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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为妃之道-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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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朝是要秋后问斩的。”

富察氏越听越糊涂,皇帝那张脸浑不似平日那种和煦的神色。尤其是看着自己的时候,几乎是眼睛中都要喷出火来:“皇上,这不宜子孙可是钦天监批的。跟臣妾什么相干?”

“不与你想干?”要是换做别人,只怕老早就是一个耳光掴在脸上。皇帝抬起的手放了下来,狠狠捏了几下:“你大爷马齐在钦天监内务府做的好事,是不是要朕销了他的封爵和坟头你才安心?你安心以为自己做的事儿没人知道,是么?实话告诉你说,婉儿封为固伦公主一点都没有僭越。她是朕和娴雅的女儿,就是为着你的一句不宜子孙。没人敢把这孩子养在宫里,你的手无处不在。”

富察氏愣住了,和婉是皇帝跟那拉氏的女儿?“皇上休要被那拉氏的花言巧语骗了去,必然是她要和王和和王福晋一起做出的什么事儿,在皇上面前邀功请赏来着。”

“好一张利口,朕真是小瞧了你。”皇帝冷笑一声:“弘昼不是向着你的?你去了看看宗人府的玉牒,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当初皇考皇妣在世也是知道此事的,只是碍于你那些流言不好说明。毕竟你们富察家也是上三旗大族人家,马齐又是三朝老臣。不能寒了众人的心,所以只有委屈了她们母女。你不但不感恩戴德,反倒是狡辩自己跟这件事毫无关联。真要朕把你富察氏一门都灭掉才好?你不想想,你做的这些事情哪一件不是抄家灭门的死罪?”

富察氏倒退了两步:“皇上,我没有。我没有做你说的那些事,我只是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皇上知道,省得皇上被那拉氏的花言巧语蒙骗了去。”

娴雅一直都没有说话,毕竟富察氏还是皇后。名分相关,自己也不便在里面加些什么话。况且皇帝已经是盛怒之下最容易迁怒于人,倘若是这时候自己强自在里面说了两句话的,一时皇帝解了气。日后想起来焉得不说自己的不是?

不过富察氏口口声声说自己花言巧语蒙骗皇帝,不止是口不择言还是在一个劲儿地栽赃自己的不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一直这样忍耐下去只怕富察氏会真的以为自己可欺:“主子,你口口声声说奴才花言巧语蒙骗皇上。只是不知道这些闺房中的话主子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不知道主子可还记得当初在潜邸的时候,高福晋有孕。主子让人摆放到高福晋殿内的那些铺宫看上去富丽堂皇,只是里面所有的东西无不是孕妇的忌讳。”

富察氏看看娴雅又看看皇帝:“你胡说什么,我没做过那些事。”皇帝脸上的杀气已经让富察氏胆战心寒:“皇上,您别信她的一面之词。她是有意诬陷臣妾的。”

“她的性子是你不清楚还是朕不清楚?这么多年她诬陷过谁?”皇帝冷冷看着她。

“主子,奴才诬陷主子也好实话也好。宫中多年,您还不知道这些请脉的方子都是有了案底的。皇上若是有心要查实的话,只消去太医局翻出那些脉案底子就什么都清楚了。那时候主子只怕真的无话可说了。”娴雅看了眼皇帝:“皇上苦心维护主子,主子不思回报也就是了。怎么能说是皇上诬陷主子,主子是皇上的枕边人,是结发的嫡福晋。难道皇上还会有心委屈了主子不成?”娴雅微微一福:“主子这话可是寒人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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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卷 风云际会 第十九章 报应

第五卷 风云际会 第十九章 报应

哪怕是到了这种时候娴雅依旧是守着规矩,在帝后面前总是要自称一声奴才的。富察氏听着娴雅面上带着十二分恭敬,内里锋芒毕露的话不免怒从心起:“你少当着人一套背着人一套,皇上何等英明岂会上你的当。不过是一时被你的狐媚子迷住了,你少兴头。还真以为自己做了皇贵妃就是六宫之主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皇帝冷冷看着富察氏:“当着人一套背着人一套,怎么都像是在说你自己。从一开始做了朕在潜邸的嫡福晋开始你就在做戏,把朕玩弄于鼓掌之上。从大格格夭折开始,你就在说是为着别人的八字不好妨着了。后来永琏惊风而死,又说是纯妃的阿哥来索命。每次你都有借口,怎么不去想想你自己?”

“皇上,永琏惊风而死是因为高氏所养的猫。”富察氏仿佛记起了什么,不顾一切哭喊道:“原本永琏已经是好的差不多了,都会叫额娘了。偏偏来了一只挂着翊坤宫项圈的猫,在永琏身边乱叫。吓着了他,才会惊风而死的。”

“时至今**还在胡乱攀扯,朕真是不明白怎么你就不肯低头。承认是自己做得太多,错得太多才会遗祸子孙。每次都是别人的不是,你怎么就全是对的?”皇帝几乎是厌恶地看着富察氏:“难道从小到大,一直到做了皇后你都是这样猜忌旁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朕倒是能够想得出你给朕吃的那些东西是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了。”

“皇上,臣妾没有。臣妾绝不敢有丝毫谋害皇上的心思。”富察氏没想到皇帝会由此联想到那年魏氏的事情,虽然是手段不光彩只是落得的后果倒真是自己没有预料的。功亏一篑,居然是让有人称着那机会得逞。而这件事恰好又是跟那拉氏有关。

“给朕下药,让朕每日在混沌间由着你摆布。朕怎么会相信你?”皇帝扬手就是一耳光重重掴在富察氏脸上:“妖言惑众,陷害后宫嫔妃都是你的首尾。看来你这个皇后还真是做腻了。”

一直都坐在地上的和敬听到父亲掴在母亲脸上那一记响亮的耳光,不由抬起头看着盛怒中的父亲。一幕幕发生过的事情在脑海中掠过,好像有很多人在耳边说话。还有人的哭声,远远看见一个小姑娘坐在长春宫正殿外的廊下。艳羡的眼睛盯着宫门外时不时走过的人,尤其是在一起玩闹的阿哥格格们。记起来了,那正是自己。

幼年间若不是婉儿进宫,两人一般年纪才算是多了个玩伴。额娘是看不起纯嫔生的和嘉的,常说她是出身微贱的包衣奴才所生。好在婉儿是五叔的嫡女,额娘说不出什么不好。也就是默许了自己去和婉儿一处玩耍,谁知道婉儿处处讨得皇祖母欢心。又有个承乾宫的娴妃抚养身边,额娘常叮嘱自己莫要跟她走近。说她是自己安心要往下流走,才会放着好好的和王府格格不做。非要做个妃子的女儿,真是没出息。

其实额娘不知道,要是没有婉儿自己的幼年会有多么贫瘠。婉儿虽然生得明**人,说话行事的气度居然是自己这个嫡出的公主所无法比拟的。很多时候自己都在将婉儿当做自己每日要去照鉴的一面镜子,看着她的打扮来装扮自己。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山高水长楼前当巴勒珠尔看向马上英姿飒爽的婉儿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哪怕穿的跟婉儿一样。说话行事也跟她差不离,自己到底还是做不成第二个和婉。

额娘告诉自己,只要和馨或是和婉一个人出事,日后阿玛宠爱的公主就必然是自己。自己会成为宫中人人所瞩目的大公主,嫡出的固伦公主其实寻常人可以比拟的。

“额娘,我不会再听你的话了。”和敬缓缓起身:“您说过要是婉儿出事,巴勒珠尔就会娶我。只是额娘,您想过不曾。哪怕是我嫁给了巴勒珠尔,他眼里会有我么?我见过他看婉儿的眼神,除了婉儿他不会娶别人的。我是您的女儿,您怎么就不心疼心疼我?成日都在计算这些事,难道您计算了就全是您的不成?”

不仅是富察氏,就是皇帝跟娴雅也吃了一惊。和敬很久说话都不是清楚了,方才举着剪子要伤了婉儿姐妹两个,看上去还是痴痴呆呆的。这时候怎么就灵光起来:“和敬,好好的怎么要去伤了婉儿和馨儿?”

“额娘说只要没有了她们,我就是真正的固伦公主了。”和敬看了眼母亲:“额娘,您错得好多。早年间的时候,我常在梦里看见长春宫的院子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和我般长般大的姐弟。嬷嬷说那是早年间夭折的哥哥姐姐,额娘她们怎么好好的会在长春宫?”说了两句清明的话,一下子又变得糊涂起来:“她们总是眼巴巴看着您走进走出,只是不想跟您说话。我瞧见过无数次。”

“你,你别胡说。”富察氏对于早夭的儿女本来就有这心病,被糊里糊涂的女儿提起来越发是心神不定。说话的时候未免带着胆怯和气短:“你小孩子家,总是在这儿说些吓唬人的话。”

“朕真是不知道你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才会让早夭的儿女都不能入土为安。非要日夜在长春宫外徘徊,想起来朕都毛骨悚然。”皇帝脸色冷凝。

“如此恶毒的女人,咱们爱新觉罗家不能留着做祸患。”外面传来钮钴禄氏气得发颤的声音,如意担心皇帝真会一怒之下起来废黜甚至是杀掉皇后的心思,毕竟如意是富察家举荐入宫的侍婢。悄悄带人到慈宁宫搬来了钮钴禄氏,钮钴禄氏坐着明黄软轿而来听到的却是这样一番话语,勃然大怒。

“先帝事事英明,只想着給皇帝选一个好的福晋,委屈了娴雅一直坐在低人一等的位子上,你做了正室福晋却是这样报答先帝的深恩,还要辜负皇帝带你的一番情意,甚至是时时处处谋害旁人,连自己亲生的子女都不放过。”钮钴禄氏手里的仙鹤腿的水烟袋几乎戳到富察氏脸上:“不知侍奉公婆之礼,时时处处以中宫皇后自居。也不想想没有我,会有皇帝还是会有你这个皇后?皇帝能立你也能废了你,皇宫里比你强比你好的人多了去了,犯不着为了一个富察家弄得宫中日夜不宁。”

“皇额娘……”富察氏第一次有些怵皇太后,毕竟钮钴禄氏是如今宫中最尊贵的皇太后。就是皇帝也是处处孝养皇太后,她说一句话抵得上自己做太多的事情:“奴才错了,以后再不敢了。求皇额娘开恩,饶了媳妇吧。”

“哟,这时候知道我是皇额娘了?先时说我不过是个侍寝格格出身的时候,不过是因为生了个好儿子才有今天这般尊贵的时候想过我是你皇额娘么?”钮钴禄氏带着一丝冷笑:“我出身太低,比不得你是上三旗的秀女出身。你们富察家世代出将入相,是谁给的恩典你想过不曾?没有皇帝没有我们爱新觉罗家,你们家再多有出息的人又能怎样?”

“皇额娘,从前都是媳妇不知事。额娘大人大量饶过媳妇从前无知,以后再也不敢了。”富察氏先时还在皇帝面前拧着不跪,此时钮钴禄氏到了面前却是油然而生一股从未有过的害怕:“媳妇知错了,皇额娘饶了媳妇先前无知吧。”

“饶了你?”皇太后看着一旁的娴雅:“你先问问娴雅,看她是怎么做的?但凡是我病了,她就是那么着衣不解带的伺候着。你呢,皇后?我的正牌儿媳妇,那时候你去哪儿了?”

“你做的不就是告诉我,我这做婆婆的实在是配不上你这做儿媳妇的身份”钮钴禄氏笑得很难看,娴雅看她气得不行只怕年纪大了经受不住这样大的气性:“额娘,您先歇会儿。给您把烟袋儿点好,您吸两口解解乏?”

“你在这儿打马虎眼,给人松动。她会谢你?”皇太后看上去像是跟娴雅做恼,只是说起来带着熟不拘礼的宠溺:“我吸烟只怕是污了皇后的地方。”

弘历还不知道母亲恼怒皇后是为了她打心眼里瞧不起母亲出身低微的缘故,只道是民间婆媳不和的故事在宫中重现。素来以孝治天下的皇帝被母亲说出的话,越发是气得七窍生烟:“好啊,朕还是真没听说皇后会是这样在乎出身。好啊,朕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出身低贱。来呀,把富察氏的宗籍削去。打入辛者库为奴,富察氏一族除傅恒因为努力当差尽赎前过不予追究外。从上三旗的镶黄旗贬为下五旗的镶蓝旗。不论多大出息都不许再抬旗。”

富察氏一下子跌坐在地,镶黄旗是上三旗中最尊贵的旗份。而镶蓝旗可以说是八旗中最末一旗,永世不得抬旗岂不是说自家永无超生之日。

“皇上,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饶了臣妾吧。”

“以后你都不是臣妾了。”弘历冷冷看着她:“朕不会让你死的很容易的,不会便宜了你。”

正文 第五卷 风云际会 第二十章 旁观者清

第五卷 风云际会 第二十章 旁观者清

弘昼难得闲在府里,也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本前朝的旧书外在书房里慢慢翻着。虽说是过两天婉儿便是大婚之期,毕竟不是在王府里以格格身份出嫁,自己也就乐得个清闲。谁让皇帝这次居然要一心操持女儿的大婚,既然如此不如成全了皇上的好。

“王爷。”安安也不叫人,一径进来:“宫里出纰漏了。”

“什么?”弘昼多年都没见过安安脸上有如此神色,不知是不安还是惊惧:“宫里出什么事了?”

安安在炕上坐下:“娴雅宫里的仙儿带出来一封信,匆匆交给我就坐着玉泉山运水的车回去了。”

弘昼接过信赶紧打开,这都是快交腊月又是婉儿大婚在即。宫里能有什么大事比得上新年和公主大婚要紧。只是看了两三行,弘昼便皱起眉头将信笺扔到了熏笼里。眼瞧着化作灰烬:“自作孽不可活,到底是在这时候出来了。”

“怎么了?”轮到安安大惑不解,弘昼却是一语不发。背着手在书房里慢慢踱步,仿佛有件事至少不是像信上说的那样。偏偏这时却是想不出来这件事出在什么上头,婉儿几乎被和敬袖中藏着的西洋剪子所伤?和敬如今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一个,如何能够去刺伤旁人。还有和馨,小丫头怎么会去招惹和敬?

“婉儿明儿大婚之后,只怕就要做掌家福晋了。”安安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是将弘昼心中盘绕的心结解开:“这孩子生就了个菩萨性子,说什么都是带着笑。从小就不爱跟人一争高下。”

弘昼几乎是拍案叫绝,婉儿这件事做得不仅是毫无破绽可言。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人会将此事想到平素乖巧伶俐极其可爱的两位公主身上,婉儿倒还罢了。这个和馨才是个人物,瞧着她不过是跟自己的和琌一般,心机如此深沉到底还是宫里将好好的小姑娘变成这番模样了。

“王爷在想什么?”安安看出弘昼的失神:“婉儿幸好没事,要不可就是出了大事了。还有几天就是大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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