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之第三帝国-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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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很纷乱,就像他从无到有、从小到大艰苦创业经营地中海舰队一样纷乱,光是这个过程他足足说了十五分钟。他头上冒着热气,像被水浇过。听的人也满头大汗,焦躁不安。元首坐如钟又像尊雕像,那是装的,他没法儿觉得不丢人,因为这个夸夸其谈、喋喋不休的人是他提起来的。邓尼茨伸手从已经放到雷德尔面前的烟盒里想拿根烟,发现烟盒已经空了。戈林一脸便秘神情,戈培尔挠头,约德尔一遍遍看表。里宾特洛甫想心事。看不清隐匿在眼镜后面的眼神,偶尔脑袋猛然垂下又赶紧抬起来,暴露了希姆莱同志在丢盹。文官们窃笑,武官们暗笑,丽达与薇拉偷偷地乐,冉妮亚刷刷地记,并不记在本子上,是记在用来做草稿的空白纸上。
倒是作为看客的陆军总参谋长哈尔德看不下去了,微笑着打断了他:“年轻人,话呢,说多了就什么都说不清楚了,还是想好了再说,捡紧要的说”。
接下来他头歪向希特勒:“就这汇报水平,要是在陆军,我早把他打发到东线当排长了”。
第13节 冉冉升起的将星
希特勒毫无先兆地宣布休会。他恨铁不成钢地训诫波鲁克:“德国与全世界作战,任重道远,前路艰险。作为德意志军人,尤其要精诚专心。因闲花贪生,因野草惧死。仅凭一腔热血,不研修技能,这样的军人该死。德意志虽大,只有打拼才能立世。英美苏亡我之心不死。要放眼世界,不要当井底之蛙。”
波鲁克愕然:“不要当井底之蛙?你的意思是我不要满足于地中海?”
“放屁!”希特勒发火了,与其说责骂,不如说是期许,“我让你先从怎么汇报工作入手,让你修身养性。还没学会走路就想跑?冉妮亚,帮他列个汇报提纲。”
“我来开导他。”陆军总参谋长哈尔德自告奋勇,惹得海军将领们窃窃私语。元首知道,这是个眼里容不得砂子的职业军人,他不能忍受任何不专业的军人——那怕是与他毫不相干、吃力不讨好的海军军官。
二十分钟后,汇报继续。经过强化锤炼的波鲁克这会儿利落得文绉绉的:“我奉命指挥太平洋战区暨美国西海岸的军事行动,此役共抽调中、远程潜水艇26艘,计印度洋战区7艘、地中海舰队9艘、黑海舰队7艘、还有3艘来自伊拉克……”
←←←←←←黑沉沉的天,铅灰色的云,海在狂叫,风在怒吼,巨Lang一排排向前奔涌。一艘潜水艇像一片树叶,一会被托上Lang尖,一会被抛到底谷,一会扔到这边,一会跌到那边,但她依然顽强地穿行在波峰Lang谷间。
接踵而来的巨Lang一次次拍打着指挥塔,激起冲天的水Lang,艇长与伙伴们穿着厚重的防水衣,在排Lang中一遍遍弯腰,又一次次起身,拿起望远镜向远外眺望。
“有人掉海了。”大副声嘶力竭地喊叫。艇长一把抹掉脸上的海水急转头,指挥塔后部拦杆上吊着一个人,身子抛到外面,双手死死地抓着栏杆,活像鱼钩上的鱼,在翻卷上来的海水里挣扎着,排空巨Lang的轰鸣掩盖了他的呼救声,只剩下那张惊恐已极、没有血色的脸。
战友们紧紧抓住他的手,可是Lang太大了,又一阵涌Lang铺天盖地砸下来,战友们猛然感到一阵轻松,一屁股坐到地上。定睛看时,落水的战友已不知踪影,他的半条胳膊被他们紧紧攥在手里。
“下潜。”艇长命令道,“把舒尔伯特的胳膊保管好,我要把它埋藏在陵园里。”
这是长途奔袭美国阿拉斯加的U333潜水艇,艇长是彼得?埃里希?克里默。此前,他在U152号上吃粮,因为懂法语,一年前经艇长推荐,提拔为副艇长。潜艇经常奔波在西北非、马达加斯加、法属印度支那,艇长需要一名懂法语的人与当地人打交道。
在美洲的西北角落,有一片与亚洲接壤的土地,它的东面是英联邦成员加拿大,南临太平洋,西与苏联楚科奇半岛隔白令海峡相望,北接北冰洋,约五分之二的土地在北极圈以内。这就是美利坚合众国面积最大的一个州:阿拉斯加。
阿拉斯加与美国本土之间隔着加拿大。有心人看看地图就会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加拿大靠太平洋的西海岸中,有一半被生生切割到阿拉斯加名下,但还是给加拿大留下一半海岸线。这说明美国尽管霸道,还是有点羞耻心,或者说,脸皮还没有厚到无所顾忌的程度。
阿拉斯加气候寒冷,海面风大Lang急,本来与遥远的德国没有一毛钱关系。要不是美国通过这里的港口源源不断向苏联远东地区输送战争物资,德国才懒得理它呢。
其实,阿拉斯加是俄罗斯最先发现的,1867克里木战争期间,俄国沙皇缺钱花,再加上担心被英国侵占,所以按每英亩二分钱的白菜价卖给了美国——其实连白菜价都算不上,只能说是白菜邦子的价格。
元首希特勒曾以此为例,对高官贵胄们谆谆教诲:“我们德国人太直了,只知道打打杀杀,不用脑子,不讲策略。你看人家美国人多会办事,明明是抢,还要象征性地给点钱,变成了卖,这一抢一卖,事情的性质完全变了,双方都挣回了面子,皆大欢喜。”
现在,德国黑海舰队七艘潜艇奔向阿拉斯加,并不是评估这宗买卖是否合算,而是按照划定的区域分头去大闹天宫:两艘进袭北面的诺顿湾,两艘在布里斯托湾寻找战机,四艘到南面的阿拉斯加湾全面进击。
U333与U334潜水艇的目标是格雷厄姆港。苏联西部的黑海、里海、波罗的海、巴伦支海被德意志第三帝国一网打尽,苏联只剩下远东的几个港口。而正是格雷厄姆这个港口,承担了五分之一的美援物资。
对克里默来说,风高Lang急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国际关系比惊涛骇Lang更闹心。潜水艇在日本加油期间,日本海军省的一个官员强行扣下了姊妹舰U334潜水艇,说是给驻守在阿图岛和基斯卡岛上的日军送给养。其实,这是日本故意在算计盟友,大日本帝国海军在油上是穷光蛋,国内的重油只剩下了50万吨了,德国潜艇不是在我这里加油吗?那好,给我跑一趟长途,权当加油费。
克里默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北太平洋大部分时间是阴雾缭绕,正好掩护潜水艇接近目标。但是,潜水艇接近目标时,笼罩了多日的浓雾散了,一片碧海蓝天、无比美丽的北太平洋景色。潜艇只得躲藏在特里尼蒂群岛间。
由于日本占领着阿留申群岛最西头的两座岛屿,这里远远没有美国东海岸的和平景象,到处是枕戈待旦,戒备森严。
时针指向22点,指挥舱的照明灯光变换成暗红色,克里默刚躺到床上,值更军官喊叫:“左前方发现目标”。
克里默“噌”地跳起来扑到潜望镜上,果然,一艘巨型油轮在雾里时隐时现,隐隐约约望见挂在桅杆上的美国海军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克里默迅速下令攻击,发射鱼雷后赶紧下潜,生怕敌人追来。
传来四声巨响,在大家的欢呼雀跃中,克里默把军帽往后推了推,得意洋洋地说:“航海日志这样写:在克里默少校的卓越指挥下,潜水艇冒着大雾实施夜间攻击,四发鱼雷全部击中目标。”
“可是我没有侦听到沉船断裂声。”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声纳兵迟疑不决地说。
“也许沉得太快了。”克里默反驳,但心里也打起了小鼓,决定上浮查看一下。
潜水艇上浮,惊讶地发现敌舰纹丝不动。潜艇小心翼翼地接近目标,克里默当头被浇了一盆水:他把一块挺像船的礁石看成了敌舰。幽默而阴险的美国人还在做了根假桅杆,上面插了旗帜,专门引诱敌人来炸。
克里默气急败坏地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
克里默的确命运多舛。他自幼想参加海军,驾驶军舰在大海远航,那多拉风呀。可是,由于母亲是法国人,曾祖母是英国人,差点连兵都当不上。好不容易走后门进入潜艇部队,打拼了十年,步步高升,不过升的都是有职无权的副职:副轮机长、二副、副艇长。去年八月德国与罗马尼亚军侵占乌克兰南部尼古拉耶夫造船厂以后,他还当了一阵子驻厂代表的助手。今年五月份,元首到尼古拉耶夫造船厂视察时,他幸运地给元首倒过茶呢。
也许是倒茶的原因,也有可能是他迷人的笑,给元首身边那个红头发美女助手留下了好印象。确切地说,随着新潜艇越造越多,急需人才,十年儿媳熬成婆婆,终于转正,让他在自己督办的潜艇中挑选一艘。
有言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克里默自然为自己挑选了艘最先进的新式潜艇,即用苏联K型潜艇内核加上德国的包装、加装刚发明的通气管的二代卡秋莎潜水艇。这次出海本想露一手,却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Lang费了四枚宝贵的鱼雷不说,把石头当成了敌舰,传出去面子往哪搁啊。
克里默事后才知道,还有比他更悲摧的。几个月前,一艘日本“海龙”式双人潜艇高呼天皇万岁,对这座船形礁石发动了自杀攻击,不仅Lang费了鱼雷,还搭上了两名日本人的性命。
不知道那两个一心为天皇献身的倒霉蛋,在最后时刻发现一头撞上石头时感想如何。
由于日本潜艇一直在这一带活动,美军战列舰密西西比和爱达荷号,带领十几艘驱逐舰昼夜不停地在周围巡逻,原定的偷袭格雷厄姆港的计划无异于飞蛾扑火,克里默只得收起性子在海上寻找战机。
9月23日清晨,海风依然强劲,波Lang随风翻卷。好多天两手空空的U333百无聊赖地在阿拉斯加湾南面蹒跚。克里默正在强吞日本饭团。
德国潜水艇在日本补充了大量的食物,香蕉、苹果被一抢而空,但主食太难吃了,好多船员宁愿吃国内带来的长了绿毛的腊肉,也不愿意吃味同嚼蜡的饭团和又咸又腥的生鱼干。
“一闻到生鱼干味道,就想起女人下面的那个地方。”船员们的意见高度一致。
声纳员报告有情况。
克里默咽下满嘴的食物,慢腾腾地擦净嘴,懒洋洋地说:“又是一次狼来了的故事”。
他来到声纳员跟前,声纳员倾听低声说:“方位60,信号很弱,很多螺旋桨声音。”
“啊?”他贴到声纳员耳边倾听,脸上呈现出欣喜的表情。
声纳员继续报告:“敌舰向左45,正向这里开来”。
“转向85度,保持全速三分之二,占据攻击位置”。克里默爬到海图上拿起尺子、三角板之类的东西计算航程。
一个多小时后,克里默与大副、航海员快步登上指挥塔,拿起望远镜向远处眺望,远处白蒙蒙一片,雾色苍茫,天地相连,Lang头一个接着一个,扑天盖地拍打在他们身上。过了约莫半个小时,隐隐约约出现一片小黑点。
兴奋异常的克里默马上喊叫:“离开舰桥,准备战斗”。
几人裹着一股水流跳进控制室,最后一个下来的克里默旋紧舱口,脚还没落地就发号施令:“下潜到潜望镜深度,头尾下10”。
舱内红灯亮起,克里默把软军帽帽檐扯到后面,扑到潜望镜上,双手握紧手柄缓缓转动着潜望镜:“头0,尾下5,对,稳住,稳住了。”忽然他抬起头烦燥地叫道:“注意水深,轮机长,怎么搞的?头上2,尾上2”。
两个轮机员操作着方向舵,轮机长站在他们中间,双手按了下两人的肩头,轮机员按下手边的压缩空气排气按钮,通过挂在墙上的小型深度盘以及深度微调柱表,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深度,直到黄色柱体稳定在13。5米处。
克里默吓出一身冷汗:海面上都是一望无际的舰船,航空母舰,战列舰,巡洋舰,驱逐舰,还有几十艘登陆舰艇。
庞大的美国舰队几乎与潜水艇垂直,宽大的侧翼暴露的潜艇面前。欣喜被紧张取代:如果贸然攻击,潜艇很可能被敌人击沉,但猎物太诱人了,轻言放弃不是德国军人的风格。
克里默并不想马马虎虎的自杀,这个海域群岛密布,攻击后如果藏匿于海礁之间,说不能九死一生。
赌上一把的心理占据了上风,他双手握紧潜望镜把柄下达命令:“开启一到四号鱼雷。”
二副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向前鱼雷室,沿途碰翻了拿着一摞餐具的厨师,经过士官室时,与一个休值军官撞了个满怀。
前鱼雷室灯光变换成蓝色。船艏两边的四扇鱼雷发射孔打开,冒起四串水泡,水泡随即被吸入潜艇水柜内,以免升腾到海面上被敌人发现。
乌克兰大副冲克里默嚷嚷:“简直疯了,你不能拿全舰70多号人的生命开玩笑。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机电员马上发出消息,美国可能在日军占领的阿留申群岛登陆。”
大副转身朝电讯室喊道:“施放浮力天线,把这条重要的消息报告给阿图岛的日本接收站。”
“那好吧,让日本人给你颁发旭日勋章吧。”克里默讥讽道。对着话筒直接向鱼雷长下达指令:“目标:左边50度,距离1500,速度12节。”
很快得到回应:“一到四号鱼雷准备完毕。”
“你这是玩命。”乌克兰人吓得脸都白了。
“滚开。”克里默怒吼。大副自然不会滚开,也没处滚,咕嘟着爬到海图上仔细查勘着。
巨Lang席卷着甲板,潜望镜时隐时现,击中目标太容易了,这是上天恩赐的礼物,纵然有天大危险也不能放弃。克里默握着潜望镜手柄,转身大声发出攻击命令:“Los”。
第14节 Los
声呐员声嘶力竭地喊道:“后方有驱逐舰。”
克里默急转潜望镜一百八十度,一艘美国驱逐舰乘风破Lang向潜艇高速扑过来,军舰上美军水兵转动手柄,一枚枚深水炸弹顺着轨道整整齐齐排列在发射架上。
他心急火燎地尖叫:“关上发射管,收回潜望镜,下潜到80米。”
扩音器把他的声音传遍每个角落,水兵们七手八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