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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代嫁皇妃复仇记:乱世倾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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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幽幽地望着我,良久,粲然一笑:“我的姓?”
  我神色凝重地点了一下头:“梓姓。”
  一片沉寂。
  仿佛过了一个时辰,我才幽然道:“为什么不对付我?不以叛逆之罪告发我?任我在梓宫里放肆?”
  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我心中顿觉释然,却是疑惑更深。话已说的如此的绝,明摆着就是恨着梓宏,谋逆罪已能令我身首分离。
  梓墨深深地看着我,笑叹:“为什么,你就不能信任我一次?”
  我愣住了。信任他?可是,他姓梓,我也清楚地告诉了他,我和姓梓之人之间有很深的渊源。
  “我们,都是一类人。”他轻轻笑叹。
  “一类人?”我一怔。
  他只是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抚上我的面颊,刚触到皮肤,却又蓦地收回,颓然放下。
  “很多时候,我都希望我不姓梓,我不是我母妃的儿子,如果我只是墨,身上背负着的便会轻很多。”
  我怔怔地凝望着他,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不会向着梓家吗?
  我正欲开口,一根沁凉的手指却印上了我的唇。“别说话,听我说,好吗?”
  我对上他忧伤的眸子,里面浓浓的凄然让我封上了嘴巴,不忍拂他的意。
  “我何尝不是渴望拥有山间田野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何尝不想像你一样,住在边境小镇?只是,我命由天,不由我。”他的眼神渐转悲恸。“九年前,母妃因触及颜后名节,夺取封号赐死,死时是罪妇之身,挫骨扬灰。”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欲要问他什么,却被他先一步说了出来:“颜后,宫中从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宫中之人却是对她三缄其口,九年前,父皇更是为她大发雷霆,母妃说了一些……有关她的话,就这样,被父皇处决了。”
  我垂下羽睫,不忍看他哀伤的神情。小小年纪已是丧母,还是被亲父所杀,他(炫)经(书)历(网)的未必比我少。
  “梦姑……你明白吗?父皇医生杀人无数,也许你亦是受害者,我亦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放下执着,学会去信任,学会去放手,你会比现在快乐得多。”
  我猛然抬头,在他忧伤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忧伤的眸子。
  凄戚笑叹:“放下,说放下便能放下吗?”理智慢慢消失,心中所想冲口而出:“你还能安然做着他的太子,可我,却又怎能放下?”
  他再次陷入沉默,仿佛被我问得透不过气来。
  就在我以为他不能回答了的时候,梓墨蓦地开口:“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理智顿时唤醒,我顿时心生警惕。“你不会向皇上告密吧?”
  问了,才知这个问题多么愚蠢。他却轻轻一笑,和煦的微笑抹去了凄然的哀伤。“一个人,若是学会了爱,再大的恨也能化为乌有。”
  若是学会了爱,便不会再恨么?我自说刻骨铭心的爱过,何以仍有如此蚀骨的仇恨?
  自以为(炫)经(书)历(网)了生死,已大彻大悟,到头来,难道还是没有学会爱?
  自嘲的笑笑:“我学不会爱,难道殿下还学会了?”
  修长的手指紧紧拴着我的腰肢,梓墨把我拉入怀中。
  我一惊,欲要挣脱,却听他轻轻喃道:“让我抱一下,就好。”
  我僵住了,一时之间,竟在贪恋那虚无的温暖。我是真的贪心了吗……
  “曾经的我,恨父皇,恨颜后,可是,学会了爱,便再也恨不起了。”他的声音如微风拂过,隐隐约约的似是幻觉。“我们都是恨得深的人,我们的恨……都太深,以至于把自己困在恨中,作茧自缚。”
  我轻轻脱离了他的怀抱,不想再去谈莲娜不该拥有的。
  梓墨,是第三个说我恨得太深的人。
  那震撼力,却比夜朗、比仇夜还要深。执着地去恨,就是作茧自缚了吗……
  我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轻轻道:“不要对我太好,我就是放不下那恨,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他没有说话,但也没有了脚步声。
  “三月之约,你若喜欢,便继续下去吧,今日一切,就当南柯一梦好了。”我咽下即将漫出的泪水,这个梦……要结束了吗?
  为了这个梦,我们都投入了太多,过于坦诚,有时反而迷失了心。
  他的真诚我不能视而不见,只是在这关键时刻,我不能让自己沉沦。
  我知道,他不会去告密,而我也不会把他的心里话透露一个字。就让今天的一切,沉淀在记忆的深处吧。
  一颗晶莹字眼角滑下,我暗暗握紧拳头,让守信的疼痛维持我的清醒。
  “梓墨……请别对我太好,好么?”这样,我们两人都只会更痛苦。
  没有听见回答,我转过身子,梓墨仍是立在那里,恍如忧伤的仙子,飘逸出尘却带着尘世间的无奈。
  他定定的看着我,瞳子中的忧伤更甚,忽而越过我,推开窗子跳了出去。
  淡淡的两个字随着打开的窗子飘进室中,若有若无,亦真亦幻。
  “不好。”

  大更12 花非花,贵妃流产

  梓墨没有再来,我便在平静之中过了五日。
  明明这是我一直希望的,可是为什么我却兴奋不起来?
  午时,梓宏却突然召见了我。
  换上湖蓝宫装,我战战兢兢的踏出撤去了守卫的房间,踏进了那未知的地狱。
  那公公仍是领了我到内殿的屏风处让我自己进去/
  我轻轻踏入内殿,梓宏仍是坐在椅子上,白色的常服松松地挂在身上,许是十日醉已发作了两日,已是显得清瘦。
  “梦姑见过皇上。”一看见他便想起那次的屈辱,我唯有压下心头浓烈的恨,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平和。
  “颜儿……”梓宏幽然笑叹,“你当真如此绝情吗?那些在江宁城中的日子……你当真都没有一丝眷恋吗?”
  “梦姑不明白皇上再说什么。”我冷漠的道。
  他忽地站起,欺近身前,一把将我拉入怀中,热炽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之间,热气了身体本能的一抖,却让我的厌恶又深了一层。
  “颜儿……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为你不惜一切,喃道,你还是不敢接受我吗……”
  “皇上。”我暗运内力,推开了他。不知是他没有防备,还是十日醉已深入骨髓,这一推已是拉开了数尺的距离。“梦姑,真的,不是颜儿。请皇上不要错下去了。”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瞳子里满是忧伤,忧伤里却带着坚定。“你就如此恨我,以至于不肯和我相认吗?可是,我不会认错的,即便不是栀子花香,这香味是只有我的颜儿才会拥有的,我不会错认!”说到此处,声音已自沙哑。
  我尝试甩开他的手,却是徒劳。他的手越握越紧,仿佛不想放开。
  “为何如此执着?梦姑根本就不是什么颜儿!”我的声音软了下来。眼前看见的,仿佛不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仇人,而是乾承宫中的柔情帝王。他也是这般执着,执着的爱着不复存在的清琴,至死,也不肯放手……
  梓宏笑叹:“爱上了,就是爱上了!爱你爱的痴迷,爱你爱的疯狂,爱你爱的失去了自我……”
  我默然不语,由他那双染血的大手握着我再也不复洁净的小手。
  谁说过,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我不想去怜悯他,可是,看见她爱的如此痴狂,我的心……竟也一楸。
  干干的唇瓣忽地压上我的双唇,一口一口仿佛要把我吞进去一般。
  我恼羞成怒,正要一掌挥去,却被梓宏扣住了脉门,双手动弹不得。
  我顿时心生一计,膝盖一弯,重重的撞在了梓宏下身。
  双手顿时脱离了禁锢,我急忙后退,只见梓宏双手捂住下身,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我只是微微一笑,淡淡道:“梦姑说过,不是皇上的颜儿。”
  一个福身,嫣然一笑,在梓宏回过神来之前,匆匆奔出锁心殿。
  得意之余,思绪却是更加的紊乱:从梓宏之话看来,那“颜儿”,也是使用栀子花香之人?
  一切似乎越渐清晰,却也似乎越渐模糊……
  正皱眉凝思,却忽然撞进了一人怀中。
  “尚……尚义大人?对不起,对不起!”一个粉衣宫女正连连道歉。
  我皱眉道:“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那小宫女又是连连赔罪:“尚义大人恕罪!颜贵妃娘娘小产,奴婢急需向皇上通报!”
  我心头一喜:莫妄竟是真的帮我完成了那件匪夷所思的事。
  我强行压下心头的狂喜,漠然道:“去通报皇上吧。”
  在皇宫大内转悠着,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未成型的婴孩,我竟也舍得下手……曾几何时,我会为了宫纯雪对胎儿的谋害而感到憎怨?曾几何时,我会为保住了叶颜娘亲的性命而感到庆幸?现在,我却是兴致勃勃的夺取了一个未成型的婴儿的性命!
  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如此冷血无情了……
  孩子,何其无辜?我却要用他的血来祭我一己的复仇路!
  残存的良心责备着自己,我竟是无“言”以对。
  何以这般残忍?这般无情?何以草菅人命,为一己之私而毁去无辜的生命?
  是否,我已变了,变得连我自己也认不出来了?我忽然觉得自己好陌生。左手颤抖着抚上面颊,触到的却是冰冷的面纱。
  这一张面纱,掩盖了面容,也掩盖了曾有的善良吗?
  自己,当真如当初所说一般,如此洒脱吗?
  报仇,还是如当初所说一般,只是人生中的一件事吗?
  还是,自己已自愿再度沉沦,甘愿让仇恨主宰人生?甚至甘愿让仇恨抹去人性的善良,甘愿让仇恨充满灵魂?
  本以为,在绝望兜了一个圈儿,已经看透了,放下了。
  怎料,由始至终,心中的仇恨,还是不曾真正的放下过。
  彼时,我的仇恨,导致了夜奕之死。今时,我的仇恨,却亲手扼杀了一条生命。
  这条路,我到底该不该继续走下去?该不该坚持着走下去?
  翌日,震惊天人的消息便传遍了梓国大内:盛宠一时的颜贵妃小产,撒手归西。
  三国志·梓史61·宏君篇》纪:乾元十五年秋,昭阳殿颜贵妃毙,厚葬皇陵。
  丞相失女,大悲,上奏辞官还乡。帝准。

  大更13 花非花,夜会梓墨

  梓宏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过了五天,已是卧“病”在床,不能上朝。
  后宫中亦有妃嫔纷纷传出“疫病”,其宫殿纷纷被封锁,太医院查来查去,却是毫无结果。
  梓宏不再召见,我也没有平常的差事,便在宫里转悠着。
  宫里本就是是非之地,听到的只言片语却是让人吃惊:梓君卧病在床,提拔大将军仇夜为摄政王暂理政事,丞相空缺由摄政王提拔太医院莫妄顶上,协理朝政。
  国君不能处理政事,前朝都是由太子或王爷监国,这次却冒了个“摄政王”出来,令人匪夷所思。而由微末太医提拔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仇夜为何要让一个太医当上丞相之位?一切都似有蹊跷,而仇夜和莫妄,更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仇夜能坐上摄政王之位,必不是什么有勇无谋的莽夫。而莫妄,既帮我害了颜贵好,必有是心怀鬼胎之人。
  这栏的两个人,到底有什么关联?
  本来,他们即使心怀不轨也与我无干,现在,我却为梓墨担心了起来。
  父皇卧病在床,来路不明的权臣把持朝政,而他,是一个有名无实且没有靠山的太子。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我遏止了脑海中的思绪。那日,不是说得清清楚楚了吗?怎么,连我自己也动摇了……
  ——————————
  夜幕初降,我独自坐在念颜园中,把玩着膝上的江城子。
  梓宏毒入骨髓,该是不会再来了,我便来到这个酷似石家庄药园的园子,只为重拾回忆中的纯真。
  素指轻轻的勾拨着琴弦,悠扬的乐音自琴身溢出,似歌似泣。
  明明是一曲花好月圆》,为何却是如此忧伤?明明是最简单、最轻盈的一曲,为何弹了出来却是沉甸甸的,百感交集?
  曾有的乐韵,皆已消失了吗?
  那一颗乐者之心,已被仇恨和鲜血沾污了吗?
  琴音顿止,一颗滚圆滑下面颊,“嗒”的一声掉落琴面,开了一朵小花。
  复仇之路,由十岁走到现在,我得到过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大仇快要得报,为何我却没有预料中的兴奋?是因为,失去的,比得到的要多么……
  失去了夜奕,失去了自己,失去了人性里残存的善良,失去了无辜的人命,得到的,却只是心里的慰藉……
  素指再挥,弹的已是浮灯梦影》。
  人生中,太多的真真假假,人骗我,我骗人,骗了人,又骗了自己,已不知孰是真,孰是幻。
  世间浮尘,潇然若梦,情是梦,恨是梦,甚至已弄不清楚,自己有否爱过,有否恨过……
  一曲弹毕,蓦然抬头,却见一抹恨蓝正在跟前。
  梓墨……“你怎么来了?”我轻轻问。
  他凝望着我的眸子,张了张嘴,的言万语化作了一声:“梦儿……”
  秋日的微风来着百花之香拂过,夜幕下的宝蓝是何样的孤独,却也是何样的温煦。

  大更14 花非花,谁输谁赢

  已是薄弱的理智再次被率性吞噬,我站起身来,颤抖着声音问:“墨……我是真的太执着了吗?”
  此情此景,仿佛我仍是瞎医仙梦姑,他仍是那名唤“墨”的受伤男子。
  梓墨不语,宝蓝衣角纷飞,恍若翩翩舞蝶。和煦的笑容挂在脸上,有那么一丝的忧伤,却是更加的温暖了。
  对望,良久,他轻轻叹道:“你变了好多,无泪……我可以这般唤你么?”
  无泪。久违的名字传入耳中,我一愣,随即是心慌。他如何知晓我是无泪?
  对于我表形于色的的慌张,梓墨只是幽然笑叹:“还是不肯信任我吗?”
  我怔怔地望着他,呆呆出神。万千念头涌上心头,脑海中一片混乱。
  梓墨笑了,那笑,一如既往的温暖和煦,没有一丝的恶意。
  “初次见你,是两年前的那个夜晚。那夜,你一身黑衣,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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