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之第三帝国-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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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轻轻咳嗽了一下,弗拉索夫猛然关上闸门,向大家敬礼后转到后面坐下来。
中将眼巴巴看着第二个人来到跟前,这人绝非草包,他拿来慑人的不光是他的貌似粗豪和脸上的刀疤,而是五年前与他共事时曾因一件小事打掉了他的一只牙,知道这是个凶人。因而主动打招呼:
“这不是第389坦克师师长布尼亚琴科上校吗?什么,你是俄罗斯解放军第一军军长?法西斯的帮凶。”
布尼亚琴科正色道:“请注意称谓,我不是上校,是与你一样的中将。哈,你的金牙很漂亮呀。当然我不是专程才夸赞你的,只想提醒你别忘记了斯大林去年的270号命令”。
中将身上虱子咬了似的浑身一颤。苏军中谁人不知那份著名而又残暴的270号命令,这个命令与纵火者命令有一拼。
命令说:指挥员和政工人员在战斗中如果隐瞒自己的身份,开小差或者向敌人投降,将被视为蓄意叛逃人员。其家庭成员将被视为背叛祖国的逃兵家属而实施逮捕。
这个命令发展到1942年,所有投敌者的家人将被处决,即使是从战俘营逃脱的俘虏,也将全部被枪决。
在苏联统帅眼里,没有什么战俘,只有变节者。他们认为只要军人被俘,就是变节的人。这一点跟日本、中国等东方国家的一个德行,你为什么没去死?没死就是叛徒,活下来就是罪过。此令一出,只吓唬住了胆小和特别有孝心的人,更多的人会想,你丫的头儿太残忍了,反正横竖都是死,还要连累家人,不如投降了吧,还能有口饭吃。
苏联的****就很尖锐,乌克兰人、哥萨克人、波罗的海沿岸三国人、车臣人、卡尔梅克人等,平日受尽欺压,加入苏军后,作战本来就出工不出力,甚至把德军当作解放者。因此,这个命令把他们推向了占领军。
中将了解到布尼亚琴科的家属已经是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联想到自己如今也成了战俘,妻子和女儿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不由叹了一口气。
第三位也是他的老相识,老相识自然比别人多了份关心,非常随便地从希姆莱前面的烟盒里抽出一枝德国“菲纳斯”香烟点上,送到中将的嘴唇上。他贪婪地猛吸了一口,不仅不感谢,反而对烟雾缭绕中的那张胖乎乎的脸数落道:“兹韦列夫上校,你不是苏联工农红军政委吗?你怎么也……什么?你现在是俄罗斯解放军第2军军长?走狗。我倒奇了怪了,你是政委,德国人为什么没打死你?是不是跪地求饶了?”
这位以前的苏军政委并没有忘记本职工作,向罗特米斯特罗夫中将作起了思想政治工作。1942年初,纳粹改变了政策,占领区成立了临时政府,恢复了宗教自由,而且宗教不是由政府的宗教事务局、而是由社会宗教团体管理。解散集体农庄,实行分田到户。工人们享受到了以前睡梦里都不敢想的劳动保险、休假等福利待遇,让苏联工农红军官兵知道了谁在挂羊头卖狗肉、谁在一定程度上为民办实事——就算是收买人心,咱也认了。
苏军军官被俘后,纳粹德国和俄罗斯临时政府让他们参观,亲眼目睹了德国和西欧人民的真实生活。他们从小学起,受到的教育是苏联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苏联人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而世界上还有五分之四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等待伟大的苏联军队去解放。在亲眼目睹了资本主义的“腐朽生活”后,他们的信念崩塌了,很快参加了俄罗斯解放军。
对这位苏军中将来说,真是意外连连,惊叹不断:
“米哈伊尔步兵军军长,连你也加入伪军了?混蛋”。
这位是个坦诚的人,言:苏联现在是一艘到处漏水的破船,他不愿意同归于尽。
“波波夫,波涅杰林,还有你,你,你……你们都参加了傀儡政权?”
猝然听到他因意外而错愕的尖叫:“卢金中将,怎么连你也……”
去年的莫斯科战役中,卢金中将在维亚济马指挥被围困的苏军坚守几乎两个星期,拖住了德军中央集群的步兵部队,也许由此拯救了莫斯科。1941年12月12日,卢金将军和与他一起被囚禁的将军们向德国方面提出建议,要求建立俄罗斯***武装,以此向苏联人民和军队证明,他们完全可以向“可恶的布尔什维克制度”发起进攻,同时,他们也还是维护自己祖国利益的。
当时,卢金对审讯他的德国军官说:苏联人民面临着一个很特殊的形势:虽然俄罗斯人拥护所谓的“敌人”,好像是投奔了他们,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背叛了祖国,而是远离了那种制度。
也就是说,他们不是为敌人服务,而是为自己的国家和民族效力。
卢金,波波夫起始坚贞不屈,直到俄罗斯成立新政府,耳濡目染了新俄国的巨大变化,预见到苏联即将崩溃后才改变方向的。
弗拉索夫曾对他们说,如果再不合作,俄罗斯新政府中的官位都安排完了,就没有你们的事了。
到了这个时候,罗特米斯特罗夫中将的思想堡垒成了四处漏风的破屋,弗拉索夫对他展开最后一击,声称自去年六月以来,被俘的139名少将以上的苏军军官中,有118名参加了新政府。
“我很欣慰,毕竟还有21个坚强的共产主义战士。”中将属鸭子的,肉烂嘴不烂,接下来急忙问起这些人的下落。
弗拉索夫冷冷地回答:“他们是双手占满苏联各族人民鲜血的刽子手,是斯大林的帮凶,接受了俄罗斯政府的审判,死有余辜。”
事已至此,中将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斯大林式的胡子微微颤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变成灰头土脸的一个东西,如果凭他现在的样子,几分钟前的气壮如牛简直是几辈子前的事情——怯生生望着地面,让人毫不怀疑他正打算找个缝隙钻进去。
不过,对元首来说,好戏才开头呢。李德向冉妮亚挥挥手,她从桌子上拿起红色文件夹,抑扬顿挫地念起将军的履历:
“帕维尔?阿列克谢耶维奇?罗特米斯特罗夫,1901年生于加里宁州斯克沃罗沃。1919年加入苏联***。1919年参加苏军。毕业于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联合军事学校,伏龙芝军事学院和总参军事学院。国内战争时为列兵,参加平息梅列克斯的富农暴乱,以及抗击波兰白匪和平息喀琅施塔得叛乱的作战……”
希姆莱轻咳一声,冉妮亚打住,满屋子的人都目不转睛望着阴睛不定的他。纳粹党副主席缓缓站起来踱向中将,他每往前一步,中将后退一步,一直退到墙跟,终于吃不住劲了,手慌乱地摆动:“不,我收回我说过的话,你不是道貌岸然的眼镜蛇,你也不是黄鼠狼……”
里宾特洛甫插浑打趣:“是啊,你这话自相矛盾,希姆莱同志养鸡出身,不管眼镜蛇也好,黄鼠狼也罢,随便捞出一种就会要了鸡的命,怎么可能呢?”
第14节 攻心战(B)
希姆莱罔顾戈林式的狂笑、里宾特洛甫式的讪笑、冉妮亚式的朗笑、德军将领的暗笑、俄国将领的憨笑、乌克兰将领的傻笑,唾沫四溅地向中将喷洒毒液: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敢把德国领导人骂了个遍?你的那点破事都在我肚子里装着呢,让我细细道来——”
破事像瀑布一样,不停地从希姆莱嘴里奔流倾泻:
1921年,罗特米斯特罗夫参加平息梅列克斯的富农暴乱,他所在的排一个月内杀掉了126名富农,而这些富农大多数因为对当局强行推行工业化,掠夺土地说了几句过头话,就被定性为***暴乱而受到无情镇压。
在小乔卡娅村,一户富农全家不分男女老幼十八口统统葬身火海,最大的八十岁,最小的八天。
在平息喀琅施塔得叛乱期间,他指挥一个连对水兵大开杀戒,鲜血染红了波罗的海,也染红了他的官顶子,很快升任营长。随后,他还到乌克兰抢粮,到处杀人放火。
希姆莱牙齿咬得格格响,食指关节击打在中将的额头上,煽风点火:“你还说我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实际上,双手沾满了苏联各族人民的鲜血的正是你,俄罗斯人民和乌克兰人民正要向你讨还血债”。
话音未落,俄乌两国解放军将领们声嘶力竭地喊叫:“杀了他!”“刽子手!”“为死难的俄罗斯***仇。”“为乌克兰人民复仇。”“为红旗波罗的海屈死的水兵们伸冤”。桌子上的水果变成了他们报仇雪恨的弹药,雨点般飞向躲藏在角落里的坦克兵中将。
中将气得眉毛都快竖起来了,然而众怒难犯,不知道向谁发泄,只得正冠正襟地挺直着,轻蔑地望着希姆莱,梗着脖子不说话。
你方唱罢我登场,现在粉墨登场的是浓妆厚彩的戈林,他用戴着红宝石钻戒的手摆动着红色文件夹,长舌妇一样搬弄是非:“先生们,我发现这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中将还是个色。情狂,材料上说,早在他当列兵期间,为了吃一口甜菜,与一个五十岁的富婆发生了性关系。他当排长时期,强奸了一个十五岁的犹太女孩子。当了连长以后,把魔爪伸向女电话兵。还有更不要脸的,有人告发说,他还对自己的舅子媳妇献殷勤。”
“不是的。”中将挺成衣架子的身躯垮掉了,喊冤叫屈,继而喃喃:“求你别说了”。
戈林洋洋得意地转回到坐位,闭起了大嘴巴。他的战友和同胞们并不放过他,义愤填膺地大喊大叫:“臭流氓”。“虐待狂。”“不要脸”“变态”。由于弹药用完了,这次甩过来的不再是水果,而是红蓝铅笔、笔记本、三角尺、沾水盒之类的文具。不知是那个缺德鬼把墨水瓶甩过去了,把中将的鼻子涂抹成双色——红的鼻血,蓝的墨水,转眼间被泪水冲得不红不蓝的,衬映着中将脸上挂着的那个痛心疾首的古怪表情。
他像被打断了脊梁骨的狗一样瘫软在地,眼睛怔忡地盯着地面,如果有条缝隙,他定然会钻到地下去。
李德吃猪肉念佛经——冒充大善人,貌似公允地站起来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大家不要纠缠人家的私生活,要文斗不要武斗。他的话让大家安静了五秒钟,然后更加猛烈地爆发。他也就一脸无辜地耸耸肩,抱起胳膊冷眼旁观。
里宾特洛甫早就按捺不住了,使劲擂着桌子,成功地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他向大家爆料说,这位中将幼儿园时尿床,小学时尿床,到了中学还尿床,是个尿娄子、尿坑精、骚尿包,大家紧紧盯着中将的裤裆,似乎那里是水库的泄洪闸,随时会有洪水泛滥。
耐心的说服教育,确切地说,无情的精神折磨还在继续。在元首眼光的指挥下,之前一直事不关已的乌克兰解放军总司令麦尔尼克上将慢吞吞地踱过来,用一叠照片拍打头,待将军用手接时故意抖落到他脚下。
一张照片上,苏军将军歪歪斜斜倒在麦草堆里,全身落满密密麻麻的绿头苍蝇,半张的嘴里流出粘液,几只虫子在那里出出进进。
乌克兰人厌恶地解说:“这是第6集团军总司令戈罗德尼扬,和你一样的中将,在7月的哈尔科夫战役中被俘,这位刚强、充满理想化、还有洁癖的将军感到毕生的理想幻灭,咬碎了藏匿在牙齿里的氰化钾,在大德意志帝国师地下室里自杀身亡。这位血肉模糊的尸体是第57集团军的波德拉斯中将,被自己的士兵们活活踩死,五脏六腑都被踩烂了。还有这位军政委,被自己的副军长出卖,真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啊”。
乌克兰上将陡然提高了声音,义愤填膺地痛斥起来,顺便在中将肩膀上踢了一下:“这就是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俄国人侵略乌克兰的可耻下场”。
罗特米斯特罗夫挣扎着抬头撇了乌克兰人一眼,心想,苏德双方同样在乌克兰交战,不宣而战的德国成了解放者,而保卫祖国的苏军倒成了侵略者,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怎么啦?不服气?”乌克兰上将又踢了他一脚,被别人拉开了。
一个矮小的苏军女战俘披头散发一阵风跑进来,双脚跳起来对中将狠狠一记耳光,像白毛女控诉黄世仁一般哭天抹泪:“我打死你这道貌岸然的臭流氓,你利用职权霸占了我不说,每次做。爱后还要往我的阴。道里塞上一颗红枣,说是吃了以后壮阳……”
“太不象话了”。在一阵懒洋洋的轻笑中,李德拍案而起,大声斥责,让人把这个女兵拖出去。细心的人不难发现,在他铁皮一样的面罩下,流露着一丝痛快淋漓。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些局都是他安排的,他不过是猫哭耗子假装慈悲而已。
苏军第五坦克集团军司令罗特米斯特罗夫中将成了马路边的牛矢马溺,瘫软在角落里,只剩一个镜片的眼镜半挂在脸上,脖子上挂着几块香蕉皮,领口处塞着一个苹果,耳朵上挂着一串匍匐,头上顶着一块西瓜皮,鼻子上沾着一块橡皮擦,那些勋章、奖章之类的破铜烂铁与文化用具散乱在周围,像是摆地滩者,更是街头乞讨者,像坏唱片一样反复咕噜着:我认罪,我坦白,我交待,我投降。
李德斜睨着几分钟前不可一世的中将,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策反成功,目的达到,便白脸狼戴眼镜——冒充大好人,慢腾腾地走上前,把将军从水果文具堆里拉出来。受宠若惊的将军把策反自已的总导演当成救命恩人,半跪着抓住元首的手痛哭流涕,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元首语重心长地教导:“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只要你痛改前非,弃暗投明,站到人民的一边,你还可以为新俄国效力。我提拔你……不,我建议弗拉索夫提拔你为上将”。
“是!”罗特米斯特罗夫马上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像换了新电池的玩具一样蹦达起来:“拿盆来,我要金盆洗手。拿刀来,我要与过去一刀两断……”
元首中剑即亡的毒招还没有完,两个俄罗斯解放军女兵引领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耄耋老者巍颤颤地迈进来了,昏花的老眼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