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农妇没有春天 元曲-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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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少爷,因为你在多年前就下坠马的我的那场戏中,你的生育能力早就没了,当时的大夫就告诉了我,可是我没有嫌弃。如今,你的夫人也不过是因为知道了你不育的消息,给她的后半辈子找个依托罢了!秦大少爷,作为一个男人,你根本没有繁衍后代的能力,只是想想,就多么的可悲啊!你这么那么多的错事,这就是惩罚,上天给你的惩罚!”
说完,凤青鸿看着秦柳笑的很是得意,秦柳在她讽刺的笑容中目眦俱裂。
“你胡说!”
想要动手,一双脚却被人抱住。
低头一看,居然是醒过来的严妈妈。
“大少爷,不是小姐的错,不是小姐的错啊!”
是啊,不是小姐的错,是我的错,是因为我不能生育是吗?
呵呵,严氏,你可真真是我的好夫人!
如此一想,秦柳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站在这里让人看笑话了,那个不知廉耻胆敢背叛他的女人,他要将她碎尸万段。
他怎么会没有子嗣,怎么会!
“老婆子,你还是去死吧!”
一脚踢中了严妈妈的心窝,秦柳要回去问问,推开凤青鸿奔出了这座酒楼,上了马车一脸阴沉,让车夫快马加鞭的赶回秦府。
车夫是秦府的老人了,一见这情况就知道事情不妙,所以不敢耽搁,扬鞭驾车,穿过热热闹闹的大街,直奔秦府而去。
今天,青柳园一定很热闹吧!
李金花看着马车走远,一转头却发现凤青鸿看着马车的方向,泪流满面。而秦枫也闭上了眼睛,眼角落下了泪水。
所有的一切,就在今天,做一个了断了。从今日起,他们就站在了对立面。
李金花知道,她必须打起精神来,但是秦枫却说不必了。
这一下,李金花和凤青鸿愕然,秦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刚才秦柳打武藤文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及时阻止。
所以,当他话音刚落那将武藤文和严妈妈抬下去救治的人就上来说,两个人都已经断气了!
什么!
凤青鸿和李金花蓦然一惊,看向了秦枫,秦枫脸上的泪痕被他不知不觉的抹去了,他看着凤青鸿和李金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死你死就是我亡,在他将小新迷晕交给二哥的那个时候,就应该有了走到今天的觉悟。”
他如果不心狠,那么秦柳的反扑恐怕会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所以秦枫握住了李金花的手,让凤青鸿抬着两人的尸体去报官。
男人狠起来,只求一击致命!
一旦报官,秦柳的一生,算是毁了。
至于那个武藤文,简直死有余辜。
“金花,严氏是必须死的,只是徐氏还在秦府。”
回府的马车上,秦枫抱着李金花,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没有什么焦距,嘴里却说着提醒李金花的话。
李金花点了点头,秦柳杀了人,只要秦平山不帮他,就不足畏惧。但是徐氏却依旧是秦府的主母,今天的一切发生了,徐氏的报复,他们必须好好应对。
然而在两个人回到秦府的时候,灯火通明的秦府此时一阵慌乱,随便抓住一个下人问了才知道,原来大少爷冲冲的冲回青柳园之后,就传来大少奶奶小产,夫人一头撞在桌角此时生命垂危的事。
而下人们还说,说大少爷发狂了,居然打翻了所有的花灯,差点一把火烧了青柳园,要不是木总管发现的及时,秦府就要遭遇一场大火了。
此时,秦柳已经被木总管控制了,找来了大夫问了什么之后,就狂吼几声,然后颓废的如同一片枯叶。秦枫和李金花要去看看徐氏,却被徐氏身边的薛妈妈挡在门外。
两个人对视一眼,也不会自讨没趣,回到落枫院就要所有人晚上小心些,让三狼注意院外的动静。
这一夜,风平浪静,次日醒来府内早已大乱,秦柳被木总管关了起来,折腾了一天也就什么都没做了,倒是青柳园的几个忠心的下人想给秦枫使绊子,却一次都没有成功。
一连三天的时间,他们都没有出过落枫院的大门,直到第四天,两个人就被秦平山叫到了前院。
李金花和秦枫前去,却见衙门的人来了,此时正向秦平山要人,而作为那酒楼的主人的凤青鸿,此时正看着秦平山,满眼的愤怒。
秦家势力庞大,但是凤家屹立几百年,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能比,所以秦平山没有和凤青鸿正面冲突的打算,看着自己经过几夜已经面色晦暗,什么都不说,神情淡漠的嫡子,秦平山的心中,说不出的,是什么滋味。
他只知道,前天晚上老三去了青柳园,和秦柳在园子里坐了一夜,出来的时候满身伤痕,是被秦柳打伤的,而他的那个大儿子从那天晚上以后,就变得淡漠无神,宛如这世间的一抹幽灵。
凤家告官,郡守无法偏袒秦府,而秦平山对于儿子的感情还不如小新来的多,所以他摆了摆手,让衙役们把人带走。
但是此时,秦枫却站了出来,说是让他和大哥说说话,晚上自会把人送过去。
秦枫的面子,凤青鸿还是给的,所以凤青鸿暗地里对李金花点了点头,就离开了。而徐氏醒了过来就哭天抢地的来了,看到秦枫和李金花,再看看自己的儿子,顿时那个心痛,那个恨意铺天盖地的袭来。
“母亲,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哭是没有用的。你还是等着,给你的儿子收尸吧!”
李金花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徐氏,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收尸”两个字,原本就元气大伤的徐氏白眼一翻,彻底的晕了过去。
而到了现在李金花才知道,徐氏居然是为了阻止秦柳发狂,结果被秦柳推了一把撞在了桌角上,当时并没有晕过去,但是看到严氏被秦柳一脚踢的小产之后,她气血攻心,吐出一口鲜血就昏了过去。
这一下,徐氏再次晕了,李金花让人将她送回繁春园,然后静静地看着秦枫和秦柳远去。
秦杨的白杨院中,下人们陆陆续续的送来了上好的女儿红和一桌子精致的菜肴,看那些菜色,居然是他们三兄弟小时候都喜欢吃的,其中一桌子上还摆着一盘糖葫芦,红彤彤的颜色,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这是要给我践行了吗?”
秦杨不知道秦平山为什么会让自己活着,他只知道他迟早是要死的,如今的手因为秦枫那两刀已经不能太用力了,他实实在在的就是一个废人,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所以说到践行的时候,秦杨是高兴的,然而下人们却什么也没说,恭敬的退了下去,让秦杨很是疑惑。
没多会儿,一个下人过来,将昨天府里发生的事告诉了秦杨,在秦杨震惊的目光下,秦枫和秦柳并肩走来,秦枫依旧儒雅俊逸,温润如玉,秦柳的依旧亲切和善,英俊挺拔,两个人有着五分相似的容颜,并排走来,倒真的是一道风景。
说起来,由始至终,他才是秦府的局外人。
但是对于两个人为何会如此和乐的走过来,秦杨看了一眼那满桌精致的饭菜,心中有数。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大哥,三弟,你们来了!”
秦杨起身,站在门口迎接两个兄弟,秦枫看到秦杨腼腆一笑,而秦柳看到秦杨,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脑袋,笑的亲切而柔和。
似乎一切,都不曾改变。
屋子里,饭菜已经摆好了,三兄弟坐在桌边,给各自杯子满上了酒,然后三人举杯,什么也没说,一仰而尽。然后又是一杯,一杯接着一杯,到最后,整整一坛女儿红被喝完了,三个人的脸上都带上了淡淡的红晕。
花不娇人人自娇,娇颜重明,初识佳人笑。
酒不醉人人自醉,醉来复醒,方知醉梦中。
“大哥,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酸辣鱼,来,二弟我夹给你!”
“三弟,这是你最喜欢的清蒸排骨,好好的吃,不然以后可就吃不到了。”
“二哥,这是你一直想做出来的鲫鱼汤,你尝尝,可比你当年下河摸来了的鲫鱼做的汤差多了。”
“呵呵,二弟,三弟,记得我们放在青柳园的鲤鱼吗?这时候应该已经长很大了,我们把它捞起来做烤鱼如何?”
“好啊好啊,大哥就是大哥,点子多!”
“大哥和二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三个人你来我往的夹着菜,说着说着,就要起身去捉鱼烤鱼吃。
摇摇晃晃的起身,只是门刚打开,一股冷风吹进来,吹散了一股高兴的劲头,三个人的神色皆是一暗,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着被各自夹在碗中自己最喜欢的菜,抱着碗就使劲儿的吃。
吃着吃着,秦枫率先落泪了,泪珠儿啪嗒啪嗒的落在碗中,一如他年幼时柔弱的像个小女孩的模样;而秦杨吃着吃着也哭了,就像以前,他被母亲和二姨娘罚跪祠堂,秦柳和秦枫悄悄地给他带饭时的模样;至于秦柳只是眼眶微微的发红,宛若多少年前,他们几个溜出去野玩儿,结果被蛇咬伤,让两个弟弟不眠不休的照顾的时候的情景。
三个大男人相继落泪,而秦枫的身后,站着个永远不为所动的青,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场悲欢离合。
往事历历在目,然而往事之所以为往事,因为它已经是过往的事。
碗里的饭合着泪水,终究是被他们吃完了,秦枫放下了碗筷,看着那满桌子他们最喜欢的菜式被吃个精光,带着酒晕的脸上浮现一抹欣慰的消融,然后他起身看了看天色,说要回去了。
“大哥,二哥,如今酒足饭饱,我要回去温习功课去了,三年后的科举,我的好好把握。”
说完,秦枫大袖一抚,就离开了白杨院,然后他的饭碗旁,留下了一个青瓷小瓶儿。
那是秦杨给秦枫的瓷瓶儿,青色的紫金花花纹,盘绕着那小小的瓶身,宛如缠枝的藤蔓,褐色的瓶底和红缨似的瓶塞子,是属于秦杨的东西。
东西,物归原主了,而秦杨和秦柳皆看着那个瓷瓶儿许久,最终露出一抹笑意来。
然后秦柳伸手拿过那个瓷瓶儿,颤抖着将瓶里的粉末洒在那盘红彤彤的糖葫芦上,看着粉末融化浸润,他拿起一窜儿糖葫芦放到了秦杨的手中,然后自己也拿起了一窜儿。
红彤彤的山楂,橙黄色的糖浆,让两个人皆是眼前一亮。
“吃吧,趁着三弟不在我们两先吃,到时候三弟来了看见糖葫芦没了,肯定是要哭鼻子的,以前每次都是这样。”
说着,秦柳拿起糖葫芦就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让他的脸上扬起笑容,将整颗山楂咽了下去。而秦杨看了看手中的那窜儿糖葫芦,咬下一颗,细细地咀嚼了,也咽了下去。
“果然好吃呢,三弟来看见没了,肯定会哭的。”
秦杨笑了,和秦柳两个人一口气将盘子里六窜糖葫芦吃个精光,然后两个人摸着饱饱的肚子,露出满足的笑容。
“大哥,我小时候想,要是长大了一直能吃糖葫芦多好啊,那时候还想着买上一大堆一大堆的糖葫芦,一定要和大哥三弟一起吃呢。”
秦杨软软地躺在地上,说笑间声音已经开始飘渺了起来。
“我知道,所以我小时候在想,要是我们能一起长不大就好了,那我们可以不用做功课,不用分开,一直一直的住在一起。然后我们出城玩耍,你抓鱼我烤鱼,三弟只负责吃就好。”
秦柳想看秦杨一眼,但是头已经不能转动了,嘴角溢出鲜血,他眼神迷离的看着头顶的横梁,笑容亲切,嘴角微张,眼睛里盛满了笑意,最终,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生命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而旁边的秦杨听不到秦柳的呼吸声,眼角的泪水倏然滑落,他恍然记得,很久很久以前,他和大哥轮流背着年幼而体弱的三弟,爬到那城外的观音庙求符水的事。
他记得,那是因为三弟为了给他们两哥哥求情被父亲打了一顿生病了,结果有人说城外的符水很灵,他们就揣了几个馒头出了城。
那时候的他们,都是野孩子,父亲不允许别人管教,吃睡都在一起,一直到大哥十岁那年。
他还记得,等他们到了那观音庙的时候,才知道那是送子观音庙,他们完全走错了方向。
结果如何,他已经记不得了,他只记得那时候他和大哥背着三弟累的不行,那一脸坚定的汗水,还有三弟那瘦弱的给他们擦汗的小手,依旧感动心疼的落下的金豆子。
是什么时候,那些东西都成了记忆?
是什么时候,曾经那三个被父亲抛弃相互扶持的小男孩,各奔东西。
又是什么时候,他们忘记了他们的生命中,有一个词,叫做兄弟。
悍妇是一朵金花 【115】秦府的主人
壬午年的新年,瑞城的秦府发生了一件大事,秦府的当家主母和大少爷二少爷相继去世。府中的大少奶奶严氏,因为背着大少爷通奸并且害死了大少爷和徐氏被秦氏一族浸了猪笼。自此以后,原本是姻亲的秦家和严家分分道扬镳,而秦府如今的主持中馈的,就是秦家有名的悍妇三少奶奶。
秦府的事变成很多个版本在坊间流传,其中或多或少说是秦家三少爷和那个悍妇三少奶奶害死了两位少爷和主母。但是严氏承认了罪行,严家没有为自己的女儿辩护,就连秦老爷都说这件事是严氏的错,众人捕风捉影的传言,就不了了之了。
然而瑞城的春天,迎来了瑞城的百姓见过的最大的一场葬礼,漫天的纸钱飘飞,落了一地宛如下了一场纸钱雨。徐氏等人的灵柩全都葬入了秦家的祖坟,如今的秦府,剩下的就只有秦家老爷和三少爷一家人。
如此微妙的情况,让整个瑞城为之一震,但是徐氏和秦柳的死,许多人都是知道内情的,就是郡守也知道秦柳是在衙役去抓人的时候,畏罪自杀。
秦府的声誉一时间受到了影响,秦府的产业也开始动荡,但是秦平山还未到六旬,身体健朗,手段狠辣,眼见着那些个不安分的人有了动作,以雷霆之势解决了几个出头之人,镇压了秦府内部的混乱,这才稳定了下来。
然而那些秦柳管理的商业,没有像众人以为的那样传到秦枫的手上,而是交回了秦平山的手中。
这个时候,秦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