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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道长,带我回家-第10部分

小说: 道长,带我回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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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魂铃……”,龙九魂幽幽地重复。

“你可与谁有仇?知不知道哪个冒充你?”,云少海问。

“勾魂铃……”,龙九魂眼直直的,只是重复。

云少海与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还是陆少卿,蓦的掐诀,随后便蹙起眉,道:“糟糕,果真如此,我们上当了!”。

说着剑指便一指那龙魂,就见本是极大的一条龙竟瞬间模糊浅淡起来,也就片刻,竟化作一片鳞,落在地上。

“咦?他是何时成鳞的?”,我瞧着那鳞,问道。

“想必雾气浓重之时”,陆少卿沉声道。

“就是说三师弟法力并没大进,压根一纸老虎”,裴少玉跺脚。

“恐此事内有蹊跷”,陆少卿眉凝成结,正色道:“少海师弟,你此次来人界是查到了勾魂铃的下落?”。

“是!我查到勾魂铃被盗后落入敖润书之手,正要赶去东海讨回,又得知已被二师兄盗走,这才一路追来,可如今这样,恐怕——”。云少海说着就拾起那片鳞,我忙凑上前看,却见鳞片绚烂耀眼,绝不是一般生灵可有。

“依师兄看,这是什么鳞?”。

“三师弟觉得呢?”,陆少卿沉吟着看向云少海。

“还有什么好觉得?是龙鳞啊!我们被耍了!该死的十公主,分明是骗子!”,裴少玉恨声道。

“可龙鳞未必就是十公主的,也许是?”,陆少卿止了音,我便脱口而出:“难道是东海龙主?可他为何要假冒龙九呢?”。

话音未了,便见由远及近传来阵阵马蹄音儿,马蹄得得踏翻重叠云层,接着便是震天鼓响,呼啦啦无数天兵天将自云海深处显出,当先一员小将,面白如玉,头绾垂耳双髻,手持一杆白银枪,见了我们便气冲冲道:“前方可是灵山七子第一子陆少卿,第二子裴少玉,及灵山脚花锦绣?”。

“你又是哪个?”,我走几步,生生被那气势镇住。

那小将道:“我乃仙元真君,特奉九天神帝之命前来捉拿贼人归案”。

“贼人在哪?”,我问。

“就是你们!”,那小将言罢白银枪一抖,抖起片片银花,朗声道:“来人啊,还不速速捉拿这几个贼人回天庭问罪!”。

☆、攻心计

那小将一言方了便涌上数十兵将来,人人皆着亮银甲,头戴亮银盔,我这才看清浩荡队伍中的一面迎风大旗。

旗展开恐有丈许长,白底红字,明晃晃书着个‘谢’字,想必这小将凡姓谢,在脑海里迅速搜索几遍,依稀忆起当年赤手钱塘江斗恶蛟的解元郎来,听说他不但使得一手好枪法,还上得天入得底,若真是他,今日我们要想全身而退,却是难上加难了。

“这位真君,想必其中有些误会”陆少卿朝那小将打个揖,态度不卑不亢。

我就凑过去,压低了音儿:“他是解元郎呢!”。

陆少卿便蹙眉,又道:“这位真君可是解元郎?令尊可安好?此次少卿与师弟奉师命前去东海,如今正要赶回灵山,元朗可是误会了?”。

“休要提前尘往事,我如今羽化,自然断了凡间念想。说话的就是陆少卿?实话告诉你,你我并无误会!此次我奉命来,捉的就是你们几个贼!”。

裴少玉当下便气炸了肺,跳脚骂道:“你才是贼,你全家都是贼!知不知道小爷是谁?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仙眼裴少玉是也!你哪只眼看到我们是贼?”。

我只剩翻白眼的份,这厮还真是厚脸皮,明明方偷了人家东西,此刻却喊得响了。只是那勾魂铃本是地府物件,就算我们曾偷拿,也归不到九重天管。

思及此我便瞧云少海,却见那酒鬼正悠然地灌着酒。待一连灌几口后,方朝那小将说道:“我乃阴阳使云少海,勾魂铃被盗是地府家务事,何况地府人还没死绝,暂时用不着劳烦你家主子插手”。

“你,你,有种阵前斗上几斗!”,小将恼了,白脸气的如张白纸片,手中枪又是一抖,翻起一片银花,人便要冲将过来。

我手心里就有了汗。

说实话若论打,眼下灵山三子在,虽吃险却未必打不过,可我是怕陆少卿的白衣衫沾了一丁点尘的。这事若能仅凭说几句嘴便了了,自是大好。

当下就道:“都别恼,别恼。不就是一个勾魂铃!我们早已还了!”说着又扯云少海衣袖,说:“就是他,虽九重天与地府各有各的地儿,但人家好歹也算一介鬼差,又奉的是十殿阎罗之命,即便我们曾偷拿了东西,如今却也还了,失了物件的正主都没恼,真君又恼甚?”。

“算了吧,今日便是我肯饶你们,他人也不会饶!”,那小将就道。

我们仨便愣住,心道还有哪个恨我们不死。

“还请真君言明”,陆少卿就道。

“还能是谁?自然是正主。实话告诉你们,人家早在九天神帝那奏了一本,眼下我也没时间与你们耗,就说随不随我走吧?”。

“真君,却不知是何人将我们奏本?”陆少卿问。

“自然是正主,东海龙君”。

“这,恐怕其中有些误会”,陆少卿蹙眉。

“没误会,说的就是你们几个贼。你们也不要拖延时间了,我还要赶回去复命呢,你们要真的行得正就不该怕随我回去对质”。

“对质?对什么质?你不如直接将我们判了吧!”,裴少玉冷笑:“不就是一个勾魂铃,真当天大的事了!实话告诉你,就算小爷不还,你们谁又能奈我何!”。

“勾魂铃?恐怕只是一个勾魂铃就好了”,解元郎冷冷道。

“真君此话怎讲?”,陆少卿问。

解元郎便冷笑,末了一双眼放肆在我们身上转几圈,道:“以为灵山多灵气个地界呢,原来养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贼,连人家的法器都敢偷,明日干脆也偷上九重天吧!”。

“放屁!”,裴少玉跳脚骂道:“别看灵山平日不与你们一般重世俗名利,但小爷还真就不在乎法器不法器!就算把九天神帝的龙椅放小爷面前,小爷也懒得瞧一眼”。

“呸,好个淡泊名利!别风大闪了舌头!既然那么清高,为何又去偷布雨幡?!”。

“我没偷什么见鬼的布雨幡!”。

“既然没偷,你们敢让我搜?敢对天发誓,身上并无这龙主法器?”。

“……”。

“不说话就是承认偷了,承认自己是贼呢!”。

“没偷!今日小爷还真就不信了!你耍嘴能耍走小爷!话不说清楚小爷哪也不去,就在这和你耗!”,裴少玉竟坐地上,并褪了靴。我听得头大,但那布雨幡是润书偷得,如今便是被冤,想我们也不该卖了人家。

只可惜了如今便是生了凭多张口,便也辩不清了!

于是就瞧云少海,不成想人家竟慢条斯理饮酒,全然不在意,再瞧陆少卿,一张脸也不活泛,兴许见我瞧他,便轻轻摇下头,末了才轻声道:“锦绣姑娘兴许累了,不如小坐片刻吧”,言罢又从袖里掏出一方白帕,认真铺地上,道:“如今地气凉”。

我瞧着那方帕子,心里便有了暖意腾着,又心疼着帕子沾了尘土,想这方帕子曾被他贴身带着,必染了仙气,想必也会有了自己的心思,莫不是也如我一般,思及此便觉皆是天涯同路人,就趁他垂首功夫,悄悄将它小心收起又贴身放好,末了方挨着他坐下,坐下了又生怕离得近惊到他,挪两步再回一步。只觉得今日也亏得有了这抓贼的真君,再瞧那解元郎,眉目竟都顺了眼。

解元郎等了又等,见我们都不急,竟似乎吃不准,也不妄动,只是木杵杵的立着,若不是那张脸又是青又是白,我便以为他是块石了。

只是,若论,我也是不知怎会突的都不急的,可陆少卿既然让我歇,我便歇。

而裴少玉凑我耳边悄声道:“学着点吧,痴儿。真当小爷这么好斗气呢!这事有蹊跷!小爷经历的风浪多了,如今这叫攻心计,他越急咱越不急,两军交战斗得不是谁人多,就是要他精气神耗尽自乱阵脚,到时抓了他,不怕他不竹筒倒豆子”。

“何苦这般费事?怎的就不使个法术生擒了他,还不是一般道理?”,我问。

“胜算太少,跟你说句真话,我只有仙眼,一旦交起手来又不能用眼皮夹死人家,而那死酒鬼你更不用指望着,他没成仙法力失了太多,至于大师兄,才不会轻易与人交手呢!人家是以理服人。而且没看大师兄那眉毛都拧成疙瘩了么?他能掐会算,我寻思着,这事还有变数,你就好生等着吧”。

我便再瞧那解元郎,想是初出茅庐羽化未久,果然似已沉不得气,恼恼的,恐不知我们底细,又对手下兵将无有信心,便觉着以一敌三实在难胜,也只好静观其变,偏云少海最会气人,那酒不但饮的绵长,到了后来竟哼唱起:“便是那红尘万丈,不过醉一场……”,气的解元郎更没了沉稳,跳开脚骂:“你们这几个贼,竟如此不知廉耻!灵山的脸面算是被你们丢尽了!”。

“瞧,沉不住气了吧”,裴少玉嗤嗤的笑,那声压得低低的,偏一张脸笑开花,“多谢,灵山的脸面还不劳烦您操心”。

“诶,灵山的事与我无关,三界六道哪个不知,我如今已不是灵山人了”,云少海终不再灌酒,淡淡着接一句。

“真有脸说,你不是灵山人!你那点事真当谁都不知道呢!”解元郎僵僵地笑,“明明第一个成仙的就该是你,结果被罚当了鬼差,还以为自己多拽!”。

“咔擦”。

我循声望,竟见云少海手里的葫芦生生被捏碎,那张半阴半阳的脸上朱砂更艳:“你再敢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触到痛处了吧!你不想让人知道我偏要说!”。

“你说说看!”。

“你想让我说,我还不想说了呢!”。

从未见过两个大男人像孩子般吵来吵去,云少海平日不是如此,却不知解元郎捏了他什么痛处?

我就瞧裴少玉,他竟也收了平日嬉笑嘴脸,再看陆少卿,他便轻声道:“锦绣姑娘还是不要知晓为好”。

我闭紧了嘴,心里有了事,又在一旁观得烦了,便想着如今这样终究不是个事儿,若要打索性早些打,打罢便上路,若不打干脆便放张桌子,连带着这几十兵将同饮共斟,哪那么许多时辰好耗。

“鬼的攻心计!即便他恼了死了,还有这许多兵将,一人一口吐沫也轻易将咱们淹死了!既然早晚要死,何苦这么个死法?又何况,我并未看出有何好变数!”,我便道。

“怎么开口便生啊死的?”。

正僵持着,就闻一道脆生生音儿,那东海十公主远远的驾云赶来,兴许是赶得急,胸/脯还上下起伏得剧烈,人却已等不及的先开音:“你们可让我好赶!”。

“哈,裴少玉,你便是仙嘴了!果然这变数到了!想来我们几个只等你了,又与这厮说不清也道不明,生生被缠住了!”,我见润书来方松口气,如今她来,便是拨开云雾见了月明,总好过我们空口无凭的讲。

润书也不理,只白手掩了口鼻,娇娇地笑:“被人家当做贼了?”。

“是么!可我们哪里是贼?”,我言道。

“就是就是,十公主最知我们几个为人了,都是正人君子!你现在就告诉这缠人鬼,说我们没拿什么见鬼的法器!”,裴少玉腆着脸笑。

而那解元郎见了润书竟愣住,方要开口,就听润书当先道:“向九天神帝奏本的确是我父王,可这其中有个天大的误会,如今误会解开,父王特令润书前来说合,真真劳烦仙君了,还请您撤了兵将吧”。

解元郎的脸即刻变了颜色,厉声道:“当天兵天将那么好调遣?!以为是你东海自家的么?你说来便来说撤便撤?来来来,随我回九重天,无论有多少解释,都亲自去与九天神帝讲吧!”。

润书便瞧我们几个,怯怯问:“我也想不到事情会弄到如此田地,如今你们说,该如何才好?”。



我便瞪着眼瞧,如今这事说来也烦也不烦,眼下润书来了又一肩担下,言明是误会,虽说曾询问我们,但若我们几个只推脱了,一走了之,独扔下她在此,她便只能随了解元郎上九重天,想必会好顿解释,而我们却倒落得清静,可此举真真就不地道了。

我虽不算整个灵山人,好歹也算半个,总不能丢了灵山的脸面,何况陆少卿决计不会如此。

思及此便道:“这有什么难?不过就是上趟九重天说几句嘴而已。其实若真君大人方才不那般咄咄逼人,我们早就随你回去了。如今我们也嫌太过耽搁,索性咱们就休战,吵嘴的别再吵,想打架的也别再提,等事了了便回灵山,说实话,我是听得都困了呢!”。

“得了吧,我看你不知道多喜欢听呢!”,裴少玉那厮便嗤嗤地笑,末了道:“没想到灵山这么招人喜欢,连痴儿都时刻惦记着”。

“算了吧,我是嫌你们啰嗦!也幸得灵山头一日曾下过几滴口水,若不然,就凭着如今这样诸多事端,恐回去便是连狐媚子都只剩干皮了”,我唾裴少玉一口,笑道。

“别提她,提起就头痛”,裴少玉似也松了口气,本也是如此,我那话说的虽糙,但理却不糙,世人便总是遇事左思右想才误了时机,反而如我这般痴傻,想的倒简单许多。

“早就该随我走了!不过是上趟九重天,我是想不到灵山七子这样胆小还不如个女娃的”,最松口气的自然是那位真君解元郎,如今这样最好,无论后续还有多少事,他都脱了干系。

而云少海也已不再气,又灌了几口酒后便伸手拂拂衣衫角,叹气道:“走吧,吵我也吵累了,又许多日子不见那人,既然他那么想见咱们,咱们就去和他混说几句话吧”。

“那人 ?'…'是哪个人 ?'…'难不曾九重天还有你亲戚?”,我好了奇,凑耳朵去听,谁知云少海只是苦笑,却也不说,说起来他怪得很,只要不提灵山便任何事都不放心头,仿若只有灵山才是他的一根刺,只要触及,便痛得失了分寸。

当下我们便启程,动身前我偷眼瞄陆少卿,只见着一张忧国忧民的脸,那两道秀眉凝成了结,于是我就伸手去拂,手到了半空又想起如此多的人,当真是不知羞了,一条臂便僵住,收也收不得,继续也继续不得。

“大师兄,你这儿有条虫”,裴少玉那厮突地笑,并搂上陆少卿肩,后者便问:“虫?”。

“是啊!真的是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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