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袭音 墨妖-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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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几年前在蔡州时,二娘也曾怒言吼道:‘汝为什么要生下我?吾不要那样的爹娘。’气急泪奔、哭吼难以自控。姑母气得也是大哭一场,温思贤烦燥难安,痛斥了二娘几句,结果气得二娘也跑出去了。直到天黑都没见踪影,原是乡野怕有意外,赶紧寻摸时,才发现二娘摔在地上,脑后一片鲜血……
一转经年,竟是再度听闻。可这次,二娘不再哭了,也不再闹了,甚至吐露心想时,还是平和微笑,若有期盼。温思贤不知道姑母再次听后会做何想?可他知道,他不再烦燥难安,因为已经无心烦燥了。缓缓把二娘揽在肩上,无语怔怔的看着案上灯油出神,没有再追问刚才那个答案。因为世间没有可能,她不可能换掉出生,更不可能不姓温。而只要二娘姓温,所有的一切便都不可能。
这是老天给开的玩笑,温思贤想:也许前世得罪了月老,才会落到如此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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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公府纵火案,一经确实后便引得天颜震怒,命令刑部全力查查。长安上下很快便笼罩在一片诡异之中,几乎人人都在猜测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给太尉家放火?而且听说极有预谋,事先暗置了许多油桶在隐匿处,不然也不可能怎样也扑不灭,终至酿成大祸。可那是太尉府,到底是哪个狂徒居然这般放肆?
几乎人人皆有小帐,甚至和尚也不例外。
“温大那里也听不到风声?”太宗宠爱温氏,已是板上钉钉。清河公主要替小叔求取温二娘,可虞国公就是不同意。当然,卢国公也不大情愿。然后,太宗劝说,卢国公点头了,可起居郎就是咬着牙不乐意。就这般,圣人居然丝毫不恼,便可见恩宠如何了。
身处禅院,手捧茶汤梵音袅袅,檀香阵阵,如此超脱世俗之地,为毛谈起时政来了?
宝袭抽搐,不阴不阳:“出家人四大皆空,小沙弥,汝要淡定哦。”
洪道冷笑:“汝若淡定,来此作何?”
温二娘立时不乐意了:“好歹吾也给汝妹妹寻一好婚事吧?这点谢媒资,汝嫌贵是怎样?”真是越见泼妇了!洪道随手抽出一纸来,挑着眉毛抖擞:“汝要多少媒资?禅院借出也是要看施舍的,咱们算算,可借几次?”顿顿又添:“还有吾陪聊,烹茶,斋饭等用,一并算来。”
这么泼皮的和尚?好吧,宝袭认栽。
而后托腮发怔,洪道看看大概明白,心里有些失落,可还是说了:“处弼欢喜二娘,嫁过去也无甚不好。总归是要嫁的!难不成温家坟头还埋上两个不嫁女?”太难听了,对后世也不好。
宝袭有些哀怨的看这光头:“洪道,汝要是娶吾该多好?”和通透的人过日子没压力啊!光头少郎手劲抖了一下,瞬时便泼皮了,拍拍身边炕席。温二娘似乎让唬了一跳,然后圆圆眼睛瞪着,洪道挑衅回看,再然后温泼猫好像有些撑不住了,又是思量又是纠结,很久后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往过走。可那一步步象龟行一样。尉迟仔细看着,心头一时似乎起鼓,象是期待,可似乎又象是惧怕。直到温二娘行到身边后,不待其坐下,便一个扯手拽进了怀里。
动作之捷让宝袭差些呼出声来,落在陌生怀中,抱肌坚韧,满面皆是陌生气息,加诸少郎漆黑不见底墨的眼神,渐自有些抖意。然后一掌抚上了面颊,粗砺的质感不复曾经贵公子娇养,不由眼前有些模糊不清。然后陌生气息渐自浓郁,有些软又似乎有些硬的触感慢慢碰在唇上。宝袭有些紧张,手儿被扯住,然后引着放在了腰侧。有些想笑的时候,唇儿被彻底封住了。
完全陌生的气息充斥了所有的观感,带着热切的进攻里有些小小的温柔,反复摩挲的触感渐渐不满足。没有强抵,而是放肆砺掌突然探进了衣裳。唬了一跳便被乘虚而入了。滑溜的舌头不断的逗弄,可一旦宝袭想笑便又会被紧紧的缠住,想要彻底吸尽心魂似的。宝袭全身没了骨头似的被铁一般的硬臂紧紧箍着。探在衣里的砺掌开始摩挲,先在后脊处不轻不重的揉哄,待觉抚慰有意后,身体一下子被腾空了。
宝袭唬住,睁眼看时,尉迟已经踏下地来。抱着温二娘进得内室。这屋有些狭小,只有一张通铺上叠着一副铺盖。尉迟手段利落,扯开葛布便便温二娘放了上去。回手便扯掉了身上缁衣,再解里襟后便露出了壮硕的身躯。不同于温大郎那书生似的事消瘦文质,是虎健男儿般的英伟身材。宝袭的脸通的一下便红了。洪道轻声笑了,慢慢的俯身爬上炕来。不知怎的,被他那样盯着竟有点惧意,想退。虽然宝袭是活过一世的,可她没有过男友,更不曾有过这种事。温大郎胡闹时,满心都是算计,根本顾不得这些,可这次不一样……
“别害怕!听吾的就不会有事。”腰带被扯开前,耳边听到了这样的吩咐。宝袭乖乖点头,默上了眼睛。颊上轻轻的笑意兼之吮吻慢慢的开始,随着衣带被慢慢的解开,舔吻便随行而至。脸颊玉颈肩头,直至心衣被扯开后,两团雪软落进掌中。宝袭吓得想躲,可情势却已然由不得她了。身上少郎如同虎舐般揉搓尽了每一滴娇嫩,哪怕最隐秘之地也不曾空落。宝袭知道具体内容,却不知会那般亲密,更不知会那般放浪。吓得连连推拒,可尉迟半点不放却更狂妄。狠狠的咬着宝袭,揉着软雪几乎碎掉,秘处蹂躏反复折腾得宝袭差点哭吟出声来。芳唇被紧紧的含住,吸吮玉珠,无上欺凌。终在第三度天崩地裂时晕了过去……
不知多久,待到醒来时,发现身上衣装整肃,便连发髻都梳得整齐。内室无人,外头天色近似不早。赶紧下地,可却并不曾发现哪里痛楚?
正是愣仲,房门被推开了。不自觉的有瑟缩。引得进来尉迟一种好笑。过来大胆抱住,这次玉人儿僵成了一块铁饼。
“这便怕了?”
……
“要是吾真要了二娘,怎么办?”
……
“有胆无量!”调笑后见温二娘似乎真窘了,心里突然十分不是滋味。顿了顿,把她抱紧了些,贴在耳边低语:“差不多就那样。有点缺失。还有点疼。”感觉到怀里人儿缩了一下,心里突然涩得厉害。呼吸几个匀好气息后,有些抖意笑了,放开抚住温二娘丽色无双的娇颜。本想说话却无法发出声来。眉头紧紧的蹙着,重新揽在了怀里。低头,看见了衣领处隐下的牙痕,不由笑了,伸指一探。吓得温二娘脸色大变,又气又恼,然后洪道彻底笑了。佯怒骂道:“还敢胡闹不?”
垂下的玉颈痛快摇着,稍时抬头却是满脸的肃色。象是想申辩,却说不出话来。一声叹息,唯有无奈。再度搂进怀里,低语:“不管如何?为了家族这是必须的。哪怕不喜不甘,也得婚嫁。温大没有那样的本事能护得住汝,既如此,不妨放开。反正……今天……”有点涩意,却又似乎得意心满,可反而想之却又替她难过起来。这等事温湘娘是要脸的,必不会告她。温大是个男兄,更不可能说。这小妮子看样子真是一点也不喜欢程三,便想出这等主意来了么?
抚上娇颜的手有些颤,卡了好几卡才把话抖着说了出来:“不要害怕,听话就不会有问题。几次就好了。”
然后唰的一下,泪意关不住,流了满掌。
尉迟心里也难受极了,可是他没有办法了。只能强忍着难过,轻笑:“反正……扯平了不是?落了这口心气,谁也不比谁强了。既是肯定要嫁的,与其难过委屈,不如这样也好。过了这一关,心气平了,嫁过去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有。好好过日子!”
“要是吾没算错,还有七年了吧?”
“时候不多了,趁着活着时候,快活些。反正都是要过日子的,不妨活得高兴些。快活一天算一天。”
“二娘,汝觉得吾说得对否?”
一腔泪意绽成了甜美笔意。
瞬时象是圆满,却转眼又是掌中空空……
第124章 破后缕
婚事最终是在九九重阳那天订下来的!
太宗在大明宫宴请宗室亲贵,清河公主从头到尾板着脸,看也不看驸马一眼。卢国公更是没好脸子得!有些骄纵,难得的是这次居然无人反感。因为那天情形很明白,程三喜欢那个明月儿,可是父命不可为。瞧驸马那左右为难的样子,大概是程处弼在他二嫂那里下功夫了。为小叔子使力气,还难得豁出去和父皇卖乖,大庭广众之下这两个国公竟然不给她面子?咋也是公主不是?惹翻了,怪得了哪个?
太宗依旧不忍心逼迫他老人家的起居郎,倒是平阳公主和谯国公把虞国公叫到一边说了半天,然后永兴县公也劝了,还有几个眼神活络的都跑来劝了几句。结果宴毕的时候,虞卢两位国公一起跟圣人请婚了。太宗还又看了看起居郎,最后自然是成了。清河公主十分得意,特地请了姑母姑丈做大媒!平阳公主做媒宾,那可是一等一的面子!旁边又有人凑趣,说起居郎甚疼惜妹子,不如就把婚事安排在虞国公之前好了。太宗当然乐意!当场拍板,选了腊月初六做正日!
再然后,虞国公府和卢国公府同时忙起来了。
先是卢国公府麻烦:公主驾幸,觉得三郎的院子有些小了。便作主把驸马的院子一并打通修葺。至于驸马,搬过去和公主住就行了。消息传出,长安上下皆喜乐,皇家又出了位和煦体贴的公主,真乃圣人教养有术。
可程家内部就比较惊悚了!温二娘在公主和驸马事件里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领头的几个都知道。这次把这么个主弄到家里来?圣人继续不悦?还是公主打算彻底玩倒程家?程处默和郑氏商量探讨了若干回,也没见什么成效。倒是程处弼那里挺高兴的!阿爷黑着脸不要紧,长兄一脸同情没关系,哪怕公主偶尔过来,也笑嘻嘻的。
巴陵和柴令武随阿爷阿娘做宾时,看程家情形十分无力。
“阿娘,您说清河在搞什么?”巴陵可不相信外头传的那些,十一妹和驸马都凉冰冰的,帮小叔?太玄了。
平阳看了一眼驸马,柴绍笑了:“清河想干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她想干的,和圣上想做的事,在一条路上。”这才是最要紧的。赵国公府失火案开始时雷霆万钧,可突然就卡了,然后扯出了一桩不上不下的陈年旧帐,拿了几十个庭州流人做罚。脑袋不明不白的掉了,事情也没声没息的结了。除了对长孙氏大把的赏赐,看不出来任何实质意义上的补偿。当然,城阳公主的驸马进了中书省是个例外。但,那是驸马!
这次温程两家联姻……
“父皇真看上那温大郎了?”巴陵可怎么也瞧不出来那小郎哪里出众了,要得父皇这样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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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圣人怎么想?排一下就知道。”
婚期将至,太宗知道温家忙,就不再动不动拘着起居郎相伴了。温思贤每天准点回家,有大把的时间和二娘聊天。谈的自然大多时政。从长孙失火案,聊到朝上诸多官员品行,太宗这几个月的调动。有的温思贤猜得到,有的人则要二人仔细思量。然后二娘就想出来了一个排序法,把朝上各种性情的官员分门别类的排出来。再看时便有些门道了。
“朝政二娘不懂,可二娘知道家里要平和兴旺,那是什么样的人都缺不得的。”光要正直的谁去调停那些为难事?谁家没有几个亲戚?这家多了那族势必不满。还有那只能打仗的,爱管闲事的,勾着这个扯着那个的。要把这一盘棋下好。要不就有本事!要不就有关系!要不就有手段!要不就有名望。大唐朝人才济济,可清流文人这里却因各家老臣的去逝,高官渐稀,多是散差。且因清高孤僻等性格问题,很少抱团了。
二娘这个猜测对不对?温思贤不知道,可他却明白,这条路,他已经有了很好的条件去运作。而也许,圣人更乐意所见。
只是:“这些是什么?”
一堆之下似乎还有一些。二娘脸上似有尴尬,便提了过来。一看,皱眉了。上头写的居然是兵部东宫的官员还有郑氏的家谱?
狐疑看过去,宝袭讪讪而笑:“知己知彼,百战不怠。”要去另外一个战场,总要多打听些的。见阿兄脸色开始黑黑,更加窘迫:“那个……要讨好总要明白人家怎么回事么……”话声越来越低,因为温大郎脸色彻底漆黑了。
一室寂静,只似乎看到温大郎气得颤抖的身形。十九少郎、单薄削瘦,却要支起一个家一个族的兴亡。
有些不忍,便笑着添语:“其实也没什么。去谁家不一样?便是阿兄在外奔波,便当真个个都喜欢么?阿兄辛苦,二娘怎么可能一辈子躲在阿兄的羽翼下?总归有这样一遭的。”虽是尽力喜悦,可毕竟不是一桩喜事。撑了撑笑意后,拉了阿兄到一边榻上坐下。少郎面色苍白、几无人色,眼角隐隐带着泪意,却强自支撑。一时,宝袭眼前也糊了:“阿兄,有句话说出来,也许阿兄会难过。可二娘想,二娘在家的日子不多了。便是阿兄不喜,也要说了。”
“阿兄样样都好,独有一样让人生受不得。”宝袭这句话说得很低,可温思贤把眼睁开了。见二娘有些怯缩的模样,心里似烫又痛楚,哑了嗓子蹦出了一字:“说。”
宝袭沉了沉心思,搓着指尖细声慢语:“阿兄、心太偏!也太狠。”
一声冷抽倒在耳边,宝袭头垂得更深:“虽世人都是如此,喜欢的便千好万好,不喜欢的便被若鄙履。可是阿兄欲走之道,却万不可这样。君子之风,有容乃大。万物皆可包容,始方有天地之胸襟心怀。又者,世人何人无错?何人无失?何人无缺?阿兄若有志凌于世俗之外,便要有世人不足之才。因势利导、因情而性、因才致务。二娘知道,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太难。不过这么一说尔。”
无声叹息,又是苦笑。搭手抚住,却久时不能成言。
只在离别时,轻声问:“二娘可怨过为兄?”
寂时无言,后而淡淡回话:“不懂事时怨过,懂事后不怨了。假的就是假的,没有真的底气。”
这夜,闻墨听得帐里呼吸一直处于一种奇怪的感觉内。次日趁郎君洗漱时一看,果然见半个枕头都湿了。气得直接蹬蹬便问冲到了持珍院。秋儿冬儿两个已经练得极有眼色,嗖的一下就出去了,把在了廊下放风。
才是刚起,梳洗妥当,正要往正院用饭,就见闻墨这个样子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