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鸾凤和鸣-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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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这么做,倘若他确实对郁氏有所图谋,这群糟老头子,就还杀不得。
“郡主,此事乃二公子一手所为,与老朽们无关啊!”
“是呀,郡主,老朽们根本就不知情!”
“郡主,请您上奏陛下,此事与郁氏无关,军粮之事皆为二公子一手操持,万万不可降罪于郁氏一族啊!”
“郡主,您也是郁氏一族,陛下曾明言由您继承郁氏,此事,您脱不了干系!”
“就是,老朽们老了,就算是一死,拼得这条老命,也要保住郁氏一族啊!”
“呵呵呵~!”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彻于厅内。
流光忍不住大笑出声。
“郡主,您这是……?”她是不是傻了?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不好意思,”流光用手帕捂着唇,掩下笑意。她含笑将众位长老一一扫过,质问道:“长老们以为,渐儿身为家主,推他一个人出去就能抵罪?你们一个两个就能苟且偷安?”
“郡主,此事老朽们确实毫不知情,确为二公子瞒着我们做下的。”郁游之惊觉流光的怒意有些不寻常,他也知道郁渐出事,大伙都得被牵连,可他们实在是冤枉啊!
流光哼笑道:“郁渐能瞒着你们把受潮腐坏的粮食充当军粮,那林行坦又是如何瞒着你们将二十万石粮食都偷换了的?难道说,他的所为。你们一点儿都不知情?还是那二十万石粮食,你们都分有一杯羹?!”
“郡主冤枉!老朽们岂是不分轻重之人!调换粮食之事,确是老朽们失责未察,才让林行坦钻了空子,可军粮之事,确实与老朽们无关!”郁游之说得是义正言辞,其他几位眼底却闪过一丝讶异,似是不解流光怎会知道。
流光没有错过。这些人,如果没有得林行坦的好处,为何对他百般维护?她就不信,林行坦动作如此之大,郁氏上下那么多人,一点儿动静他们都察觉不到!无非是他们拿人手短,与他方便,才可能酿下如此大祸!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林行坦将他们一伙人弃得这般彻底,逃得音讯全无罢了。
“与你们有无关系,我可说不准。”流光嗤笑了一声,“再说,你们是不是冤枉的,我也做不了主。陛下英明,想必不会冤枉了好人,亦不会放过哪个坏人!”说完,流光起身,扔下长老们在厅里,甩手而去。
郁游之拼了一张老脸不顾,追上前拽住流光的衣袖叫道:“郡主!此事您可不能不管!”
“是啊,郡主,请您出面向陛下求求情吧!郁氏,不能亡啊!”
听着身后传来长老们道貌岸然的劝阻声,流光蓦地一声冷笑,顿住脚步转过身来,俯视他们:“我为什么不能不管?当年你们为了让我不能插手郁氏之事,过继渐儿至父亲名下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你们以为父亲的光环可以庇护你们一辈子衣食无缺,安享荣华?真是笑话!”
几位长老们的脸上隐隐泛出黑红,郁游之强自狡辩道:“郡主。您这话说得,那时您还年幼,郁氏群龙无首,我们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是么?”流光不在意地笑了笑,“你们不愿我插手,你们自个儿担下来就是。总不能指望你们的错,让我替你们承担吧?郁氏亡不亡,早在十七年前就与我无关,这些年有陛下的庇佑,你们也得了不少好处,该知足了!”说完,甩开被郁游之拽着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郁苑。
郁渐为了她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她为何不能为他舍下一个郁氏?郁荇凰死了那么多年,既然陛下一直对郁氏顾虑重重,索性这一回就让陛下彻底安了心,何苦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让这个烫手山芋横跨在她和郁渐之间?得不偿失!
流光走了以后,长老们又在郁苑内流连了许久,最后经过了一下午的合计,长老们决定去大皇子府送上一份大礼,请大皇子楮亭誉出面,在陛下面前说项,把责任都推给郁渐,方保己身安然。大皇子一直就想娶郡主,为的就是她身后的郁氏,有了郁氏做靠山,大皇子的大业何愁不成?如今,他们自己送上门去,大皇子自然会助他们一臂之力,虽说可能会被迫答应一些条件,但至少,能够保住眼下,倘若丢失了性命,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流光听得祁珩从郁苑里探来的消息,不由地嗤笑连连,这群糟老头子,还真是急得方寸全无,居然找上了楮亭誉!他们分明就是羊入虎口,还犹自不知,以为找到了靠山,抓住了浮木,且不说楮亭襄都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只敢给她报个信就草草了事,楮亭誉又怎会不分轻重地帮他们的忙?若是他们没被扫地出门,楮亭誉必然是得了陛下的授意,表面上为他们奔走说项,实际上却是借楮亭誉的手入主郁氏,否则,楮亭誉如敢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完全就是不想要命了。陛下连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郁荇凰都不能完全放心,更何况是一个对座下皇位虎视眈眈的儿子!这群糟老头子在郁荇凰的光环之下活了大半辈子,真是老了。
果然不出流光所料,郁渐被羁押的当天晚上,以郁游之为首的长老们,便带上厚礼去了大皇子府上,楮亭誉把他们大礼相迎进府,好生款待了一番,又快言快语地答应了为他们说项,声称郁二公子犯下的事与他们绝无干系,父皇必然不会迁怒于郁氏,最后才十分腼腆地提出,自己想要入主郁氏的想法,只不过家主你们随便选个出来就是,但一应决策,必须过他的手,等他点头之后方可执行。
这实际上已经是把郁氏家主当做傀儡在操纵了。想到那二十万石出问题的军粮,家中妻儿横尸午门,一干长老不得不捶胸顿足,含恨点头。而就在他们与楮亭誉签订不平等协议的第三天,陛下授意楮亭誉给长老们带来一把玉扇,宣称羁押郁二公子,只为查问宫中一项密事,只因事关皇家颜面,尚未查明不好大白于天下,让长老们受惊,实为疏忽所致,以后,望郁氏与皇室友好之盟永结。
收到这把玉扇,长老们终于放下了心,能够在诛灭九族的重罪下侥幸苟且,也算是他们的造化。楮亭誉接手郁氏已成必然,他们便各自回去核算账目,以期能够在大皇子的法眼之下,再为自家小金库添砖加瓦。
经过此一事之后,郁氏已成楮云澜的囊中之物。族内长老亦渐渐地疏远了流光,有大皇子坐镇,自然不再需要一个小小的郡主,流光耸了耸肩,对他们的冷淡全然不在乎,只等两国战事一停,郁渐被放出来,她方能安心。
郁渐的事,不好随意安个罪名,如果战事不停就将他的罪行公布于世,楮云澜又怕边关战事再度生变。若是西凃国知晓大易这边的粮草有问题,根本不能供足,纵然有联姻之意,亦怕他们出尔反尔再起事端。他们这一仗,已是输不起了!故而,楮云澜在战事未停之前,只得暂时把郁渐羁押起来,避免风声透露出去。
流光倒是体谅楮云澜的做法,不过她暗自在心里纳闷,宁塬首战就将大易的粮草烧了个七七八八,接而又在粮草上再出问题,那个在四个月之前已经料定她有难的男人,是不是也对郁氏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如指掌,倘若真是如此的话,他隐瞒军情,劝说西凃皇帝答应联姻求和,对她,该是同她一样,恋恋于胸的吧?
想到这里,她美滋滋地一合眼,安然睡下。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七十五章 有孕
一月十八,是流光十九岁的生日。不过再有几天,她到这儿就有一年了。
太后传下旨意,召她进宫为她庆生,推托不掉,只能前去。自除夕夜中毒以来,除了正月初一晚上进宫给郁渐求情,宫中节庆事宜,她都以身体欠佳仍需将养为由推拒了,生日,就真是躲不掉了。
兰淑妃狰狞的面容浮现在脑海,流光不由地打了个冷战,想着进宫的时候可以顺道去探望一下郁渐,这才稍稍好了一些,拒绝了要随她进宫的祁珩,坐上宫辇去了敬和宫。
迎出宫的仍旧是兰淑妃,好似下毒之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兰淑妃把她热情地迎进去,流光与太后行礼之后,太后便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顺道看看膳食准备得如何了,我和这丫头说些贴心话就过去。”
“太后就与郡主贴心。自家媳妇都不搭理了!”兰淑妃娇笑连连地挽着其他妃嫔退出去了。
想起兰淑妃又要去张罗膳点之事,她该不会乘着她生日,让她亡于今日罢?不由地又是一个冷战。
太后看见了,斥责道:“冷就多穿件衣裳,瞧你,比上一回进宫又瘦了。”
流光不好说她是怕的,只点头附和:“知道了,曼箐她们那儿备着呢,呆会我加件衣裳就是,太后就别担心我了。”
太后颔首,切入正题问道:“朝堂之事,我听说了。也该算是老天有眼,你和那小子有缘,倒是哀家白白操心了一场。”
“太后说的哪儿的话?”流光笑着反驳:“卿云知道您是疼我呢!哪里就是白操心了?没有太后您护着,卿云也不能得偿所愿。”说实话,她现在反而更担心郁渐,陛下虽然说答应放他一条生路,没有降罪下来,她还不能完全放心。和宁熹,少不得还得议上个一两个月,再加上准备婚事,暂时还喜不到那里去。
“你知道就好,来,给你。”太后握着她的手,从自个儿腕子上拔下一个血红嵌金的镯子套在她手腕上,说道:“这个镯子本是一对,一只当年给了你母亲。这个,你收好了,算是哀家的一份心意罢。”
“谢太后。”听说其中一只给了莫殇,流光也就不推却接下了。
“本不想让你嫁入皇室,更不想让你嫁那么远,也是老天注定,你们有这缘分,罢了,只希望你比你那薄命的母亲多些福气,两夫妻能和和美美地一起过日子,就算是上天垂怜了。”说着,太后的眼角就微微湿润起来。
流光瞧见了,掏出手帕给太后拭了拭,安慰道:“卿云会过得好好的,太后放心吧。”
太后拍了拍流光的手背,盯着那一只镯子良久,忽生感慨,“这对镯子,一只给了莫殇,另一只,我原想是给皇帝的。偏生他们两个没有缘分,你呢,和咱们家也是有缘无分,祁珩跟着你这么多年,他那份心思,哀家看在眼里,可惜就是他倔强了些,要是他肯……你就该是我的孙媳妇了。哎!哀家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回去时,告诉他让他多进宫来看看哀家这个老婆子,你都快要嫁了,哀家也不逼他了,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卿云知道了。”流光幽幽地答道,祁珩对她的心思她也明白,她不是寡情之人,可是她先有了宁熹,后来又纠缠上郁渐,她实在没有多余的感情能分给祁珩了,她只希望他们能像亲人一样,互相关爱着度过一生。
“走罢。今儿是给你庆生,咱们这就过去吧。”说完,流光搀扶着太后一同入了宴。
宴上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喝的酒稍稍多了些,她是寿星,又因早就透出风声要与西凃国联姻,嫔妃们都争相敬酒,流光也就不好推却,都一一接下饮了。只是轮到兰淑妃敬酒的时候。流光就多起了个心眼。兰淑妃看出来她的戒备,装作与她说私密话附上她的耳侧,说道:“我想通了,你放心吧,若是雁忻在天有灵怨恨于你,你去西凃的路上必然不得安生,若是她不怨,我亦无话可说。”
兰淑妃的话让流光稍稍安了点儿心,饮酒之时也就放开了一些,到宴罢的时候,流光找了个机会跟陛下请求:“今儿是卿云生辰,卿云别的不求,请陛下让我去看一看族弟罢。”
楮云澜没有多少犹豫就答应了,指了个禁卫领她过去。
一别半个月,郁渐倒是没有多大变化。楮云澜确实没有为难郁渐,牢中的环境很干净,床上铺着流光给准备的厚厚地羊绒锦垫,被子整齐地叠放在床头。她进去的时候郁渐正在写着什么,那名禁卫给她开了锁,放她进去之后,便退出去了。
“长姊怎么来了?”郁渐听见解锁的声音,一抬头,看见来的竟然是流光。喜色顿时上脸,迎到她面前一揽她入怀,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安慰道:“我没事的,你是不是担心我了?”
流光不自觉地环住他纤细地腰身,越收越紧,“不是,陛下答应过不会为难你的,我就是想来看看你,看看我的渐儿。”
良久,郁渐放开抱着她的一双手臂。把流光引到床前坐下,“这儿简陋得很,长姊将就着坐会儿吧。”
流光一指进来时看见他书写的纸张,问郁渐:“嗯,你写的那是什么?”
郁渐也不避讳,从桌上拿起纸张过来给流光看,一瞧,竟是一首长相思:“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
词没有写完,大概是流光进来的时候打断了吧,流光忽生悲戚,如果她没有遇到宁熹,不曾与宁熹有过那么一段如胶似漆的感情,或者郁渐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没有隐下他们之间的不伦之恋,也许,她会对郁渐掏心掏肺的衷爱吧,毕竟,他这一张脸,她就两辈子都忘不了。
缘分真是一个弄人的东西,它总是不经意间就把两个陌生的男女交缠在一起,却亦在不经意间让两个熟悉的人彼此擦身而过。
“我闲着无事乱写的,长姊别在意。”郁渐看出流光的哀戚,从她手中拿过纸张一把揉了,安慰道:“不是说陛下会从轻发落吗?等渐儿出去了,长姊就能时时刻刻见到我了。”
“嗯。”流光吸了吸鼻子,忍住流泪的冲动,漾起一抹柔美的笑容来,“我等你出来呢。”说着,从他手中抢过揉成团的纸团来,又接着说道:“这个,就当是你送我生辰的礼物了,可不能这样就扔了。”
郁渐见她好些了,笑道:“我重新写给长姊吧,这一张还没写完呢。”
“就这个就成。”流光小心翼翼地把纸团展开折叠好,生怕不慎给弄破了,收好之后,又笑着对郁渐说道:“我不能久待,二皇子已经去西凃协商停战的事了,过些日子等协定好了,就能放你出去了。到时候,咱们俩邀上萧彧和祁珩,再好好聚聚。”
“好。”
流光依依不舍地打开牢门,最后凝视了郁渐那张瘦削的笑脸,将那纸没有写完的长相思揣得紧紧地,转身步出了牢房。
夜深已是宫禁,流光在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