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第3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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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收的人,都是拿的出手,缓急可用的人才,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下贱货色。
要是真凭钱来买,就是如晋党那样,栽培人从秀才举人时就开始,不过那是水磨功夫,没几十年功夫下不来,惟功是等不得了。
现在这样的做法就已经不错,最少,“张党”对清流和有志于革新的中下层官员来说,诱惑力并不小,惟功的形象也远远超过普通的勋贵武臣,最叫上下称许的反而不是他的那些战功和武力值爆表的形象,而是在京师主持清理大工的政务经过。
只要在京为官超过三年的,无不怀念惟功提督清理大工时的京城情形。
乞丐流民大为减少,而且不是硬性的撵走,只是妥善安顿,地面干净,治安极佳,整个城市精神面貌和卫生治安都叫人十分满意,这两年下来,又恢复旧况。
没有比较,就没有怀念,在这种风潮之下,惟功这个少国公在主持具体政务工程上的能力,当然也就无人质疑,他的形象,当然就是扶摇直上了。
这其中,可能也是有辽阳军情司的功效,卢洪春等人,自然就是不知道了。
第六百一十一章 心愿
“少国公真是算无遗策。”
卢洪春生性耿直,有什么说什么,当即便道:“以皇上现在这性子,还好少国公设法请许阁老将东泉公转到工部,再用海漕之议绊着他,不使东泉公分心,不然的话,怕是三个月后就得去职了。”
现在万历几乎隔几天就下手诏给户部要银子。
有某御史的说法便是:生育皇子有索,谒陵有索,挑选寿宫有索,衍生皇女有索,宫中赏赐有索,赏赐随驾护卫人员有索,太后和皇帝生辰有索,皇弟之国就藩有索,皇妹出嫁有索,预建陵寝有索,而且,是大索而特索。
皇帝刚二十出头,已经派出人员挑选寿宫地址所在,并且开始囤积大木寿材,大工所费当然是天文数字,帝王的山陵没有几百万两是办不下来的,现在一次要几十万当然还只是一个开始,只是用银子的一个名目而已,但任何户部官员,在陵寝大工这件事上不仅不能反对,甚至拨给银两时还不能迟疑,否则的话,一个“大不敬”很轻松便是扣在脑袋上头,以石星的性格当户部尚书绝不是好选择,恐怕就算不抗旨也是得违心做事,心情肯定压抑的很,也不会长久干下去。
根据张党中在户部的郎中孙丕扬的计算,去年根据会计录,内廷超支是五十四万两,今年估计一百万也打不住,很可能要超支二百万两以上。
户部尚书的难当,可想而知!
“不过少国公将海漕一事抛出来,东泉公怕也要乱蜂蛰头啊。”
“那是国政大事,不是得罪皇上,少国公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这些事他看的清楚又如何?”吕绅其实是很圆融而不圆滑的性格,做事也有章法,所以惟功对他比别人器重的多,当然他也得到不少内幕消息,当下摊手道:“现在国公之位都可能保不住哩。”
“哼。”卢洪春冷哼道:“那位掌锦衣卫,飞扬跋扈,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你看吧,将来此人的下场,不会比纪纲高明什么。”
“嗯,就是不知道我们那位少国公,这几年究竟能不能返京了。”
“我看少国公安心发展经营辽阳,亦是对的。”
“但国之大政,终在中枢。不回中枢,无以影响全局,吾辈跟随少国公,就是他所曲划的大政变革,难道是为了自己的富贵荣华么?”
“唉,你这话对了,不回中枢,终究无以影响全局啊。”
“我辈之中,也缺乏一个张江陵般的人物,否则我倒是能理解少国公的布局。他掌地方军镇,军权日盛,财力充裕,再有当日张江陵般的人扶持,十几年后,国家大政渐次掌握还是有一些把握的,现在么,我亦不知道少国公是什么想法。”
“从这近十年来的曲线来看,少国公行事从来有自己的理由,我们静观其变就是。”
“也只能如此了!”
谈话至此算是结束,刘士忠和郭维贤等人已经在前方催促了,他们的轿子或是车马都停在寺外,石星已经启行,他们也要早早赶上去才是。
……
……
视线转回辽阳的话,可以发觉,整个城市变的更加宏伟和精致了。
城中的各项大工已经全部完成,道路全部铺设一新,多处大建筑,包括大祠堂和大本堂在内全部修筑完成……辽阳的大本堂和广宁的不同,这个大本堂是惟功以追绍上古之风提议修筑的,自上次生员风波之后,虽然辽阳镇大占上风,将一干生员和官绅势力打的落花流水……当时是没有动武,只是展现肌肉,把跑出来出头的巡抚给吓的不敢出头,然后辽镇势力亦不敢随便介入……文的武的后盾都消失了,底下的事还不好办?
当场就抓了几十个生员和士绅,后来又按名册抓人,前前后后一共抓了三百多人,甄别清楚后,该关的关,该去工地干苦役的便送去干苦役,不少官绅地主被铲除了影响力和仅存的实力,一些大宗族被打的粉碎,这件事过后,辽阳为核心,四周以牛庄驿和沈阳为界,在辽阳掌握的地盘之内,除了宽甸还有一些旧卫所和官绅的残余势力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异已势力留存了。
这么一来,事情的进展就顺利极了。
按鱼鳞图册整个辽中和辽南的土地有过千万亩之多,在此之前只有不到一半被归于屯堡体系之中,自上次的事件之后,大量民户也加入屯堡,原本的地主再三降租也很难招到佃户……佃户们也不傻,现在是降租了,但那是被屯堡逼迫才被迫降下来,几年之后可能还涨上来,于其如此,还不如到屯堡去吃一口安生饭呢。
辽阳镇展现出来的实力是明摆着的,有这样的实力,朝廷都无可奈何,只要张惟功愿意,二十年总兵也当的下来……这年头,真有二十年太平日子富足日子可过就成了,还想那么远干什么?屯堡的数字呈爆炸式的增加,年后二月过后,官绅们眼看田地要荒芜,草长的比麦苗要高了,只能一个个投降。
所有的庄园全部归在辽阳镇的屯田司之下了,就算一时没有建堡重新归划,地也是可以先由屯田司来统一打理,辽中和辽南超过四十万人的丁口被纳入屯堡之下,这几乎就是整个辽中和辽南丁口的全部人数了。
整个辽东都司,辽西辽中辽东辽南,四路加起来丁口应在一百五十万左右,整个人口应是六百万到七百万之间,以当时辽东都司的地盘来说仍然是地广人稀,惟功和辽阳镇掌握了近四成的丁口,而且掌握的程度远非辽镇可比,双方力量的对比,已经从辽镇绝对强势到双雄对峙,而对惟功和局中人来说,其实辽阳的实力,已经远在辽镇之上,只是这话不必说出去,而且不是辽阳镇的高层中人,也绝不会相信就是了。
……
……
“大人,可以出发了。”
惟功穿着灰色的作训服,身边是罗二虎等人跟随,这一次没有任何参随一同随行,总务处的唐胖子和参随室的人问起行程都是碰了一鼻子的灰,没有人知道,这一次惟功出行,目的地究竟是哪里。
随行人员也很少,只有张用诚和军训司的周晋材和军情司的王国峰一起随行。
这随员名单更叫人猜不出惟功此次出行的目的,如果考察军情司,那么军训司不必随行,看各地训练,军情司又跟着,总之,大家都是一头雾水。
督察局里是宋黑子跟着,其余的督查们各有职司,最近宋黑子跟着多些,也不奇怪。
“好了,大家不必远送。我离开这一段时间,各营营务自理,备案到军令司,由张司正先行处理就是。”
张三畏算是镇里又一股崛起势力的代表人物,他与定辽六卫不少投效的军官已经效力经年,经过忠诚和能力的考验过后迅速冒起,现在执掌军令司,这可是中军部下各司之首,很多大小事情,包括营务政务在内都可以插一手,此次惟功出行,张用诚随行,张三畏身上的责任当然更重了。
见他有些诚惶诚恐的模样,惟功呵呵一笑,抚慰道:“不会有什么要紧大事,真有处断不了的就先搁着,等我回来再说。”
“大人若是能将行迹告诉我等,有什么要紧事随时传骑飞驰禀报便是。”
孙承宗有些不满,不过他的性格不会做直率的表示,只会委婉的劝谏。
“恺阳,这一次是满足我的多年宿愿,近十年来,心中悠悠大事,莫此为甚……我说到这里,你总能理解了吧?”
话至如此,跑出来送行的人们自是不便再加以劝说,各人默默退后,看着惟功一行人,渐渐消息在巷口的另外一端。
惟功快马加鞭,几乎是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情感。
真正了解他的人,此时都会看出来他情绪的波动。
张用诚等人,就是了解他的,但大家没有劝惟功,所有人都有些激动和难以自恃。
出无敌门的时候,周思进,陶希忠,陶安然,佟士禄等人也是各自一身作训服,每个人都难掩脸上的兴奋和激动神情。
“辛苦大家了。”
出城门五六里后,是市集和屯堡之间的断档,官道修的平整结实,两边种植的白杨树已经抽芽,远眺过去,笔直的官道上有一层朦胧的浅绿。
放眼四野,麦苗都长的老高,田垄很深,黑土肥厚,一看就知道,仍然是丰年光景。
辽东这里已经干旱两年,但这个问题对辽阳这里并不算是难题,四处可见的大水车不停的将河水引到田中,大量的深井更足可保障每一块田的用水,只要付出点体力就行了。这个年头不存在地下水深降的问题,哪怕再干旱几十年也一样,没有工业化用水,这点农业用水真的只是毛毛雨。
等众人汇齐,惟功才把眼光从四周收回来,他隐约看到几块棉田,眼看就要到棉花种植的季节,不过一切要等他回来之后再主持了。
第六百一十二章 飞驰
官道上还有不少过往的行商和行人,多半都认得惟功,有人远远就躬身行礼,有的是近了才一边大声问安,一边叉手躬身,有一些人跪下行礼,应该是远方来的行商,他们一跪下去,便被不少人给拉了起来。
“俺们总爷不喜欢人跪下,不管是官人还是咱这样的平头百姓,就叉手作揖就行了,对,就是这样。”
“总爷也喜欢人家行军礼,不过你得受过三个月的军训,嗯,俺们辽阳的汉子全受过,你这外乡客就叉手作揖吧。”
总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辽阳当地的人,也总是不厌其烦的好为人师,教这些外乡来的汉子怎么学会辽阳的礼仪。
不过众人都明白,惟功等人在这里停留想必有重要公务,所以并没有人敢停下来围观,而是一边行礼,一边便大步离开。
等了一会儿,半个局的猎骑兵们赶了过来。
轻松的小跳步伐,手中精良的短火铳加马刀暴露了他们的身份,脸上都是骄傲和自豪和矜持混杂的神采,更是典型的猎骑兵们的脸部表情……早就有人总结过了,重甲骑兵们是目中无人,而龙骑兵们是单纯的骄傲,骠骑兵们很多时候是狂暴的代言者,只有猎骑兵是这种混杂型的情绪表现,当然是很可能与他们的职业有相当大的关系。
不过今日这些猎骑兵们没有穿他们标配的火红色的军常服,而是每人一身百姓的服饰,这叫这些骑兵们份外的不自在,虽然骑在马上,但每个人都有一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区别正统军人最重要的地方不是精良的武器,而是军纪,队列,服饰,惟功很高兴看到自己的部下已经将这些烙在灵魂深处,眼前的表现,便是如此。
惟功策马上前,温言道:“这一次是我个人的私事,等到了适当的地方我们也会换下衣服,麻烦大家了。”
带队的局百总有一些高兴和自豪,也有一些局促,在马上行了个军礼,大声答道:“大人,这是我们的荣耀!”
“好,走吧。”
惟功不愿多说,也是不敢多说,惟恐再说下去会暴露自己情绪的激动之处。事实上,他勒着缰绳的两手指节都有些发白了。
多少天过来了,这件事已经几乎是他心灵深处最重要的事,一想到自己要去做的事,他几乎是**和灵魂都一起在颤抖,在战栗!
此行,就是要去取陶成喾的人头!
惟功深吸口气,感觉有些清洌,有些叫人振奋和提神,北风仍然带有寒意,三月的辽东只是萌发春意,但还远没有到春天的时候,事实上冰雪仍然覆盖着不少的地方,草地仍然枯黄,说不定明天就会突然降温,一场大雪从天而降,突如其来,蛮横霸道。
在这样的土地上,惟功心中的一些东西早就按捺不住,今日之行,实在是已经等的太久太久!
“大人,陶成喾上次办砸了差事,周永泰回去后没少给李成梁抱怨,他已经是一错再错,李成梁保着他是因为他当过家丁,可李府家丁多了,哪能这样一直保下去?他搞情报,也是被我们压的抬不起头,广宁城现在我们想怎样就怎样,李家一点办法也没有。这样一来,李成梁甚恶此人,已经将他罢黜,陶成喾害怕留在广宁迟早被我们刺杀,因此决定带几十个老部下到蓟镇老家去养老,此人在辽东二十多年,虽然上一次我们抄了他家一回,此时家资最少还有一二十万,回家当个富家翁养老享福,倒还是不坏的选择。”
众人一边骑,王国峰一边介绍情况。
这等子事,其实已经不必王国峰这个军情司的主管来做了,但眼前这件事,却是王国峰无论如何也不能假手他人的。
众人都没有出声,只是不停的策马赶路,陶成喾出广宁的路线早就被勘察清楚,此人倒现在也没摸清自己一直倒霉的源头,只道是主持军情得罪了辽阳镇,此时自己职务卸下,一心避走,料想对方倒没穷追猛打的理由,所以做事不是怎样隐秘……当然,就算是他要做的隐秘也没有这个本事,无论如何,这一次是准备充分,众人自从当日跟随惟功时起,知道这件事的,无不是心情激荡,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广宁城外。
连同半个局的猎骑兵,此次一共出动不到八十人,陶成喾的旧部跟他离开的也就不到百人,出动这样的强悍力量,当然不是害怕打不过,而是害怕有人逃脱。
这一次的军令很简单,只有四个字:斩尽杀绝!
马蹄声中,很快便过了牛庄驿,然后沿着河套地区一路向北,一路上军堡无数,可以看到,不少骑兵在军堡四周巡逻,堡中军旗飘扬,时不时的传来号角和鼓声,气氛十分紧张。
自上一次入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