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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部分

调教大明-第4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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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父亲坐下,三个小娃儿就粘了上来,特别是女儿最得惟功疼爱,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不停的撒起娇来。
惟功则是揽着这些小家伙,感觉心中一片宁静,前几个月的辛苦操劳和战场上经历的一切,在此时都风消云散了。
“爹,我娘教我背了首诗。”
“爹,我也会背。”
“好。”惟功看两个儿子,笑道:“背给我听听。”
两个小家伙一起背起来,是王昌龄的一首出塞诗,两个妇人看到儿子朗朗上口,脸上都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看,那边树上是不是麻雀窝?”
惟功听完,不置可否,却是指着那边树上,果然有几只麻雀跳跳跃跃的,一看就知道是在那树上筑了窝。
“爹,我看到小麻雀了。”
“是啊我也看到了,爹给我抓一只吧。”
惟功哈哈大笑,在两个小子屁股上打了两下,笑道:“爹爹我象你们这年纪已经能进山打猎,就算老虎熊瞎子不能打,傻袍子也打了不少,你们逮只麻雀还得爹出手,丢人不丢?”
两个小子一听这话,自是嗷嗷叫着爬树去了,慌的一群仆妇赶紧跟着,前往树下护持着两个小少爷。

第七百五十一章 如梦
“你这爹当的真坏!”李成瑛看到微微笑端着茶壶喝茶的惟功,气不打一处来的道:“哪有这样骗自己儿子的。”
大丫虽不出声,脸上神情可也是大为不满。
“你们呀。”惟功神色转为严肃,沉声道:“慈母多败儿!我确实是五岁就进山,来回二十里山地也跟的上趟,两个小子光背诗有什么用?诗这种东西是陶冶情操用,长大成人学一学也罢了,现在这种时候,得锻炼他们的身体,胆气!”
说罢,看着冬日下在树下跃跃欲试的两个小子,惟功又是微笑起来。
……
……
杜忠走出总兵衙门的时候,感觉自己还在做梦,而且是一个天大的美梦,美的叫自己都不大敢相信这梦居然是真的。
他被授给了苑马寺丞的官职,一身蓝袍,鹭鸶补子,乌纱帽,银腰带,一样不缺。
这么一身穿在身上之后,那种“大人”才有的独特威严的感觉,一下子就出现在他的身上,令得他自己都手足无措,感觉到一阵阵的别扭。
“怎么呢……怎么就当了六品官了呢……”
杜忠一路别扭着,还拿捏着脚步走路,生怕被人笑话,他在建筑司是道路局的大工头,负责整整五百个工人的管理,包括工人的后勤支持,工地的施工和打图样,画线标尺等诸多事务也是以他为主,杜忠早就是事务官的一员,只是对辽阳的这些官职称呼,杜忠一直不大在意,就当是一种标明上下,分明职责的称呼而已。
在他之下,还有各专门施工队的负责人,也有等同各级事务官的技术人员,这些技术人员才是杜忠真正敬服的,这些小伙子多半是学校里出来的,精通几何和算术,施工技术在他们手里简直就是化腐朽为神奇,只要沿途踏看一遍,这路怎么修,怎么配套桥梁和各种房舍,这些事几乎就是手到擒来,在杜忠眼里就如同神迹一般。
他当然也是在不停的学习,也通过了初等课程,要不然虽然他资历老,也能服众,还曾经是个军户百户,但没有通过课程的话,最多当个十来人施工小队的负责人就算到顶了。
但无论如何,他这个曾经的百户,绝对想不到自己有穿上六品文官服饰的一天!
百户曾经就是六品,但杜忠家的官袍已经掉的不能再穿,辽境贫苦,就算百户也就是个村长,杜忠当年连个村长也不如,也就是勉强保有自己家境还过的去,还能和两个兄弟一起供老四杜礼读书,要是一般军户人家,子弟能够存活下来,娶妻生子就足够了,杜忠当年,也是兄弟三个拼命的供,就是指望杜家能出一个举人老爷,甚至是进士!
哪怕是辽阳这样的军镇地方,只要家族有一个进士,就是谁也不敢欺负的超级家族,子弟们就能横着走了!
哪怕是当年的历任总兵,对辽阳的官绅世家也是十分客气,那些普通的都司衙门的都指挥,指挥,佥事,看到家里有进士的官绅老爷都得客气万分,这些武官心再黑手再狠,却也不敢为难文官家族。
这就是文官掌握天下的底气!
当年的王政和虽然只是三品分守道,但总兵几乎为他所管制,其余各地的参将也是一样,定期巡视四方,所有军政事务都能管的到,各级文官,哪怕是佐杂的六七品文官,在四品和三品的武将面前,也是睥睨万方,不可一世。
文官的威风,在辽东这样的地方也是高高在上,一般人绝不敢轻侮的。
杜忠是万万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也能穿着六品文官的袍服,而且,不仅仅是光秃秃的官职,诰命,封赠祖宗,这些该做的事一样也不少,样样都有。
他的散官是宣德郎,这一点朝廷倒没搞错,文官散官,由吏员升到六品的就是授宣德郎,勋官则是加到从五品的协正庶尹,并且追赠三代祖宗,授给他的妻子六品诰命。
“……既颁延世之赏,更覃流虹之恩。兹特授尔阶承德郎,锡之诰命。”
到现在,杜忠的脑子里还回荡着圣旨中的话,一直的嗡嗡直响。
当庭那么多官职,当然不可能人人宣读旨意,不过官服,诰命旨意,牙牌,这些东西,倒是一样也不少,全部发赐了下来。
大明的官职,武职有些泛滥,文职却是向来谨慎,成化年间,因为成化天子用中旨滥封文职官员,引发文官集团的大反弹,朝野之间,弄出绝大风波。
成化天子一死,文官反扑,当年滥封的斜封官就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自打成化之后,天子已经很难以中旨滥封官职,封几个道士工匠就会引发轩然大波,更不要提大规模的授官了。
这一次辽阳授给七品以上文职近三百人,可谓是少有的大手笔了。
好在,辽阳天高皇帝远,而且没有僧道黄冠之流,朝中文官大佬们又知道辽阳势大难制,这才有这般好事,落在杜忠等人的头上。
浑浑噩噩到了门前,正好孙承宗等人也出门来,杜忠等人,赶紧让到一边。
中军部的人,不可能不认识满嘴大胡子的孙承宗,对徐光启这样的明星级司官,也是识者众多。
“恺阳,这一身三品官袍,滋味如何?”
徐光启授的是五品的提举盐务司,这种官职虽然不是亲民官,更加不是清流,但已经是一司正职,并不是普通的佐杂官员了,就算是进士官员,要当上这五品正印官也得辛苦十年,当然,位在一甲和二甲前列,被当道大佬赏识的那些进士不在其内,普通的二甲靠后和三甲进士,十年能到这个官位,已经是努力的不错的结果。
徐光启不过是秀才出身,就算侥幸连中举人进士,再加上观政期的授官,十年时间最多也就是七品,运气爆棚考上状元可以直授六品,不过就算徐光启和宗族中人再有信心,对这种事也是不可能抱有真正的希望。
三鼎甲中的任何一位,都不是容易到手的。
现在从一介白身,一下子就是五品正印官,这个差别可谓是天差地远,这一下,远在松江的同乡,再也无话可说,留在老家的一些亲属,可以扬眉吐气了。
对孙承宗来说差别就更大了,苑马寺卿兼兵备道,再上一步就是巡抚,多少一甲二甲的进士也得十几二十年才能到这个位置,宦途之中风波险恶,兵备道已经随时可转巡抚,再进而为侍郎,尚书,算是中层官员的顶峰,再往上就是高官显宦,部堂大佬了。
这种差别,真的是“扶摇直上九万里”,换了一般的人,怕是早就跳起来,最少,也是心态会有明显的变化才是。
但在孙承宗这里,却是看不出来丝毫的变化,那脸还是严毅刚肃,那满嘴的大胡子,仍然梳理的整整齐齐的,穿着官袍,更增添了孙承宗不少的威严。
“叫人画一张影像,然后把诰封圣旨等物送回家乡,也就是了。”孙承宗淡淡的道:“我还是喜欢穿便袍,要么就是辽阳自己的服饰。”
辽阳镇除了军服有军便服和作训服外,吏员们也有作训服改良的吏装,人穿上去显的精神干练,不少青年事务官都爱穿着,政务官因为要和各阶层打交道,穿吏服的时候少,不过也有不少人爱穿,徐光启就是其中一个。
孙承宗平时就是一袭元青或天青色的长袍,春冬时穿的是厚袍子,夏秋时就是薄一点,衣饰很少改变形式,变的只是料子的厚和薄而已。
诰封旨意是以丝制,追赠祖宗,有这些东西,高阳孙氏会在本乡各大族中成为望族,有这些东西,孙承宗足可堵上族中诸人的嘴巴,要知道,栽培他一路读书上进,族人也是要付出不少资财的,象李贽那样和宗族翻脸的官员,毕竟不多。
“呵呵,恺阳兄豁达。”徐光启哈哈一笑,潇洒道:“小弟也是这般打算,只是画像有些麻烦,小弟太年轻,胡子没留长,这样画出来颇是没有威严啊。”
“子先,这里可是大门口呢。”
孙承宗没有多说什么,摇了摇头,先上车走了,徐光启呵呵一笑,也是上车而去。他说是不在意,也确实不可能长久穿着自己身上的五品官服,不过从刚刚的事情来看,还是有些沉不住气,心里或多或少,总是受了一些影响。
听到这两位大员的话,在场的人也是多少明悟了一些。
就象是武将们不在意是什么都督还是同知都督的朝廷爵位一样,看来文吏们的这些官职,其实也就是锦上添花,身在辽阳,做好自己的份内事是最要紧的,别的事,聊作添头吧。
看到这样的情形,杜忠也若有所悟,看来,自己的这一身官袍打扮,该当如何处置,已经有了明显的榜样了。

第七百五十二章 踟蹰
心里虽然有了明悟,但如何回家,却是叫杜忠一阵为难。
他原本穿着类似军训服的吏服,整个人干练精神,杜家的住宅距离总兵衙门也不算太远……这也是留在城中的老住户的便宜了,辽阳已经成了一个极其伟大的城市,但地方有限,能够住在城中的人毕竟不多,老住户能留下来的,无不深感庆幸和自豪。
当然,离开的也并不后悔,辽阳外围的屯堡论居住条件和环境,比起城市也并不差,而且马车往来十分便利,些许距离,也算不得什么。
原本杜忠是走过来的,这一下穿着官袍,再走回去倒是真不方便了。
有不少刚换了官袍的人,也是和他有一样的感觉,不知不觉间,在总兵衙门前就有大票人踟蹰起来。
“老杜,走了。”
就在杜忠踟蹰的时候,李达从门前经过,一眼便看到了他。
对他这样的营官来说,这事好办的很。营官一级已经常备护卫亲兵,也有勤备兵,毕竟再不讲上下等级,该有的还是要有的,一个营官指挥完了回营地得自己找饭辙自己烧水泡脚,这也是说不过去。
当下叫一个亲兵下马,将战马牵引到杜忠身前,这个小小难题就算解决了。
杜忠好歹是世袭军户的武官出身,这几年又走南闯北,骑马自是不在话下,只是身上官袍不怎么方便,上马时稍受影响。
“这一身穿回家看看就收起来吧,平时别穿它了。”看看穿着六品补服的杜忠,李达直接说道。
毕竟是老邻居,李达的话可谓十分直率和明显了。
杜忠点点头,会意道:“我们辽阳人又不是靠这个有今天,是总兵的带领,当然还是以他的规矩为主。”
“嗯,你能有这样的见解最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李达原本还打算和杜忠好好说道说道,既然老百户心里明白,倒也省了不少事情。两人当下谈起这一次大战前后经过的事情,李达的事已经家喻户晓,杜忠问了一些细节,正惹动李达的得意之处,当下说的眉飞色舞,十分得意。
杜忠也是听的神往之极,李达当年在百户里就是一个臭头脾气,十分倔强,胆子也大,不曾想到他在兵学上有常人难及的天赋,打起仗来十分灵动,平时练兵又是十分投入,所以部下都服他,这样的人已经走在名将之路的坦途上了,这一次朝廷封赏虽然只是三个主将被任命为将军,但李达已经很明显的走进了朝廷的视野之中,受封太子少保,在武将来说,也是十分罕有的殊荣,一般是久立功勋的边镇总镇总兵级的大将才有资格,李达以一个营官受这样的封赏,已经说明一切了。
“咦,那不是从哲侄儿?”
李家和杜家住的相隔还是不远,不过在自己家门前,看到李从哲鬼鬼祟祟的往门里钻,看到这样的场景,杜忠一时也是哭笑不得。
这一次大封赏之前,本镇已经进行过一次授勋大会,李从哲因为在战场上的优秀表现,包括救护了一个几乎很难挽回性命的战士,所以被授予一枚战场优秀服务勋章,这是战场辅助人员的特别勋章,第一次上这样的战场有这样的表现,足以叫李从哲这个青年人为之自豪,并且,脚下也是一条金光大道了。
李达自打到战场之后还没见过儿子,打完了仗又是一路献捷,李从哲回辽阳后,他的情形都是写信禀报,对儿子得到勋章李达当然十分满意,不过看到儿子此时的模样表现,李达顿时火起,策马冲上前去,对着李从哲吆喝道:“你小子要做什么,到你杜叔家当贼来了?”
听到身后响动,李从哲被吓了一跳,待看到是父亲时,顿时苦着脸道:“爹,你一回来就发脾气。”
“呃……”
到底父子情深,又打战场上下来,就算李达在龙骑兵与北虏主力决战时也有性命之危,李从哲就更不必提了。而眼前的儿子已经脱却稚气,脸上英气勃发,显然是经过战场锤炼的结果,李达感觉高兴和欣慰的同时,也不免有一些心酸。
儿子长大了!
他原本还挥着马鞭吓唬儿子,这会子也垂了下去,只虎着脸道:“不是我脾气大,你自己瞧瞧你那样子。”
“爹,赶紧进来说吧,杜婶他们都知道。”
“好,没有个好理由,一会非抽你两鞭子不可。”
李达无语,和杜忠一起下马,李从哲已经先溜进去了,一群跟随过来的护兵眼见无事,留了一人留守在院门口,另外的人拨马返回军营去了。
杜家的院落在城中算大了,这几年经过几次扩建和整修,进了三开间的大门之后就是不小的院子,两边厢房和正堂用游廊联在一起,檐下摆放着花盆,两侧种着秋海棠一类的花树,看起来又干净,又精致漂亮。
杜家一家子听到动静都是迎了出来,杜忠是直接从塞外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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