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末当军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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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有印刷的固定格式,中间添加了一些名字和字数:“立会票(王潇)凭号王义和,今会到杨兄潮名下,计银一千两正,其银期至月日,三面交兑,行支客不认,立此会票存照。立会票人(王潇),杨潮执!”
这张会票上,不但写明了杨潮的名字,也写了立票人王潇的名字,不过日期没写,应该可以随时支取。左下角上,还加盖了一个长条形印章,上面有六个字“王义和杂货铺”,这是商铺的印章。
有支款人,有收款人,有支取地方,这相当于一张支票了,不过明代叫做会票。
杨潮只知道票号是清末出现的,没想到明代也有会票了,好奇问道:“你家还做银号汇兑生意?”
王潇笑道:“我家常在运河上生意,不过是方便主顾们方便取兑……”
王潇这才说起,他们家的铺子遍布大运河沿线,也主要做的是运输生意,有货船几百艘,因此有些主顾也将银子通过他们家的商铺来回运转,不过汇兑并不挣钱,不过是给主顾们方便而已,倒不是真的票号。
王潇还说了,这张会票,拿到南京城王义和号银铺去,随到随取。因为他已经跟掌柜的打好了招呼,不需要三方当面交割了。
杨潮点点头,这张会票,作用相当于一张支票。明朝时期已经出现借贷、出现了支票,跟现代银行业就只有一步了,可是大明朝最终没有迈过这一步。
不过明朝的会票和放贷都还很原始,会票业务比如王义和号这种方便主顾的,放贷比如许仲孝家那种高利贷,都还跟正规的银行业有区别。
王家的汇兑业务并不兴隆,也根本无法通过这个来赚钱,因为明代贸易中,需要大批量金钱来回流动的生意并不算多。而许仲孝家,那种高利贷,更是一种黑色买卖。
也就是说,并不是银行业不能出现,而是经济中还没到没有这种银行业不行的地步。
很快杨潮就跟王潇分手了,他拒绝了王潇去南市楼的邀请,现在天已经黑了,马上就该敲净街鼓了,杨潮可不想像上次那样,被迫留在南市楼里过夜。
回到家中,父母还没睡觉,杨潮敲响了房门,这次杨潮没有顾忌,直接就将会票交给了父亲。
“这是啥?”
父亲不识字。
杨潮道:“这是会票。正好一千两!”
父亲的手不由一哆嗦:“啥?!一千两!”
母亲也没睡,而是点着一盏油灯,正在补一件比甲,那是给别人做的,能挣到几个钱。
此时一听一千两,顿时扔下手里的活计,站了起来,从父亲手里把会票拿了过去。
“真是一千两?”
母亲惊恐的问道。
杨潮点点头:“到三山门王义和号杂货铺里随时支取。”
王义和号,正是王家在南京的商号,名为杂货铺,但这杂货铺可不是后世的小卖店,而是相当有规模的货栈,打的招幌上可是写着东西两洋货物俱全;西北两口皮货发零;其实等于是一个做南北贸易的大贸易公司。
就连父亲杨勇也听说过这个商号,惊奇道:“王义和号杂货铺,那可是大铺子!”
杨潮笑道:“就是常来咱家的王公子家的买卖。”
母亲也不由叹道:“我就说了,儿子结交的,都是大富大贵的公子。倒霉是该你倒霉,怪不了儿子!”
母亲刚说了两句,父亲脸色稍显尴尬,他也不是真心责怪儿子,只是家传的铁匠铺被人抢走,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想了。
现在儿子拿回了一千两银子,杨勇心中不由觉得有些惭愧。
母亲已经小心的把会票收了起来,嚷着那天把两个侄子一起喊来后,再去取钱。
父亲也道:“对,取出来先把钱还了,说不定许百户能把铁匠铺还回来!”
杨潮一听这话,本来已经打算要走了,顿时停了下来,神色凝重起来。
反复想了想,这才认真说道:“爹,你听我说。”
杨潮的态度让父母都不由的冷静下来,专心听了起来。
“爹,这钱我不打算用来还给许仲孝的。许家那张借据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清楚。不是我们借的钱,而是他们欺压良善。那张借据根本就不该有,所以我们不该还。”
父亲愁眉道:“道理我都知道。可是如果不还的话,那许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杨潮道:“爹,如果真是我们欠的钱,砸锅卖铁都要还。可如果不是我们欠的钱,打死都不能还。钱可以没有,但是公道得有,是非得分明!”
父亲叹道:“可是许家?”
杨潮抓住父亲的肩膀道:“爹,放心吧。交给我了。我会要许家把公道还回来的。”
说完,杨潮叮嘱母亲早点休息,然后自己回去了。
杨潮走后,母亲赵氏不由一脸担忧:“儿子该不会胡来吧?”
父亲杨勇却突然觉得,儿子的个头不知不觉间,已经快赶上自己了,是一个大人了。
“我看不像!”
杨勇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抓着他肩膀时候,让他看到了杨潮坚定的眼神,杨勇竟然对儿子充满了一种信任,这信任极为盲目,说不清楚。
第三十节大手笔
“胡兄,跟我去办件事!”
早上,胡全上私塾路过杨家,顺便来送肉的时候。
杨潮顺道拉他入火,要做成这次盛会,杨潮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去哪里?”
胡全学也不上了,就跟着杨潮,但是还是要知道去哪里。
“去南市楼。”
杨潮回答道。
胡全奇怪道:“去南市楼干什么?”
杨潮这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心中已经反复思考了很久,自己一心想要做大事,这次是个机会。
但是手里没人也不行,思来想去,自己身边值得信任的,也就只有一个胡全,就连王潇也不过是合作关系,但胡全却值得自己去信任。
这种感情说不清楚,是那种只有在从小一起长大,从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人身上,你才会有的那种感觉,这就是发小,一种最纯真的朋友感情。
杨潮很认真的道:“胡兄,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做大事?”
胡全看了一下,觉得杨潮非常奇怪,但样子绝不是在开玩笑,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是不是开玩笑,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还是不放心道:“你不是说笑?”
杨潮摇头:“谁有空给你说笑!”
胡全道:“你到底咋了。最近我一直觉得你怪怪的,就从你上次落水后,就一直有这种感觉。就像上次你帮那个书生,挣了他五十两银子的事情,我一直想问你,都没敢问。”
杨潮心中一惊,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过去的杨潮了,不过这种情况连父母,连妹妹都没发现,却给胡全发现了,不由自己惊讶,到底是从小长大的朋友,在某种角度,他比父母、比亲兄妹看的更真切。
杨潮笑道:“胡兄你多心了。不过我真的是要做大事,我只问你跟不跟我一起做。”
胡全没怎么犹豫:“当然了。你要做大事,我自然要帮你的,你不让我一起都不行呢,不然还是兄弟吗。”
杨潮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不过跟我一起做事,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不能问。还有我们这次要做的就是一件大事,你只管做,等做完了,我再告诉你。”
这次的事情,可是关系到当朝首辅的,而且一定能成,这是绝对的大事,杨潮可不想通过胡全的嘴给暴露出去了。
胡全点点头,只是神色间有些愁容。
“怎么了胡兄?”
杨潮很仔细的注意到了那点变化。
胡全皱眉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你要做,我就跟你一起做,你不让我问,我就不问。我只是觉得,你变了。以前你有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的。”
竟然是这个关系,杨潮也觉得不妙,老实说自己做的似乎是过了,这不是对待朋友的方式,但是自己现在要做的,将来要做的,都不是小事,杨潮也是出于无奈。
杨潮叹道:“好兄弟,现在不要问,等日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胡全点点头。
两个人这次去南市楼,是去找康悔的。
胡全很不理解那个小龟公能干什么大事,可是杨潮却告诉他,有件事龟公做最合适。
南市楼下,杨潮让人把康悔叫了出来,为此杨潮还不得不拿出了一块银子,因为他又碰上了上次那个伎女,那伎女当时就拉住杨潮,还要揪杨潮的耳朵,原因是杨潮食言,上次上了南市楼后,根本就没有点她。
杨潮才破财免灾,将自己身上最后的碎银子,将近一钱的银块都上交了。
康悔很快下来,吊儿郎当的看着杨潮和胡全。
“你们两个小子,找老子干什么。老子最近正跟柳敬亭大爷学书呢,没时间搭理你们!”
康悔十分臭屁,从小就这么一副派头,喜欢吹牛,喜欢充大爷。
柳敬亭是江南第一流的评书大师,经常在风月场中说书,就跟李香君、柳如是这样的名妓中的第一流人物一样,柳敬亭则是说书界的第一流人物,不是一个小龟公能够结交的。
杨潮嘿嘿笑着,胡全也嘿嘿笑着。
康悔顿觉不好,开始后退着,手指着两人:“你们不要乱来!”
两人却已经扑了上去,连手带脚的招呼:“老子哈!柳大爷哈!学!”
“慢着,慢着!二位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小弟知错了。”
康悔连忙回话起来,一边抱着头来回的躲,南市楼下的伎女嫖客们纷纷看热闹,这样的打闹过去杨潮和胡全没有做过,要康悔做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揍他。
见康悔回话,两人这才停手。
胡全哼道:“你小子还是这副德行,不给你点厉害,你就不知道乖乖的。”
康悔贱笑着:“胡大哥说的是。”
杨潮道:“好了!跟你说个正事,我要做一件大事,一个盛会。得请一批名士,你知道怎么做吧。”
康悔一愣:“做会?请名士?你凭什么?”
杨潮笑道:“柳如是、李香君的名头,够不够?”
康悔一惊:“你找到这两人了?真的假的?”
杨潮道:“绝无戏言!”
康悔笑道:“那就足够了。”
杨潮道:“好,你现在给我打听一下,现在有那些名士才子在南京城,你帮我请来。”
康悔嘿嘿笑道:“你小子最近发达了!不过要我做事,规矩嘛,你得明白。”
杨潮道:“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事成之后,纹银五十两!”
朋友归朋友,这个龟公眼里只认钱。
一听五十两银子,康悔这才满意。
杨潮最后叮嘱:“你仔细做,晚些我们就在南市楼找个房间,大家一起商议一下。”
康悔道:“放心吧!”
“杨兄,我们现在去哪里?”
离开南市楼,胡全疑问道。
“阮家河房!”
“阮大铖家?”
胡全一惊。
杨潮点头。
阮大铖名声并不好,尤其在读书人中尤甚,阮大铖丢官后赋闲在家,但是一直不死心,总想找机会重新进入官场。
前几年张献忠的农民军攻到了南直隶,阮大铖倒也够胆子敢拼,就在南京招募闲散好汉,打算组织一只义军。
这时候南京城中的一群年轻士子,以复社为主的举人们上百人,联名作了一篇《留都防乱公揭》,在檄文中大肆抨击阮大铖招募私兵别有用心,并且派人在南京城四处张贴,结果吓得阮大铖赶紧遣散家丁,自己躲到了乡下。
这件事被江南年轻读书人看做一次不可忽视的胜利,引以为豪。
从此对阮大铖更加鄙夷,已经彻底打死到对立面去了。
杨潮却不管这些,恰恰相反,农民军肆虐,这些读书人只知道空谈,反倒是那时候的阮大铖颇为有种,虽然目的不纯,是为了给自己捞名声,可总比那些只知道空谈的读书人更有行动力。
虽然是去阮大铖家,胡全也不反对,杨潮去他就去。
到了阮家大门口,胡全在外面等着,杨潮一个人进去。
杨潮已经很有信心了,把自己所想的一说,果然得到了阮大铖的认可。
这个结果杨潮早就料到了,因为他设计的,正是符合阮大铖需要的。
其实阮大铖有比杨潮丰富的多的做会经验,过去阮大铖也是南京城的风云人物。
当年政治斗争失败,他被阉党牵连罢官,但是不甘心平淡,就留在南京,仗着自己的才华,经常邀集名妓于画舫、歌楼,举办大大小小的诗会、词会,而且他还善于写剧本,这些剧本被梨园名角争相演绎,一时之间阮大铖的名声盖过了所有的文士才子。
因此阮大铖还被才子们深深嫉妒,所以当阮大铖想靠着农民军逼近南京,组织义军捞功劳的时候,南京文士才子们联名写檄文,检举阮大铖居心叵测、心怀不轨。
这才将阮大铖从南京逼走,并且彻底的身败名裂。
因此阮大铖对借助集会扬名也很心动,只是他自己却做不成,因为名声已经臭了,根本就没有文士才子、名妓佳人跟他结交,他根本就请不来有分量的名妓和才子。
所以当杨潮说了之后,阮大铖是一百个满意,但是却很担心自己的坏名声,只能让杨潮出头解决。
杨潮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保密,连柳如是和李香君都不知道阮大铖的事。
这让阮大铖十分满意,只是对柳如是要求请钱谦益这个老东林,阮大铖还有些顾忌,因为钱谦益跟周延儒虽然同为东林巨子,可两人也是政敌,而且嫌隙很深。
不过阮大铖想到,自己不过是为求跟东林党改善关系,钱谦益也是东林巨子,钱谦益能参加自己做的会,这一定程度上也能代表东林,至于钱谦益跟周延儒的关系,也不用担心。
在阮大铖看来,周延儒再次成为首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像周延儒这样被罢官的人,时隔多年之后再次担任首辅,在大明朝还没有先例。
经过一番商议,阮大铖建议杨潮多请一些名妓,那样影响会更大。
杨潮也想多请,可是请名妓是需要钱的。
杨潮已经打听过了,哪怕柳如是和李香君是冲着帮助周延儒再相答应参加的,可是事后也得给他们包一封议金,而且还不能少,她们这样地位的名妓,一个人怎么都得一二百两银子。
当然不给也可以,名声传出去不好,会被整个南京城的文士才子笑话的,不但达不到帮阮大铖张目的目的,反而会进一步让人笑话他,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阮大铖有钱,而且钱多的超出了杨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