只能玩玩旋转木马那种小孩子的游乐项目,其他刺激的项目你还是少玩的好!就你那有毛病的小心脏,还想挑战什么刺激项目?!”他习惯性地戳了戳七信偏过一半的额头又安慰道:“我不是已经帮你投篮得了两个玩具了么!”
“切!好意思说,就你投篮花进去的那些币啊,都够买五六个这样的毛绒玩具了!”七信自知陈越说的有道理,但从小胆大的她看着满眼缤纷的色彩还真是眼馋得厉害!她的心脏说起来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偶尔心慌心悸,去医院查过几次,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只是每每陈越有应酬半夜到家弄出动静惊醒七信之后,她的心跳总会快得让自己都难以承受。
等到终于能看到入口的时候,陈越忽然猴急地说:“糟糕,我有点儿想上厕所了!”
“马上就到你了,憋一下呗!”七信根本就没在意。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一个刚刚从弹射椅上被搀扶下来的女孩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羞红了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