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末当军阀-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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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杨潮允许荷兰人介入大明粮食贸易,对自己也有好处,毕竟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可是依然无法压下粮价,夏粮已经下来,杨潮通过各种方式,也只是将粮价稳定在二两左右,远远比不上几年前的一两银子一担粮食的价格。
关键还是湖广的失去,让江南失去了大粮仓,虽然自给尚能自足,可是价格就高多了,如果荷兰人能从南洋一带带来更多的粮食,取代湖广当初的地位,江南粮价是能降下来的。
不过杨潮要禁绝锡贸易的要求就有些奇怪了。
拿骚绝对不会想到,禁绝锡是因为锡是铸造铜钱的必需品。(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节禁绝私钱
坐江山比打江山更难,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原因是治理国家比指挥战争更复杂。
这一年多来,杨潮打了两次扬州之战,打了一次长江水战,打了两次太平府战役,先后跟清军大将多铎、阿济格兄弟,还有皇太极的长子多铎大战。
但是杨潮觉得,相比起惨烈的战争,稳定江南经济,才是更让自己头大的事情。
当时清军逼近南京,弘光皇帝朱慈烺弃城,南京顿时大乱,附近贫民甚至闯进皇宫抢劫和偷窃。
如果把这动乱仅仅当成暴徒趁火打劫就太武断了,要知道在皇帝弃城三天之后,南京城的粮价达到了十两一担,这种情况下,很多人其实已经吃不起饭了,同时意味着经济处在崩溃的边缘。
经济崩溃往往就意味着社会秩序的崩溃。
杨潮回兵南京,很快就稳定了战局,但是粮价却持续了长达一个月的高价,均价达到五两一担,哪怕杨潮将四面之敌全部击退,市场依然持续了三两一担的高价长达五个月以上,搞得南京一片萧条。
直到杨潮开始改革收税制度,从豪族手里挤出了大量的隐匿土地,收取了今年的夏粮后,才将粮价压到了二两银子。
其中付出的辛劳,比打一场危险的战争要大多了。
虽然粮价高企,但是在乡下,普通农民却根本无法得利,因为一条鞭法的施行,朝廷只征收银子。老百姓要交税。需要在粮食收获后先卖出粮食。然后才能交税。
但是每到这时候,粮商和豪族就开始连手压低粮价,官府压迫农民交税,最后农民只能贱卖粮食,等他们青黄不接的时候,豪族和粮商反而开始高价向他们出售粮食,一来一回就能让很多百姓破产,土地卖给豪族。甚至儿女都要给人做奴仆。
这种事情从古至今都有,不是张居正一条鞭法的问题,任何法律都有漏洞,而有钱有势的人总能利用优势获取利益,张居正施行一条鞭法的初衷有两个,一个是增加朝廷税收,另一个也有降低老百姓负担的目的,张居正之前大明朝实行实物税,种粮的交粮,种桑的交桑。养蚕的交茧,但是那时候官吏同样在欺压百姓。以交粮为例,他们私自用大斗收粮,踢斛淋尖搞的百姓要多交很多粮食。
张居正本想收钱的话,官吏就没有借口踢斛淋尖了,可是他想不到的是官府会有其他更恶劣的方法来对付老百姓。
反正只要是法律,总是有钱有势的人占便宜,这点上永远改变不了。
杨潮自然是知道种种弊政的,因此去收粮的时候,杨潮没有给奸商和豪族勾结的机会,在各县设置粮仓,直接征收粮食,官府的定价是一担米一两银子,这样老百姓就有了选择,如果粮商给的粮价太低,低于一两银子了,他们直接把粮食卖给官府交税,如果粮商出价高他们就卖给粮商。
最后平抑物价的结果就是,老百姓终于得到了一两银子的稳妥收益,相比往年丰收了还落泪的结局,实在是好太多了。
以一两银子向老百姓收粮,自然不可能一两银子卖出去。
手握八百万担粮食的杨潮,一开始没有动手,任由市场运转,但是粮商们依然高价卖粮,南京城的粮价仍然高达三两一担,这时候杨潮才不得不出手,大量将粮食运往南京,二两一担的无限量供应,这才将粮商的企图打压下去,粮价才恢复到了二两银子一担。
杨潮也没有太过分,给他们留了一两银子的利润空间,算是他们将粮食从农田里收上来,然后运转到各个市场的管理费了。
相比过去十两、五两的价格,二两银子也是能够接受的价格,虽然城里生活压力还是比过去大,农民却比往年收益大了一些,农民没有收益,生产热情自然不会高,粮食产量就提不上去。
至于粮商们没有获得暴利,豪族们没能兼并土地,他们有怨气也没有办法,杨潮必须让他们接受自己的规矩。
稳定了粮价,就稳定了基本的经济秩序,杨潮于是就又把目光盯上另一个领域了。
私钱!
大明大大小小的钱庄、银号和当铺,许多都涉足制造私钱的领域,而且是主营业务。
大明初期敢铸私钱,朱元璋、朱棣这种皇帝,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直接砍头了事。
可是私钱的利润太丰厚了,依然禁不住,不过明初朝廷铸的制钱质量好,分量足,私钱还不是太猖獗。
到了大明中期以后,经济更为繁荣,需要的货币流通大大增加,市场上严重缺钱,结果铸造私钱的买卖更大了。
大明朝试图禁止,朝廷自己倒是想铸造大量的制钱,可是一来铜根本不够,而来吏治败坏,朝廷铸造的制钱质量竟然还比不上私钱,天启年间,南京铸钱局铸造的制钱竟然出现了百姓抵制,闹得沸沸扬扬,让魏忠贤抓住机会狠狠打击了一下铸钱的东林党官员。
之后朝廷就对铸造私钱不管不顾了,反正朝廷没有能力铸钱,而市场上的钱完全不够,弄到最后就将铸币权让给了私人钱庄和银铺。
朝廷用征收的铜,不要工钱的匠户,铸造出来的钱反而没有私人的好,这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文官实在是太贪婪了,硬是想要从中抽利,结果朝廷靠不住他们,最后只能拱手把铸币权让给了民间。
可是这些铸私钱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利用铸造私钱搅乱货币市场,铜钱比白银价格波动极其厉害,时而一千二三百文换一两银子,时而五六百文换一两银子,他们则利用强大的资金优势,从中套取贵金属。
前一段时间粮价的疯长,跟混乱的金融秩序不无关系。
老实说这些人争取到铸币权是因为市场需求,而朝廷提供不了足够的货币,如果仅仅是这样杨潮也不愿意动他们的利益,让他们继续铸币。
可是利用铸币权力搜刮白银,扰乱金融市场,就不是杨潮能接受的了。
这是必须坚决打击的,将铸币权收回朝廷,或者说收回大都督府,受杨潮控制。
但是这群铸造私钱的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首先他们背后可是一股庞大的势力。
打死杨潮也不相信,当年东林文官铸造低劣的制钱,能够让南京百姓上街抗争。
大明的老百姓是那么好斗的?这背后肯定跟当年抵制万历征收矿税一样,是有人指使的。
至于指使的人是谁,杨潮都心知肚明,凡是敢铸造私钱的,都是有实力,且根深蒂固的势力,在大明朝这种势力只有两种,一种是传家百年的大豪族,一种则是与国同休的勋贵,一般商人是做不了这种生意的。
所以杨潮又不得不打击一下豪族和勋贵了。
至于勋贵倒是不足为虑,朝廷成了这个样子,依靠朝廷取得权力的他们,跟一般豪族也没有多大分别,因此打击的其实就是豪族集团。
或者说打击也不对,杨潮只是要收回铸币权,反正法理上他们从来不曾拥有这种权力,只是朝廷对他们的行为不闻不问罢了。
于是粮价稳定后,杨潮觉得时机到了,立刻就发布政令,严禁铸造私钱,违令者法办。
大明朝的法律可是没有改变,朱元璋时候怎么对待铸私钱的,现在还是那些条纹,只是没人执行罢了,现在杨潮搬出来,让官府严格执行,有理有据,不怕豪族们不就范。
至于豪族的反弹,武力上暂时不用怕,刚刚打击了他们一次,相信这些豪族还不敢站出来在让杨潮削他们,他们最有力的武器也不是那群家丁,而是手里的财权。
私钱之所以大规模流行,说到底是大明朝失去了铸钱的能力,天启之后,也就是崇祯皇帝在临清设立铸钱局,目的也不过是铸钱套取钱息,筹集军费罢了。
现在杨潮禁止那些钱庄当铺铸造私钱,但是朱元璋用剥皮充草都无法禁绝,验钞不相信自己能够禁止,所以才跟荷兰人商定,禁绝锡贸易,打算让钱庄得不到南洋便宜的锡,那样就算他们想铸钱,也得衡量一下成本问题,弄不好铸的钱还抵不上成本,自然也就禁绝了。
等他们慢慢收集到足够的锡打算再次铸造的时候,杨潮已经将铜钱从大明货币体系中除名了。
这才是杨潮最终的打算,用纸币对抗铜钱,一举将铜钱踢出大明货币体系。
让大明货币体系进一步提升到银本位阶段,就这样还落后西方一个时代呢。
要知道西方可是金银复本位制度,金银的稳定程度显然比铜强多了,用银子作为货币,显然比用制钱更为坚定。
禁令下达之后,杨潮就派出许多军中的探子,时刻回报各地市场情况。
杨潮本以为钱庄们会不顾一切的继续偷偷铸钱,只是更隐蔽而已,可是让杨潮没想到的是,这些钱庄不但不在铸造私钱,反而开始大规模回笼铜钱,加上明令禁止的私钱禁令,很快市场上金融秩序就混乱了起来。
江南一时钱贵银贱,一两银子从九百文到一千文的价格,竟然抬高到了四五百文一两。(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节金融战
钱庄行业不但不铸钱,反而大肆在市场上收购铜钱,结果不到半个月,南京城的银价掉了一半,这种情况真的让杨潮始料未及。
杨潮想过钱庄和他们背后的势力各种反抗,包括偷偷私铸到公开让人喧闹,甚至做好了他们造反的准备,可没想到他们用的方式是扰乱金融市场。
“果然是行家啊。虽然没弄出银行来,可是玩银钱玩了几百年,金融知识不可能没有积累啊。”
金融这玩意肯定是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才会出现的,以物易物的时代显然不需要太复杂的金融服务。
西方人之所以银行玩的那么溜,第一是因为他们四分五裂,贸易沟通往来十分频繁,二来是因为虽然久经变乱,但是经营银行高利贷那波人总是活下来了,意大利不行了就去西班牙,西班牙搞他们就去法国,法国乱了就跑荷兰去,从基督教诞生前就开始积累知识,搞不好才是怪事。
而中国经济规模虽然冠绝古代,可是两三百年一次的兴衰律让这种知识很难顺利传递,毕竟这是一个大一统的国家,想跑都没地方跑去,就是这样宋代时候民家也出现了交子那种东西。
大明朝虽然还没有发展到宋代那种程度,但主要因素是政府管理能力的大幅度衰退,而不是经济的衰退,大明朝以两三倍于宋代的人口,经济规模就算超不过宋代,但是持平还是做得到的。
只是大明官府的管理太过保守,对商业活动的限制太大。但就算如此。大明朝的金融业也顺利进化到了高利贷阶段。也就是犹太人中世纪的程度,虽然还没有进化到银行业,但显然这些积累了两百年的钱庄业人士已经拥有了比普通人高的多的金融知识。
有这种知识是让杨潮欢迎的,但是把这种知识用来搞乱秩序,用来搞杨潮,那就不能忍了。
“李良,立马去一趟扬州,告诉乔承望。我不希望看到太多银子换铜钱!”
乔承望那一批扬州盐商,在杨潮的支持下,最快恢复了元气,而且由于淮安很长时间都被清军占领,而淮安的海盐产地海州却在杨潮的掌控下,所以这些扬州盐商不但稳定了自己的通州、盐城地盘,还趁机将手伸向了海州。
现在淮安虽然也已经开始恢复元气,但是杜守昌那群淮安盐商显然被扬州盐商蚕食了不少市场,正在海州疯狂的争斗,要将扬州人赶出海州去。两拨人多次找杨潮游说,希望杨潮出面打击另一方。
不过杨潮乐意看到他们争斗。因为这样的话,食盐价格就很低廉,老百姓受益匪浅。
乔承望这批盐商,其实一个个也都是当铺、钱庄行业的行家,他们放贷的高利贷资本达到三千万两,年收利息九百万两,堪称钱庄业的大玩家,如果他们此时也加入进来,杨潮要稳定局势怕是更难。
相对于单纯的钱庄业来说,盐商的主业毕竟是盐业,对他们来说,能够把持盐业这种可以父传子的产业才更把稳,就好像豪族疯狂兼并土地一样,还不是因为土地资产更稳定。
现在杨潮开口了,既然你们一直有求于我,现在就该你们表示表示了,到底是想浑水摸鱼打算跟杨潮对着干,还是愿意为了盐业利润,跟杨潮达成统一战线,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康小宝放出风声去,就说扬州盐商集体看好银子,不会向市面扔一两银子换铜钱。”
秦淮河那种地方,就是消息往来的集散地,让康小宝放出风声,用不了一天,就能传遍全城。
“吴多鱼,给我抓紧时间印一批小额银票,三天之内我一定要见到。”
“这是一两的图案,这是一钱的,这是一分的,这是一厘的。”
一两银子大致是一千文,一钱是一百文,一分银子是十文,一厘银子就等于是一文钱,算是很小的面额了,毕竟作为大明最低货币单位的一文铜钱,已经买不到什么东西了。
吴多鱼看到杨潮给的图案,手有些发抖:“伯爷,这怕是不妥吧,这图案犯禁啊。”
“犯禁?犯什么禁!”
“这这这,这是太祖啊!”
吴多鱼哆嗦着说道。
“太祖怎么了?就是太祖才值钱,要是本爵的脑袋值钱,宁可用本爵的脑袋了。”
“小人可不敢印啊。”
吴多鱼还是哆嗦,跪下来求饶道。
不怪他不敢印,杨潮画出来的图像,正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头像,是打算用到这一批小额纸币上的,让那群钱庄的土鳖看看,老子连明太祖都敢搬出来,一个个还是消停点。
至于犯禁的事情,杨潮想都没想,把朱元璋的脑袋印到钞票上,那是尊敬他,别人想印还没这个资格呢,后世不都是印领导人的投降吗。
“好了,拿去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