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之第三帝国-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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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逃犯感到一阵轻松。走向前面的七个人,从队伍中拉出一个胖子:“得了,戈里戈里耶维奇,说说你的杰作吧。”
事情水落石出了。在此之前,李德认定这是又一起纵火者命令,为了在老百姓中激起对入侵者的仇恨,苏联内务部队化装成德国党卫军对本国居民大开杀戒。而憎恶种族屠杀的古德里安之流仍然认定这是党卫军盖世太保的又一起罪行。
但是事情即不是李德想像的那样,也不是古德里安的想当然。哈尔科夫战役到了最后关头,一些饥肠辘辘的苏军士兵们向乌克兰人讨要食物,村民们不仅不给,反而拿起各式各样的武器攻击苏军。隐藏在部队中的内务部乘机兴风作Lang,挑动士兵们对胆敢帮助占领军的村民们严厉镇压。
在哈尔科夫合围战中,乌克兰人袭击苏军的例子并不鲜见。德国人开放了教堂,解散了不得人心的集体农庄,分配了土地,他们刚尝到甜头,苏军打来了,所到之处对与占领军合作的叛徒大打出手,就连为了养家糊口到学校上课的教师也当成叛国者。这些事例,为德军的宣传攻势提供了新的弹药,也反过来证明了李德的怀柔政策初见成效。
丽达兑现了承诺,逃犯被送到集中营,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李德离开这个地方后,弗拉索夫和乌克兰解放军组织村民开审判会,那七个人当着村民的面被吊死。
越往前走激战的痕迹越重,血腥气越浓,李德的呼吸也越沉重。军人和老百姓在掩没埋尸体。阵亡德军的尸体所剩无几了,苏军的尸体还在尸横遍野,因为太多了,一时半刻还处理不了。
展现在眼前的是无边无际的修罗地狱惨境,其中不乏极端血腥残酷,而这,正是战场最真实的写照。
一辆T34坦克斜插进水坑里,一具尸体爬在履带前,另一具尸体只露出半截身子,大部分被卷进履带里。
一辆卡车被烧得只剩下大梁和轮子铁圈,一堆烧得乌黑的骨骸堆在铁架子上,周围散布着更多的骸骨。两只铁轮子中间夹着只头骨。
一片草地被烧焦,一条穿着靴子的大腿奇迹般地保全了下来,而另一条大腿和大腿以上的整个身体都烧成了灰白色的粉末,旁边又不可思议地扔着他的上衣,衣服上的红旗奖章向人们诉说着残破尸体的辉煌。
一个苏军士兵跪卧在土坎下,手里紧握着手榴弹。他的周围还爬着一个士兵,整个钢盔砸进泥里,背上背着黄褐色挎包。枪指向前方,显然是在冲锋中倒下的。
李德一路上遇到的都是苏军,现在总算见到德军阵亡将士尸体了。这是一辆3号突击炮残骸,几位乘员的姿态各异:一个躺倒在车首,肚子开膛,肠子一直流到车下。一位脚朝上头朝下倒挂在车上,舌头伸出老长,像吊死鬼一般。第三个在车尾爬着,后脑勺不见了。第四位只能算半个人,胸脯以下不翼而飞。最后一个乘员只是具有人形的灰烬。
前面是人员和兵器的坟场,美式吉普、苏式嘎斯、德国桶车和平时享受他们的人平等地躺倒在地。苏联的秘密武器卡秋莎火箭炮丢得到处都是。成群的秃鹫在空中盘旋。野狗追逐嬉闹。一些老百姓也乘机在尸堆上翻着。
再往前走,一阵混杂的气味扑进李德的鼻翼:油菜花仍散发着迷人的香味,成片的尸体散发着腐臭。远处车辆在燃烧,发出金属的焦臭,而驾驶室的阵亡者被烧出焦香。
很多人都轻言战争,但是战争的残酷性是可怕的,死亡是战争的基本内容。
第05节 安置战俘
在通往北顿涅茨河的田野上,一辆辆坦克排成一条长龙迎面而来。坦克冒着黑烟,扬起漫天的灰尘,履带吱嘎吱嘎的缓慢移动。甜菜和油菜花纷纷被卷到钢轮里。
坦克上坐满了德军士兵,庞大沉重的车桥、圆墩墩的炮塔,以及侧面不足一尺宽的位置上都坐着人。士兵们非常疲惫,眼圈发黑,有的还负有轻伤,但看到元首的车队后惊喜若狂地从坦克车上站起来,不止一个士兵由此掉到车下。
士兵们非常疲劳,元首也疲乏不堪。与车队不期而遇后,元首站到半履带车厢上向士兵们挥手致意:“士兵们好吗?”“士兵们辛苦了。”
“元首好。”“元首辛苦。”将士们报之以风吹松涛般的叫喊。不久,李德感到胳膊像灌了铅般的沉重,于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垂下胳膊用嘴慰问。
然而部队源源不断地从东面而来,蜿蜒的坦克车队一眼望不到尽头,到达北顿涅茨河畔时,李德嗓子嘶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向他的士兵们咧嘴笑着。
由于长时间咧嘴,他的腮颊疼痛难忍,口水也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到站在他面前、为他当肉体盾牌的冉妮亚的丽达头上。最后,他只能向他勇敢的士兵们行注目礼。
河面上升腾起一股浓烟,半秒钟后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冉妮亚与丽达也斗起嘴来。丽达冲冉妮亚嚷嚷:“你放屁了?怎么这么臭?”冉妮亚向她瞪眼:“放屁,谁放屁了?”“你放屁,你放屁……”
一位骑摩托的宪兵制止了斗鸡。他老远跳下车,倒下去的双轮摩托差点咂到他的脚后跟。宪兵一溜小跑到元首跟前啪地一个敬礼:“报告元首,河里一颗触发式水雷爆炸,报告完毕。”
“哪来的水雷呀?”丽达转向冉妮亚,冉妮亚转向元首:“哎,如果我们把尽可能多的水雷扔进北顿涅茨河里,这些水雷会一直淌进顿河里,也许会飘浮到罗斯托夫爆炸。”
丽达成心堵她:“等水雷飘到罗斯托夫,罗斯托夫已经被德军攻占了。你什么意思?”
冉妮亚被噎得没话说,半晌才回了句:“你放屁。”于是两个美女嘴里又放开屁了。
李德被吵得性起,冲两人吼叫:“我看你两人穷极无聊,干点有用的不行吗?去,到战俘营找点事做。”
车队到达河边,这里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喇叭声此起彼伏。汽车在一座浮桥上排起了长队,像游动的铁龙。李德跟旁人都得吼着说话儿。
顺着河往南走了几分钟,看到一座小山丘。那是一座德军的临时战俘营,里面关押着几千名苏军战俘。被炮火炸得寸草不生的山头,铁丝网临时围起一条隔离带,德军士兵们肃立着,紧握着枪,目光冷漠。紧栓绳子的德国狼犬也虎视眈眈地向战俘们瞪眼,好像要把对方一口吞掉。远处一辆装甲车隐蔽在树林中,枪口对着铁丝网里的战俘,空气紧张得让人窒息。
“走,上山。”元首一声令下,装甲车拐上小山丘。
临时战俘营长官是个德军少校,看到几辆装甲指挥车爬上小山丘,戴上军帽勒上腰带双手握在腰眼上跑来,跑到半路上腿肚子转筋了,连跑带跛着到了元首跟前。
眼前几千人的战俘只是68万苏军战俘海洋中的一朵Lang花,但透过这一滴水,可以管中窥豹,看到整个大海。
哈尔科夫战役的最后阶段,很多苏军弹尽粮绝。天上德军飞机整日盘旋轰炸,地面上坦克横冲直撞,苏军陷入混乱。混进苏军的德军突击队更加剧了混乱状态,苏军政委莫明其妙地遭到暗杀,命令部队继续作战的军官中了黑枪。苏军士兵们,特别是乌克兰士兵们异常痛快地放下了武器。
所俘获的苏军战俘的健康迅速地恶化。德军没料到战俘如此庞大,加上他们对东方战俘一向漫不经心,苏军战俘们被置于露天的黄土坡上,没有遮蔽风雨和太阳的帐篷,没有树荫,更没有房屋。强壮的战俘自己用手刨个洞出来,象地老鼠似地蜷在洞里,或躲藏在弹坑里,体弱的就在露天随便一躺。
最可怜的是伤员们。德国伤员已经够多的了,那里有多余的医务人员照顾俘虏们。在这个编号为2708的战俘营地里只有1名俄国军医和7名乌克兰护士,缺医少药,医生的唯一作用就是喊人把亡人埋藏。
乌克兰的后半夜凉风习习,一堆人挤在一齐互相取暖。有时下大雨,土洞的泥土松动而塌方,倒霉的“地老鼠”就被活埋在里面。
对俄国和乌克兰士兵来说,睡的地方并不苛求,毕竟是盛夏。主要问题是战俘们得不到食物。战俘营里每天的食物定量只有200克,相当于年初圣彼得堡被围困期间的最低定量,饥饿在战俘营里不可避免地蔓延。
平心而论,在这次战役中,德军俘虏的敌军比德军本身还要多。一下子多出这么多张嘴,德军也有难处。问题是他们并没有做出过努力。
一位24岁的苏军战俘不久后成了俄罗斯解放军的少尉,他时常回忆道:“我们住在周围围着铁丝网的,非常拥挤的露天土坡上,食物异常缺乏,一天吃一顿,数量只有德国士兵的四分之一。很多人迅速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我向一位德国军官说,你们撒下的传单上写着可不是这个样子呀。他装聋作哑:‘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就向撒传单的人要吃的去吧’”。
另一位战俘事后写道:“在我所在的战俘营里有四千人,每天有10至20具尸体被抬出营地。我曾经抬过尸体,我们把尸体放在手推车上运出营地外,脱去他们的衣服,直接用手推车推到山丘下的大坑里码放起来,再在上面撒上一层土。就这样还是臭气冲天。”
这里最怕下雨。雨后衣衫褴褛的人挤在齐膝盖深的泥浆里,肮脏,憔悴,瘦弱,目光无神……疾病很快在战俘营里蔓延,主要是痢疾、坏疽和肺炎。由于营地里没有厕所,患痢疾的病人,能动的还走到铁丝网内大便,走不动的就只能就地解决,躺在泥地上的病人常常是全身糊满自己的大便,这无疑加速了疾病的传播。
七月盛夏,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河里的水烫手,地里的土冒烟。李德感到浑身闷热,心里更加烦闷。
李德两天前看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人挨人、人挤人,摩肩擦踵,挥汗如雨。苏军士兵们坐在地上,盯着镜头,有的还咧嘴笑着。大部分戴着船形帽,也有一小部分戴大盖帽的军官。他当时记住了这个地方:2708战俘营。
仅仅过了两天,这里已是一片肃杀景象。他转过身,看到只有鲍曼跟随着他,其他人都各奔东西:戈林视察空军,希姆莱视察帝国师的一个大队,戈培尔到当地的一个林场,只有哈尔德离这里不远,与第6军军长在河边钓鱼。
李德派人把哈尔德叫来,陆军总长扛着精美的鱼杆爬到小山丘上,说着与这里的气氛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我的元首,枪炮声把河里的鱼都吓跑了。我钓了一个小时,一条鱼都没上钩,真晦气。”
李德向他伸手,哈尔德看看元首又低头望望鱼杆,迟疑不决地把鱼杆递给元首并叮嘱道:“这可是瑞士货,元首想要的话就拿去吧,不过……哎呀,你要干啥?别别……”
李德咬牙切齿地把鱼杆折了几截,鱼杆细的那一头弹起抽打在他脸上,脸上马上出现一道血印子。那个精美的进口钓鱼工具在他手里变成了几根一钱不值的树枝,然后狠狠扔到地上。
哈尔德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红公鸡,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盯着元首气得说不出话来。
营地里一阵骚动,丽达站到铁丝网上,向爬到她前面的战俘们抛洒糖果。李德抄起扔到地上的一截鱼杆咂了过去:“滚他妈的下来。”
丽达跳下铁丝网,情急间裤角被铁丝钩住,她被摔了个狗吃屎。再次抬起头时,美艳的脸上罩着一层土,像中国京剧里的白脸丑角。
丽达爬起来,顺便抄着那截用来咂她的鱼杆扔向远处,朝元首扮演白脸:“怎么了?你怎么把豆子的气往麦子上撒呀?真是的。”说完她气昂昂地背朝着他坐在地上。
“好好说,有话好好说。”鲍曼责备地盯了元首一眼。
李德不客气地又向鲍曼吼叫:“好好说,说得轻巧,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战俘营都乱成这样子了,陆军总参谋长竟然还有心思去钓鱼。任凭风Lang急,稳坐钓鱼台。”
他斜睨了一眼哈尔德,稍稍放缓了声音:
“今年以来,为了收卖人心,我们给他们分田地、修公路,德军士兵还帮助老百姓播种,想尽了办法。这次为了督促苏军投降,好话说了一箩筐,一些传单还是我写的。而现在,俄国人像苍蝇一样死去,我成了说话不算数的小人了。”
李德一下子说了这么些话,一时喘不上气,剧烈地咳嗽起来。冉妮亚给他捶背,丽达跑过来为他抹胸。
哈尔德一看元首真发了火,心里悚惧,在元首面前挺直身子一字一句地说:“我的元首,你有气冲我发吧,不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知道没有安置好战俘,一方面是部队正在调动,另一方面,苏军战俘不享受日内瓦公约。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大意是要故意饿死一部分俄国人,以便为德国人民腾出土地……”
“放屁。”李德一声断喝。冉妮亚与丽达面面相觑。
李德的眼睛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斩钉截铁地命令:“马上妥善安置战俘,那怕部队推迟调动一天也在所不惜。”
“还楞着干什么?没听到元首的教导?”哈尔德冲呆立的战俘营少校吼叫。少校疯子般冲进铁丝网,扯开嗓子喊话:“所有人给我滚起来,不,站起来……”
围拢在元首身旁的人迅速散开。卡尔梅克人跑到小山丘一角振臂高喊:“高加索人到这里集合。”
冉妮亚跑向另一角:“白俄罗斯人和波罗的海人到这里来。”
“俄国人站着别动。”丽达吼吼。
连鲍曼也喊起来:“乌克兰人站到东北角。你们怎么站着不动?把我的话当成放屁了?丽达,给我翻译一下。”
“把我的话当成放屁了?”丽达小声翻译道。
哈尔德马上下山落实元首的指示,向部队布置安置战俘工作去了。
第06节 临时更改会议地点
傍晚,太阳暗淡了下来,红的不再那么耀眼,金的不再那么灿烂。慢慢的,霞光映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