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国贼-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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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刻,韩暹和麾下将校尚不知道青州军已经破城,他们前来救援的李乐所部已被歼灭,主将李乐死于乱军之中,身中数箭逃回城中的副将胡节已被青州军俘虏。
“李乐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
主位上,韩暹环视左右十余名大汗淋漓的将校,怒气冲冲地大声问道。
众将校无奈地连连摇头,副帅胡才站起来:“青州骑军死死挡住了东西两面通往陕县的各个路口,我军斥候队和两队精骑发起三次冲击,死伤一百六十余人最后还是无法逾越。”
“若想避开敌军阻击,派遣斥候从上游或下游绕过去,均需穿越荆棘密布的山峦,一去一回至少四个时辰,时间上来不及啊!”
“根据青州军的诸多动静来看,属下判断,青州军恐怕是兵力不足所致。”
众将校一听精神大振,骁骑校尉韩逞疑惑地问道:“难道是之前的判断有错,咱们面对的青州军并没有六万之众?”
胡才微微点头:“众所周知,占据洛阳的青州军总数最多不超过七万,而这七万步骑不可能倾巢而来,他们得留兵镇守大兴土木的洛阳,镇守东面群雄虎视的虎牢关和南面太谷关……”
“为防备袁绍偷袭,还得在洛阳北面的平津渡驻扎军队,因此,此次咱们面对的青州军哪怕多达六万,也不会全是正卒,至少有三万之众的辅兵凑数!”
“目前,集结于我军前方的青州军步骑军约为三万,其中万余人咱们已看到,完全是挖掘壕沟企图阻挡我军进攻的辅兵或农夫,虽然刘存刘子鉴的帅旗出现在其阵后高岗上,但我深信,青州军绝对无法在三五日之内攻破李乐将军把守的陕城!”
“这样一来,他们至少得派出两万兵力堵死四面城门,才能避免李乐将军率领麾下数千精锐杀出来,与我军主力来个里应外合。”
众将校纷纷赞同胡才的分析,韩暹沉思片刻也连连点头:“如今看来,青州军之所以死死堵住咱们与李乐联络的通道,其目的很可能是想和咱们来个决战,然后再回过头去攻打陕城……”
“哼哼!刘子鉴似乎非常自信啊……传令下去,半个时辰之内做好准备,另外,尽快收集柴草点燃大火和狼烟,我要让陕城中的李乐和五千弟兄清楚地知道,咱们的四万大军即将与青州军决一死战!”
“遵命!”
众将校抱拳致礼,分头而去。
胡才沉思了一会儿,微微靠向韩暹:“大帅,杨奉那边有何说法?”
韩暹哈哈一笑:“那厮收下了咱们的礼物,随后率领两千骑兵返回函谷关去了,只留下骑都尉徐晃率领两千步卒扼守河阳渡口,看管四处搜刮而来的百余艘大小船只,摆出一副两不相帮的架势。”
“由此可见,杨奉不但不敢得罪咱们,也不敢得罪车骑将军刘子鉴,只想求个首鼠两端两头获利了,哈哈!”
胡才放心地出了口气:“这就够了……接下去就看咱们自己的了,只要能够击破青州军的阻击,杀到城下与李乐部汇合,此战咱们就算打赢了。”
韩暹点点头,猛然站起:“必须赢!哪怕付出死伤过半的代价也值得,这个世道别的没有,人还没有吗?”
“等打完仗回去,咱们再征召五万人都行,哪怕此战与雄冠天下的青州军只是打成个平手,我敢说也会令天下震动,我要用这一战,成就我白波军之赫赫威名!”
胡才跟随信心百倍的韩暹大步走出营帐,哪里想到青州军上万精骑正源源不断冲过陕县城南,在大将徐盛、洛阳令公孙方等文武的率领下,马不停蹄赶赴西面的河阳渡。
而令韩暹放心的杨奉,再次离开了函谷关,返回东面十里的河阳渡,与暗中联络已久的公孙方汇合。(未完待续。。)
第一九三章 决战(上)(求保底月票)
未时已过,占据整个渡口码头的三万余白波军步骑,依然没有完成战阵布置,而南面两里外横亘五里的青州军数万步骑,却早已严阵以待,数万人马刀枪如林,旌旗猎猎,蔚为壮观。
两军传递号令的锣鼓声,不绝于耳,双方斥候与传令官在阵前策马来回奔驰,方圆十里飞鸟绝迹,疾风阵阵,天地间弥漫着越来越浓郁的杀气。
随着兵力的不断集结,双方实力逐渐显露,青州军的兵力不断增加,双方斥候大战前的奔驰查探和凶猛搏杀愈演愈烈。
随着情报不断传到白波军后方,青州军突然展现出的巨大兵力优势和远超白波军数倍的精良装备,令白波军上上下下震惊不已,原本信心满满的白波军将校,只觉得脊梁发寒,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底气。
主帅韩暹匆匆登上本阵中后方临时构筑的高高将台上,顾不得周边将校紧张的争论和声声惊呼,手搭凉棚,凝望南面两里外发生了巨大改变的青州军阵列。
半刻之后,脸色黝黑的韩暹深吸了一口气,转向身边满脸忧虑的胡才,低声叹道:“青州军果然名不虚传啊!要是我估计不错的话,陕城很可能已经被青州军攻破了……唉,这下李乐及数千弟兄恐怕凶多吉少,这一仗危险了!”
胡才悬着的心猛然下沉,高大的身躯微微晃动两下才恢复平静,满脸苦涩地低声回应:“大帅所言正是属下最为担心的地方,否则根本无法解释此刻咱们所面对的青州军。为何突增至五万之众。其阵型两侧竟然出现了不下五千的精锐骑兵……”
“大帅请看西面。紧靠青州军左翼的两个大土丘已被其牢牢占据,下方近万民夫仍在不断挖掘沟壕,设置的鹿砦和拒马桩,密密麻麻连绵不绝,从旗帜和阵型判断,层层叠叠交错布置的很可能是青州军最强悍的弓弩兵,人数绝不低于三千人。”
韩暹观看片刻,本就凝重的心情益发沉重:“方圆十里依山傍水。整个战场南宽北窄,本来就对我军展开极为不利,如今青州弓弩兵又占据了那两座大土丘,牢牢堵在我军右翼攻势,战场因此而变得更为狭窄,不但遏制了我军的骑兵优势,还牢牢挡住了我军向西突围的通道……”
“唉!现在我算是看出来了,以逸待劳的青州军已抱定决战之心,要与咱们来一个不死不休啊!”
胡才早已生出退意,闻言沉默片刻。压低声音发出请求:“大帅,要不……属下立即前往阵后码头。尽可能集结船只,做好后撤准备?只要调度得当,大半精锐还是能够从容退守河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韩暹一听,心中迅即泛起阵阵苦涩,他明白胡才所说的“大半精锐”指的是什么,并不是近四万人马中的大半,而是直属他这个全军统帅的四千余名百战骑兵,以及隶属副帅胡才指挥的装备最为精良的八千精锐步卒,其余将校以及麾下两万多人马,无疑被打定主意断臂求生的胡才给放弃了。
可如今,敌我态势已经发生了巨大改变,兵力处于劣势且丧失了地利的白波军,已经没有了任何胜算。
韩暹清楚地知道,哪怕自己横下心来拼死一战,最后的结局很有可能便是全军尽殁,一败涂地。可不战而退匆匆北逃,定会招致数万青州军的大举追杀,最后逃出生天的恐怕也会十不存一。
双眉紧皱、神色一片凝重的韩暹,陷入了长时间的犹豫之中,胡才虽然心急如焚,但这个节骨眼儿上也只能闭上嘴巴,耐心等待。
二人周边的一众白波军将校,不知道自己已经处于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还在三三两两遥指青州军阵列,激烈讨论权衡利弊,之前的浓浓战意至此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震惊和深深的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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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军阵列侧后方的土丘上,战旗招展,迎风猎猎。
青州军主帅刘存、参军崔琰、大将管亥和副将刘辟等将校,谈笑风生,身后十余名年轻的参军根据不断送达的情报作出判断,数名参军半跪在大幅敌我态势图周围,用炭笔飞快标注线条和符号。
一个时辰以前,率部抵达西面河阳渡的主将徐盛和副将魏延已经发来急报,他们获得了杨奉所部的协助,备下的船只比预计的增加了三分之一,一万骑兵已按计划分批渡河。
山丘侧前方高高竖立的刁斗上,一名年轻的参军迅速收起用黄铜和水晶打造的单筒千里眼,转向下方的刘存等人,大声通报:
“敌军码头发生异动,一直在岸上歇息的上千敌军突然忙碌起来,停泊在外围水域的二十几艘大船,正在徐徐靠上码头!”
“不好!韩暹想要逃了!”
反应敏捷的崔琰大声说出自己的判断。
将校们顿时紧张起来,刘存与管亥立刻转过身,接过亲卫送上的单筒千里眼,紧张观察起来,却发现前方宽达两里的白波军率先发动,由两万余步卒组成的三个硕大方阵,开始向前徐徐压上,原本低沉缓慢的战鼓声,逐渐高亢。
片刻之后,刘存露出放心的微笑:“管亥将军,这里拜托你了,我这就返回城中安抚百姓,否则,留在城中等候消息的几位天使恐怕要骂娘了,哈哈!”
众人大吃一惊,从未想到获得此战指挥权的管亥连忙抱拳,满怀忐忑地请求道:“主公万万不可!属下没有能力指挥这场交战双方高达九万人的大战……若是有个什么好歹,不但对不起主公,也对不起我军五万余弟兄啊!”
刘存收起笑容,上前一步,紧紧地握住管亥的手,凝视管亥的眼睛,无比诚挚地说道:
“我军将领之中,至今没有谁指挥过眼前这种近十万人的大战,唯独你管亥有过此类经历……”
“你想想啊,当年信任你、敬服你、跟随你义无反顾征战四方的黄巾士卒,何止十万?你不也是打出了一片天、打出了赫赫威名吗?”
“别急着怀疑自己,我相信你管亥绝对有这个能力……记住了!这只是个开始,今后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好了,我等候你的捷报传来!”
刘存说完,拍了拍管亥微微颤抖的手臂,毫不犹豫大步走下土丘,在亲卫簇拥下,翻身上马,向南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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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四章 决战(下)
土丘上一片寂静。
回过味来的崔琰哈哈一笑,在众将校复杂的目光中举步上前,亲切地对虎目含泪的管亥拱拱手:
“管将军尽管放手去干,哈哈!陕城初定,人心不稳,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徐盛和魏延将军一个时辰前已经在西面二十余里的河阳渡顺利渡河,日落之前定能杀进敌军河北大营!”
“此时此刻,鼎力相助的杨奉将军很可能已经跟随公孙先生赶来与主公相会,兼之天使在侧殷殷期待,咱们需要好好款待,谁也不能怠慢……所以,我也该跟随主公回城了,相信很快就能接到将军的捷报,哈哈!暂且告辞了。”
“敌军三大阵列已越过中线,两翼骑兵数量约为两个营,距离我军约三百五十步!”刁斗上的瞭望哨官,再次大声通报。
心怀激烈热血沸腾的管亥,飞快地抹了把脸,大步走向满脸振奋的麾下将校,略微观察片刻,随即强忍激动的心情,高声下令:
“本将军命令,所有步卒方队稳步前进,弓弩方队徐徐跟上,前行五十步即展开十轮抛射!两翼车弩阵地不必再隐藏了,立即驱散敌军两翼骑兵,随后对敌军战阵中段展开不间断射击!”
“得令!”
四名校尉大步离去。
管亥深深地吸了口气,转向信心百倍的刘辟:“此战最后决胜就看贤弟的了,一旦敌军溃败,贤弟的六千精骑立刻以最快速度破阵。径直杀向码头。愚兄率一万后备军给你压阵……”
“记住!决不能让白波军从容逃去。能留下多少战后都归你统辖,若是能留下韩暹那厮,愚兄定会为贤弟请功!”
之前还以为管亥要亲率六千精骑冲阵的刘辟一时间欣喜不已,忙不迭抱拳致谢:“谢兄长!小弟定不会让兄长失望!”
交战双方近六万人马长达数里的战线,迅速接近,激越的战鼓声惊天动地,延绵不断,双方前锋将士均能透过弥漫的尘烟。看到对方脸上狰狞的表情,数万人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大地微微晃动。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声声口令刺破震耳欲聋的战鼓声,数万青州军如刺猬般的长矛迎面而来,密密麻麻的白波军提起盾牌挺起长枪,在漫天竭斯底里的呐喊声中,加速而上。
“轰”的一声巨响过后,两条宽达三里的战阵终于强硬地撞击在了一起,激起一条如同怒龙般剧烈翻滚不断升腾的尘烟。喊杀声、惨叫声、哀嚎声、痛哭声充斥十里,直冲九霄。
数万士卒舍命搏杀。密集的箭雨朝着交战双方的头顶不断覆盖,数以千计的士卒在金属撞击声和凄厉的惨叫声中倒地,原本严整厚实的阵营开始动摇。
白波军两翼的骑兵本就得到通知,做好了逃跑的打算,这会儿在密集的车弩打击下,士气全无,一时间混乱不堪,狼狈扔下数百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和马匹,率先溃退。
周围死伤惨重的白波军步卒见状,魂飞魄散,纷纷扔掉武器随之转身而逃,整个硕大阵型的两翼开始崩溃。
在青州军密集的箭弩延绵不断的打击下,最为厚实的白波军中路已被全面被压制,甲胄坚固武器锋利的数万青州军,带给敌人巨大杀伤的同时,依然保持着严密厚实的队形,如同一道道钢铁浪潮,不断地涌入敌军纵深。
浑身浴血的官兵,仍在挥动武器,齐声呐喊,踏着无数敌人和自己手足的尸体,奋勇向前。
“敌军败了、败了——”
“杀啊——”
“活捉韩暹,报仇雪恨——”
仅仅支持不到两刻钟,两万余白波军死伤近半,彻底溃败,方圆数里的战场上,满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亡命溃逃的身影。
刘辟亲率的六千骑兵,从战阵两翼发起了决定性的冲锋,两万余青州军组成的五个方阵也开始加速,由管亥率领的一万余后备军,尽数投入战场,对四处奔逃的白波军残余展开无情杀戮。
刘辟的五千铁骑,以无可阻挡之势刺穿了整个战场,杀入人头涌动争相逃命的码头。
成千上万魂飞魄散的白波军士兵,在铁骑狂暴的冲击力面前,不是被生生撞飞就是被如狼似虎的骑兵轻松格杀,一左一右高速冲刺的两支骑兵,如同两把烧红的巨剑交叉而过,转眼间将混乱不堪的上万白波军分割得支离破碎。
无情撞开数艘大小船只,率先驶出码头的楼船摇摇晃晃地加速,站立在船舷边沿的白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