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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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部落,搞的上下离心,加上后金兴起,插汉与麾下小部落与后金的战事是每战必败,后来插汉只能让出包括现有地区的所有牧场,前往东方抢占土默特诸部的地盘,这就是著名的插汉回迁的大事,引发一系列的动荡,最终使明朝蓟镇以外再无屏障,这与插汉部的西迁有莫大关系。
现在龙骑兵正在后世的“白城”附近,与插汉部的牧场几乎重叠,距离现在的汗城板升地也并不算远,郭守约的顾虑,自有他的道理。
“派人打听一下第一营第二营在哪儿。”李达主意来的很快,立刻便道:“俺不能不听军令,不过俺记得还有一条,出现突发意外情况与上级军令互相抵触时,前方千总以上指挥官可以应以突发军情为主要判断理由,两个步兵营突的太远,万一北虏来包,我们得随时相机行事来应变。”
营参谋官张大了嘴,没想到向来是一个粗人形象的李达居然有这样的急智,虽然事后免不了要被军法司问询,不过只要有相当靠谱的解释,军法司也不可能过份为难一个刚打了大胜仗的前方军事主官……钱文海是方正,执法也十分严格,但并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行事手法。
“还不快去安排?”
看到参谋官楞住了神,李达将眼一瞪,立时又要发火。
“是,我这就去办。”
给李达当参谋官其实就是大管家,琐碎事情李达都推给几个助手军官了,自己这个主官就负责军事,别的一概不管,时间久了大家也适应下来,好在军功是实打实的,跟着李达能立军功,还有什么可说的?
“哼,狗日的插汉算个鸟,敢来打老子主意,老子非叫他崩了牙。”
撵走参谋官,李达重新睡回到自己的褥子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没过多久,便是响起雷鸣般的鼾声。
……
……
明军宜将剩勇追穷寇的时候,蒙古一方,却是愁云惨雾了。
白日一战其实是一直持续到半夜,龙骑兵追击到傍晚就停止了,两个骠骑兵千总部和一个猎骑兵千总部却是追亡逐北,哪怕夜色降临也是打着火把借着星光追逐,沿着战场渐渐出现几条小河,这些都是塔尔河的支流,骠骑兵们已经追击到翁牛特部的腹地了。
到翌日中午,追击才停止,沿途每隔一段路都能看到死人或死马,马匹可能是被射死,更大的可能是被累死的,再疼惜马匹的人在昨夜也会拼命夹动马腹,一直到马匹无法承受,跑到虚脱累死为止。
一队骠骑兵经过,马蹄得得,他们放慢了马速,叫自己的战马歇息。
队官模样的军官眺望着四周的地形,到处都是松叶林和山地,苍莽成片,地上则是绿草和灌木从,进入塔尔河流域之后,其实就是进入松嫩平原,再入嫩江科尔沁地,再往右下行,便是后世哈尔滨,长春,吉林等城市所在的松花江下游地,这些地方,土地加起来超过亿亩,粮食产出极高,草场极多,森林覆盖率极高,宜耕作,宜放牧,宜渔猎,特别是松花江下游的黑土地区域,论土地肥沃是全辽东第一,当然也是全中国的第一,只要运用得法,不论种什么,日照充足,水力资源充足,地力肥沃之至,想不高产出难。
“这是一块福地啊。”在部下们跳下来,将几个倒毙的北虏首级割下来的时候,骠骑兵队长由衷的感慨着。
第六百七十六章 十万
确实是一块福地。
郭守约也是有相同的感慨。他们也并不知道,几百年后这里成为一座发达的城市,在此时,从大宁卫故地到赤峰,再往塔尔河,这一路过去,除了少量的牧民之外,几乎就是空荡荡的。林地是空的,河边没有人在渔猎,肥沃的土地上长满了野草,如同一条漫无边际的绿色毯子,空有强劲的地力,却只是生出了半人高的野草和数不清的灌木群。
不少人手中捏着地上的泥土,用力一捏,感觉柔软,用鼻子闻一闻,感觉是泥土充满劲力的特有味道。
“可惜了,可惜了,这样的好地,给东虏占着都比北虏强。”佟士禄在昨日激战中表现也很不错,最少比王乐亭强的多,现在他把自己的部队交给王乐亭带,用来提防左翼不远处的插汉各部,如果真的有不开眼的过来找麻烦,王乐亭肯定会把自己的一腔闷气全部撒出去的。
“你这话大人可不会爱听,”郭守约看一眼佟士禄,正色道:“这样的好地,当然得给我华夏子民来耕作。”
“就算是放牧俺们也不比北虏差。”
“听说他们种地就是撒种前后用马群来回跑,这帮蠢货。”
“东虏好歹知道捕鱼,种地也学的七七八八了,北虏真是太差劲了。”
明季万历年间,蒙古人确实在各方面都落后了,连女真人除了少数在大小兴安岭林地里生活的野人女真部落外,海西四部和建州各部都已经半渔猎半耕作,往大明朝贡时最喜欢的回贡就是耕牛,拿人参和貂皮东珠来换的最多的,也就是大明的耕牛和铁器。
吉林乌拉就是女真人的捕鱼地,还有一些地名都与捕鱼有关,当时的女真城寨最多的已经有几千户一起居住,按职业划分地段而居,论组织能力和生产力来说,女真人其实在蒙古人之上了。
众人随口议论着,完全是征服者的心态在观察着这一片土地。
郭守约和大家讨论了一气,并没有多说,他心里明白,这一片土地虽好,暂且还不属于辽阳镇,这一次出征的目标是打击住在嫩江和福余河之间的福余部,顺道修理一下势力渐渐庞大起来的嫩江科尔沁诸部,中路和左路目标都有限,真正扩地的目标还是针对福余部为主的右路。
吃下福余部的地盘,辽阳镇也就等于扩地千里,足够安插几十万上百万的新移民,建立几百个屯堡。
至于泰宁部这边,还是再等等吧。
“往上报战报吧。”
郭守约长出口气,神态是轻松中带着自豪。仗是昨天打完了,骠骑兵们还在追击,前锋已经追出三百多里地去,有塘马回报过来,沿途追斩甚多,送回来的首级有三千多近四千级,可想而知成果有多大。
当前的蒙古各部已经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和信心,到处逃亡奔散,估计传统的汗帐所在地都不敢回去,只能选择携带牧民和牛羊群远逃,如果郭守约手头轻骑兵数量足够的话,战果应该会更加辉煌的多。
“可惜了。”正如刚刚佟士禄可惜眼前的肥沃土地一样,郭守约也轻声吐出“可惜了”这三个字,不过含义就是大不相同了。
“初步计算,斩首在两万七千左右。”
一个数字,惊的在场的人都住了嘴,虽然全部是辽阳镇的中高级军官,而且对斩首数字有心理准备,但这个数字还是把在场的人都差点惊了个跟头。
“算上骠骑兵们的收获没有?”
“还没有,还有一些零散的首级没有列入,估计全加起来是三万一到三万三之间。”
“好,这差不离,先照两万七上报吧。”郭守约笑道:“我们辽阳的规矩就是宁愿先少说,不能先吹牛皮,万一数字不够,王辅国和陶安然那几位跟前,我不好交代,得被他们笑死。”
辽阳的风气确实如此,吹牛可以,不过脸皮要够厚,不然小心被嘲讽的死去活来。
佟士禄搓了搓手,笑道:“首级之外,尚有俘虏吧?”
“俘虏差不多是七万人,全部是健壮的甲骑和牧人。”营军令官笑道:“已经叫军需后勤上头安排把俘虏慢慢往后方押解了,估计过境辽镇的时候,会引起骚动。”
马光远道:“首级他们好歹这二三十年也斩了两万差不离,不过这俘虏么,向来只有鞑子来打我们的草谷,抢我们的人,我们俘虏他们七万人,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正是此理!”
郭守约笑的欢然,其余的将领们,无不是脸上露出欢欣之至的笑容出来。
确实,斩首的数字已经足够惊人,而俘虏数字,就更加露脸了。
这一次所获大胜,确实是明初之后没有的奇迹了。
能与之相比的就是徐达,傅友德,冯胜,蓝玉,这几个国初大将,还有大明成祖皇帝在为燕王时也打出一些漂亮的战事来。
最著名的是捕鱼儿海一役,蓝玉当时还是侯爵,率兵先至大宁,也就是当前辽阳军已经收复了的地界,再往辽庆州,听闻元帝御营在捕鱼儿海,于是率兵挺进,自出边墙,深入数千里之远,接近敌营时穴地而食,不引烟火,最终在风沙之中迫近元帝御营,斩元太尉,元帝与太子仓皇逃走,后死于途中,次子并公主宗亲数百人,官员数千人,御营将士牧民七万余人,牧群十五万头,印玺图章战车兵器无数。
明军的损失是微不足道,史书里甚至没有记录。
这一次,辽阳军的损失按明初的标准当然也是微不足道,死亡不到千人,按明初的标准来说,当然也是几可忽略不计,而俘虏也有七万余人,加上斩首数字,已经超过了明初打的最漂亮的捕鱼儿海一役了。
当然,那一役是粉碎了残元势力,自此蒙古草原的黄金家族帝系和统治中断,草原恢复诸部相攻的局面之中,朱元璋把蓝玉比为李靖,并不为过。
“甲仗物资如何?”
郭守约自忖这一战后,自己在史书留名将成必然了,问起甲仗物资收获的时候,倒是显的云淡风轻,并不怎么激动。
自国初之后,连太宗皇帝也没有这样漂亮的斩获,辽阳能有这样大的战果,主要就是成功的以步兵粘住了敌人中阵,龙骑兵和重甲骑兵两翼齐飞,兜住了一半以上的敌骑,使向来来去如风,有利则战,不利便逃的北虏才会吃这么大的亏。
以少击多,又打的坚决,调度的十分灵活果断,战场上的各个营和千总部的指挥们也是打的十分果决,才会出现这样十分惊人的战果。
“甲都是布棉甲为主,内衬到外甲四层,以布棉衬里,外镶铁甲叶,这甲并不算好,我们得了要么发卖外镇变钱,要么只给屯堡的长枪手穿用,好在数字挺多,约有三四万领尚且完好或是稍作修补就能和的。”
“也不少了。”尽管心里告诫自己要镇静,郭守约还是忍不住咧嘴微笑。他在京营时,铁鳞甲和锁甲都是军官穿的,士兵也很少能穿布棉甲,京营兵穿戴的也就是普通的鸳鸯战袄和手持生锈铁枪的,大有人在。
几万领棉甲,一甲最少值十几二十两,收获不算小了。
军令官又道:“马匹有两万多匹战马,杂马四万多匹,牛三万头,羊没怎么算清,七八万头总有的,还有几万石粮食和豆料,毡包几万顶,兵器几万柄,头盔一两万顶,还有一些火器,俱不经用,连屯堡都不会用,我叫人汇在一起,预备拿回去要么发卖,要么融铁用了。”
“上报吧。”郭守约道:“枪支怎么处理,由上头决定,我们只管先保管好,把数目报上去就是。”
“是,这就上报。”
在场所有人都微笑起来。
……
……
惟功所在的右路,又是另外一番景像。
福余部的哨骑在被猎骑兵一通狂扫之后,相隔不到两天,一场大规模的骑战展开。右路军说是有第三和八、九三个步兵营,两个龙骑兵千总部,一个重甲骑兵和猎骑兵千总部,还有特科总队的两个骑兵中队跟随,另外还有侍从室的一个司的骑兵护卫,兵马是三万一千人,但总体来说是分两次动员,前方已经到韩州时,还有大量的部队未及开原,甚至有不少部队会在前方打完之后回调时才离开开原等地。
原因当然也是很简单,开原和沈阳中卫铁岭卫等地错踪复杂,辽阳的势力很强,但辽镇还保有相当的影响,另外本地还有士绅和鞑官势力,女真势力等等,所以在大军出边墙的情况下,后路要有相当的实力也是势所难免之事了。
有近一半战兵没上来,前锋兵力并不强的情况下,与福余部一万多骑兵,五六万牧人的合战打开了。
与左路重骑兵与龙骑兵两翼齐飞的情形不同,陶安然打的要坚苦的多。
骑兵数量不多,辽阳军只能采取骑阵与步阵混合,迭次而进的打法。整个战场,正面拉的极宽,几乎没有两翼。
蒙古人则倚仗骑兵之利和人数众多,上来就是摆出两翼包夹,中间满月的欺人阵形来。
但打出来的结果,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第六百七十七章 土地
这一仗惟功没有做丝毫的干涉。
陶安然是他任命的前敌指挥,辽阳军向来军法森严,同时也强调第一线指挥员的权威和应变之权。
就算他是辽阳的创立者和拥有者,惟功也不会随意侵夺一个一线指挥员的指挥权。
况且,从战术角度来说,陶安然的指挥令人感觉赏心悦目,看过去简直就是一件身心愉快的事情。
在高高的望车上,惟功先是静静的用望境镜看,后来,干脆叫人送上去一些花生鸭蛋一类的佐酒物,另外叫人上了一坛子上等好酒,边饮边吃,居然把战场当成了一个大大的舞台。
陶安然,就是如一个合格的导演,把所有人都调度起来了。
或者说,北虏就象是牵线木偶,被陶安然的动作调来调去,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明军的阵列,步骑相杂,游兵众多,鸳鸯战兵和火枪分遣队配合,远远将拉瓦射击的蒙古游兵打的不能近前。
偶然重骑出击,把试图上来冲阵的北虏杀的魂飞魄散,根本不是对手。
龙骑兵偶然在军阵之前与猎骑兵配合,一通猛击,如狂风吹落枯叶,不知道打落多少骄狂的北虏。
对面的人数明明占优,几乎要把明军包围,但从早晨打到中午时,北虏就忍不住开始四散奔逃。
此时明军的骑兵开始大肆出击,步兵也在后猛追,早晨到中午的阵战就是磨盘,把十万北虏磨的血肉模糊,血都快流的干干净净,到他们溃逃的时候,陶安然下令的追击又是十分果决坚定,一冲之下,北虏残余的一点组织性荡然无存。
这一战是在熊山站北西北三十里处打响,接下来就是扫荡残余,追歼逃亡的北虏,福余部主力被打残,原本这个部落就很衰落了,在历史上是被后金和其余的蒙古部落吞并,就象是泰宁部被喀尔喀某个部落蚕食吞并一样,在辽阳军的重击之下,福余部一战之后丧胆,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象样的战事了,多半是千人和几百人规模的骑兵追击战,那些散乱的牧民造成的麻烦都远比福余部的正式骑兵来的更大一些。
这并不奇怪,努儿哈赤在兼并海西四部的过程之中受到科尔沁等蒙古诸落的干扰,插汉曾经下令科尔沁等部出兵一万去攻打女真,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