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末当军阀-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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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柳如是的告别会,比杨潮办的那场政治会规模更大,而且多是女人。
没有几个名伶伎人在。
听说这是什么手帕姐妹。
有会就有宴,吃食不会少,杨潮也吃了点心,不然还真饿。
先是几个女子三三两两清谈,也有人拿出新作的诗作让大家品评,气氛很轻松,但就是没有杨潮什么事,好像有意无意,所有人都把杨潮给忘记了。
尴尬是必须的,偶尔柳如是也缓解一下,从女人圈子中跟杨潮插几句话,可惜她今天是中心,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她根本不可能照顾到杨潮。
到了下午,才开始有人弹琴,唱曲。
杨潮也只能欣赏,没有他表现的份。
弹琴、唱曲、唱戏,各种才艺,你方唱罢我登场,而且气氛既不严肃,唱腔不很正规,时不时就被调笑打断,在这种气氛下,经常有人唱错,引来一阵的笑话,接着就是追打故意招惹自己的人。
嘻嘻闹闹时间过的也快,如果王潇在这里,哪怕不让他说一句话,也乐得待一整天。
终于到了傍晚,气氛陡然哀伤起来。
李香君先悲伤:“姐姐就要走了。以后何时才能见面啊。”
其他人也都如此:“是啊。柳姐姐才情天妒,我等都盼着跟柳姐姐多多亲近呢。”
“柳姐姐何不留在南京,有我们姐妹帮衬,在南京落籍开唱,可好?”
柳如是笑着,可是也有些哀伤,叹道:“姐姐闲散惯了。妹妹们的好意心领了。吴江也有一帮姐妹,姐姐也想她们了。”
柳如是交游确实广阔,尤其在南京和吴江两地,恰巧这两地都是文人士子和烟花名妓聚集的地方。
“姐姐,可是要去半塘?”
卞赛此时问道。
柳如是点头道:“应当要去的。”
吴江就是苏州的别称,苏州半塘是极为繁华的地方,也是苏州花柳聚集之地。
卞氏姐们其实也常在半塘和秦淮之间游走。
卞赛思索了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们姐妹就陪姐姐走一趟。姐姐到时候就住我家。”
卞氏姐们在半塘也有宅子。
柳如是笑道:“那最好不过了。”
李香君哼道:“你们是不是有预谋的。”
卞氏姐们连忙喊冤。
许久,才有人要告辞,送上给柳如是的礼物。
夜里是这些名妓最活跃的时候,那时候顾客盈门,各自都有营生,今天这个会也不是夜间的会,因此就得告辞了。
杨潮在一边百无聊赖的想着一些自己的事情。
突然听到李香君喝道:“你的礼物呢?”
第五十二节送别
杨潮这才收回心神:“礼物?啊啊,有啊!”
说着拿出了自己的那件乐器,用纯白色丝绸包裹的严实。
打开后,分为两件,一件好像琵琶,另一件则是琴弓,顿时就吸引了别人的注意。
要说是琵琶吧,怎么多件琴弓,要说是二胡吧,样子相差太大了。
李香君道:“你这是什么?”
杨潮道:“送首曲子给柳姑娘吧。”
说完,将乐器按到了肩膀上,试了试位置,调整好后,轻轻拿起琴弓,拉动。
悠扬的曲子响了起来。
这当然不是琵琶,更不是二胡,不怪这些名妓不认识,这是小提琴,在西方已经出现,但是远隔万里重洋,还没有传到中国来。
小提琴的制作技术并不难,经过杨潮的要求,索弦店的匠人并没有遇到多大的困难就制作了出来。
琴弦用的是银丝、琴弓用的是马尾,都不便宜,加上精工细作,因此这把琴要了杨潮十两银子。
杨潮拉着琴,乐曲让这些精通音律的名妓静静听着,都很有感触。
而且杨潮的姿态很不一样,但总觉得有一种优雅在里面。
中国文化其实根子上就是雅文化,熏陶了中国人几千年,这些女人更是其中最为顶尖的一群人,因此对于雅的认识,可以说达到了当世人类的最高层次,她们的感觉很准,根本就是这时代的标准。
所以没多久前才跟杨潮绝交的各个名妓,此时也感觉到,其实杨潮并不是那么不堪。
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刚刚拉完,顾湄问道:“这曲子有没有填词?”
杨潮点头,这首曲子还真的有人填过词,要过笔墨,刷刷就写了出来。
顾湄第一个看,只见歌词浅显易懂且朗朗上口,没几遍她就记了下来。
“杨公子在拉一遍可好!”
虽是询问,实则是要求。
杨潮照办,再次拉起琴来。
同时,顾湄优美的嗓音响起:“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在后世这是一首简单到划归到儿歌的歌曲,虽然词曲简单,却意蕴悠长,被评为音乐与文学的完美结合。
更出奇的是曲子是美国人所作,但是歌词是民国时李叔同先生填词。
这首曲子是美国人约翰·奥德威作的美国歌曲,但是让东方人听来却也极具东方韵律,因此在东方传播开来,日本人也为曲子填过词。
李叔同先生就是在日本发现了这首曲子,然后自己填词,创作了这首《送别》。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顾湄一首唱罢,问道:“杨公子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杨潮答道:“词曲都叫送别吧。”
卞赛曾经从李香君这里知道不负如来不负卿等诗词,可是杨潮是口否认自己会作词,这次又听到杨潮的词曲,心中不由得怀疑起来,看这首曲子的词曲,虽然简单,却不俗,而且在坐所有人都没听过,要说不是杨潮所作,完全是扯谎。
“送别,送别!一点都不好,太悲了!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李香君的抱怨打断了卞赛的沉思。
抬头看到李香君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被勾动了悲伤之情。
沙才此时叹道:“这首小调到时让我想起了西厢记中的长亭送别了。”
众人也都心有感触。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沙才念了出来,惹得更多人落泪。
杨潮在一旁纳闷,不就是一首歌曲吗,犯得着这么多愁善感。
“姐妹们,哭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瞧瞧你们,真不知羞,杨公子还在这里呢。”
柳如是强装笑颜,同时来到杨潮身边,轻轻一拜:“谢过杨公子。这首词曲都极好。”
杨潮笑道:“柳姑娘喜欢就好。”
同时杨潮还将琴递过去:“对了,还有这把琴,送你的。”
“哦?”
柳如是接过,仔细看了看,自己确实没见过。
“这是小提琴,西洋乐器,专门让人做的。姑娘可能没见过。也就图一个乐子。”
杨潮没有宣扬西方乐器的打算,不过是出奇出新,给柳如是一个新颖的礼物罢了。
小提琴也不比中国乐器更好。
在钢琴出现之前,可以说中西音乐各有千秋,中国乐器还因为历史悠久,外加流传下来的名曲更多,独占鳌头呢。
可惜杨潮没办法把钢琴做出来,不是不知道结构,而是因为工艺根本达不到,制作一架钢琴,所需要的零件,比一辆马车都要复杂的多,而且更加精细,杨潮知道以自己的水平,是没办法制作的。
其实后世能够手工制作高级钢琴的人,全世界也没有几个。
柳如是收起琴,也没有试着拉,她不懂的东西,是不会拿出来的,这些女人,习惯了以完美示人,献丑不如藏拙是至理名言。
柳如是突然又问:“杨公子,字如其人、文如其人、曲如其人,这话对吗?”
自己刚刚弹了一首曲子,曲如其人,杨潮不知道这是不是在说自己。
直说道:“人心是最复杂的,测天测地人心难测,算卦先生都不算人心。曲如其人,也对也不对。你从背后能分清卞家姐妹谁是谁吗。秦始皇被骂做暴君,但是他修的长城护佑了中原一千多年,隋炀帝也被说昏君,要是没有大运河运送漕粮,北方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看人跟看东西一样,角度不一样,看到的就不一样。只从字、从文、从曲来看一个人,就偏颇了。”
杨潮以为柳如是从自己的曲子中猜度自己的为人呢,一个复杂的人,怎么可能被一眼看透,别说看别人了,自己要看清自己,可能都很难。
柳如是道:“那要如何看清一个人呢?”
杨潮笑道:“日久见人心吧。”
“日久见人心!”
柳如是点了点头,她想的其实是钱谦益,她突然发现,她一点都不了解那个老官僚。
“好了,你就没安好心。礼也送了,别也道了,赶紧走,赶紧走。”
李香君嚷起来,这是她的地方,此时开始赶人了。
丫头、小厮一个个陪着笑送客,都知道李香君的脾气不好,大概是受杨母李贞丽影响,李香君的脾气有时候极为火爆。
杨潮走出了媚香楼,跟一个个鱼贯出来的名妓拜别,此时隐隐听到楼中有声音响起。
“都走吧,都走吧,让我一个人老死算了!”
第五十三节端午节
杨潮回家后,继续安心读兵书,一字一句反复的琢磨,还不时的用一些铜钱等小玩意,摆出书中描写的阵法,幸好买来的戚继光兵书,附带图画,图文并茂,让人读起来很清晰。
杨潮仿佛忘记了军营那边一样,既不去整治那些无用的兵丁,也不招兵买马。
就是一心读书。
杨潮不指望读几本兵书,就能学会打仗了,要学习打仗,只有在打仗中去学习。
战争是“战争学”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大学。
杨潮安心读书,让父母很高兴,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杨潮只是在读兵书。
父亲依然希望杨潮能考一个功名,哪怕杨潮当官了,他这种想法还是没变,好像已经成了习惯一样。
父亲仍旧日复一日的去监局做工,也不时的带些打好的刀具之类的,那是他做的私活。
用官府作坊的工具甚至材料,做自己的活,这跟兵营里面养猪种菜如出一辙,也是借鸡生蛋。
但不比起自家有一家铁匠铺来的自在,收入上也完全没法比,一个月能有一钱银子就不错了。
其实现在杨家不缺钱了,杨潮还当官了,父亲之所以依旧去监局做工,完全是不想无所事事。
尤其是自己不做工的话,每月缴纳一钱银子,让他很心疼。
杨潮劝了两次之后,也不劝了,父亲高兴就好。
母亲已经不帮人做针黹活了,但是依然忙着,给杨潮从里到外,一连做了三身新衣服,给妹妹做了一身襦裙,给自己也做了一件,给父亲做了两身。
妹妹现在被要求着跟母亲学习女红,说是快要嫁人了,女红做不好夫家会不满的。杨潮则想让妹妹学着读书,恰好自己有时间,每天教她几个字,第二天大多就忘了。
过了将近一个月,杨家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这是杨潮新做的。
有了上次做马车的经验,这辆马车做的很快,虽然没有上一辆马车华丽,车厢就是车厢,没有雕花,非常实用,但是还是做了不少的改进,悬挂系统上安装了锻铁板,减震效果和安全都更有保证,做起来更加舒服。
请了一个马车夫,是附近街上一个老头,一个月给一两银子。
马车已经做好了有几天了,除了第一天杨潮坐着出去转了转,之后就没怎么用过。父亲上工去是不肯做的,怕人说闲话。
母亲和妹妹基本上不出门。
今天妹妹早上起来就穿上了自己的新衣服,在杨潮面前故意转了好几圈,结果杨潮好像没看到一样,让妹妹好生失望。
“儿啊,试试这件衣服!”
母亲今天一大早就开始忙碌。
将给杨潮做好那几件衣服统统拿了出来,跟妹妹一件件比对,商量着哪一件更好看。
“不用试了,我身上的就很好。”
杨潮依旧穿着自己的旧儒服,旧衣服穿着舒服。
但是母亲不依不饶,两手叉腰皱眉道:“这衣服可怎么穿的出去啊。”
杨潮不由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虽然是件旧衣服,可是完好无损,连一个补丁都没有。
过去这可是杨家最好,最体面的一件衣服,独属于身为读书人的杨潮。
今天怎么就穿不去了。
母亲哼道:“今天要去舅舅家,难道你忘记了。”
杨潮恍然大悟,昨天母亲就说了,今天是端午节,惯例都是要去外公、舅舅家的。
外公、外婆在杨潮不到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但是每年端午节,杨家人还是会去母亲的娘家,就是去舅舅家。
明白了原来是要去舅舅家才换新衣服,杨潮心中不由暗笑,母亲这是打算去摆谱去了,难怪最近给每人都做了一身新衣服,连妹妹都有一身新的襦裙,穿着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杨潮理解母亲的心思,嫁给杨家之后,每次回娘家都被数落,说是嫁错人了,这次终于可以长脸了。
因此这次极为的积极,好多天前就开始准备,各种礼物买了不少,一人一身新衣服,连杨潮要造一辆新马车,花十几两银子买马都同意,看来这些都成了母亲在娘家人面前,摆谱的本钱了。
杨潮老实的换了新衣服,母亲一边看着满意的笑着,说儿子长得就是一表人才,将来得娶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弄完了杨潮这边,就又跑去父亲那边,端午节兵仗局休沐,当官的都不当班,工匠也放假一天,父亲今天不用去上工了。
往年父亲是坚决不去舅舅家的,都是母亲带着杨潮和杨月回去,今年破天荒父亲也去,大概也是因为杨潮当了官了,觉得脸上有光,该去摆摆谱了。
可是马车车夫久等不到,母亲很快就开骂了。
骂的对象除了车夫老张外,还有妹妹杨月。
“你个死丫头,早早就穿上新衣服,你没穿过新衣服是不是。这还怎么去喊老张。老张这是要作死啊,这么晚还不来,他不知道孝陵卫远着吗,要天黑才让老娘回娘家吗,造孽啊,不得被人笑话死噢。”
听着母亲的骂声,杨潮不由看了看天,太阳这才刚出来,按照后世的时间,顶多八点,坐马车去孝陵卫,最多也用不了一个时辰。
杨潮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到一个穿着旧衣服,但是很干净,而且还戴了顶帽子,显得不伦不类的老头走了进来。
妹妹如释重负般的喊道:“娘,老张来了!”
母亲的脚步声很快就到了院子里:“你还敢来,你没看看,月亮都快到头顶了。”
老张连忙打躬作揖:“老夫人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