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娘亲被抢了-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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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算忽然靠近若薇,伏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若薇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整天,天机算伏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是你根本不是安若薇,安若薇早在二十一年前便死了!
犹记得她听完这句话之后,全身像从冰窖里捞上来一样,冷的浑身发颤
二十多年了,她的魂魄附在这个身体桑,从来就没有人怀疑过,如果天机算不说出来,她甚至可能会忘掉这件事。
这个打击对她来说十分的大,因为按照这样的流程来看,天机算并非浪得虚名,那么,她是不是真的要嫁给容恒才能挡住那一劫难?
还记得师傅在她耳边道:“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果果想,你想带着他到处躲藏,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么?”
若薇闭了闭眼睛,迎着晚风,静静的站在屋顶上,那一刻仿佛要乘风归去。
“容恒,我答应嫁给你!”
不为爱情,只为了日后她跟她的儿子不受颠沛流离之苦!就这么简单。
“你可知你答应之后便不能反悔!”容恒单手支起身体,脸色变得异常严肃!
“容恒,但是这段婚姻只是一个幌子,你该清楚,我不会真的嫁给你!”若薇回头,表情认真。
“本王知道,本王何尝不是利用你来助我一臂之力呢?”容恒说的很洒脱。那晚的深情仿佛只是他随口说的玩笑话。
听他这么说,若薇松了一口气,走到容恒身边,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容恒迟疑了一下,慢慢的举起手,从袖子里伸出一双有力的手,指尖修长又不失力道,两手交握,容恒忽的用了一分力,若薇大惊,却已经晚了。人噗通跌入容恒怀里。
“容恒”他这是要死啊!
邪魅的男人低头看着怀里满脸不情愿的脸庞,自信而霸道的宣布:“若薇,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的躺在我身边!”
“……省省吧你!”若薇一把推开他:“师伯说我们的婚事还需一个月之后,也就是开春第一天!听说你才死了个皇后,不晓得能不能这么快再娶
“只要本王想做!”
“那便好,不过我要说明白,我跟你成亲之后大概三个月时间,就可以免除祸患,三个月之后……”
“三个月之后你要干嘛?”容恒饶有兴致问道。
说道三个月之后的理想,若薇一下子从之前的阴霾中挣脱出来,十分开心的与他说道:“我准备去开一家小店,随便什么,只要能糊口就好,哦对了,你的手下白泽现在跟我混了,你别为难他啊!”
白泽?
容恒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目光沉了沉,若薇一时间分不清楚容恒那目光的意思。
她之前听段微说了一点有关于白泽的事,好像因为他背叛了容恒,所以才被逐出无极宫,现在沦落到无家可归。
“其实白泽也很可怜的,从小给你卖命,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现在从良都无处可去!”
容恒目光跳向远方,缓缓勾起唇角:“你以为有家就一定幸福么?”
“那总比无亲无故来的要好啊!”若薇顺口接话。
容恒忽然从房顶上站起来,望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宫墙,冷酷道:“他终有一天会因为没有家而感谢我!”
“娘亲,你站那么高做什么?”屋檐下忽然伸出来一个滚圆的脑袋,仰着脖子,很吃力的样子。
若薇忍俊不禁,刚想跳下去,却感觉耳畔风疾驰而过,一瞬间,果果便被容恒拎着上来了。
这瞬间的转移令果果小脸有些发白,可随后爆发出一阵惊人的尖叫:“哇,我终于知道你们为什么喜欢站在这个地方了!”
若薇扶着额头,有些好笑:“你说说看,为什么!”
“站在这个地方看下面,感觉下面好小,而且还能看的很远很远!怪不得太傅说,站得高就看的远!”小家伙满脸的兴奋,原本煞白的小脸迅速恢复红润。
若薇笑而不语,这家伙真是够呛,长这么大脸房顶都没上过。
“这还不够高!”容恒站在一边傲慢道。
果果咦了一声:“这已经好高了!”
“如果你没遇见本王,也许这里就已经是最高了。”
这句话听的若薇都有点好奇了。
这家客栈是整个皇都最高的酒楼,四层。连皇宫都没有那么高的楼层。
“你不信?”容恒低头,带着挑衅。
果果跟若薇同时摇头:“不信!”
“那好,本王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容恒开始装模作样的伸展四肢,活动活动肩膀,忽然,那孔雀蓝的瞳孔里划过一阵狡猾的笑意,大手一提,将果果整个人提起来,双手撑着他的小屁股,一下子举国头顶,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脖子上。
“哇……真的好高了!”
若薇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容恒……他居然让果果骑在他头上,看来容恒今夜心情不错,足尖一点扛着果果飞向另外一个屋顶,果果骑在他脖子上,兴奋的大喊:“小银叔叔,你的武功好好啊!”
两人盘旋一周,容恒安稳落地,果果还意犹未尽的抱着容恒的脑袋不肯松手。容恒又扛着果果在院子里面绕了起来。
“老鹰要斜飞了……”
“哇……好耶……哇……”
容恒突然间就好像变小了,像个大男孩一样,任由脖子上的孩子提的任何要求。
若薇笑的前仰后合,可渐渐地,她的笑收敛起来。
因为她看见屋檐下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挺拔而漠然。眼角的泪痣仿佛一颗血珠凝固在那,红的令人窒息。
容恒也发现了白泽,他松下果果,若薇连忙跳下去将果果接过。
“小白叔叔怎么了?为什么他一直盯着小银叔叔呢?”
若薇连忙捂住他的嘴巴,本想不知不觉的退出容恒与白泽的视线范围,却听背后传来声音。
“你要娶她!”白泽语气有些激动问道。
在发现白泽的时候,容恒那布满童心的表情便收敛了,回到之前的高深莫测样子。
“本王要做什么,还需要跟你汇报么?”
白泽身体晃了晃,手里好像捏了什么东西,只听见咔嚓一声,他将自己的头硬低下头,再抬起来的时候,那原本与世无争的净眸忽然变得犀利起来:“那请你好好对我的朋友,她不像我,是个杀手,随时都能被你丢弃!”
容恒扫了他一眼,冷邪道:“一个对本王无用的东西,你觉得本王应该留着么?”
东西!
不光白泽,就连在一旁的若薇听的都有点不对劲了,即便白泽曾经背叛过他,但是他也不该用这样伤害人自尊的方式对白泽啊,容恒看白泽的眼神都仿佛带着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泽抿了抿唇,他单纯,可他不笨。
“那我祝你们白头偕老!”说完,毅然转身。
若薇连忙追过去,却被容恒喊住:“任他去!”
容恒对待白泽的态度就跟家里养的一条狗一样,这太不可思议了。白泽跟了他不少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他为何会这般的冷酷呢?
若薇有些不解。
容恒背过身子道:“本王要回宫了,明日本王派人接你们进宫!”
说罢,拂袖离去。
若薇叹口气,难道说白泽曾经做过什么事让容恒这么对待他?
这辈子最难猜测的就是帝王心思,容恒如此深沉,想探测他心里到底想什么还真的很难。
“娘亲,小白叔叔好像很难过啊!”回房的时候,路过坐在长廊下的白泽,果果小声说道。
若薇嘘了一声,打发果果去找天机子,自己踩着一地斑驳夜色朝白泽走去。
天气渐渐回暖,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凌冽寒冷,若薇呼气,语气故作轻松道:“怎么了?”
走近,看家白泽手里拿着一块碎掉的蓝色宝石,即便已经碎了,那宝石依旧散发着耀眼的光泽,肯定价值不菲!
看白泽的样子好像要将宝石重新拼凑起来,若薇坐下来,平静说道:“碎成这个样子,你还拼什么!”
原本已经拼成原样的蓝宝石,咔嚓一声又碎了,白泽咬了咬唇,从侧面看,那泪痣好像是从他眼里滴下来的血泪。
她不懂得男人之间的感情,白泽虽然杀人如麻,可是心性却如同孩子一般,因为这样的性格,所以造就他如此敏感的情绪。
“今天容恒说的话确实有点过分了……”一时间,若薇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他。其实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做看不见,从他身边走掉,一个人在伤心的时候,总想一个人待着。
若薇准备付之于行动,却不想一直沉默的白泽开口了:“若薇,陪我坐一坐!”
刚抬起来的屁股立刻又黏到凳子上,若薇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乖宝宝样子。
白泽垂着头,漆黑的发丝顺着他低垂的头倾泻在肩膀上,遮挡住他一部分容颜。
与容恒一样,白泽也是绝色男子一枚。
撇去那颗红痣不说,容恒与白泽还有几分相像。
若薇连忙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扫去。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对我了!”白泽声音低低的,淡淡的,竟听不出有多伤感。
若薇唔了一声。
白泽又道:“不管我多么的努力,在他眼里都只是一个杀人的工具!”
你现在才知道?这句话若薇没敢说出来。
“我对他那么好,为什么他总是把我当工具,发现我没有用了,就毫不留情的丢弃掉。”
“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杀人,一点都不喜欢!”白泽低着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用力,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白泽越问越大声,最后他站起来,好像一座爆发的火山,扬起手掌狠狠拍向面前的石桌。
轰……石桌崩裂,留在桌面上的蓝宝石瞬间变成一堆蓝色的粉末。若薇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突然疯狂的男人。
白泽给人的感觉永远是乖宝宝的样子,即便生气也没什么杀伤力,如今却……
夜色下,白泽红着一双似乎要滴出血的眼睛看着若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可能你是男人的缘故吧!容恒他……他是个正常男人,你要他喜欢你,好像不太现实!”
“喜欢我?”愤怒中的男人忽然安静下来,咀嚼着那两个字,最后脸上一片茫然:“他为什么要喜欢我?”
“你不是也喜欢他么?”
白泽耳根红了,他一脸嫌恶的看着若薇:“你在说什么,我哪里有喜欢他!”
若薇也被他搞糊涂了,还记得那次与段微打斗,段微说了一句话,当时就把她给震惊了。段微说,即使没有我,他也不会喜欢你!
后来白泽直接给他一剑,喊道,你说谎!
这一系列的表现不都说明白泽是个玻璃么?难道说,她弄错了?
一炷香又一炷香过去了。
若薇听的眉头一跳一跳的。突然间她很后悔来安慰白泽。
别人说难过的事一般都从事发开始说起,他却从出生开始说起。
那是一个十分漫长的故事,长的让人无法追溯到底是哪一年。
白泽的遭遇很像她,从小没有记忆,有记忆开始便是遇见容恒,那年是夏天,他跟一堆小孩子挤在无极宫最底层的暗室内,容恒当时还是少年摸样,不过脸上已经挂上了惯有的唏嘘笑容。
三年又三年,整整六年,白泽什么都没有干,只在地宫中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的练习剑法,教他的师傅数不胜数,一个一个被请来,一个一个被他亲手杀死,因为这个命令是容恒下的。
有一次他问,为什么要杀掉那些前来教他的师傅!
容恒说,他们这些人只是你学的所归的工具,他们教得了你就是你师傅,教不了你,便是没有用的废物,留着做什么?
最后一个师傅进来的时候,他一剑便了解了那人的性命。没有迟疑,没有疑惑,连一丝停顿都没有!
容恒很满意。
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师傅来教他了。但是,从那以后,他再也记不住人脸了。
因为记住的,都被他亲手杀掉了。只有不记得他们,杀的时候才不会难过!
之后的一年内,容恒教他读书写字,那时候他十八岁。却连自己的名字不会,容恒赐给他一个名字叫白泽。但是写的第一个名字却是‘容恒。
容恒捏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教导,我要你永远记得这个名字。将他刻在你的脑子里!
白泽认真的记下了!
但容恒即便是教他,也只是稀疏平常的一点点,因为将来他需要看懂密令上的内容,除了识字,其他的白泽一概不知。
不明是非,不知险恶,只晓得接到命令杀人。这就是容恒要的。
除了无极宫,他像个木偶,容恒让他往东,他就往东,往西就往西。从来不懂得反驳,也不知道问为什么,因为容恒很讨厌那三个字。他自己不说,也不准别人说。
因为无极宫很神秘,他不能经常回去,在没有任务的时候便只能住在客栈里,或者到处流浪。
到了二十岁的时候,他才晓得容恒是容国的皇帝,那时候容恒已经二十四岁了。
他没有朋友,没有伙伴,没有亲人,什么都没有,心里只有容恒一个,但那不是爱恋,而是依赖,就好像一只雏鸟顶破蛋壳的一瞬间看见的那个人便会是它一生依赖的人。
他喜欢跟容恒说话,倒不是跟他说话很有趣或者很开心,只是除了容恒,根本没有人愿意与他交谈。
他努力的做一个杀手该做的事,就想能在交付任务的时候听他一句赞美
一开始容恒还会对他夸奖,可渐渐地,容恒连话都懒得跟他说了。容恒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厌恶,甚至是憎恨。他惊慌失措,不晓得哪里做的不好惹容恒生气。
每次完成一个任务,下个任务便接踵而来,有一段时间他马不停蹄的奔走在各个地方,杀所有跟容恒作对的人。
每次都想着快点完成任务回去跟他说说话,或者不说话,看着他也可以,因为他真的没有认识的人。
但是当他那次回来的时候,容恒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人叫段微。段微接替了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位置,看着段微每天能够跟容恒一同进出,他心里很不好受。
后来他记住了段微,因为段微让他不舒服了。
这种情绪一直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