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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部分

回到明末当军阀-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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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战马就算能够驼一些物资,也十分有限。

按理说这种作战,能支撑十天,就已经是极限了,可是虏兵硬是困了杨潮半个多月。

而且自从杨潮炸掉了虏兵的护城河通道之后,虏兵就再也没有发动过攻击,既没有试图重新填堵护城河,连骚扰都没有进行过。

倒是不时有虏兵出动,小股小股出动,一人双马甚至三马,有时候早上出发晚上才回来。

经过详细的探查,杨潮知道这些虏兵都是出去劫掠了,每次回来马上都会驮着东西,不用说这是去抢为生的物资去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十天。

而这十天一直都在下雨。

前三天下小雨,第四天开始,雨不但没有停,反而变得大了。

一开始杨潮以为虏兵不攻城,是因为下雨了,下雨天气就潮,天气潮湿,则弓松软,不能作战,强行开弓的话。弄不好会拉断弓弦、弓臂,所以虏兵停止了攻城。

但是发现虏兵连骚扰都没有,就是死死围城,然后不断的出去劫掠,杨潮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虏兵这是想把自己围死。

不由想起去年看到的塘报,祖大寿在锦州被生生围了大半年。最后要靠着吃人坚持下去。

杨潮可不想这样,真的断粮了。他宁可带兵出去跟虏兵决战。

杨潮想过很多海州之战的结果,却从没想过会是这种情况。

没想到会变成虏兵长期围城,在大明境内,长期包围一座大明城池。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虏兵能够包围锦州,杨潮一点都不意外,锦州在关外,位于敌我交界处,虏兵拥有骑兵可以说占据了地利。可是海州在大明境内,而且是大明复地,已经位于江淮地区了,可虏兵竟然能够对海州实施包围。

这在军事史上都是一种奇迹,要做到这一点,除了虏兵够强,持久作战的经验丰富。对生存需求极低,能够通过劫掠保持战斗力,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明军给了虏兵驰骋如无人之地的机会。

如果大明朝廷能够调集援兵,能够给海州解围,虏兵是万万不敢大胆到选择这种匪夷所思的战术的。当然大明朝廷如果拥有能够如指臂使的军队,虏兵大概也不可能从辽东打到海州了。

敌我双方的客观条件,造成了现在这种结果。

至于援兵,杨潮不由想起淮安时候一些武官的表现,估计自己大概在海州坚守一年,也没有人来救援他,祖大寿在锦州坚持了半年。大明朝好歹想方设法解救,虽然连洪承畴这样的名帅带领的援兵都被虏兵一锅端了,可祖大寿好歹有个盼头,现在的海州则是没有任何希望了,如果虏兵一直这么包围下去,杨潮感觉自己出了出城死战,还真的没有任何选择了。

而要出城决战,晚战显然不如早战,现在海州好歹还没有断粮,还能够吃上十来天,可是真要熬到那时候在决战,在物资补给不足,军心不稳的情况下决战,并不是一个最佳选择。

杨潮不得不在立刻出城决战,还是在坚持几天等待虏兵撤退的选择中纠结。

虏兵表现出来的围城态势,也让海洲人感到惴惴不安,各种暴力事件开始频发,围绕粮食和财物的抢劫、偷窃事件不断出现,甚至到了当衙役追捕的时候,反过来追打衙役的情况。

眼看着海州城旦夕失控,宋濂典史终于肯低下头来跟杨潮商量,第一是希望杨潮派兵入城维持,第二则是商量是不是减少每天的口粮定量,减少一半定量。

粮食定量减少一半,自然能够将成立的存粮多支持一倍的时间,海州就还能坚持一个月。

但是杨潮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海州城在令人窒息的围城过程中,已经开始出现群体性崩溃迹象,如果现在收紧口粮定量,等于是在全城百姓心里那跟紧张的弦上,又加上一块沉重的砝码,这根弦弄不好就直接崩断,然后整个海州城顷刻失控。

至于派兵进城维持秩序,这个杨潮道是没有拒绝,也不用出动自己的精兵,只是让军官带着那些民壮,拿着武器在城中跑步,喊着口号就足以震慑宵小了。

但这一切都不能根本解决问题,要解决根本问题,还得放在如何打退虏兵,放在如何解了海州之围上。

“大人!城北虏兵行动了!”

就在杨潮在房间中暗自沉思的时候,突然负责守护北墙的守兵急报。

虽然虏兵不攻城,天上也下着大雨,似乎攻城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杨潮依然留着部分兵力守城,当然只是少部分人,一面城墙上放了一个旗队而已。

来报告的,正是孙长福旗队的士兵,被亲兵带进杨潮房间中。

杨潮仔细的询问了一番后,确认虏兵不是简单的出动劫掠,而是整营出动的大行动,杨潮立刻就动身赶往北城,同时命令所有休息兵力,时刻准备。

杨潮迅速的来到北城墙后,确实看到虏兵正在大规模行动,一队队骑兵出动,一人带着三匹马,甚至四匹马,还有一辆辆手推车推着一包包粮包状物体。

虏兵的情况让杨潮很疑惑,这不像是出城劫掠,也不像是准备攻城,倒像是搬家一样。

只见到虏兵一辆辆车,一匹匹马,从北营出发,远远的沿着运河朝东移动。

杨潮的士兵时刻跟着虏兵的队伍,很快就发现,虏兵的目标是海州城东的兵营。

围三缺一?

杨潮不由这么怀疑着。

此前海州的态势一直都是四面封堵,四面都是虏兵兵营,城南的朐山大营是主营,城东、西、北三面都有一座兵营,其中朐山大营最大,其他三座兵营稍小。

现在虏兵北营的士兵都去了东营,给海州城露出了一个突围的方向,让杨潮不由猜测虏兵是想玩什么围三缺一,依次打击明军的士气,诱使明军突围,然后他们衔尾追杀。

但是杨潮总觉得不对劲,虏兵真这么小看自己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大概不会放弃攻城,就算原本很看不起明军的战斗力,在海州城上一番较量,虏兵也该清醒了。

既然虏兵对杨潮重视,怎么会用这么天真的计策,或者是想打击自己士兵的士气吧。

杨潮心中暗道,直到回报虏兵北营士兵全都撤进了东营,并且没有进一步举动后,杨潮依然疑惑不解猜不明白。

然后悄悄的让人傍晚冒险游过河水,却虏兵废弃的北营中查看了一番。

回报的结果既合理又意外,哨探回报说,虏兵北营中有多处积水。

下了这么多天大雨,河水都快涨过河岸了,海州的地形是西南高,东北低,因此蔷薇河才是从南向北,在转向东边流去,最后流入大海。

而北边是最下游,因此地势最低,这里积水就不足为奇了。

连日大雨,河水暴涨,虏营积水,在正常不过了。

……

虏兵朐山大营中。

图尔格正在听北营搬到东营的情况,搬迁大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虏兵中保留了太多的游猎部族习气,那就是奴隶制,财物甚至人都是有主人的,整只军队就是一个个奴隶主带着一群群奴隶,因此军营中充满了山头主义,你的我的分的很清楚。

如果劫掠顺利,抢到足够多的物资,那当然没有什么,但是如果一旦陷入紧张,物资不够用的时候,就会频繁的出现纠纷,北营和东营要合营,主要问题就是各种物资的问题,北营迁到东营去,牵扯到各种物资的转移,以及占用东营资源的问题。

今天你为了我一顶帐篷,明天你为了我一斗干草,都能吵起架来。

图尔格烦不胜烦,所以这次合营,才拖到了现在,直到水都淹了北营,他们才开始合营。

图尔格明白,其实倒不是真为了那么点东西,现在确实紧张,但是还没到过不下去的地步,真正的原因是一个个都急躁的如同火药一样,一点就着。

而导致大家焦躁的,则是这久拖不决的战事,现在已经出现各种怨言,基本上没有人想打这一仗了,无论图尔格强调海州有多么富庶,无论他许诺给大家分到多少东西,都没人愿意继续拖下去了。

“主子,实在是打不下去了,今天我下面五个牛录里四个都有人倒了,再拖下去,别说打进海州了,病都病死了。”

图尔格不由闷哼,旗下一个奴才汇报完合营的事情,借机就跟他诉苦。

但是图尔格也知道,奴才说的也不全是瞎编的,疾病此时确实成了他们一个大威胁。

第二百四十一节图尔格的绝境

虏兵疫病的爆发并不纯粹因为连日下雨的原因,当然相于辽东寒冷干燥的气候,南方的湿热确实让人很不适应,别说江淮地区,是山东都让他们很不习惯,来海州之前,虏兵已经出现了大规模的疫病情况,所以阿巴泰才集合全军,要在山东修养一段时间,然后要回辽东了。

也是说,如果不来海州,虏兵的这次入寇劫掠作战已经结束了。

但是能不来海州吗?

南下海州,这对图尔格来说,不是单纯的军事问题,更不是劫掠问题,而是一个政治问题。

这牵扯到八旗权力争斗,谁叫那个被抓的贝子,是阿巴泰的儿子博洛呢,而且还是阿巴泰最为宠爱的儿子之一。

出于政治考虑,阿巴泰自己不方便调集大军南下救援自己儿子,因为出于私利而驱动大军肯定会给政敌落下口实,如果稍有挫折,付出的政治代价太大了。

阿巴泰身为努尔哈赤的儿子,身居高位,地位仅次于各旗旗主。

这次又以奉命大将军的身份,统帅各旗军队劫掠山东各地,显然回去后地位会进一步抬升,皇太极也要出手拉拢,甚至这次让他领兵,而不是让多尔衮、多铎等那些旗主领兵,本身是皇太极对阿巴泰的拉拢,对其他王公贝勒的打压。

所以阿巴泰得到这个机会,虽然统领着各旗的精锐,但是压力也很大,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恨不能看阿巴泰出丑,这种情况下阿巴泰不顾军大规模疾病肆虐,命令全军南下解救自己儿子,这造成的恶劣政治影响,是阿巴泰这种八旗高层人物承受不起的。

因此在大规模出现疾病的情况下,阿巴泰不敢冒着政治风险南下,到时候不提战斗的结果。单是疾病损伤,要全算在阿巴泰头,其实他也未必能够压制住军反对声音,让大军听从命令南下。因为他一旦提出要南下,手下各旗将领必然会反对阻挠。

阿巴泰作为八旗仅次于旗主的高层人物,步履维艰,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不敢让自己沾染一丁点污点给政敌找到打击的把柄。因此不敢冒风险。同时阿巴泰也身不由己,身为主帅反而处处掣肘,每一个命令都可能得到其他各旗将领的质疑。

可是图尔格作为一个管事大臣,身份那些努尔哈赤的子孙差远了,反而更能够承受一些污点,擅自出动劫掠海州(暗救援博洛)到最后最多受点处罚罢了,同时作为副帅也可以灵活应对,说服几个与阿巴泰关系相近的将领,还有皇太极直辖的三旗将领的支持,他完全可以调动一万人兵力。对图尔格来说足够了。

因此阿巴泰不能南下,可是图尔格却可以。

图尔格是镶白旗的固山额真,是内大臣,是八大臣之一,但事实不过是皇太极的一个狗腿子,是皇太极安插在镶白旗的眼目,是皇太极用来制衡自己主要的政治对手镶白旗旗主多铎和正白旗旗主多尔衮兄弟的钉子而已。

阿巴泰没办法在众多政敌面前,派兵来救他儿子,给人落下口实,但是图尔格身为副手。带着一只偏师却无所谓。

当然图尔格也有风险,他带来的人伤病死了,回去后也是要面临惩罚的,但是图尔格完全能够承受这种风险。因为如果这些损伤放在他头,只不过是为了劫掠而付出的代价,最多说他贪心惹祸,皇太极庇佑之下,他顶多被罚几匹马,相阿巴泰出兵会被说为了私心劳动大军这样政治影响来说。些许惩罚简直不足挂齿,却能换来阿巴泰的感激,替皇太极牢牢拉拢这一个强援,立下大功。

这种政治收益实在是太大了,远远超过劫掠一个海州所得。

但是图尔格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打不下海州的情况,如果海州实在难打,图尔格也打算扔下百十来条人命回去的,毕竟是来政治投机的,犯不着拼命。

所以图尔格一直打算,如果海州好打,那一举拿下,能救了博洛好,救不了也无所谓,带回尸首行。

如果海州城不好打,他随便攻打一下,扔下百十条人命回去,然后告诉阿巴泰说,明军以他儿子的命威胁,所以不敢硬攻,阿巴泰也没话可说,冲着图尔格扔下的那百十条人命,阿巴泰得咬牙欠皇太极一个人情。

可图尔格没想到海州竟然是一颗硬钉子,硬的超出了他的想象,第一天让他吃了一个下马威,被那个南京来的千总先是戏耍他了一番,说好了投降,到最后却偷偷进城了。

假降也无所谓,反正图尔格也不是真想要杀多少人,甚至海州城打不打都无所谓,他只是要摆出一个解救博洛的姿态给阿巴泰看看而已。

但是杨潮竟然在晚炮击了图尔格的大营,让图尔格骑虎难下了,因为怎么看都是一种羞辱,其他军官会说图尔格诱降别人,被人骗了不说,还被人用炮打的只能狼狈迁移了大营,刺死如果图尔格只是做做样子给阿巴泰看,阿巴泰能不能落皇太极的人情且不说,图尔格自己成笑柄了。

图尔格是皇太极安插在镶白旗的心腹不假,可是他本人在镶白旗的日子绝对不好过,用如履薄冰来形容绝对不夸张,前几年犯了点小错,他曾被皇太极罢免过,虽然后来又借机给他复职了,但也让图尔格做事更加小心。

这次杨潮欺骗,并且羞辱性的炮击图尔格的大营,逼迫图尔格将朐山大营从山脚迁移到山腰,如果图尔格不动真格的,背着这个耻辱回去,恐怕镶白旗里的王公贝勒旗主该给皇太极试压,他这个固山额真做到头了,一次还能重新复职,这次恐怕没有机会了,毕竟图尔格年纪已经不小了,经不起这三番四次的起起落落。

图尔格阿巴泰地位低,又没有私人利益牵扯,所以更能够承受污点。图尔格可以承受一点点小小的挫折,如吃个败仗之类的污点,一两次小失败无伤大雅,可是这种被人欺骗。还用大炮炮击逼迫他迁移营址,这不是小小的污点了,这是耻大辱。

因此当杨潮开炮的时候,已经注定,图尔格这次海州之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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