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之第三帝国-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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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成白森森骨头的德军非洲军团的战士。米沙的手被玻璃渣割破了,他干脆把衣服脱下来缠在手上。卡尔梅克人头上被撞破了,鲜血流进嘴里,咸咸的。冰凉的爬行动物钻进强奸犯的裤裆里,不断咬噬他的肉——此时就算咬掉他的阴。茎也认了,最好不要钻进他的屁。眼里,那样的话连个干净尸体都落不下。
他们歇息,他们继续爬行着、碰撞着,然后又精疲力竭地爬在腐败的污泥里大口纳吐腐烂的气体,支撑他们的除了求生的本能和欲望外,还有赖于长期严酷训练和经历了无数次的劫难。他们用百劫不死百毒不侵的一条烂命,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在地球土壤表层的某个土层当四脚蛇,头顶上是熊熊燃烧的火山,周围是田鼠不愿意光临的生土和锈迹斑驳的铁管,脚下是永远没见过阳光的污秽,换作一般人早就吓瘫了,吓傻了,吓得失去知觉,成为没人掩埋的预备尸体。但他们还在默默念叨着:顶住,挺住,什么都不要做,只要挺住,什么都没有至少还有个尽头,就算没有,死亡也是个尽头。
纵然生死未卜,不知道出路在那何方,但必须得坚持住,因为他们是百里挑一的德军特种兵,是光荣的希特勒战士。他们一遍遍自勉。
谁也不知道爬行了多长时间,强奸犯重重地撞头,但手划拉着周围,前面和两边都是实的,底下是稀薄的泥水,也就是说他那边连接着土,没有尽头。
他愣住了,全身的细胞都已经凝结了,强撑的理智也到此为止,他又亡命般往前推了一把,两手握紧拳头向两边擂了两下,除了那个实打实的声音外什么都听不到。米沙就像一个被推着屁股的玩具火车,猛地向强奸犯撞了上来,卡尔梅克人又猝然一头顶在米沙的大屁股上。三个挤压在一起,要被挤出肺里所有的空气,以及他们最后的理智。
强奸犯开始尖叫,那样的尖叫连老鼠都会被吓死。就在这样一个能弄死人的空间里,一个男人用女人都达不到的尖厉声音,做着没有任何意义的嘶吼,然后被传荡回来的声波弄得更加疯狂。米沙被尖叫弄昏了头,挥拳向强奸犯屁股上猛擂,两个开始抓狂地咆哮、抓挠与嘶咬。
“冷静,冷静啊!”卡尔梅克人从黑暗中发话,然而没有出路的残酷事实让他不寒而栗,他们将会成为永远也没人开启的罐头,也许最好的出路就是对着自己开上一枪,来个痛快。
溅起的水花浇在卡尔梅克人脸上,咦,这泥浆里怎么会有水呢?
“停!”卡尔梅克人一声断喝,黑暗里的两个半人半鬼停止了无谓的、纯粹是泄愤的打斗,这时假如划亮一根火柴,就会看到两双惊愕加不解的目光:都死到临头了,给谁摆指挥官的谱?
卡尔梅克人真的在寻找打火机,摸裤子口袋时一把抓到自己的阴。茎——爬行中他们的衣裤都磨掉了,自己还浑然不知,把涂抹全身的污泥当成卡叽布。
“鲍斯特,你手往上摸摸。”他说。
“往上?”强奸犯咕嘟着照办了,马上像打了激素一样喊叫起来:“上面是空的,头儿。”
“还有把手啊。”米沙鬼叫着抓着把手往上爬。
三个似虫、似鬼、似妖、似兽的人形动物从土地爷肚子里一个个钻出来,一个个淌着黑水,光着裸着,黑得像霉烂了的树皮,原始得如同上古蛮荒,第一件事就是大口大口吐芳纳香——经历了洞里的污秽后,外面的空气就是馥郁芬芳,香稷馨香。
一轮旭日光芒,普照着美丽富饶的土地,他们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这一走就是一个昼夜。虽然得到重生,但三人的身体和心灵都受到创伤。这里依然森林茂密,江山如画,可是在返回的路上,他们竟然没有说一句话……
→→→→→→→→卡尔梅克人讲得悲愤填膺,大家听得悲痛欲绝,冉妮亚哭天抹泪地请求卡尔梅克人原谅,这个从鬼门关爬出来的人刚才还受到她的踢打,她后悔莫及。丽达动情地为米沙擦拭黑黝黝的脸孔。薇拉捻去强奸犯身上的尚未烧尽的树叶。
希特勒摘了帽子,希姆莱、戈培尔、里宾特洛甫与将领们也脱帽致哀。曼施坦因的腰比谁都弯,头发稀少的脑门上沁出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打心眼里感激这些特种小分队,在取得决战胜利后,乘胜前进的德军到处看到丢弃在路边的苏军坦克,光是在红十月镇周围就完好无损地缴获了294辆苏军坦克,都是因油料告匮放弃的。
“舍身炸油库的同志叫啥名?”曼施坦因问大家,大家都被难住了,里宾特洛甫自作聪明地回答:“鞑靼”。“我说的是名字。”曼施坦因提高了嗓门。
“他已经入土为安了,连个尸首也没剩下,你打算给他收尸呀。”里宾特洛甫与曼施坦因呛上了。
大家纷争起来:“他从没说过自己还有名字。”“他说过,只是大家都没记住。”“是啊,谁会把一个警卫的名字放在心上,何况他还是外国人。”“但是元首肯定记得,他连卡尔梅克人那又臭又长……呸呸,算我没说,他连卡尔梅克人那一长串名字都记住了。”
希特勒说:“谁愿意没名没姓来填这里的土啊。我想好了,要在巴特尔的家乡切尔内镇给他立个雕像。”
原来他叫巴特尔。这是鞑靼在德军中服役以来,有人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且是在他化为一道金星升腾到九天之后。
元首一发话,大家都老实了。丽达若有所思地望着北方,李德知道,她的心早已越过千山万水,到达遥远的故乡。她与鞑靼都来自鞑靼斯坦共和国,只不过她在首府喀山,是城里人,鞑靼在东面卡马河畔的切尔内乡下,相隔几百里。
河谷里一座小山在燃烧,空气里弥漫着尸体的焦臭,恶臭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大战已经结束好几天,每天都有堆积如山的尸体要焚烧。
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米沙发飙了,挥动拳头口吐白沫嘶叫起来:“滚蛋,都给我滚蛋”。
大家震惊已极地盯着他,不光是他的出言不逊,也不光是米沙脸红得像红裤衩,而是他的五官骇人地扭曲着,仿佛是魔鬼附身,不,他本身变成了魔鬼。
“你们拉住他,让他安静下来。”元首指着政治局委员与将领们,但大家只是象征性地稍微动弹了一下,便用看疯狗的眼神望着米沙,不是怕被疯狗咬,也不全是出于德国人的自尊心,而是怕脏了他的手:希姆莱生来就不会搀扶低贱的东方斯拉夫人。戈林金光闪闪的手指故意遥指着远方的山峦,中指上那颗价值连城的海洋之星蓝宝石发出极具诱惑的光芒,把好多人都吸引到他的手上。戈培尔的手指被一根树枝划破了。里宾特洛甫戴着洁白的手套叉腰站立。连冉妮亚都抱着胳膊肘儿袖手旁观,其实,她与鲍曼干着同一件事:防备失去理智的疯子冲上来伤害到元首,正如鲍曼保护他的情人薇拉一样。
丽达倚仗着原克格勃同事和老乡的关系,自以为能控制他,抓住他的手:“米沙,你醒醒。”
“滚蛋——”米沙挣脱,看起来是真的走火入魔了,发出的声音尖细到了失真的地步,连远处的士兵都朝这边张望。
“装的。”希姆莱悟上了耳朵。“神经病。”戈培尔厌恶地吐了口唾沫。“他让元首滚蛋?简直无法无天了。”戈林愤激地说。
元首仰天长叹了一声,撇了卡尔梅克人一眼,后者说,经历了油库的大爆炸后,米沙受到了强刺激,时而清楚时而疯癫。他刚向元首建议把他送回德国做体检,米沙蹦到他跟前对着耳朵尖叫:“滚蛋。”
大家不再愤懑,正常人跟脑子里零线与火线打铁的人较什么劲,转身继续沿着崎岖的小路上山。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米沙结束了疯癫,平静下来的米沙更可怕,他梦游一般跟在元首后面不停地梦呓:“我没病,我没疯,我清楚得很。我要把一切心里话都告诉元首。我长大的地方,有一种孩子叫做鬼婴,生下来就要被抛弃,在为他命里会祸秧别人。他身上有个标记,写着要出人头地。他要的不是钱,也不光是权,他什么都要,要江山社稷,要成千上万条人命。老天在他身上下了咒,其实他就是老天派到人间来收魂的恶鬼。”
希特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算是再大度的领袖也无法容忍手下将他比成恶鬼,能忍到现在还没有发作,完全是对其出生入死完成任务的酬劳。其他人目光像火焰喷射器一样舐过米沙,随时随地可以将他焚烧。丽达赶紧悟他的嘴,但他的恶毒透过她的指缝滔滔不绝:“我的元首,你是伟大的领袖,是天生的斗士,你的前半生为德国的奋起而战斗,后半生为了沽名钓誉、欺凌别的民族而战。你是那种交合刚毕就互相啮食的毒蜘蛛,你为了理想要凌架众生,为了凌架众生再把理想当作肥料……”
米沙向虎视眈眈围拢过来的领导和将领们指了一圈,继续得罪人:“你们也一样,是林子里的霸王树,你们生长的地方连灌木都不长。你们是食人鱼……元首——”
元首突然间感到一阵疲惫大山般压过来,他目光全无焦点地看着大家,身子摇晃着,那种眼神只能让你想起将死之人,身子一歪,软绵绵倒在冉妮亚的怀里,确切地说,在他即将倒地时,她抢先抱住了他。
“元首——”大家惊愕地望着希特勒呼喊,并像水中波纹一样迅速向外扩散。“元首——”附近的远处的不远不近的士兵们山呼海啸般呼喊着狂奔过来,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悲愤喊着希特勒名字的士兵们。
第20节 光荣的希特勒战士
希特勒就那样睡了,睡在情人的怀里。就算大家手忙脚乱地摇晃他、大着胆子拍打他、悲怆地呼喊他,歇斯底里捶胸顿足泪水化作倾盆雨把嗓子喊哑,他还是那样睡着,全无动静。冉妮亚抱着他不知道因体温流失还是山风吹拂变冷的躯体,泼洒着泪水摇撼敬爱的元首。她现在能确定一件事,他就算没死也已经昏厥,而且病的不轻。
冉妮亚抱着元首闭上了眼睛,试图控制住喷薄欲出的泪水。等再睁开眼睛时那目光已变成了两把尖刀,直指米沙。士兵们惊愕的目光从冉妮亚游移到抱头蹲在地上的米沙身上,不知道是谁喊了声:“打他,他气死了元首。”
几十年后东方某国有一句恶毒口号:把他打翻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成为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这个恶毒还未及表演,米沙“扑嗵”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股殷红的鲜。血,双目圆睁望着遥远的苍穹,他全身抽搐着,每抽搐一下,嘴里便喷出大口大口的血液,最后一动不动了。
米沙服毒自杀了,并不是死于对元首的愧疚——他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过头话而已——而是死于对理想的幻灭。
“米沙,你瞧你干了什么呀!”丽达从元首身边疾跑过去,抱住他身体不停地战栗,泪水像珍珠一样直往下掉落。米沙用尽最后的力气浮出一丝笑纹,声若蚊蝇:“丽达,元……首不行了,我要追随格鲁勃斯去了,保……重。我爱你……”
“米沙——”丽达哽咽着,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抱着他,防止她的泪水滴到米沙的脸上。俄罗斯人有种讲究:泪水滴到将死者的脸上,会阻止人家升腾到天堂。
想上天堂的不止是米沙一个人,卡尔梅克人毫无表情地轻声喊话:“鲍斯特,你要干什么?”
他镇定地看着强奸犯举枪对准自己的嘴巴,并不打算扑过去按住,别人也一样,怔忡地看着他将枪口塞进嘴里的同时扣响了板机,有人早早闭上了眼睛。他们真不是冷漠,而是觉得这个名声不佳的强奸犯应该分担气死元首的责任,有一种为元首殉葬的情绪在作怪。
“砰——”一声沉闷的响声,鲍斯特少尉的后半个脑壳不见了,剩下的脑袋变成了开了瓤的西瓜,连同身子直挺挺地倒向迅速躲闪的那群士兵,失去支撑后仰面倒在地上。
卡尔梅克人看了看冉妮亚怀里的元首,瞅了瞅丽达怀里的米沙,瞥了瞥孤零零躺倒在地上的鲍斯特,对着黑压压围拢成一圈的人,从高官贵胄到无名小卒环视了一周,又呆呆地望了望远山近岭、茫茫大地,腮帮子动弹了几下。
冉妮亚向丽达大喊:“别抱着个死人不放,看住活人。”但这个时候卡尔梅克人脸上是一种惊愕已极,他又使劲咬了几下牙,最后“噗”地吐出来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物件:原来是装着氰化钾的玻璃瓶,只不过是专门迷惑敌人的、实心玻璃的赝品。
卡尔梅克人又回过头注视着元首——令他崇敬到把自己毫不犹豫交给他的人。他理解米沙和鲍斯特,他们不愿意活在没有希特勒的世界里。如今,他的部下全部死去,他们的头目还不要脸地活着,这是最大的耻辱。
卡尔梅克人伸出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拭去终于喷涌出来的泪水,猝然掏出手枪,上弹匣、开保险、推膛上弹,举到脑袋边,一击即发。
丽达把自己甩过来,鲍曼与薇拉也拥上前扭打、摁住,走火的枪响。被打飞了帽子的鲍曼轰然倒地。卡尔梅克人挣扎间一巴掌甩在薇拉的脸上,鲍曼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起来,对着卡尔梅克人的腹部就是一拳头,正打在铜扣子上,打人者自己原地疼得直跳。曼施坦因扑上前,被卡尔梅克人踢中裤裆,狼狈不堪地抱着肚子退出,政治局委员们一拥而上,沉闷的殴击声不绝于耳,等到戈培尔悟着肚子蹲到地上、等到希姆莱从背后一脚把卡尔梅克人踢爬下时,这场短兵相接宣告结束。
“你们为什么救我?”卡尔梅克人死要死个明白。
希姆莱摘下只剩下一只镜片的眼镜,小眼睛里闪着寒冷的光芒,气喘吁吁地冷笑:“作为元首的亲随,你应该先为元首守灵,然后追随他,替我们到阴间给他汇报工作。”
费尽千辛万苦从十八层地狱加炼狱里拣回一条烂命的三人,本已心灰意冷,看破红尘。目睹他们的元首撒手归西后,万念俱灰,决定追随敬爱的元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