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第2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勇已经正式告别了官场,同时大家心里也明白,林家做为一个强大的辽阳地方势力,从此之后,也就不复存在了。
再加上被拿捕的一些卫所中层官员,还有被刺杀的左卫的指挥李家瑞,前卫指挥林绍廷,整个辽东都司在辽阳的本土势力几乎在一夜之间被一扫而空,而城中有不少官绅也被拿捕,与他们亲附的商人也一样没跑掉,几乎就是一晚时间,风云突变,整个辽阳的异已势力被强力铲除,自此之后,辽阳镇已经进入了一家独大的局面了。
这是当年曹簠想办而办不到的事,张惟功这个青年勋贵一来,就是雷霆一击,轻轻松松的办成了。
这是叫张三畏无比心惊的事,他发觉辽阳镇对诛杀朝廷三品官职的大员毫无顾忌之处,指挥使也是说杀便杀了,当然表面上辽阳镇肯定不会承认,奏折上一定是说有乱民袭杀官员,然后辽阳镇兵出动剿平乱匪,抓捕可疑人员……有巡按御史背书,加上此前的风波,朝廷纵有疑虑,也不会就此事认真追查下来,毕竟谁都明白,这是本土势力和外来势力的碰撞,就朝廷而言,借此打破辽东本土势力铁板一块的局面是乐见其成,估计王政和与林绍勇等人就是想明白了这一点,连叫屈辩冤的劲头,都是小了很多。
第407章 收服
“老爷,有客来拜。”
张三畏发呆的功夫,房门被自己夫人推开,夫人脸上的神色也是征征的发呆,似乎是有些意想不到的感觉。
“是谁?”张三畏道:“不是说了不见客?”
“哈哈,今日看来我要做恶客了。”
张夫人脸上露出快哭的表情,在她身后,却是转出来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快步向张三畏这边走了过来。
“是总兵大人!”
张三畏一脸震惊,他确实想不到,为什么惟功会跑到自己这里来。当下连忙站起身,想想又赶紧跪下,要行礼叩见。
他不过是三品的都指挥佥事,辽东都司也属于左府都督管辖,惟功就是左军都督府左都督,正份的上司,品阶又远在他之上,按太祖留下来的祖制,自当叩首报名。
“老哥不必多礼。”
惟功上前,搀扶起张三畏,笑道:“做了恶客,还叫老哥这样折腾,我心里可是万分的过意不去。”
“大人说笑了。”
张三畏心里不安,也只得让惟功坐下,两人对面坐了之后,张夫人赶紧出去,到了外厢之后,这才喘了口气出来。
这几天,辽阳城中的妇人孺子都闻得辽阳镇和惟功的大名,张府之中,私下谈论起来,对惟功当然也是充满畏惧之情。
毕竟拥有强兵的势力很多,但财势均足,而下手狠辣,不计后果的人却并不多。酒楼之中,不少人血溅当场,哭嚎之声震天,辽阳城中,不惊恐畏惧的人,当然也是不多。
……
……
惟功与张三畏彼此落座后,有一阵短时间的尴尬。
彼此并不相熟,只是在辽阳镇入城那天见过一面,说过几句话,然后就没有私下见过面。今日他来拜会,当然是很突兀的事情,但不这样做,无以表示自己的诚意。
“今日之后,辽阳镇当会将精力放在屯田与练兵这两件事上。”
惟功突然开口,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意思,既然要用人,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他缓缓道:“是以今后的辽城城中,当以安稳为第一,然后是建设,不论是民居,商业,军营,彼此要井井有条,互相并不干扰,期待数年之后,辽阳的繁荣富裕,更胜今日十倍。”
张三畏听的心神激荡,但他已经年过中年,并不是毛头小子,惟功说的再好听,也并不代表能做的好看。
他很谨慎的道:“大人武力强盛,当然能做到一切想做的事。”
“武力并不代表一切。”惟功当然知道张三畏话语中的意思,沉声道:“不破不立,而破后也要立,不动用武力可能做不成事,凡事皆用武力,也一样做不成事。”
惟功的意思,张三畏也是一样听懂了。
辽阳本土势力遭遇重创,城中和城外的很多利益,才能夺取来做重新的分配,屯田和练兵等事,当然还有民政,商业,才能有条不紊的展开。
“大人的屯田,是商屯,还是民屯?”
辽东除了军屯之外,有用“开中法”吸引来的商人屯堡,商人出资,雇佣农民大为屯田耕作,然后收获给朝廷充为军粮,这在明中期之前是很不错的一项政策,可惜,它和很多善政一样,早就被破坏了。
至于辽东的民屯,多半集中在铁岭一带,内地的犯罪军民,除了充军甘肃宁夏等地之外,充军到辽东的为最多,这些犯人被发往铁岭一带屯田耕作,效力若干年之后,可以将犯罪之身转为民户,不过只能继续呆在辽东,不复返回故土。
“有商屯,也有民屯……我会奏请朝廷特旨允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滞碍。”
这年头,只要有点智商的商人都不会往边境跑了,盐法和茶法早就败坏,没有实惠,凭什么掏银子费力去边境屯田?再说就算是盐茶有利,也禁不住边军将领和地方都司,官府几重的盘剥,还不如省点力气,老老实实的做正经生意好了。
所以奏请开商屯,能替国家节省粮食和银两,朝廷当然无有不允的道理,倒是民屯,现在的情形和早年不同,各地的官府很少判犯人流刑,一般就地不远处服苦役就算充流,或是干脆判监若干年,主要是流刑一般在数千里地境外,一判流刑,当地的官府还得派差役千里之远的送过去,来回路费颇多,贴补赔累不少,所以大明中期之后,已经很少有罪民送到辽东这里来了。
不过对惟功来说,也不在话下,请设民屯,不过是一个名义,想来朝廷也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来为难他。
眼前的这主显然是手眼通天,张三畏欠了欠身,颇为敬畏的道:“不知道大人有什么有叫下官效力的?”
惟功目光灼灼的看向对方,看的张三畏有些手足无措,这才淡淡的道:“辽东都司,当由老哥来主持,我才能放心。”
“这……”张三畏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时回不上话来。
惟功进来,他心里就有感觉,但不能确定,现在人家将话直说了,他又有些进退失距了。
升官,人皆向往,而经过惟功一番讲解,张三畏也明白过来,以后辽阳镇会在辽阳四周兴建屯田,招募兵马,练兵扩军,以作后图,这样一来,辽东都司自此以后,惟有倾力支持,自己这个二品都司,更多的象是台前木偶。
情思所致,不觉向惟功拱手道:“未知大人这样的屯田练兵,最终的目的为何?”
“兵伐草原,深入不毛,当年蓝玉直至捕鱼儿海,残元王公太师之流望风而降,朵颜三卫俯首贴耳,深畏我大明兵威,奴儿干都司卫所数百,疆域万里,某虽不才,但愿能在手中复我大明洪武年间的荣光。”
如果换了一人说这样的话,张三畏会哑然失笑,将那“疯子”赶出去为是,而眼前这位,却是有一种叫他不得不信的魔力。
想起这少年人企图重整京师三大营,尽复京营实力的雄心壮志,虽未得成,但以弱冠之年推动这样的大事,险些成事,又岂知他现在说的这些,又全部是痴人说梦?
“好了,过几日之后我们出城去勘踏地方,到时候邀你同去。”
惟功站起身来,心中感觉十分满意。
有他和梅国桢两人,加上辽阳在他的掌控之中,李成梁和周永泰也没有办法驳回,辽东都司换上自己可以掌控的人,这一番辛苦没有白费。
“大人在下官这里用了饭再走吧。”
“不必了,还得有几处地方要走一下。”
定辽左卫和定辽前卫的指挥也要换人,惟功打算今天将这些事全料理清楚了,所以婉拒了张三畏的邀请,不过反过来又邀请对方明晚赴晚宴,他将邀城中一些势力赴宴,算是高压之后一种和缓的态度,这有益于城中人心的稳定。
临行之时,惟功看到墙上的大弓,问过张三畏后,伸手取了下来。
顺手一拉,感觉到弓身震颤,不觉赞道:“二百年下,这弓保养的算真不错。”
张三畏瞠目结舌,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弓五石以上的力,他每常都是隔几天就保养一次,弓弦也更新过,有好的便上在这弓身上。自己是用不起来的,只是祖宗留下的一个念想。
倒是万万想不到,这弓叫惟功一下子便拉了开来。
“大人真是神力,下官佩服之至。”
想起惟功京城第一高手的传言,张三畏心中的敬服之意,更是绵延不绝。
惟功哈哈一笑,将弓放好,开门去了,一直到张三畏将惟功和随员送出大门,有一个掉尾的随员轻声向张三畏道:“我们大人早年还是童子就用三石弓,十余岁就能开五石弓了,现在早就能用十石弓,左右开弓,射箭不绝,且箭箭中的!”
……
……
“小的们见过东主。”
“好的,你们远来辛苦了……大家都坐吧,辽阳这里没有什么好的,野味颇多,我们坐下边喝边谈。”
惟功见人办公务是在东花厅,也就是他的签押房,印信关防都放在那边,见人办事,用印,十分快捷方便。
侍从室和各部门的人,也是川流不息的奔走在自己的办公地点和东花厅内,将惟功的意志源源不断的转化成各种命令,不停的颁发下去。
西花厅,就是惟功自己燕息的地方,放了一些闲书,唐人话本,宋人和明人的笔记和,从坊间收集,着几个侍从室的秀才重新名读标点,然后用大字版横排印了,惟功自己一个人看。
这是他不多的享受之一,算是最花钱的奢侈行为了,不过为了自己公余之暇能有一点解闷的事情,这个银子他倒是花的挺痛快,并不心疼。
几年时间下来,倒也积攒了不少书籍,还有一些时人画师画的画册,小人书大小,精装成册,有山水画,还有美人图,花卉,历史古迹名胜等等,翻看解闷,也是好东西。
今日在西花厅,摆了一桌酒,用的圆桌,惟功仍然在上首坐着,其余各人依次排开,将一张桌子坐的满满的。
第408章 刺耳
酒是用的本地的烧酒,辽东主要是种麦子,一年一季,收获季的间隔种一些谷类杂粮,小米高粱都有,高梁用来吃很难下咽,用来酿造白酒倒是不俗,最少喝起来,不比京师那些所谓的御酒差什么。
酒是好酒,菜则是本地的野味居多……辽河的白鱼,肉质肥美而少刺,十分上佳的珍馐,傻狍子到处都是,自然也上了桌,还有鹿,獐子,黄羊,应有俱有,野鸡野兔更不足为奇,满满摆了一桌。
辽东大地,地广人稀,几百万汉人分布在这么广阔的土地上,后世的一个稍大的地级市就有这么多人口了,可想而知,当时的野物自是极多,也极易得。
看着这么些野物,一群二十来岁,脸上精明之色十分明显的大掌柜们不觉都叹息起来。
当年顺字行的掘起,第一桶金就是惟功带着众人射猎得来的,没有在京城西山一带的射猎生涯,怕大家还只是一群小乞儿,惟功一生的功业和目前的风云变幻,也就不知道如何了。
看着他们的模样,惟功也是持盏而笑。
这些掌柜,算是习武的天赋一般,但都是生性精明,行事缜密,在商业上有不俗天赋的好苗子。他在其中挑选出来,精心栽培,总算是在顺字行抽走大量人才之后,并没有因此而大为失血,影响整个业绩,而是稳稳的站住了脚,从这两年的净收入节节攀高来看,自己没有所用非人。
“东主,小的从山海关一路进来,我们的马车已经寸步难行,而且宁远那边打过关照,店,可以照开,但以后怕是没有任何生意给我们。不仅不入,也不准出。”
说话的是山海关店的大掌柜任磊,他是最早一批赶到辽阳的大掌柜之一,这一次总务处得到惟功的意旨,重整顺字行各处门店,划定区域,任磊从山海关店一路赶了来,在辽西见到的情形却是叫他触目惊心,顺字行店在辽西的大好局势已经是一去不返了,沿宁前道路一路过来,车马商途断绝,只有门店虽然照常营业,却已经没有一点生意可接了。
“此事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惟功没有说话,张用诚接口道:“大人已经与辽东都司做过一场,辽东镇更是要压着我们,现在的举措,只是第一步而已。短期之内,辽阳只能立足自身,广宁和宁远等店,调走真正的商业人员,留几个看门面便可。”
他眼中藏有隐忧,顺字行现在等于被斩断了,辽东也是很重要的一环,现在只有辽阳一地保留在手中,惟功的打算是借重海途,但大海茫茫,南方的海贸开展的如火如荼,北方仍然是只限于沿海捕鱼,海路并不畅通,张用诚毕竟有其局限性,他不大相信海贸能如陆上顺字行的大车队那样有稳定的物流货源,更担忧海路的安全性,所以眼神之中,隐忧重重。
不过无论如何,张用诚是辽阳镇负责文事财赋这一块的掌舵者,也是惟功授权的对顺字行的管理者,所以不管怎样,他并没有将自己内心的担忧全说出来,而是将之藏在心底。
既然广宁等几个店没有业务,调走人手倒也合适,辽阳这边要建立新的分店,正缺人手,各个掌柜都是点头。
倒是各人能到大掌柜的位子上,倒是都颇有开拓精神,对惟功要开拓海途,开展海上贸易并不排斥,甚至是跃跃欲试。
张思根便是笑道:“东主,过一阵子往海盖沿路去,我等愿意随行。”
“你们现在要紧的是盘帐,确立范围,用诚和你们确定监督体系,还有下一步的经营方向,银钱掌控,人员训练等等,辽南的事,你们就不必多管了。待有了眉目之后,你们之中,少不得要来一个主持海盖一带的大局……不要不愿意,数年之后,海盖一带的局面,可能是现在所有的分店加起来也比不上。”
“是,东主。”张思根答应一句,又肃然道:“近来辽阳用度颇多,俺回去后,一定再加倍努力才是。”
众人听着这话,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惟功也是微笑,这些人,毕竟是他亲手带出来,忠心不二,知道他在这里开基业,用度必然极大,这样的表示,也令人足堪欣慰。
当然,更要紧的还是制度,这也是他召集这些精英掌柜前来的重要原因。
他确定原则,张用诚等人商议出细节来,叫人想不忠而不得,也算是两边都互相保全的好办法了。
……
……
转眼就是五月下旬。
天气从初夏时的舒适感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