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宜室宜家第315-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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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浩然嘴角一撇起身就出了静室。
“县主他、他太无礼……太放肆了!”棱馨怒道。
华灼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她就是个木头人。韦浩然这个脾气早晚得死无全尸,也不知道舞阳县主为什么这么容忍他,多半还是看着苦月大师的面子吧。正在舞阳县主安抚杨馨的时候,静室外突然一声脆音传来,清越悠扬声入云霄,舞阳县主一愕凝神细听只觉笛音一曲一叠…叠而直上青云,于是不觉魂飞。(未完待续。)
第220章 我长大了
韦浩然吹的是横笛。
华灼很惊讶,她本以为韦浩然不学无术,顶多懂些佛法,却想不到他竟然也精通音律,一曲《梅花落》,清丽无双,虽说笛、琴不同,但在意境上,已远远胜过杨馨之前所奏,孰优孰劣,一闻便知。
仿佛月夜,一株白梅,在寂静无人时,悄然绽放,无人得见,无人欣赏,只有一缕暗香,随风而逝。
直到笛声渐袅,韦浩然没再出现,杨馨怔愣了半晌,一言不发,掩面而去。
她一走,舞阳县主也不好再安坐,冲着华灼淡淡道:“今日真实不虚此行,我也累了,先回了。”
华灼连忙起身恭送,望着公主府仪仗渐渐远去,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却不知舞阳县主此时忽的回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眼中,嫉恨交加。
往来佛光寺多次,从来不知韦浩然竟然还精通音律。这一曲,他是为了替华灼出头而吹,羞走了杨馨。
凭什么?
舞阳县主握起了拳,修剪得十分整齐的指尖,刺入了掌心中。
“今儿多亏了韦三少爷呢。”
八秀在旁边笑个不停,仿佛对韦浩然大为改观,觉得那个讨厌的家伙也不是无一可取之处。
华灼轻轻一笑,也不去戳破这丫头的美好幻想,韦浩然那个家伙,不是一贯如此吗?他最喜欢的,就是欺负人呀,不分男女,不分老幼,甚至不论远近,只要他看不顺眼了,不是冷嘲热讽,就是一通骂。
“七巧,带钱了吗?”
“带了。”七巧解下腰间的钱袋,从里面倒出十来个银锞子,还有五个一两重的金元宝。
华灼扫一眼,捡出那五个小巧玲珑的金元宝,道:“把这个捐作香火。回去后记得和刘嬷嬷说一声,腊八之前,给佛光寺布施百斤白米、白金各色供果。”
虽然是韦浩然出手帮了她一把,但她绝不会谢那个家伙的,她只记苦月大师的情,但若当面道谢,就落了下乘,所以捐些香火米粮,以表心意也就是了。
“是。”七巧善解人意,拿了金元宝就去寻知客僧,不大一会儿,捧了两份护身符回来,笑道:“这是开过光的,知客说小姐善心,菩萨佑小姐平平安安,称心如意。”
华灼笑起来,把两个护身符亲手挂在两个丫头的脖子上,道:“我没有什么不顺心的,就让菩萨保佑你们两个平平安安,称心如意吧。”
七巧和八秀摸着护身符,笑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自佛光寺回来以后,华灼就再没了清闲的日子,天天有请帖,日日有应酬,有时她一日得赴三个约,上午、下午加晚宴,虽说累了些,但收获却是极大。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她几乎把整个京城的官宦小姐们都认了个遍,不说熟悉不熟悉,最起码姓名、出身、模样儿都记下了,最让人烦的是,人人一见她,都想听她抚琴,待她解释了,偏也不是谁都信的,不过好在这些官宦千金们并没有太过骄横的,华灼说是初学,她们也就不逼她弹了,转而去赞扬华灼的绣艺。
这段日子,华灼带过来的绣活儿,差不多送了个干干净净,还倒欠了几位小姐的帕子、鞋面、香囊什么的,幸好在刺绣方面,她这点手艺还算拿得出手,给她本来就已经很盛的风头,又添了一把柴薪。
于是荣昌堂就来人送了张贴子,说是老祖宗请华灼腊八日过府去吃粥。这张帖子,当场把刘嬷嬷吓得脸色发白,直以为老祖宗忍耐不住,要对华灼下手了。
“去不得,去不得,小姐,万万去不得呀……”
“慌什么,有我在,谁能动的了你家小姐。”十五姑太太瞪起眼睛拍了桌子,把慌得六神无主的刘嬷嬷给镇住以后,她才拿起那请帖仔细看了看。
“荣昌堂腊八请亲族吃粥,是有惯例的,你们荣安堂往日远在淮南,难道就没收到过荣昌堂送来的七宝粥?”
华灼想了想,别说,还真有,只是父亲对荣昌堂有心结,所以荣昌堂送来的七宝粥,都让母亲方氏给到了,压根儿就没上桌。
十五姑太太又道:“原不想这么早说,但我腊八之前,便要启程返回江南郡,所以……”
刘嬷嬷的脸色又白了,十五姑太太一走,这京中还有谁能护住小姐,荣昌堂太狠,分明就是吃准了十五姑太太会在腊八之前就走,所以才送了帖子来,不但恐吓小姐,还恶心了一下十五姑太太。
华灼微笑着接口道:“十五姑太太照常启程便是了,不用为灼儿担忧,到腊八时,灼儿自去荣昌堂,不论有什么责难,我只逆来顺受,老祖宗疼我,自然不会为难我的。”
刘嬷嬷是关心则乱,事实上,她现在就算没有十五姑太太护着,荣昌堂也不大敢动她的,她不再是那个刚入京时无依无靠、无人知晓的荣安堂大小姐了,现在的她,在京中风头一时无两,人人都盯着她,看着她,如果荣昌堂这个时候对她动手,岂不是把家丑爆于众目睽睽之下,更何况,她现在背后还有庄家和苦月大师这两座靠山。到时候去荣昌堂,她只要老实本分不惹事,有点委屈也忍下,不给荣昌堂落下口实,荣昌堂就不可能、也没借口对她下手。
十五姑太太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道:“你能说出这些话,便是个明白人,我就是走了,也能放得下心。”语毕,又对刘嬷嬷斥道,“你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还不如一个小女娃儿明白。”
刘嬷嬷被骂的抬不起头来。
华灼有琢磨了一会儿,道:“正好明日便是凤表姐邀我的日子,我便往镇南王府走一趟,或还有机会拜见一下世子。”
对林正阳她其实颇为不齿,典型的当了婊 子还要立牌坊的心态,但这也正可为她所用,如果能利用林正阳的这种心态,她也算又多了一把保护伞,不过对林家,她实在没有什么信心,当年林正阳明知三姑母是害死珧姑姑的人,却还是为了家族利益而迎娶三姑母,又焉知今日不会为了别的利益而卖了她,所以当个备用的吧,有他不多,没他不少,但不管怎么说,有总还是比没有的好。
十五姑太太点点头,道:“镇南王虽只是个闲散王爷,但当年他家祖上也是与太祖爷马上打天下的人,立下不朽功勋,这才换了个世袭罔替的王位,这么多年下来,与皇家及各家宗室根根脉脉,牵扯不清,在武将中也还有些余威,你能不计前嫌,主动笼络,也是一分助力。我走后,好好干。”
这次十五姑太太可是料错了,华灼哪里是不计前嫌,根本就是记得深了,只是没有能力去计较,这才忍了。不亲近,也不报复,保持远距离的和谐罢了,当然,若在危急时,她也不介意利用一下镇南王世子。
不过对十五姑太太的话,她还是乖巧的应了一声“是”,顿了顿才又问道:“不知姑太太预备哪一日走,灼儿好做些准备。”
十五姑太太沉吟了片刻,才道:“本来这个月月中就该启程,但荣昌堂既然这么迫不及待的送了帖子过来,我也不能白让她恶心了,便到月底在走吧,多出的这几日,我也串串门子,你泰家姑老太爷在京里,也是有几个同年、好友的。”
华灼垂下头来,她知道十五姑太太还是不放心她,所以即使人要走了,也还是要给她拉一批人当靠山,泰姑老太爷的同年、好友,又岂能是泛泛之辈。
“姑太太,那几日灼儿不去应酬了,空出来陪着你。”
十五姑太太笑了,华灼这样应她,自然是理解了她的良苦用心,这孩子聪慧无双,不枉她这样费心。
又陪着十五姑太太说了一会儿话,华灼这才告辞离开,她决定回绣阁好好睡一觉,因为接下来的日子,她只会更忙碌,虽然辛苦,可是却甘之如饴,因为她相信,她现在的辛苦不会白费力,总有一天,她在京中结下的这些人脉,会对荣安堂的兴起产生作用。
刘嬷嬷跟在后面,欲言又止,最终只嘱咐了一句:“小姐,明儿去镇南王府,防着些三姑奶奶。”
华灼停下脚步,转过身,笑应着:“嬷嬷,我省得。”说着,她上前轻轻的抱了抱刘嬷嬷,为这位老妇人之前的惊慌担忧。
“嬷嬷,灼儿长大了……”
所以,对她多些信心吧,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还知道,哪些人可以结交,哪些人要防备,哪些人可以依赖,而哪些人需要敬而远之。也许她做的事情并非每一件都正确,但她懂得轻重,不会失了分寸。
刘嬷嬷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低声道:“你在嬷嬷眼中,永远都是孩子。”退后几步,看着眼前越来越出色的女孩儿,她挥挥手,“小姐,嬷嬷信你。”
华灼含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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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镇南王府
镇南王府坐落在东城朱雀门旁边的黄带子街上,这一整条街住的不是皇亲就是国戚。
虽说是受林凤的邀请,但华灼也不敢坐着马车大大唰咧地行走于黄带子街。晌午过后她带着两个丫头乘坐一辆不引人注目的小马车在陈宁和十几个家丁的护送下,绕过黄带子街从后面一各小巷弄来到镇南王府的后角门。
七巧下车去敲门,递上了林凤送过来的贴子。便有人把她们一行请到了旁边的茶房略等了一柱香的时间,便有个打扮十分体面的大丫头过来迎接。
“梧桐给八表小姐请安。我家小姐已在月华阁等候,请八表小姐随我来。”华灼打量了一下这个丫头认出是在荣昌堂时经常跟在林凤身边的几个丫头中的一个,想来必是心腹,林凤让她过来迎接自己算是给足面子了。
“有劳姐姐引路。”跟在梧桐身后,华灼一边走边暗自打量。飞檐翘壁,雕梁画栋,古铜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朱墙新漆红得刺目仿佛就连空气中都飘浮着名为奢华的味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十五姑太太的话,哪怕只是个闲散的王爵哪怕没有封邑和食户,但镇南王府依旧富丽堂皇得令人迷醉。她不知道镇南王府的财富是从何而来,但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当年荣昌堂为了攀上这门亲可以纵容三姑母对珧姑姑暗下毒手。如果被荣安堂攀上了镇南王府还有荣昌堂的好果子吃吗?
月华阁离得不算太远。横穿各风水巷,再绕过一处抄手游廊便到了。
一路上遇到不少仆妇丫环,想来这几日镇南王府里在忙什么事情,个个行色匆匆,只有几个和梧桐相熟的丫头上前说了几句闲话,但都被梧桐一句“这是华家的八表小姐来见小姐的”就给打发走了。
月华阁里暖香袭人。兴许是主人不爱熏香,因此在案几上摆满了佛手飞香礴之类的香果,在地火龙的烘梧下屋里的空气依旧显得清新芬芳。
“八妹妹你总算来了。请坐。”林凤依旧是柔声细语,温柔体贴的模样儿。仿佛在荣昌堂黄金台上那一场决裂的对话从来没有发生过。
“让凤表姐久候是我的错儿。”华灼亦是笑脸对人。当初决裂的话她都说得那么委婉今天自然也不会让林凤热脸贴上冷面。所谓面和心不和大抵如此罢了。
“梧桐把我前日得的碧痕香取来。”
林凤吩咐了一句又对华灼笑道:“这是前几日我到宫中给太后请安,太后赏下的好茶,同时还赏了我一瓮中冷泉。我特意给你留着。”
“宫中贡茶么?”华灼微笑以对,“那是我的荣幸。”
一会儿梧桐送上用冷泉煮的碧痕香。茶香在各种香果的清新衬托下越发显得淡雅怡人。这碧痕香的茶香并不浓郁反而如梅香般若隐若现,十分适合女子饮用品尝。
华灼以茶盖抚了抚热气,略尝了一口,放下茶盏时便见林凤正盯着她瞧,便赞了一声道:“果然好茶。”但她并不喜欢。并非她不喜欢这茶,而是她不喜欢饮茶的地点以及对饮的人。人的好恶足以影响对物的好恶,或许是她太主观了,但她还是要承认这是好茶。
林凤欣然一笑道:“你喜欢,我便把剩下的茶叶与泉水都送你。”
太过浮于表面的亲近让华灼很是腻味。她不信林凤会没有听明白她当初在黄金台上说的那决裂之语。在明知她不想亲近的情况之下,林凤还这样刻意对她好自然是别有企图。
“君子不夺人所好。凤表姐的美意我心领了。”她不冷不热地拒绝了林凤的示好。
林凤怔了怔,温柔似水的面容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受到伤害的神情,楚楚动人惹人怜惜。华灼平静的望着她,心中却不由得在想若是有男子在场,见到她这样的表情,只怕不知要怎么心疼死。旋即又一惊,暗暗啐了自己一口,怎么想得这样歪?虽然她并不想与林凤太过亲近,但毕竟林凤不曾害过她,相反还帮过她。自己这样想,太过亵读眼前这个美好如书中玉人,温柔似画中仙子的女孩儿了。
“哦。”林凤轻轻叹了一声,望着华灼欲言又止,隔了好一会儿她才道:“今儿请八妹妹过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代我那胡闹的哥哥向妹妹致歉而已。”说着她袅袅起身对着华灼深深一礼。倒把华灼惊了一下,连忙让开,诧异道:“凤表妹这话从何说起?”
她倒真是有些一头雾水了。
那日在秋水台,林凤只说了个头,华灼就蓦然醒悟。怪不得,怪不得隔天满京城都疯传她以琴艺力压燕狂的事情,她原就奇怪呢,当时在秋水台上的人又不是只她一个,凭什么传言里就一口咬死是她。原来是林龙干的好事,这分明是要破坏她和庄铮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是当时真正抚琴的人是庄静,恐怕庄铮心里不知道会怎么想呢,哪里还会给她那么一封让人心暖的信。想到这里没等林凤说完她的脸色就瞬间沉了下去。
林凤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已经明白了,悠悠一叹道:“你不知道燕狂一直缠着哥哥要哥哥替他牵线见你一面,被我听到了他们说话。当时便拦下了,虽是燕二少给了我这个面子没有擅自上门去打扰你,但他总还不是死心一定要见你一见,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