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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走,穿去当炮灰-第24部分

小说: 走,穿去当炮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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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晏然顺着宁王的手看了看地上,也觉得自己有些关心则乱了,但是听到四公主说风荷已经死了,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涌上重重的担忧。毕竟距离风荷出事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他不确定风荷身上的伤是否足以挺到被人救起,也不确定救了她的人能否看出她只是闭过气去了,更不确定救了风荷的人是否会及时帮她解开穴道……
  “驾!”一声厉斥撕裂了黎明的苍穹。宁王募地抬头,看到沈晏然毫无礼数地赶在他之前策马疾驰而去。淡淡的月夜下,沈晏然的衣襟飘飞在马后,显出一丝他从未在沈晏然身上见到过的尖锐和狠厉。
  “沈晏然,你居然爱上了风荷。”萧宁傲然地凝视着沈晏然远去的背影低语道:“可惜……”他并未说出可惜什么,也“驾”地一声,接连抽着马股追着沈晏然的背影向城里疾驰而去……
  风荷醒过来的时候,离她被四公主宣布死亡的那日,已经过去了五日有余。
  方一睁眼,她就明白自己是被懂点儿门道的人给救了。按照萧宁曾经告诉过她的,这闭气功不练武的普通人是看不出来的。
  不过,单看这房间的布置,救她的高人似乎……是个女儿家!
  其实,在风荷将将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毕竟,她还是有几分期待自己从这个复杂的世界永远地消失的,如若这一死还能再回归到她曾经的那个世界,那可就太完美啦!
  风荷给她的这个世界当真可怕,人命如草芥,随随便便地就可以被上位者找个借口处死。更何况,她还顶着个罪臣之女的名号!四公主一个心血来潮,就把她拾掇得体无完肤,伤筋动骨,能捡回一条小命,全靠上天恩赐。不然的话,她被埋在那破碎零乱的车厢残片之下,等来的,恐怕不是闭气过久而死,就是失血过多而亡!
  风荷知道沈晏然和萧宁一定会去找她,找不到人也应该会四处去打探。她本来确实应该拜托救了她的人家帮她捎个口信好让他们放心的,但不知怎么,风荷醒来之后忽然就想静静地一个人呆着,似乎真的不希望再被他们任何人找到。她甚至觉得,若是这家小姐不在京城住着该多好,那样的话她就跟着人家给他们当丫鬟,从此隐姓埋名地生活好了!
  “你醒啦?!”随着一道温和的声线一同飘过来的是一位约莫二十出头的柔媚女子。风荷被她身上裹挟着的浓重脂粉味熏得连打了三个喷嚏。
  “呵呵,该不会是我熏香熏得太重了吧?!”那女子边按下想要起身的风荷边说道:“快别起来,好生养着吧!你这浑身的伤啊,医师说了,没个三五个月的是好不了的!”她说着在风荷的榻边坐了下来,上上下下将风荷打量了一番道:“听凌公子的小厮说你的马车都撞成粉末了,怎么回事?该不会是马惊了吧?!…算你命大,虽然伤的不轻,但总算也捡回这条小命!”
  风荷躺靠在瓷枕上,安静地望着头顶的女子絮絮叨叨地跟她说着话,忽然间胸中就涌起了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姑娘怎么称呼?”瞅准了对方说话的间隙,风荷赶忙插嘴进去问到,她环顾了一下屋内又有点犹豫地问:“这里是?……”
  “哦!我姓苏,哪里还是姑娘家啊!这里的姑娘们倒是都叫我一声苏姐,你若是不嫌弃,随着她们一道叫我苏姐好了!至于这里么……”那苏姐顿了顿方才小声地说道:“说出来姑娘千万别嫌弃,这里乃是…城北醉魂楼!”
  作者有话要说:  


☆、醉魂楼

  “啊?!”风荷被醉魂楼三个字吓得生生从塌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只是还未坐稳便又“唉呦~”一声跌了回去。
  “当心!”苏姐伸出的手到底晚了一步,看着风荷痛得脸撮成了个包子,她眼带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看姑娘的衣着想必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原本实在是不该送了来我这不干不净的地方。但是姑娘那天着实昏迷得厉害,什么都问不出来。凌公子又怕来回挪动小姐伤了脾脏,于小姐更加不好。便只得先安顿在我这里。”那苏姐扶着风荷躺好,又帮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继续解释道:“哎!…医师说了,小姐的伤倒是养得好,只是以后若是遇到阴冷的天气则多半还是会犯痛的!”
  “哦~恕小女唐突,我倒不是嫌弃这里,只是有点意外,真的!”风荷怕苏姐误会,赶忙解释道:“苏姐说的小女都明白,小女感谢苏姐的救命之恩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这里。”风荷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暗自揣测到:这下可好了,心疾未除又来了风湿!尹风荷啊,你这是什么破命啊!
  “哎!”越想越觉得复杂,风荷不禁忘了身边还有别人,疲倦地叹了口气。
  “姑娘为何叹气?又为何会出事?”苏姐听到风荷的叹气声,敏感地察觉到榻上之人有着重重的心事,于是忙又乘机追问起风荷出事的缘由来。
  “唉~小女叹气是因为命运多桀啊。”风荷打了个太极,她至少也要先弄清楚对方是什么人,救她又有什么目的才能编故事呀。她城外南郊出事,却被安置到了城北,且不说她昏迷不醒没得商量,如若救了她的人真有心,便该在进城后找最近的医馆为她医治,又如何要费心地穿城而过,堪堪把她送进这勾栏之地呢?!
  风荷可不是没心眼的女子,虽说此刻浑身都是伤,但好用的脑袋瓜却仍是一如既往地灵光。莫非…我的闭气功到底还是被四公主给识破了?她借机又给我安排了一出好戏?!……或者,是沈晏然或宁王的身边还有着其他的人,想要利用我来胁迫他们或是败坏他们的名声?!……要么,尹家除了沈家和宁王还有别的仇家?!……
  正乱七八糟地寻思着,忽觉一道亮光闪过她混沌的头顶,风荷于是忙又靠坐起来问苏姐道:“听苏姐的意思,救我的是什么凌公子?”
  “嗯,凌公子是我们这儿的常客,他不好把素不相识的姑娘你带回自己府上,就着人送到我们这里来了。”苏姐说完紧接着又问道:“姑娘怎么称呼?是哪家的小姐?”
  “哦…小女姓齐,苏姐就叫我信儿吧,小女家在凤州,前些时日家中父母相继染病亡故,家父临去前交代小女来这京城投靠亲戚,不想那亲戚早已不在京城之内。偏巧小女一时不察,身上所携盘缠皆被我那丫鬟偷了去。我一孤身一人流落街头之时又遇到了人贩强行扣留了小女。那日那人贩给小女收拾齐整就拉了小女出城,说是有桩好买卖!可是在半路上不知怎地马突然就惊了。后来…后来小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风荷划痕密布的肿脸上显出了几分迷惘的神情,配合她随口道出的多桀命运,还真由不得人不相信。
  苏姐听了风荷的凄惨身世摇了摇头道:“可怜见的!既然你在这京城之内也是无依无靠,不如就暂且先住在我这儿吧。别的苏姐不敢说,吃好喝好这苏姐还是能保证的!”她说话的口气真诚恳切,也由不得人不信她的确是出自一片好心!
  “如此就麻烦苏姐姐了!”风荷听了苏姐的话,面上显出既欣喜又愧疚的模样,愣是将这出戏演的愈加地生动感人了。
  “行了!你好生歇着吧,少什么着人来告诉我一声。我先下去忙姑娘们的事去了!赶明儿得空了我再来看你。”苏姐眼见着该问的也都问了,不该问的这齐信儿也不会说了,便失了兴致边交代她好好养病,边抬脚往门口走。她心里赌气地想着谁送来的人谁自己去查好了!她才懒得跟这小婢子在这儿耗时间呢!可即便心里这么想着,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处处都透着无微不至的关心,一丝儿漏洞也没有。
  “麻烦苏姐了!苏姐尽管忙去吧!不用操心信儿!”风荷客气地对着苏姐的背影道了谢。
  “哎!……”刚目送苏姐袅娜的身影消失在屋子门口,风荷就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她默默地在心里抓狂地吼着:“沈晏然你个王八蛋,连自己女人的性命都保不了你他妈还算个男人吗?!…萧宁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有其妹必有其兄!你们兄妹俩一个比一个阴险恶毒,都想把我往死路上逼是吧?!……好!你们统统给我等着!我…我打不过,我还躲不过吗?!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无尹风荷,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了!”……
  风荷在这醉魂楼一住就从盛夏住到了初冬。
  原本她的目的是想避开沈晏然和萧宁两个人,独自安静地生活一段时间。毕竟萧宁将曾经的尹风荷当作棋子送给过太子,而沈晏然又将现在的尹风荷当作棋子欲送给萧宁,对风荷而言,这两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后来,风荷的想法就不再是单纯地避开他们那么简单了。
  苏姐嘴里的凌公子长得人模人样,浑身包裹着一层淡淡的霸气。风荷想着大概是他公子哥的出身太好了,没怎么受过挫折,以至于太过自负才造就了现下这般不可一世的冷傲气度吧。
  像苏姐说的那样,这凌公子隔几天就会来这醉魂楼里销金买醉一番。从风荷尚不能下地,到现在行动基本自由,见到的熟客也就他这一个,因为每次凌公子来买醉时,都必定要先来这风荷的屋里找她说几句话,聊一会儿天,美其名曰“关心关心他捡回来的可怜人儿!”
  只是这凌公子每次来醉魂楼所呆的时间都很短暂,也不知道他是真有许多事情要忙呢,还是因为他…早泄!
  开始的时候凌公子也跟苏姐一样,在听着信儿嘴里那坎坷的人生经历之时跟着她一道唏嘘感叹。后来,他就常常会在感叹之余加上些细节的问候,比如:“齐家祖上靠什么营生?…齐小姐是怎么处置令尊遗留的家产的?!…难道全都变卖了?……”又比如:“令尊就纳了一房妻室?齐小姐难道连兄弟姐妹都没有吗?!……”再比如:“照说家养的奴才对主子一般都极其衷心,齐小姐的丫鬟怎么会这般地见利忘义?!……”
  凌公子的问题越问越尖锐,搞得风荷每每跟他聊天之后,都觉得像是打了一场硬仗似的浑身疲累。
  “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练闭气功的?!遇到了这般的危险应该先想办法求救啊,你却怎么会闭过气去了呢?!”这日,凌公子又来跟风荷拉家常了。
  “此乃家父从前专门令家仆教授小女的,说是万一遇到歹人兴许能迷惑住对方。那天马惊了之后,小女忽然想到是天意让我逃脱人贩的毒手,于是便闭气等待他探查过后放过我,可惜…小女的技艺不精,闭着闭着就闭过气去了……”信儿说着显出一脸的羞愧来,似乎觉得技艺不精确实是很丢人的事似的。
  “哦~我说呢!你好生歇着吧!等身体恢复了,我继续教你!”凌公子大方地说,话毕就施施然地出门去找乐子去了,就好像他真的很乐意收风荷这个徒弟似的。
  凌公子的脚方踏出屋门,风荷就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她后怕地拍拍胸口,这才察觉衣衫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沁得透湿。
  日子在隔三差五地盘问中缓缓地流逝,就在风荷觉得凌公子已经问无可问,准备放下心来好好享受新生活的时候,凌公子却又突然提出了对于那个最最关键的物证的质疑——
  “那天我查看过,你坐的马车可是宫里的车架,请问齐小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凌公子拧着眉,带着满脸单纯的求知欲问。
  “啊?!”风荷着实没想到这个凌公子居然通过那些残破的碎片就看出了载着她的是宫里的马车。她着实猜不透对方究竟是何种身份,为何会如此熟悉宫内的物什。
  这一认知让风荷的心里咯噔一沉,她似乎有种预感,自己好像怎么也绕不开这些王孙贵族的牵绊,不禁心里的苦水汩汩直冒。
  “马车是宫里的?不可能!!!”风荷装出一脸单纯的傻笑道:“凌公子说笑呢吧,宫里的马车怎么会那般的寒酸?!信儿可是清楚地记得呢,那马车的厢壁连锦布都没包,能坐的也只是一张简单的木凳而已!”风荷说着抬起袖子掩住了樱唇淡笑道:“说实话,那马车比信儿家里原先的马车还差好多呢,怎么可能是宫里的!”
  凌公子听了,用精光闪闪的双眼深深地打量了风荷好久,之后忽然呲出一口白亮的牙齿笑着说:“或许是天色暗淡,我家小厮看走了眼吧。”话毕,他便哼着小曲起身去楼下找花姑娘去了。
  风荷觉着,这凌公子再这么问下去,她恐怕就得再来一次“失忆”了!……
  作者有话要说:  


☆、齐信儿

  “北风那个吹诶~诶~诶~…雪花那个飘嗷~嗷~嗷~…”这日,风荷正哼着凄凄惨惨的白毛女,依着窗子观赏外面那随风飘摇的第一场瑞雪,忽而睥见一道银光闪闪的亮团出现在了走廊的那端。
  “嗨!~你是觉得自己帅的还不够耀眼吗?!整的跟天神下凡似的!”风荷笑笑地冲着那团越来越近的亮光打了个招呼。
  “哦?~”凌公子听了风荷的打趣上上下下端详了遍自己,复又抬头笑道:“天神哪有我英武!”
  “有没有你英武我不知道,不过,肯定没你脸皮厚就是了,呵呵。”跟凌公子处久了,风荷本性中的顽皮也日渐显露,愈发地口无遮拦了。
  “信儿,你有没有听说,京城上下在大张旗鼓地寻找一名突然失踪的女子,都找了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这么命好,能得沈家三公子和宁王如此上心地亲自寻找。”凌公子忽然转了话题,隔着墙站着风荷的窗下,与她聊起了城里的新闻。
  风荷的心咯噔一下,她僵硬地直了直身子拉开与凌公子之间的距离,看那样子就仿佛她们之间的安全距离光靠一堵墙隔开是远远不够的似的!
  “信儿,”凌公子探究的双眼直逼风荷的眼底深处,他有意放缓了语速道:“你不觉得蹊跷么?!我怎么觉着你跟传言中他们寻找的女子……”
  “谁是沈…什么?宁王又是谁呀?”风荷突然打断了凌公子的话,带着白痴的表情问到。她那呆滞的表情,如果再配上两缕鼻涕,一抹口水,那就跟智障儿童一模一样了!“唉!”忽而风荷语气一转道:“信儿当真羡慕这小姐好命!可惜信儿家道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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