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情潮-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那是不可能的,只有三阴手有解药。”
“尸体带往何处安顿?”
“不知道,你逼死我们也……也是枉然……”
受伤的犯人已经坐起,向年轻人招手。
“不必多问了,年轻人。”犯人说话有气无力:“安顿尸体必须找偏僻的乡野,岂是一寻就着的地方?你要身他们讨解药?”
“是的。”
“为何?”
“那些混蛋无缘无故,突然向我们下毒手。”
“哦!你们是在后面和他们搏斗的人?”
“是他们先下毒手的。”
“也幸亏你们分散了他们的人手,我欠你一份情。你的人…”
“被这枚嫖击中背腰。”
“真不妙。”医仙摇头苦笑:
“你现在来找解药,有此必要吗?那恶贼的追魂镖,即使不击中要害,只要见血,片刻便可致命奇毒攻心。”
人已挨过危险期,我们的辟毒丸散颇有功效。”
“唔!那表示你们的解毒药或体质很不错。但我敢断言,余毒日后将损及生理机能。如果片刻仍然保住性命,找不找解药已无关宏旨,经过了这许久,解药也失去效用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多少知道一些毒性。救人治命的药材,十七八是具有某种毒性的。”
“你们是怎么一回事?”年轻人心中一凉,打消了寻找那些人的念头,转过话锋问:“你是他们的目标,而他们似乎无意把你置于死地,只想把你打伤带走,几乎连累了我们送命。”
“说来话长,这些人想活捉我,向我追取几本秘法心诀。”你知道我谁?”
“不知道。”年轻人实话实说。
他急如星火赶到时,缠斗即将终局,不假思索地加入,怎知道这些人的事?这些人打交道的经过,他一无所知。
“你应该不知道,因为你不可能到过京师。我是名动两京的皇家御医。医仙王金,用机谋整死了上一个嘉靖皇帝,在天牢关了五年等候处决。
现在改为充军南荒,算是徼天之幸。我们一共有五个太医院同谋,分别充军南北,这一去,不可能生还京师了。沿途可能仍有人劫夺,怀壁其罪。可能你我有缘,你有你的祸福,送给你。”
声落手扬,将一只包裹抛给年轻人。
“扶我走。”仙医向唯一的解差叫,支杖挣扎着站起:“后面赶来争夺的人,可能快到了,不能全死在这里,必须仅快离开,走!”
年轻人本能地接住了包裹,怔怔地目送解差架住医仙急急远
“奇怪,三阴手吕威这个人,我二十年前息隐之前,这个人刚在江湖闯出名头,据说是颇为阴毒的黑道杀手,怎么可能与京都皇家太医院的御医有纠纷?”老人四海魔神听完年轻人述经过,大感诧异:
“风马牛不相及,根本不能扯在一起。京都的事,与河南也相距数知里,在这里打听,必定枉费工夫。”
“医卜星相命,也都是江湖人呀!”年轻人不以为然:
“郎中的地位虽然提高了不少,但仍然被列为方伎。所谓儒医。名称上好听些而已,十个江湖朋友,有七八个与郎中脱不了关系,尤其是武林人士。师父和徒儿,也学过经脉金创呀!”
说得也是,但仍然令人难以置信。”四海魔神开始解包裹:
“那个自称王金的御医,居然说与四位同谋整死了一个皇帝,被囚禁天牢五年待决,更是荒谬绝伦,胡说八道。他把包裹……把灾祸之源送给你,嫁祸脱灾岂有此理……这是什么秘法心诀?狗底!”
年轻人看到十余本用红纸带加封的书,瞥了一眼便得住了。
红纸封带宽仅寸余,仅掩盖住一小部份书名。
看了装订和书名,便知不是坊间木刻或活字板印刊的,是手抄本,书名写得龙飞凤舞,书法颇具米草气势。
第一本书的书名是:朱氏集注精义。
第二本是:程朱传义探微。
第三本书是:古注疏钩玄。
“真是见了鬼啦!”年轻人一脚将书踢得洒了一地。
“留给你日后应考大有用处呀!你老爹就在这些书上下了苦功,所以中了秀才再中举人,学试乡试会试,都得苦读这种所谓制艺的书籍。原书太厚太多,所以都使用这种什么精义,什么探微,强者死记是速成的捷径,会考猜题必中的法宝,有用有用。”四海魔神有嘲弄的吻说:“
“书坊里有这种书大卖特卖,有志功名的人人手数册,不必去啃原本四书、易、诗、书、春秋、古注疏……”
“现在不考古注疏,也不考张洽传了。”年轻人信手拾起一本春秋三传策论。
这本书被踢断了红纸封带,可以随着翻开。
读书风气日坏,读书人不再死读四书五经,买些摘要参考小册死背。学舍的教授,也教这各速成玩意:甚至卖给生员内注考题,保证每月的考试稳可过关。
学舍内练弓马的射圃,也从三百步三发两中,改为一百步三射一中。甚至五十步一中。文武双全的人,似乎愈来愈少了。
“不对!”年轻人翻开惊呼:
“这是什么春秋三传?书面的书名是骗人的。唔!七元天禽,是什么玩意?像是……像是练功心诀……”
四海魔神拾了几本,根掉红纸封带,首页另有书名,书面的书名的确是骗人的。
“诸品仙方,养生新书……”四海魔神逐一念出书名:“护国兵策,万府仙丹……”
“简直乱七八糟。”年轻人丢掉书说:
“像是包罗万象呢!狗屁不通。”
四海魔神却仔细看了几页,老眉攒在一起了。
“你如果把些书带在身边,麻烦大了。”四海魔神放下书,神情肃穆:
“这些书并非全是废物,只是诡谲难辩真伪,难怪有人劫夺,落在术不正的人手中,将造成灾害。”
“师父的意思……”
“可以称之为邪书,通常不会著书或记录传世。我记起多年前的一些事。”
“师父所指的事……”
“这个自称王多的人,自称是太医院御医。”
“对。”
“那表示他是可以出人皇宫的人。”
“是呀!”
“多年前,上一个皇帝笃信神仙,派了几年大臣,走遍天下访求符仙书,微召奇人异士,搜集天下祥瑞异物,勒令各地臣民献仙丹灵芝。”
这些东西,必定藏在皇宫。这个御医,很可能把所谓奇经仙书的一部份,偷偷抄录携出收藏,被知道内情的人透露了风声,所以落难时受到袭击。我记得所派出的使臣中,叫什么御史姜做,什么御史王大任,在江湖引起不小的风波。
这些事我并不知道,三年前在黄山与天都丹上把晤,他讲过这些事。据说他曾经从专使的钦差专船中,用五鬼搬运法弄到一批符法秘笈。
他已经修练其中摄魂玄阴寒玉功,我曾经半开玩笑半认真,要有噗玉功和他的慑魂玄阴寒玉功较量较量。他拒绝了,说仅练了三成火候,便无法进步,根基太差无法领会。”
“见鬼啦!天都丹士是玄门内丹派的大师,怎么会使用笈中的五克搬运法?他在骗人,师父也相信他?”
“这世间人人都在骗,怪他不得呀?如果你想保存这些书,最好去找他研究研究。孩子,不要歧视所有邪门外道,更不要先人为主,把所有的异物认为全是胡说八道。看看别人的说法。听听别人的意见,好的留为己用,坏的一笑置之,这才是求知的态度。如果怕惹灾祸,把书埋在这里好了。”
“徒儿好奇,倒得花些功夫仔细研究。年轻人兴趣来了,小心地捡回收包妥:“反正要经过池州,徒儿陪师父至黄山造访天都丹士,然后送师父走山区往天台括苍,与闲云道长小聚。”
“老天爷,你以为我是铁打的人,为师已年届八十高龄,督脉将逐渐萎缩,还能飞崖越壑游山玩水。”
“这……”
“往回走,送我回壶关老家。”
“师父……”
“你自己回家去吧!”四海魔神长叹一声:“人不能不服老的,我真不该逞能远走天台。孩子,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你的天资超人一等,这两年我也只能在求精求纯方面督促你练功,你每年到我家苦练修习半年,今后不必再来了。”
“可是……”
“不要可是了,你必须认清事实。早些离开,须防那些人搜到此地来。”
“哼!不来便罢,来了我要屠光他们。”年轻人咬牙切齿,将包书的包裹包在行囊中。
他似乎横定了心,把灾祸带在身边。
这个御医生金是何人物,他毫无所知。对那些行劫王金的人也没有风闻,唯一知道的是,那个叫三阴手吕威的黑道杀手,用追魂毒镖伤了他的师父,也几乎要他的命。
三阴手是否死了,他也无暇查证。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
旧雨楼 扫描校对云中岳《魔女情潮》第 二 章
采石镇,好地方!太平府六大镇之一,府城的重要门户,至江对岸和州的渡口。
镇面伸入江的采石矾,更是天下闻名。
本朝初勇将常遇春,飞例冲抵矾下,距岸三之飞身用戈攻击抢登。
蒙古兵笨得伸手抓戈,反而把常大将军拉上岸,虎人羊群杀得元兵八方崩溃,一举攻太平府。
采石矾是牛清山伸入江的一条腿。这里,一直就是扼江的古战场,山顶建了兵垒,也是半开放的风景区。
采石镇距府城仅十余里,西临大江新河接采石砚,东南北围绕着姑孰溪,有两三百户人家,商业比府城还要繁盛,以水上交通为主。
采石镇巡司的衙门在镇西北角,镇西南便是颇有名气的采石书院,傍近新河。新河是大江船只航行航道。
每一座镇,每一个乡,必须有庄勇的组织,有训练的场地。这处地方,通常须有社学的社址,表示文武兼修,地方人士也为闲暇的聚会所。采石镇的社学,就建在采石书院的南面里余。
社学的儿童学业有成,能考人书院是最大的荣。
西面,就是占地数百亩的庄勇练武场。再往西采石山麓,是纪念南宋名将虞允文词,人杰地灵,本镇的名气比府城更大些。
练武场不仅供本镇的庄勇操练,也供采石书院的士子生员练弓射骑。所设的射回倚新河而建,箭道足长四百步。
值得骄傲的是,北面另建有室内射圃,称丹阳箭社,一列长屋总长一百五十步,不但可以在下雨天练箭,也可经常举行射技竞赛,风雨不改。
社学叫采石社学,有学生两百人。
自八岁启蒙的儿童,至四十岁屡考失败的童生,与及想认识几个字的成人老翁,老少会集济济一堂。
学堂建有夫子的宿舍,十余名夫子与工役皆有自己的房舍,住不住悉从尊便。外籍的夫子,当然必须在馆舍住宿。
最有名气的夫子高始,在本府名头响亮,因为他曾在乡试中高捷,考取举人身份,然后因丧委而放弃会试的机会,考取了教谕的资情。
按理,他该任识府学或采石书院的教谕,他却屈就社学的猴子王,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义务兼任采石书院的武教习。他的刀。
枪、拳、棒、射,在府城无出其右。
他是本地人,但家不在采石镇。家在城东约十里的龙山乡,是一位小地主。龙山,也就是传说中,晋代名士孟嘉落帽的地方。
两地往返二十余里,所以他在社学住精。
中年丧妻,他万念俱灰。结果,连唯一的儿子高大元也离家出走自谋生路,既懒得读书,也不肯练武,一年倒有八九个月不在家,在外地鬼混罕见人影,亲朋好友不以为怪,也没人多事过问。
他地社学先后八年,总算调教出几个好学生;有五位考中了秀才,目下仍在府学就读,是正式的禀生。
另三位就读采石书院,天资差些,是自费的附生,已经不错了。所以,他受到普遍性的尊敬。
明天是清明节,他必须反家准备扫墓。
家里的事不用他操心,自有长工打理一切。重要的是,他的儿子高大元,必定已经返家了,父子俩该有十天半月小聚。
他是有身份的人,士农工商等第分明,他是士,又是农。举人身份可以让他高家免除差德,所以儿子是否在家,官府也不闻不同。子孙贤与不肖,旁人也无需过问。
儿子在外地鬼混,当然不会使用真名,以免家门蒙羞。所以儿子的真名高大元,只有本乡本上的人知道。
返有必须经过府城,从大南门经过跨越姑孰溪的南津桥(上浮桥),是官道的往来要律,南来北往的旅客络绎于途。
这里,已经很少看得到车和马一了。
大平府地属南京,列是为江南不算离谱。江南以舟代步,四马又是一些大户人家的装饰品,没有多少实用的价值,而且麻烦得很。
刚到远桥头,身后蹄声急骤,扭头回望,城门驰出八匹南方少见的雄骏枣紧,鱼贯驰向桥头,行人纷纷走避,一看便知是来自南京方面,有身份地位的人,鞍后都携有马包,有走长途的准备。
而且,每个人都佩有刀剑,所穿的青骑装品质甚佳,但看不出到底是些什么人物。可以肯定的是:“决不可能是官差。
浮桥那能驰马?应该下马牵着坐骑走。
浮桥上有不少人行走,这些江南人那曾见过马群奔驰?即使看到奔来的马群,也惊慌失措,不知如何趋避,闪避的唯一结果,将是往河里跳,不会水的人准死无疑。
第一匹马冲到,急于赶路不顾一切。
桥头的行人发出惊恐的哗叫,发狂似的走避,有几个人摔倒在地。
策马的骑士骑术相当高明,发出两声不耐烦的叱喝,并没缓下坐骑,从人丛中钻隙冲向桥头,劈面撞向两个惊得发僵的乡民。
这两个乡民应该走避的,前面的行人纷纷连内带爬向两侧躲避,在铁蹄下逃过被瑞翻的厄运。
两乡民可能已经吓傻了,或者不敢向两侧跳水达命,限看要被健马撞翻,或者端倒。
危机千钧一发,他来不及思索权衡利害,大喝一声,斜掠而出,一肩撞中坐骑的左膊,把健马撞得向右斜冲,一声马嘶,马向侧冲入立而起,几乎把骑士摔落,马也几乎冲下头的护岸。
在千钧一发中,他扭身把两个乡民从蹄前拖倒向左滚,三个人挤成一团滚落桥左的河岸。
人影飞降,后两名骑勒住了坐骑,飞跃而下,猛扑滚落的三个人,毫不客气举脚连续飞踢。
在惊叫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