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第4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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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甲骑兵,辽阳镇不折不扣的第一精锐,最骄傲的核心力量。
这话当然不是其它的部门所说,而是赵雷和巴沙儿加上马光远等人闭门会议时所说,当然,有心或无意的,这话也被宣扬出来。
有一些步兵或是别的军伍不服气,重甲骑兵们则充满傲气的一扬下巴,对他们来说,连口头上与别人争辩的兴趣也是没有,自己这一边就是不折不扣的精锐,不服,战场上看表现好了。
现在就到了表现的时刻。
如雷般的马蹄声渐次响起,大队大队的黑色马群在重甲骑兵四周奔驰纵横,骠骑兵们在千总王有信的指挥下缩了回来,他们的任务是掩护主战场,在这种时候,硬拼向前的角色当然还是给重甲骑兵们去做吧。
“加油啊,兄弟们。”
“多宰几个狗日的,不过也给我们留几个。”
“看你们的了。”
尽管平时各兵种之间总有一些争斗,在此时骠骑兵们回转过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个向着重甲骑兵们鼓励起来。
重甲骑兵们仍然保持着他们一贯的特色,高昂起头,面容冷肃,只有眼神之中,隐隐向这些可爱的兄弟们表达着一点笑意和谢意。
“交给我们吧!”
一个身材粗壮如四方形的重甲骑兵的旗队长暴吼了一声,接着就听到一阵军鼓的鼓点,这是马光远下令加速的信号。
整个骑阵开始加速了!
大地在颤抖,在震颤,在这一刻,连太阳也为之黯然失色!
骑阵整肃,骑枪的枪尖闪烁着,银色的光点在这些骑枪上跳来跳去,甲胄的光亮就更明显了,这么多的光芒汇聚在一起,整个骑阵犹如一个浩大的光团,在这一刻,几乎连阳光都变的黯淡了下去。
大队的蒙古甲骑向中间冲来,两翼被拉的老开,明军的左翼战场几乎是完全的平原地带,哪怕是这么多人在这里激战,如果在高处看来,仍然象是一群群的蚂蚁在苦斗。
蒙古骑兵拉开了,两翼的骠骑兵们已经退后,中间的甲骑预备和明军冲阵搏斗,两翼的骑兵则手持骑弓,摆出骚扰射箭的架式。
但对全副重甲的明军来说,这些蒙古人的动作更象是在骚扰,甚至就象是小孩子过家家。他们的弓箭倒是很准,但是距离稍远,而且又用的是轻箭,对明军的重甲来说根本毫无威胁,一惯的射马战术也无用了,在远距离上,蒙古人原本能用射马战术来威胁到骑士的性命,但重甲骑兵的战马要害处也披着马铠,轻箭对战马毫无用处,只有少量的战马和骑兵遭遇厄运,被轻箭正好射中了要害,就此离开战场,或是受伤,或是殒命。
在与敌进入二百步内以后,对面的骑阵清晰可见,大股大股的骑兵聚集在一起使蒙古人似乎也有整齐划一之感,大量的纛旗杂处在队列之中,显示出杂乱的部落提调和指挥,所有的甲骑和牧民都舞动着手中的兵器,面容扭曲,嘴里发出种种骇人的怪叫声,在两军接战之前,这是用来提升自己士气和吓阻敌人。
当然,对辽阳重骑这样训练有素的军队来说,这样的表现无异于是一群可笑的小丑。
在这个距离上,蒙古人似乎都能感觉到对面明军的冷漠,似乎能看到明军眼神中冷厉的光芒,那种睥睨一切,冷峻傲然的态度,哪怕是敌对一方,似乎也能感应到。
但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做别的事情,这么大的优势兵力,两翼似乎都能把连同骠骑兵还不到八千人的明军骑兵包围起来,哪怕是他们身后还有少量的步阵在挺进,拥有这样的力量仅仅因为对方的胃胄坚实华丽就退走,对头人们来说是不可以接受的,在战阵第一列的甲骑哪怕死伤再重,卜言台周和他的支持者们也不会皱一下眉毛,要紧的就是胜利,如果能将这一股重甲骑兵全歼,头人们算计的就是怎么分配战利器了。
第一阵他们就配置了过万甲骑和三万多牧民,几乎是明军骑兵的七倍还多,哪怕是甲骑人数也在明军两倍以上。
以对辽镇骑兵的经验,这个人数是最精锐的家丁也不能捍动的,何况后阵还有两条阵线,每条阵线都有甲骑配牧民,人数都有近两万,这么多的人数,箭真的就如雨落下一样,卜言台周们不相信,明军能打穿一阵,再打穿一阵,还能再打穿一阵?
挡住他们,耗光马力人力,包围过来,全歼他们!
既然明军投出杀手锏,那么就要把这杀手锏给打断,砸碎!
看到北虏近在眼前,处于骑阵最中央第三排的马光远全身热血沸腾起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这种感觉,上一次有这种感觉似乎还是在当初镇夷堡的时候,那一次的战事是惟功亲自带队,只是没有亲自领兵摧锋,但在马光远等人的记忆之中,那一次的战事,当是心中最永恒的回忆。
“三速。”
他没有刻意提高自己的声音,在他身边的传令兵们却是兴奋的大吼起来。
“三速,三速!”
所有人怒吼起来,所有的旗队长将自己手中的旗枪向上用力挥舞,几乎是同一时刻,所有的骑兵开始将马速提到最高!
“杀!”
蒙古人的第一列抵抗几乎是瞬间被粉碎!
明军的阵列浑如一体,厚重如山,坚实如铁,在这样的骑阵面前,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他们分毫,任何的个人的武勇和抵抗就是最为苍白可笑的笑话,哪怕是草原上所谓的万人敌,在这样的军阵面前也根本无从发挥,明军靠的太近,骑枪紧密相连,每人的动作也是几乎完全一致,每一次戳刺之后,就是成排的蒙古人被挑落下马,死在草泽之中,整个对战,除了尸体和马匹会挡住明军将士的道路,扰乱他们的骑阵之外,重甲骑兵几乎就没有遇到象样的对象。
第一列持续的破阵向前,第二列,第三列补枪,继续扩大破阵的范围,每个方阵之间距离也很小,彼此互相配合,有需要的话每个中队方阵又能继续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更大更为厚实的阵势。
一切的抵抗都被瞬间粉碎,一切的阵势都变的十分苍白可笑,毫无用处。
明军迅速凿穿了蒙古人的第一个阵列,将宽阔的阵列打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无数幸存的甲骑惊呼着逃窜,他们丢掉手中的兵器,在马身上不停的夹着马腹,根本不顾惜马匹是不是会受伤,他们要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逃离这些魔鬼所能控制和掌握的距离。
第二阵,告破!
第三阵,告破!
不过两刻钟的功夫,纵深达三四里的几条战线,全部被重甲骑兵凿穿!
没有一合之敌,没有哪一部蒙古甲骑能够抵抗明军重甲骑兵的进攻,几乎就是一照面之间,整个阵线就被碾压,粉碎。
在重甲骑兵狂飙猛进的态势之下,蒙古人如在暴雨中的浮萍,东倒西歪,再也恢复不了原有的阵列,三条长长的战线被撕扯开来,变成了一团混乱。
在重甲骑兵之后,明军步军稳固推进,将散乱的蒙古骑兵往中间赶过去,骠骑兵们早就从外侧斜插,配合重甲骑兵,一次又一次的把试图集结的北虏骑兵再一次打乱。
至此,整个左翼战场与龙骑兵逞威的右翼一样,蒙古人的抵抗被彻底粉碎,与右翼不同的就是龙骑兵推进速度远不如重甲骑兵,在重甲骑兵面前没有丝毫象样的抵抗,在马光远的指挥下,重甲骑兵们已经开始向蒙古后阵和中央挺进,在他们的马蹄之下,胜利就在眼前!
第六百七十章 私念
在把儿兔的眼前,终于看出来左右两翼和自己眼前都在溃败的现实。
整场战事才进行了一个多时辰,才不到午时就已经明显看出胜负来,这对把儿兔和很多蒙古贵族头人来说,这是完全的不可接受的现实,在此之前他们对明军也打过败仗,蓟镇,辽镇,宣府,大同,这些军镇中不乏明军的精锐,也不乏精锐的骑兵,但哪一支明军骑兵能如眼前这一支铁甲骑兵一样,完全不给还手之力?就是碾压,毫无道理,十分粗暴的碾压!蒙古的甲骑在这支明军铁甲骑兵面前就象是一群群的鸡仔,螳臂当车,令人发晒,可笑!
想到这里,几乎所有的头人眼珠子都红了。
骑兵,向来是蒙古人的骄傲,近三百年来他们不停的生活在祖宗的辉煌之中,以几万骑兵统驭整个中原地区,以两万骑兵打下万里疆域,十几万装备精良的东欧各国的联军被屠杀的干干净净,什么阿拉伯的哈里发被逮住,活活灌金子而死,几十万人的城池一屠就是多少个,在蒙古人的铁蹄和屠刀之下,硬生生建起了四大汗国和吞并了中国,屠杀和掠夺,这是蒙古人的发迹史,以这些后人的觉悟当然不会认为自己的祖宗就是一群屠掠的强盗,对文明的进程除了倒退之外毫无贡献,相反,他们觉得祖宗成吉思汗是最伟大的人,自己身为后裔,先天的就对各族拥有绝对的优势,这些是这些部落在明初受尽明军打击却坚持下来,没有几年又与大明对着干的源头,自成吉思汗之后,这些部落已经拥有强烈的自信,不象在此之前可以任由中原王朝分化收买,最终愿意臣服的野蛮部族了。
今日,这些心理上的优势和过往的荣光,在表现优异的明军将士面前,已经被击的粉碎!
他们祖上的荣光就是无敌的骑兵,好,重甲骑兵给他们好好上了一课,叫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无敌的铁骑!
他们一直以为明军的火器只是摆设,虚好看的,今日的炮阵使他们魂飞魄散,多少牧民在这样的炮击之下,干脆不管一切,掉马转身就跑,多少甲骑,骑射俱佳,勇气过人,却被一颗炮弹过来,活生生砸成一团肉泥。
他们以为以骑兵对步兵是稳操胜券,明军步兵一直以来也就是以消耗品出现在世人面前,但今日明军步阵的表现,却叫这些贵族头人们渐渐明白,他们最大的倚仗也消失了。
如果九边各镇的明军步兵都有这样的表现,以一两万步兵就能扛住十万甲骑的攻击,这个仗,还怎么打下去?
刚刚中阵明军步兵的表现也是给他们留下了最为深刻的印象,一些以司为单位的方阵被数千甲骑围攻,箭如雨下,每人身上都插的如刺猬一般,但步兵身披重甲,脚步沉稳,步伐丝毫不乱,军阵如墙而进,粉碎一切抵抗,虽然看起来小小的军阵被狂暴的甲骑所围攻,但这些军阵就如大海中的一叶扁舟,看起来很危险,但在惊涛骇浪之中,却是从容自信,是船只在驾驭海浪,征服大海,而不是被大海所征服!
火枪手犀利的攻击,更令他们冷汗连连。
每一轮齐射,就是如狂风暴雨掠过草原,所有人为之低头,开始时蒙古骑兵还不知道厉害,待被几轮火枪打过之后才晓得这东西比火炮还犀利,毕竟每个方阵里四角都是火枪手,近万人的步兵方阵里有好几千的火枪手,各司就有随身携带的小型火器,虎蹲炮和佛郎机在威力上远不及四磅炮,但在近身搏战几十步范围内打散弹,配合火枪一起打放,这效果真的是叫蒙古人欲仙欲死。
蒙古人最终发现,眼前的辽阳明军,任何一部自己这一方都不是对手,不论是从兵器的质量和甲胄的精良,还是士兵的训练,士气,将领的指挥,认旗鼓号的熟练程度,辽阳军都已经是完胜,哪怕没有铁甲骑兵和炮兵,光是眼前这些火枪配重甲步兵的配给就能把自己这一方给打爆了,只是有这两样,明军的战果就更加的辉煌,而自己这一边,撤退的也就更加不容易而已。
这些诺颜,或是自称的贝勒,小台吉们一念及此,早就魂飞魄散,好在他们身边多半有亲兵保护,此时知道事不可为,当然就是在亲卫们的簇拥护卫下,拔马先逃。
贵族头人们先走,底下更是大乱,把儿兔原本还想收拢兵马,再看看左侧明军甲骑已经杀过来,右侧明军龙骑兵来势汹汹,身后已经乱成一团,牧民们连羊群牛群也顾不得了,只顾打马飞逃,这时候他们的骑术倒是发挥了十足十出来,各个都是运骑如飞,甚至站在马背上斜趴在马身一边,各种姿式不一而足,想来是害怕明军的火炮追击和火枪,是以有这些奇奇怪怪的表现。
蒙古这样近二十万人规模的大战,准备的粮食豆料当然也并不少,蒙古马固然能吃苦,平时光吃干草也能维持,但如果战马的话,仍然需要喂养豆料,否则没有马膘,无法承担做战的任务,至于牧人则是吃羊奶或马nai子制成的奶酪,一块奶酪便可以叫牧人活上几天了,再随时饮些牛乳,更是可以生龙活虎,隔一阵宰上一只羊,每人分得半斤羊肉,精力便是十足充沛。
当年拔都远征到波兰,路程何止万里,但蒙古人要么在敌境内抢掠吃食,要么就是这样补给,沿途一边打仗一边放牧,随军的牧群就是他们的补给粮站,这样的方式,军队当然来去如风,行动力比起一路要建立粮站补给的军队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此时惨败,牧群当然被放弃,少数的精粮豆料也当然放弃,留下粮库和牧群下来,那些数以万计的毡包当然也全完了,这些东西在内地当然不起眼,可是在泰宁部这样的部落来说,却是这几十年积聚的财富,光是毡包,全部是皮毛所制,挡风御寒是非它不可的,这回去之后,牧群丢光,无处容身,这些事情当然是要头人们来操心的,否则的话,牧民们转投别部,自己部落又丢东西又丢人,实力可算是一落千丈。
一念及此,把儿兔几乎要落下泪来。
在此时此刻,他脑海中竟是有这样的念头:怕是黑石炭和科尔沁也捞不着什么便宜,至于福余部更加不必多想,这样的话,大家都吃了大亏,倒也不碍了。
只是转念一想,自己居然巴望着各部在明军手下吃亏,未免有些太过无耻,顿时也就不愿多想了。
其实他一转念的念头倒是对的,当时的蒙古,漠北三部都是称汗,看起来威风凛凛,占的地方也大,牧民人数也足够多,但因为久住漠北没有大敌,部民们都很骄狂懈怠,不象漠南蒙古,二百年来各部一直与明军交手,所以漠北三部反而是要依附插汉部,向图门汗称臣纳贡,每年有九白之贡,大汗们还要到插汉的汉帐来聆听图门汗的教诲,按他的命令来管理鄂托克,象科尔沁,福余这样的部落,一直没有多大胆量和明军单独做战,实力很弱,泰宁这边和插汉部合作还败的这般惨,福余和科尔沁为主的战场上,结果如何,当然也不必多想。
把儿兔等人逃窜,重甲骑兵在彻底打跨了北虏成建制骑兵的抵抗后,就此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