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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遇见另外一个-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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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扎针我要扎针我要扎针我要扎针……”从他出现在我面前起,我就不间断的嚷嚷着,我得马上扎针,尽管我本来还想见鲁巍最后一面,可是现在,我生怕再见到他,我以为我跟他没机会再见才会写了那么多肉麻的东西,在写了那么多种种之后,我死也不要再活着见他了,我要扎针要扎针,我要飞快的消失于这个世界!

“你咋就这么麻烦呢?扎一会是一会,等醒了还不是会疼。”老军医以为我疼的难受了,没想到其他的去拿他的医药箱,我看他在灯光下从针袋里抽出他泛着银光的细针来,心脏扑通扑通的就狂跳了起来,他每近一步,我的心脏跳动的频率就越快,感觉复杂的汹涌着,期待与伤感矛盾的纠结着,我不知道这一针下去之后究竟会怎样,我的脑海中也飞快的闪现着我是否还有未及交待之事,在他举针正对着我的脑门扎下去时,门口一声大喝,我扭头去看,却感觉头皮一疼,两眼一黑,我只来得及瞅见鲁巍惊怒交加的脸庞,便再无知觉的沉入无意识当中。

再度醒来,依旧是青檐灰瓦加满腔药味,天已是大亮,我看看自己的手心,瞅瞅自己的衣襟,我咋还在呢?

而且我居然非常香甜的睡了一宿,连个梦都没有,我不是应该回去了吗?我为什么还在?为什么还在?

我着急的就要蹦下床,室内没有人,我拄着拐杖到门边时,看到营房外的站了几个人,一听见动静,纷纷回头看过来,我不认识他们,看他们的军服,都是先锋营的士兵。

我对先锋营的士兵存有着好感,我经常在想,那天是哪个先锋营的人救了我的,每每看到有穿着绛紫色兵服的士兵经过门口,总会猜测着是不是他,这会儿看到这些个先锋营的士兵都在看我,我也没觉得什么怪异,甚至多瞅了他们几眼,琢磨着高矮胖瘦的体形中,哪个比较像。

没瞅着相像的人,也没瞅着我要寻的老军医,我坐门槛边,就继续瞅着远处发呆,我实在不明白,那天我究竟是回去了,还是产生幻象了,明明那些感觉都那么明显,我不知道我在未来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为何会总觉得我离开时大雪纷飞,而我又为何那副模样躺在雪地里,难道说,我其实,已经死了?我摇摇头,那是我最不希望的,我不希望我其实已经死了,若真那样,我便再也回不去了。

每每思及此,心脏就疼,我坐在门槛上,躬着身子压住心脏处,尽量让自己不去回想,让那疼痛舒缓下来,突然听到不远处那几个先锋营的士兵喊着什么,我抬头看,他们跪在地上,状似在向人请安,我瞅掠过他们的人,他一身绛紫的衣服,从晨曦中走来,身材高大,不甚魁梧,却很有气魄,姿态很是矫健的模样。我眯着眼瞅,救我的人?丢我的人?亲我的人?娶我的人?

第四十八章

我将拐杖负气的一扔,扑腾着起身,蹦两下,就往屋里蹦,想着门开着呢,转身去关门时,他已快步近至眼前,我索性放弃关门,背过身去,不搭理他。

他步步进逼,直至前胸贴着我的后背才停下来,我感觉到他胸膛的靠贴,他的呼吸让胸腔起伏不定,我不安的让自己往前蹦两下,他亦步亦趋的往前一小步,又靠上我。

我气急又蹦,还没站稳他又贴上来,甚至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气愤的欲转身,胳膊却被他抓住,只得扭头怒视。

我说不出,我为什么要给他脸色看,我为什么要气愤,一切好像是理所当然,却又像无理取闹,可是我就是有满腹的恼怒,我一看见他,我就觉得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对他发脾气,我明明混进军队理亏了,可是我却可以做得这么理直气壮。

他索性一把搂过我,摁进怀里叹息,我被他一抱,皮肉青疼着,带着些不情愿带着些小别扭,我挣扎了两下,他不想放开,我一挣扎就更疼,索性放弃,我们两人就这么别别扭扭的忤在那,他不说话,我赌气的先不跟他说话。

他见我不挣扎了,抱的也没那么紧了,良久后,问:“身上很疼吗?”

他这一句话,一下就问到我心坎坎里最柔软的地方去了,我想起了那个时候他将我圈在怀里护着,他曾离我那么近,我却没发觉是他,尽管他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但是他却知道我混了进来,而且在那种情形下救我,在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的时候,却未料到,原来我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之下。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我最终还是好奇。

“从你离开府里,赵岁就一直跟着你们的。你的事情,他事无巨细的向我呈禀。”

我眦牙裂目,他跟踪加监视我?

“除了我,你不能亲任何人,玩游戏也不行,安安跟英英被我罚关禁闭了。”他又道。

我又眦牙,他还真的什么都知道啊。

“许由是你准许他进来的?”话说,连我应该也是他的准许才得已进来吧?

“嗯,有人想杀你。”

他知道瘦高个?我还以为他不知道呢。知道了有奸细,不早点把他抓起来?玩什么呢?

我想起那天,在夕阳下将瘦高个摔来摔去的人,如果不是我的幻觉的话,应该是他吧?

“那天晨训,你为什么会穿着前锋营的军服救我呢?”就连现在穿的这身衣服,也是前锋营的呢,他不是将军吗?

他不语,这个问题他为难了?

我还想追问,他却叉开了话题,拥着我的力度加大,我感觉到他收缩的胳膊,听到头顶上他严历的问:“你家究竟是在哪?”

我眼神一咕碌,这个,这个,“在荆南国。”

我说的一点底气也没有。

“哪座城?哪个镇?”

“扬越城。”这是我从荆南国的地图上找寻到的,最接近我家乡的地址。

我感觉他又将我勒紧了些,道:“你骗我。”

他是说我以前骗他说我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还是说现在我在骗他?

我沉默不语,我确实有骗他啊,以前是骗,现在也在骗。

感觉腰间他的手又收紧几分,勒得我疼痛起来。

我就是不说,在他面前,我越来越敢赌气,越来越敢忤逆他的意思。

他勒紧不放,我疼得不行了,一个憋不住,管他什么坚持好面子的,统统丢一边,嘴一扁,开哭。

他应该是在觉察出我不对劲的第一时间放开了我,他转过我,低头看我,我包着眼泪,十分不满的瞪视他,他用拇指指尖揩去我的眼泪,我扭过头不让他碰,他不高兴的拧着眉头,掐我脸颊,道:“你怎么就不让我省心呢?”

“你休了我啊!”我冲他发火。

他把我拥进怀里,动作较之前,已是轻柔许多,轻拍着我的背,咕哝道:“被人踩成那样都没哭呢,抱紧点你就哭,故意气我啊。”

他一说,我原本隐忍的泪意一下就决堤了,感觉这么些天受过的苦楚一旦被他提出来说,就觉得倍委屈,我本是不想哭的,但在他面前就是止不住,就好像小时候,跌倒了,父母不在面前就自己爬起来,一旦发现周围有大人,就会嚎哭一样,现在的心境,竟如娇气的小孩般,我知道我这样不对,我明显在依赖他,我对他没了心防,我在一步一步的接近他,而他对我,也越来越没了他的原则,终有一天,如果我回去了,如果我回去了……

我突然就回抱住他,我曾在老军医给我扎针前,那么的想见他一面,那么的想拥抱他一次,这次我回去没有成功,却不如果第一次醒来梦到自己回去时那般伤心失望心灰意冷,许是因为在扎针前看到他匆匆前来时惊惧的脸,是否因为他的出现,让我有了留恋?

“你是我夫人,不要总让我休你,先帝指婚的,除非一方死亡或十恶不赦,缔结的婚姻才能解除,你总让我休你,是要置我于不义吗?”

我抽抽搭搭的,不想说话,听得他又说:“你总能那么轻易的说要我休你,是因为你对我无情吗?”

这话他说的低沉,我的心却被他的语气狠狠刺疼了,有情或无情,已不是一句话能概括的了的了。

“我没办法休你,除了付不起你的白银万万两,除了先帝的皇恩浩荡,除了……我已经没办法休你了。”他的第三个除了是什么?我把脸窝在他怀里,仔细听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的语气十分的感伤,一点都不像他以前趾高气扬的模样。

“明知道这一路十分的凶险,明明不愿意你生活在龙蛇混杂的军营里,明知道成天让人盯着你十分的麻烦,我却没想办法阻止,殷可,……我很思念你。”

我浑身一震,他居然这样的直白,我撑着他的胸膛想看他的脸,他却抱紧我不让我撑开了,他继续说:“所以我不愿意休你,我不知道你对我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但我从娶你起就打算一辈子都不休你,谁让我休都不行。”

我努力的撑开他,抬头瞧他时,瞧见了他脸上隐约的红,他眼睛不敢直视我,瞅着其他的地方,我这才明白,他这样的人啊,曾不可一世模样的人哪,居然在害羞了。“还有谁让你休我?”我吸吸鼻子,鼻音浓重的问。

“谁都不行。”他复又搂我。

“许由在哪呢?”

抱着我的人胳膊一收,我皮肉又疼,他道:“你在我怀里还想别的男人?”“我只是想问是不是他将我给你的书信送去的。”我一直以为是许由通报了鲁巍,他才知道我混进军队里来了,没想到他竟从我离开将军府,便已知晓了。想起了我的那封“遗书”,不由得,脸就发烫了。

抱我之人闻言才放松了,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将许由谴回吗?”

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因为觉得鲁巍没理由啊,我在他怀里摇脑袋。

“因为他是许大人的亲信,进我府里,是为了监视你的。”

我仰头,目瞪口呆,他的意思是说,在他竭力反对的情形下,我自己引“狼”入室的,成天将自己摆别人视线下过日子?

“我有啥好监视的,许由那家伙,那家伙,他监视我啥呢?”我愤愤不平,我那么坦诚的一个人呢,我那么纯良的一个人呢,他们……!

鲁巍笑得得意,道:“让你不听我的话了吧,让你逞能了吧。”

“鲁巍。”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嗯?”他一点也不介意我直呼他名讳了,那一声“嗯”,嗯得人柔肠百转的。

“你不怀疑我吗?你一直认为我是荆南国的人,但你不认为我混进你的军队里,将会对你的军队,造成莫大的威胁吗?”

“我是一直以为你是荆南国的人,可是现在我发现,你显然不是。”

“你究竟怀疑不怀疑?”

“不怀疑。你是我夫人。”

“那要是有一天,有人说我是奸细,要你除掉我呢?”问出口时,我才觉得不妥,我这不是在问他忠与情,哪个重要么。

他良久不语,在我要对他灰心之时,他缓缓道:“我会排除一切你是奸细的可能,谁要是除掉你,我会想办法除掉他。”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啥时候变得这么严重了?虽然听得他这样说时觉得事态总是复杂多端,但是却莫名的觉得很窝心,他那话里,至少有一层很明显的意思,就是可以为了我不顾一切,梗在喉间的那股感动,一时吞咽不下,又无法向他回应些什么,我不知道他是从何时开始,竟对我情真意切了。

第四十九章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看他,他眸子幽黑,眼睑半敛的睨我,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对他说实话,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最依赖的,就只有他了,我不想某天我真的消失了,会像阵风一样,过了,一点痕迹也没有。

“其实我家也不是荆南国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如果你能理解借尸还魂之类的说法的话,就可以理解,我是凭空出现在南平国的。”

我这样说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很荒诞。

他显然一时没明白我在说什么,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声响。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我们那里事实上要比现在我们所处的年代要先进至少几百年,你知道吗,我们那里代步的不是马车跟马匹,我们用两轮或四轮机械驱动的车辆来代步,我们战争不再用弓箭做为远程的射击,我们用杀伤力极大的枪炮,它的远程距离与杀伤力是弓箭远远无法比拟的,我们不仅地面作战,还可以空中作战,我们还借用无线通讯与卫星传送设备,进行间谍行为,勘查敌方的一切动静……”我越说越多,我只是想通过我说的这些来证明我说的真实性,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因为一切在他听来都是那么的不可想象跟遥不可及,未亲眼所见,谁也想象不出几百年后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看他还是没有反应,我垮下肩来,缓道:“我其实很想回去,可是我不知道我怎么来的,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更不知道我如何回去,老军医前天替我扎针时,我以为我回去了,可是我不知道我又为什么还是醒过来了。”

我还是很沮丧,心情矛盾复杂异常,鲁巍仍是一脸淡定的模样,可是那眼里的深沉,还是泄露了他心思的潮涌翻腾。我不敢去猜测他在那翻腾啥,便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良久后,他眼神一松动,正欲说什么时,外面有人匆匆报禀,他松开了我,最终啥也没说,按着我肩的手沉沉一压,似有千言万语,都蕴含在内。鲁巍离开后,我看见先前状似随意立在军医处前的先锋营士兵也随之离去,老军医在他们都离去后又回了军医处,取了些雄黄,兑着酒给我涂脚踝,说可以消炎去肿。我巴望着快点好起来,自鲁巍来过,且知道扎针也不能让我回去后,我已不强求于老军医再给我扎针了。

给我处理脚伤后,老医军盯着我面上的刺青好一会儿,然后沉思状道:“也不是没办法祛除,不过有点风险。”

我听闻,挺直了背睨他,他为何突然来了兴致想要祛除我的面部刺青了?

“你等等啊。”说话间,他就径自又去他的药柜里翻翻找找,我更好奇了,他真想祛除我的面部刺青?我抚上我的面颊,我就没想过在这里的某一天,我还能让我面上的这丑家伙给消失了。

看他找找翻翻,又兑兑勾勾,凝思想想,又加些什么,弄出一稀薄的药液来,我整个心都嗖凉着,他手中那碗气味怪异,颜色恐怖的水质状药液,能产生的究竟是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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