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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部分

调教大明-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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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了一半距离时,这些甲骑的首领们发觉明军丝毫没有阵脚不稳的迹象,这比预料中的情形完全不同,也和记忆中明国步兵的表现截然相反。
“他们为什么不逃,阵脚也不散乱?”在逼近二百步时,每个骑兵都平端着自己手中的骑弓,或是拿着投掷武器,准备第一时间投掷,但在所有人的心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想着。
距离越来越近,明军阵地中传来号音,可以看到第一排的明军将士蹲了下来,平端着手中的火枪,第二排和第三排有一些错位,第三排的火枪越过第二排明军将士的肩膀,伸向前方。
三千支火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甲骑们冲过来的方向,在这一刻,所有的蒙古人才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可惜,他们领悟的已经有些晚了。
“全列开火,佛郎机,虎蹲炮,不要顾忌炸膛烂炮,都他娘的老子打!”
站在队列的最前端,平举着一支火枪的李达威风凛凛,在敌骑进入百步之后,他打响了第一枪。
仿佛得到了天启,也仿佛是有一只巨手瞬间打开了开关,三千支火枪一起开火,如果从阵列的最左方向最右方看过去,几乎很难用语言来描绘这种奇景……所有的枪口一起喷发出火舌,所有的铅丸在同一时刻喷薄而出,长长的阵列同时发动,加上几十门小炮的火力,顿时就是将对面的骑阵给生生打薄了好几层!
惨叫声,马的嘶鸣声,立刻响成一片!
李达咧嘴一笑,十分开心,死伤的蒙古骑兵的尸体和马的尸体混杂在一起,立刻形成了半人高的几道矮墙,将后面更多的骑兵挡的严严实实,后阵有不少人还没有发现事情不对,仍然在控骑前行,但更多的人选择了逃避。
当然也有一些悍不畏死的选择射箭还击,他们在百步之内用骑弓射破甲重箭,箭头沉重,弓力不足的缺陷在这个距离也得到了弥补,不停的有人中箭,有一些前列的龙骑兵胸前被射的象刺猬一样,但只要不曾被射中要害的,就仍然在坚持着。
也有不少人被射中喉咙,射中腿部,胳膊,或是被重箭透甲而入,射入内腹,伤及脏腑,这些伤员,有人闷不吭声,就这样被拖拉下去,也有人忍不住低低呻吟,伤势过重的,就直接昏迷了过去。
在龙骑兵的阵后和两翼,不停的有担架兵跑来跑去,他们将伤员放在担架上就是一通小跑,有医护兵和军医官就在阵地最前列,他们替流血不止的伤员做优先处理,先想办法止血,等到阵后就会设法再消毒,重新包扎,再送到后头的野战医院做最终的处理。
看到这些医护兵的表现,哪怕是最悍勇的战士也深感敬佩,李达也是一样,他想到了自己身为军医官的儿子,不知道李从哲这小子是在阵前做事还是在阵后?不过,李达没有闲暇多想,在他的命令下,炮兵仍在不停开火,他看看四周,在马上站直了身子,捏住拳头,大声怒吼道:“龙骑兵,白刃突击!”
“是……”一个传令兵浑身一震,象过电一样,接着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道:“传将令,龙骑兵,白刃突击!”
“白刃突击!”
“传令,白刃突击!”
塘马在长长的阵列四周来回的奔驰,军官们下令,旗手们挥动旗语,鼓号开始变的激烈起来,在这种时候,李达没有选择继续装填,或是等候第四营上来配合,而是直接下令白刃突击,这道命令,也使所有人都为之激动起来。
三道长长的队列开始动了。
从东往西,几乎就是一条直线,没有歪斜的地方,一直到队尾几乎都是整齐划一,长枪高举,刺刀斜斜向前,一道道锋锐之极的刺刀森林,就此形成。
薄薄的三层龙骑兵横阵继续向前,不断的有人倒下,北虏也不是完全的没有抵抗,破甲重箭,轻箭,投掷过来的骨朵,投枪,不断的落在龙骑兵们的头上。
有人中箭倒下,有人被投枪刺穿胸膛,但所有人都是继续向前,在鼓号声中,只有一眼看过去整齐划一的队列,只有一直向前的决心,在这样的阵列面前,一切抵抗都显的苍白无力,不论敌人是谁,也惟有被横扫而已!

第六百六十八章 恐慌
“王乐亭怕是要郁闷死喽。”
在中间的战场上,望车上的佟士禄摇头一笑,对王乐亭的遭遇颇感同情。
堂堂一个营官,麾下六千多虎贲之士,一心憋着要立一个大功,结果到目前为止就是一路跟在龙骑兵后头捡战果,北虏的阵列一再被龙骑兵们粉碎,整个右路简直就是李达一个人的专场表演秀,王乐亭这个营官所做的就是追歼残敌,这个郁闷当然不小。
“老子可不能这样!”
佟士禄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之色,站在望车上,他也是强忍着自己突入敌阵的冲动……单论起勇武来,佟士禄在全军肯定能排前几名,给他一身好甲,以一当百肯定没有问题,但他现在是一营的营官,很多时候,就没有办法按自己的心意来做事了。
“命令猎骑兵千总部自战场右侧切入,一直往里突。”
“命令前方第一千总部粘住敌人,给后阵预备兵突入,告诉该部官兵,不计死伤,不准犹豫,迟疑,粘住北虏,迟滞他们,不准给北虏调整队形的时间……去吧!”
“是,大人!”
所有的塘马立刻拔马离开,在郭守约的调配指挥下,辽阳军的中路态式早就有利了,从右侧到左侧战场,右重于左已经很明显了,只要粘住敌人,一路切入,将大股北虏切进包围圈是很容易的事,要紧的就是第一线的指挥员不能顾忌死伤,要一直狠狠的咬住北虏打,哪怕是打的对方狗急跳墙了,也要如此。
在塘马们的传达之后,第二营第一千总部千总林国栋狠狠挥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长刀,他身边的亲兵将一个水壶递过来,林国栋大口大口的饮水,清水顺着下巴上的胡须一路流下来,将他胸前的铁甲打湿。
在他面前,长矛手们穿着铁甲正坐在地上休息,在战场上他们已经呆了近一个时辰,体力消耗十分巨大,每个人都大口喘气,不停的喝水,有一些辅兵跑来跑去,给在战场上丢了水壶的将士递水,担架队忙着把伤者抬下去,火枪手们刚刚装填了一轮,正在前方追击驱赶敌人,在左侧几百步外,有两千多北虏甲骑混成一团,正在勉强整队,在他们左侧后方已经把大股大股过万的北虏甩在身后,第一营的袍泽正在与他们打成一团,战场上血肉横飞,马队来回奔驰,战场已经有利明军,但仍然在苦斗。
在林国栋的身后,两个千总部的新锐军队正在赶来,猎骑兵千总部已经出动,在林国栋的东北方向与一群甲骑战成一团。
整个战场的指挥毫无问题,郭守约大局无碍,佟士禄精确犀利。
林国栋勉强自己站直了,挥着手中的长刀大声道:“所有人给老子上,保持队列,大步前进,谁挡路,就捏爆狗日的卵蛋!”
所有人大笑起来,甲兵们起身,挺直腰板,两手紧握铁矛,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也有强烈的荣誉感和使命感。
北虏的残暴人人皆知,身处辽东都司的人们不必多说,对北虏的恶名早就清清楚楚,甚至不少人祖上与北虏有过血债,还有一些人在上一次黑石炭的入侵中失去了亲人,打起北虏来根本不需要林国栋这样的一线指挥官多说什么,只要下命令就好了。
阵线上的士兵又动作起来,向左,再向左,将更多的北虏圈入包围圈。
林国栋一刀斩向一个掉落下马的北虏甲骑,对方铁盔已经掉了,露出一个硕大的脑袋和满头的辫发,两眼凶光直冒,身上的不是普通的布面甲而是铁鳞甲,这应该是一个凶悍的小头目,一般的北虏贵人也喜欢穿绣着精致图案的布甲,又显身份,还并不那么沉重,这个北虏身材异常高大,铁鳞甲穿在身上形若无事,肯定是在战场上的缴获品。
看到林国栋的刀光闪烁,那个北虏怒吼一声,左手盾牌一挡,右手重铁刀也挥砍过来。
林国栋也是赶紧将盾牌一迎,两人都是齐齐一震,林国栋感觉虎口发麻,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虎口流下血来,持刀的右手也是被震的不轻。
那个北虏眼中露出轻蔑的色彩,这样层次的砍击对他来说肯定只是小菜一碟,当下又猛然挥刀,林国栋赶紧举盾,勉强挡住,对方又是一刀,他感觉自己的盾牌重重一震,有一种要裂开来的感觉。
对方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这个北虏肯定是一个难得的勇士,气力犹如江河之水绵延不绝,接连又是几刀砍过来,林国栋已经感觉自己支撑不住了。
“王得财你个狗日的在哪!”
缩在盾牌下,林国栋怒吼起来。
“砰!”
听到猛然的一声近在耳前的枪击后,林国栋感觉自己的头上和脸上洒满了热乎乎的带着腥气的鲜血,他小心翼翼的把头钻出盾牌保护区域,这才看到那个穷凶极恶的北虏脑袋上中了一枪,半个脑袋都被打烂了。
“你个狗日的干么开枪这么晚?”
“千总俺以为你能打的过他,上回俺开手铳帮你,你训了俺一顿说是战场上没有人是你的对手……”
林国栋脸一红,顾不得骂这个实心眼的农家子弟出身的护兵,在他眼前,到处都是败退的北虏,象自己这边这样狼狈的情形绝无仅有,在丈四长枪面前北虏的一切抵抗都被粉碎,火枪兵打了一阵退回装弹,长矛手突前掩护,将大量的北虏吸引在自己矛下,火枪手装填完毕上前三段击,分别开火,头顶炮弹还在乱飞,炮兵刚刚休息了一会,叫打了十来发的火炮冷却一下炮膛,此时炮膛冷却,炮兵再次发威,北虏的阵列更加混乱起来。
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烽烟,但郭守约等人可以明确的看到,自己的右路已经打穿了北虏的左路,龙骑兵已经开始向战场中间兜转,把大量的北虏骑兵兜了进去。
中间的第二营一路突前,已经接近北虏主阵地的近前,一会儿和龙骑兵会合之后,一切向左斜切,这一切割下来,北虏估计能疼死。
现在的关键就是自己的左路,也就是北虏的右路,重甲骑兵破阵是不是快捷,往中间兜转的速度如何,就是这一场战事收获大小的关键之处了。
……
……
蒙古的右路受到的炮击并不严重,在这里炮位分布的不多,毕竟已经有重甲骑兵和一个骠骑兵千总部和少量步兵的配合,堪称豪华,炮火覆盖的并不猛烈,虽然这里的蒙古人一样吃惊于明国火器的突然转变,被犀利的炮火打的一样狼狈不堪,但好歹覆盖密度不大,这里的北虏仍然有相当的精气神和士气。
在中间打响颇久之后,在中间战场上,两边才遭遇上。
一看到对面的闪烁银光和阵容之后,这些蒙古人已经有了逃走的念头,尽管在人数上他们几乎是明军骑兵的十倍有余。
这是怎样的一片灿然光彩!
明军骑兵自己是头戴有面具的亮银头盔,身上是一片银光闪烁的全身板甲,连同护臂在内的铁手套与胸甲连成一片,腰间有腿裙和护胫,全身上下这样的重甲包裹着骑士们,在他们的跨下战马也是精中选精,在蒙古马中属于较为高大的马种,事实上骑士容易培训出来,战甲更容易获得,倒是这些战马,实在算是费了十年之功才攒了下来,如果不是战马受限,恐怕重甲骑士的甲胄还能加厚,还能获得更重的装甲效果。
不过辽阳军暂时还没有这种打算,对付几乎全轻甲的北虏骑兵和东虏野人,眼前的重甲已经足够华丽了。
每一个看到明军重甲骑兵阵容的部落头人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脸上显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特别是插汉部的头人们,他们对把儿兔将他们放在明军的左路方向感觉十分的愤怒,尽管把儿兔其实是把卜言台调和大量的泰宁部的精锐也放在了这里,可是一看到明军阵容之后,所有人都在心里生出一股无力之感。
此时的战场已经快要被割裂,把儿兔自己在中军已经无能为力,蒙古左路已经被打跨,在这里的北虏头人们还不知道战场上的完全情形,南北超过十里东西也有五六里的战场对很多人来说根本没有办法一窥战场的全部情形,最少在明军左路这里,所有的北虏头人感觉自己被叛卖了。
“这要怎么打?”一个插汉五部的小头人满脸的震惊和恐慌,指着明军缓缓行来的骑阵,已经只差说出撤离这两个字了。
卜言台周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他已经在战场上十几年了,几乎没遇到过这样根本不敢去打的情形,对面的明军就是给人这样一种威压,如果不是把儿兔把重责托付给他,他自己也几乎就想不战而逃了。
现在卜言台周有好几个选择,一是上前迎敌,调拔所有兵马与明军死拼,二是想办法与明军缠斗,等待其它战场的消息,第三便是不管不顾,直接逃走了事。
十几年的战场生涯过来,卜言台周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难以决断,他的两手死死勒着自己的马缰绳,几乎有调马而走的冲动。

第六百六十九章 碾压
“全体注意,初速!”
在马光远的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不得不说,北虏的战场挑的还是蛮好的,西高东低,明军处于口袋阵的位置,如果不是明军的轻骑兵们很得力,估计现在战场后头没准有几万蒙古人在扎口袋,把明军主力弄进这样的地形里,以高冲低,一鼓聚歼,真是好算盘。
马光远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身为这一营骑兵的营官,他有足够的资格藐视眼前的任何敌人,哪怕这些敌人声势浩大,看起来比自己这边多出十倍以上。
所有的骑兵以中队为单位形成一个个中队方阵,每个重甲骑兵与另外一个重甲骑兵紧密相连,每一支骑矛与另外一支骑矛的间隔不会超过一米,在初速的速度上,几乎每个骑兵都能做到与自己身边的两个袍泽相隔半步不到,甚至彼此能碰到彼此的膝盖。
这是几年之来的骑术训练的结果,一次又一次的训练,队列,再练的还是队列,除了队列之外,没有任何一种训练能凌驾在它之上。
冲刺战术,格斗技巧,身体素质的训练,聆听军号和辨认军旗的本领,如此种种,几乎每一项技能都烙铁般烙在身体之内,特别是对队形的掌握,涉及到自己的骑术和对身边袍泽的配合,对旗队长以上的军官们来说,就是彼此间的联络,地形的影响,风力等等不一而足。
重甲骑兵,辽阳镇不折不扣的第一精锐,最骄傲的核心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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