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後-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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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他会吗?”
“你晚上就会知道了。”
她觉得此人此刻的表情正好叫作笑而不语,解释起来,就是等看好戏的意思吧?承秋平时虽然喜欢捉弄她,可是感觉上,明显更关心政事才对,所以对於他来说,令他生气的肯定是因为她将朝政看得那麽轻,而不是她同夏西泽的关系有多好才对。
荣华带著点压力到了承香殿,确实打理得很干净很大气,同他的感觉一样。承秋喜欢在外面装,所以他此时异常恭敬有礼地站在门口行跪礼迎接。
这个,跪礼也太隆重了点,她心里一突,觉得晚上可能无法善了。於是快速地冲到他面前将他扶起来,顺便在他手上重重地拧了一下,轻声:“你到底是在搞什麽?”
“陛下用过晚膳了吗?”承秋由她拧著,脸上看不出分毫不对劲,依然温和地扮演著大家公子的角色。
“没,没怎麽吃。”
“我让人准备了晚膳,陛下。”
“额,你真体贴,承秋,那麽一起用膳吧。”感觉到他确实有怒意,荣华忙不迭地接了台阶就往下。
承秋退了众人,亲自“喂”她吃饭。说是这样说,但是将门一关只剩两个人的时候,他是坐在一边看著她吃饭。
她吃得战战兢兢,不时地偷看他,直到最後她无法再装下去,将碗往桌上一放,“我们需要谈谈,没错吧?”
“是的。”
“在谈之前,我有几个问题,你能不能回答我?”
承秋微微挑起眉,点点头,“你问。”
“你一来的时候,就说自己有急事找我,是什麽事?”她还是决定直来直往的比较好,不然兴许会被他绕啊绕带到什麽地方去也不知道。
他有点诧异,看著她回答:“自然是有事,也就是前两天,你下了一道旨,说是禁止後宫参政?”
“嗯,”荣华看向他,“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大概给人很软弱对男人又很信任的印象,所以会有人考虑走从後宫到朝堂的路线,最近大臣又总是提议让我扩充後宫,我只是想先用这一招让那些有不良企图的人退开。”
“只是因为大臣提议扩充後宫?”
“是的,因为我有一段时间一直住在两仪殿……”对啊,当时联合起来做戏欺骗她,他也是有份的,她一点也不用理亏心虚啊。
好像承秋也想起这一点了,只是他不动声色,等著她继续。
这个混蛋,就只会在外人面前装文雅!荣华在心底狠狠地骂他。
作家的话:
雪藏已久的承秋回归啊
☆、(10鲜币)嫉妒的理由
“因为那些大臣烦得要命,而且还不断用各种途径推荐她们所谓的人选,你们又一个个好像事不关己一样,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她摊手,因为承秋不喜欢在饭桌上多说话,所以她也非常配合地同他换了谈话的地方,“正好他提了几个意见,我同承碧谈过,他也说可以,然後我就打算按照他的意见继续了。”
她这一句里他,他,他的有些混乱,但承秋是听懂具体指的是谁了:“夏西泽提了哪几个意见?”
“杜绝後宫参政是我的意见,他是说,因为大臣都打著我後宫空虚,到现在还没有孩子,正君之位又空著的借口来往後宫塞人的。所以,只要我同你们几个关系亲密些,夜夜笙歌,基本大臣是不用担心孩子问题了。然後呢,立正君,这样,她们的理由就不充分了。”
“立正君,他与承碧都同意的人选是谁?”
“就是夏西泽,因为只有他没什麽家族背景,所以将来不必担心什麽外戚篡权问题。”
“你也这麽认为?”承秋不置可否。
“反正,谁都一样,总是需要有人当的。他既然说想当,那就给他当好了。而且,那个皇位,原本就是他坐著的吧,如今换成另外一个位置,我想给他当作补偿。”对於这些事她已经想得很明白了,不论是谁来问她都是这样的回答。
承秋显然对此并不满意,“虽然说按道理,夏西泽确实很适合这个位置,但是你就那麽相信他?我记得一开始,你还很怕他呢。”也很怕他。
荣华抿了抿嘴,“一开始的确是这样,可是後来……总是要有相处才能相互了解,我觉得这个人,可以相信。”
他知道不论从哪个角度,确实是夏西泽坐在这个正君的位置最妥当,因为他们几个,一旦权势加身,身後的家族就会有更多的要求。她也不能很好地应对那时的局面。可是……虽然理智上接受,但还是憋著一股怒意,他同夏西泽,在她心中应该是同一类型的人。她在一开始怕著身为“女皇”的夏西泽,也怕著自己。可是凭什麽,夏西泽竟然能够让她那麽信任,正君之位奉上,甚至连奏折也直接扔给他批阅,凭什麽?
“更何况,就算他真的有那些企图,我还有你们啊。”她是不明白为什麽承秋的表情变来变去,只是猜测是不是自己踩到他的雷点,害得他在拼命忍耐著不掐死自己?
“我们?”
“嗯,至少我还有你当最後防线,不是麽?”她决定在这种情况下稍稍服软拍个马屁,承秋最吃这一套的。
他的脸色果然好些了,她心里放松许多。不料他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抱著,“你最近在後宫,有发生什麽特别的事情麽?”
他总算不再追究这个,她更加放松了,回想了一下,“也没有什麽特别的事情,就是同寄德,承碧和好,然後同意夏西泽的建议,目前正在‘独宠’他。”
“没了?”
她两次因为身体承受能力不足而被送到重云殿这件事,还是算了吧。荣华脸上微红,摇头,“没了。”
承秋抚上她的脸,“你那麽做,是为了保证後宫不会再有新人?”
“嗯,现在的人就已经够多了。”
承秋很久没说话,荣华有点不自然了,抬头看他,“怎麽了,你还是觉得我太莽撞了吗?可是那真是我郑重思考过得出的结论啊……不要再和我提什麽为了将这个位置坐稳就必须要同谁成婚这种话题啊,我可是会很生气的。”虽然知道他对自己,从一开始就没什麽感觉啦……
她後宫里的几个男人,承碧,夏西泽,谢斯人,还在寄德对自己的感情,她都能感受得到。只有承秋,好像挺重视自己,可是每当她想要进一步确认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他总是会将政治摆在她前头,搞得每次都像她在自作多情。所以夏西泽今天下午说他是因为嫉妒才会有点反常,她却一点也不信。
因为已经习惯了,他会生气,只可能是政事,而不是因为她怎麽样。
“我知道,”承秋眼睛闭上又睁开,“依你,确实无法想到更好的解决之道了。”
好像被鄙视了,荣华赌气:“……最该给意见的人又不在,这不是摆明了让我放手去做嘛。”
“是啊,那麽你没有将事情办法,我该怎麽罚你?”承秋将她抱得更紧些。
这段时间的确是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不说前段时间的小产,就是不久前她还犹豫著是否离开。依她的性子,皇宫与政事并不是她所擅长的,而且也没有经验,乍一遇到大臣联名逼迫的事情,是会慌的。他那个时候,是去同谢云石打交道去了。
门下中书共有官员一百六十人,记书官两百人,其中竟然有五十人是谢家旁枝的女子,而又有几十名官员,她们院中最得宠的,就是谢家子弟。
这些都是长年经营的结果,虽然说对他们的大业是有好处,但即使是这样,也无法容忍谢云石以此为要挟,想要促成官员提起夏王与谢云石的旧婚约。只是因为不想见到那个人,不希望她再因为别的什麽人而本来就不多的心思分得更少,所以,才会花了那麽长时间去交涉,甚至愿意出让一些好处。
他这样做,并不是希望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完全信任夏西泽的她。信任到那种程度,信任到让他嫉妒──
荣华瞅著他的脸色,怀疑他是不是在想什麽办法折磨自己,迅速地撇清:“什麽惩罚啊,不要太奸诈了,明明是自己撒了手不做,然後我接的烂摊子又要怪我没做好。”她说著,还想著要离开他的怀抱。
承秋将她拉回来,按在她肩膀上,让她同自己面对面,“你是在怕我?”
“胡……说,我怕你什麽?”虽然是这样反驳的,可是她的眼睛转来转去,就是不肯同他对视。
“你是在怕我,”他的语气很肯定,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为什麽?”
☆、(10鲜币)可怕的脸色
“我,我没有怕你啊!”她还是试图否认。
承秋扬起眉,脸色有些不好看,“你从刚才就严阵以待的模样,是为了要应付我?”
“是因为你脸色不好故意在吓我,而我被吓到了。”荣华坦白。
“我脸色不好?”他挑著眉,额头青筋弹起。
“就是这种表情,今天下午在两仪殿的时候,你的脸上就是这种很生气要发火有人会倒霉的表情,当然通常,倒霉的那个只有我……”因为承秋是个很会在外人面前维持形象的人,面对她的时候,大概是因为觉得能将她捏在手心里,所以经常有什麽情绪都会表露出来。
“表情,你在胡说什麽?”他瞪著她,他的表情有凶恶到让她小心翼翼的地步吗?
荣华皱起脸,“不就是现在这样吗?”她挣扎了一下,“我去给你拿镜子,看了你就知道了。”
她还真的跑去找镜子,只是走了几步,“你的镜子放在哪里呢?”
“……”承秋有些无奈了,“你同寄德都还能又打又骂,为什麽对著我看了脸色就会收敛成这样?”
他这无奈地表情让她一呆,扁著嘴:“那就怪你一开始就给我这种印象……”
“……”好像是这样,他当时只是希望她能乖乖听话,在这里当个傀儡女皇,所以刻意地让她对自己有畏意。
“对了,你一开始来找我有事,就是为了我下的那道旨?”荣华转了半天没找到镜子的所在地,干脆坐回到他身边,想要快点解决矛盾,她最近几天一段时间都是按时上床的,所以时间一到,就会特别困。
她见到他脸上的表情,觉得有些奇怪,可是耐不住困:“我已经解释清楚了,那我能去睡了吧……”
“这麽早?”
“是啊,好像已经习惯了。”她看了看,“没有准备热水吗,你还真是老样子啊。算了算了,反正能让我洗漱一下就行。”她不挑的。
“承香殿并没有简朴到那种地步,”承秋想起来,每次和这女人说话,总是会有种要跳脚的感觉,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故意地让她害怕自己,不会那麽放肆。
“好吧,麻烦你下令,我需要洗澡的热水。”
“在这里不要说洗澡,该说沐浴。”
荣华从善如流,端起架子:“孤需要沐浴,你快点命人准备。”
“……”
她洗好之後别扭地躺到承秋的床上,也不知道承秋去哪里了,床上还有些凉,她卷了被子往里滚……果然应该下午就来找他,把事情说清楚然後到夏西泽那里去睡吗,但是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承秋的脸又会黑得像涂了墨一样吧?
她觉得他平时是装得太多了,所以难得有机会就会表现得那麽夸张,话说回来,能被他这种人捏在手心里玩弄的应该多了去了吧,不知道还有谁像她一样可怜……
“刚才就说自己困了,到现在还没睡,是在等我吗?”
“胡,胡说,谁在等你?我只是进行睡前冥想而已。”她才不承认自己是真的在考虑有关他的事。
覆在身上的被子被人拉过去了,她扯了扯,心想还是算了,这麽冷分他一点被子也成。接下来,她整个人也被他抱怀里,好吧,早春的晚上有点冷也是正常,他要是想分享体温她是不介意的。
“我现在还是那种表情吗?”
他突然附在她耳边说话,害她一愣一愣的:“唔?”
“我是说,我现在还是那种很凶的表情吗?”他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自己想让她畏惧自己的,现在还得哄著她不要怕。
“背对著你看不到啦。”
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也不是第一回,感觉到拥著自己的双臂放松了些,她转过身,抬头看他的脸,“……你还是用正常的表情面对我吧,突然放软成这样我很不习惯呢。”
他吸气,“你宁可害怕?”
“不是宁可害怕啦,只是你突然摆出这种表情,就像你在外面应酬时候的样子,戴著面具对谁都微笑,我看著心里发虚啊,”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脸,见他又在瞪她了,收手:“自然一点不是比较好吗,虽然凶的时候我会害怕,可是谁凶起来我都会怕啊,只是按照性格不一样反应会不同而已……”
面具吗?承秋笑著看她:“这麽说来,你确实是软弱可欺啊。”
她偏脸:“难道你不是觉得我软弱可欺,又知根知底,所以才经常欺负我?”
“欺负你?”
“是啊。”他的语气怎麽能那麽茫然?荣华咬牙。
“虽然我是不记得自己真正欺负你的时候,不过讲到欺负,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
他说著,翻身覆在她身上,“一般意义上的欺负,是指这样做吧?”
他低下头吻她,手指灵活地拉开她的薄衣,抚上她的浑圆,眼中透著情欲。荣华推他,自己撑起上身:“什麽啊,这只是特定意义的欺负啊!”
“可是我记得自己这样做过。”他也随著她的动作稍抬起上身,低头吻她的脖子。
“对著刚见面的人就发情,马车里的事我也记得……”荣华开始翻旧帐。
身上的男人稍微僵了一下,继续往下吻,声音模糊:“难道我只做过这麽一次?”
“还公开地在餐馆窗口就动手……”
承秋的动作停了一下,用手去扯她的腰带。
“新婚晚上捆著我的手做到天亮,而且还曾经和承碧一起对我动手……”
“……”他的动作完全停下来了,抬头看她,“照你这样说,似乎完全没有给你留下好的回忆啊。”
“说的也是,我真不明白你,大片的心思想著权力,剩下的小点心思想著夏王,哪里还能容得下我呢,你找我上床,也只是因为我比较方便,而且不需要从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