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万代-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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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网络上的那个电子版的清秋万代其实是修改之前的旧稿,希望哪位有能力的亲能上传一下新版的清秋万代~谢谢了。
对峙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要去东京了,临走前解锁一章送给大家……虽说书出版了,但我个人打算是最后把全文都解锁的,有兴趣的亲们可以看下去~
“相信我,我想念你不会比你想念我少半分。”他轻轻吻了吻我的耳朵和侧脸后,从脖子上解下一个项链给我戴上,正是当年的那个十字架。
我感动地握着那枚十字架,上面已经被他贴心地镶上了一层白玉,分外好看。
胤禛正一脸阴郁地看着在地上相拥的我们,微微泛白的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好了,太后娘娘不行了!”小梅突然慌慌张张地从屋外跑入,跌倒了后赶忙爬起来跪在耳房冰凉的地板上。
胤禛好像大梦初醒似的,急忙吼道:“快传太医啊!”十四也回过神来,温柔地扶起我缓缓走出耳房。路过胤禛的时候,只听他冷声道:“站住。”我一个激灵,不由软弱地停下了脚步。十四却不理会他,继续拖着我往外走。
“给朕站住。”胤禛又冷冷地重复了一遍。
十四回过头去,拧着眉道:“朕?你这个皇帝,让我看不起。”
胤禛一把推开我,上前揪住十四的领子,狠狠地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
十四冷哼一声,缓缓掰开他的手,有些麻木的回答道:“你听好了,我看不起你。”趁胤禛错愕的功夫,十四赶忙拉过我的手跑向德妃那边。只见德妃俨然已经奄奄一息。
“额娘……”十四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德妃努力勾了勾唇角道:“好孩子,快过来。”
十四依言上前靠在德妃怀里,德妃缓缓地抚着他的头道:“十四,额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说罢她艰难地看了一眼一旁的胤禛,语气中竟带着一丝哀求:“老四,他是你亲弟弟啊……你放他一马,就算是额娘求求你了,好不好?”
胤禛怔了片刻后,语气淡漠地答道:“皇额娘,儿臣先是皇帝,然后才是哥哥。”
德妃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在自嘲,也像是愤怒。她突然拿起一支簪子,惨然笑道:“先帝爷……臣妾真是给您生了一个好儿子啊……臣妾……真的太累了……也太想您了……”说罢她突然用那根精致的景福长绵簪飞快地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顿时血流不止。我知道只是这样单纯的割腕是死不了人的,需要不断用水冲,然后再割……尽管如此,我还是受了惊吓,一旁的太医也冷汗连连,赶忙上前为德妃包扎抢救。谁知德妃竟然生无可恋似的,挣扎了几下躲开了太医的手,又因为原本身体就极度虚弱,不久便撒手人寰驾鹤西去了。我怔在原地,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生命的流失。她究竟算是怎么死的?是自杀还是自然死亡?天啊……这,这一切实在是太荒诞了!
我痛苦地捂着脑袋,紧紧闭上双眼,下意识地摸了摸眼角,却没有眼泪流下。我跌坐在床边,只想逃离这一切。
“额娘,你……你是在逗我玩儿吧。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一定舍不得离开我的,是不是?”十四喑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犹如中了一个霹雳般惊起,爬上前去抱住十四的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道:“十四,额娘已经走了……”
他使劲地摇着头,大叫道:“不!不会!额娘是在逗我玩呢,她是在怪我这么久都没来给她请安……”说着他忽然转过身瞪着胤禛,颤抖着指着他道:“是你,是你害死了额娘……是你!”
胤禛闻言便拧紧了眉盯着十四,谁知他突然大步流星地转身从一旁的随身侍卫腰间抽出一支宝剑,一把架在了十四的脖子旁。“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敢杀了你?”
刀光剑影间我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一片混沌。直到一滴鲜血准确无误地滴在了我的浅粉色旗服上,我才颤抖着看向胤禛,哆嗦着嘴唇道:“放了他。”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冷酷的声音。
十四直起身来,只是仰头大笑,全然不顾脖子上缓缓流下的鲜血。待他笑够了,方才冷静下来盯着胤禛,咬牙切齿地道:“你害死了额娘,现在当然也可以杀了我,让我在地下跟额娘,跟皇阿玛团聚啊!”
我刚想说什么,突然后脑被人重重一击。我痛得下意识地叫出了声,却惊得说不出话来。我艰难地转过头去,竟看到了一张意料之外的俊美的脸——竟是年羹尧。
“绮滢表妹,为兄先送你回永寿宫吧。”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要去东京了,临走前解锁一章送给大家……虽说书出版了,但我个人打算是最后把全文都解锁的,有兴趣的亲们可以看下去~
逼迫
雍正元年(1723年)四月,康熙的梓宫运往遵化景陵安葬后,雍正谕令允禵留住景陵附近的汤泉,不许返回京师,并命马兰峪总兵范时绎监视他的行动。兄弟俩的不睦和冲突,使处于极度悲痛中的孝恭仁皇后病情加重,不久去世。雍正在慰“皇妣皇太后之心”的幌子下,晋封允禵为郡王,但未赐封号,注名黄册仍称固山贝子,致使允禵“并无感恩之意,反有愤怒之色”。
孝恭仁皇后的薨逝使我的册封典礼再次延后。我不知自己该是喜是悲。
同时传来消息,弘春已经晋了固山贝子。
胤禛当年囚禁我时所说的话清晰传来:“我会让我最宠信的大臣收你为义女。至于你的孩子,有云澈可以照顾他们。我会给他们至高的荣宠。”他现在是在证明给我看吗?我却只得苦笑连连。
胤禛以军前用人为名胤禟发到青海,也就是西宁,把他和胤禩分开,命亲信年羹尧严加监视,对胤禟的一些党羽也陆续加以惩治。老八虽被封为廉亲王,授理藩院尚书,却终不为胤禛所容。雍正不杀死他,而是换着花样的羞辱他,让他苦不堪言。而胤禛自从知道了上次我与十四会面是蓉玥暗中安排的后,他便跟康熙比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地怒骂着晓玥。说她是妒妇、喜骄奢这类的也就罢了。还说她言行不当,举止疯癫,口出脏言等等……
而我的胤祯……他那日惹怒了雍正,流血不止,现在已经回到了汤泉静养……我不知十四是带着怎样的绝望踏出紫禁城的,我只知道此时的我已心痛到麻木。
胤禛依旧每日都来看我,像一个小孩子似的逗我开心,送我各种各样的东西。可我对他除了冷笑,从来都没露出过真心的笑容。
*
这早我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时候忽然觉得好冷,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我麻木地任由韵儿给我穿衣,然后踩着鞋子也不穿,像个小孩子一样将鞋子拖到了窗边,双手用力一推推开窗户,大口大口呼吸着窗外的空气。“嗯……真好。韵儿,去把我的琴拿来。”韵儿应了一声便转身去了。我则由琴儿服侍着洗漱。
那日以后……香远和益清已经被发往辛者库了。我知道自己的任性已经连累了很多人,但我宁愿继续天真地扮演一个受伤者的角色,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的心背负着那么多罪恶感。我自私地把这一切罪责都归咎于胤禛。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多恨他一些,对他的好再漠然一些。
我欠身坐在琴前,墨色的长发像深海的鱼一般率先溜入琴弦之间。于是我便用一个镶满纯白色珍珠的发箍把头发简单地绾起。
试了几下音,我便开始弹唱起来:
我喜欢你紧握我的手
一股安全的暖流渗透到胸口
我喜欢你叫我的语气
理直气壮的粗鲁却有私密的亲昵
好想你不停止
好想你我爱你写在手心
你笑容你触碰还是让我心动
好想你不停止
好想你我爱你给我勇气
那包容那悸动都是我珍藏的内容
我喜欢你吻我的时候
看你专注的低头像永远不够
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一副若无其事的又像公开的密秘
好几次我怕会来不及还没抱够你
不管我是你几分之几我只要爱你
好想你不停止
好想你我爱你写在手心
你笑容你触碰还是让我心动
好想你不停止
好想你我爱你给我勇气
那包容那悸动都是我被爱的光荣……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是泪流满面。十四,我好想你,不停止……
韵儿缓步走到我面前道:“主子,皇上送了信来。您要不要现在看看?”
我随意拨弄着琴弦,头也没抬地道:“搁着吧。”
韵儿大胆地道:“主子,您还是看看吧,外头的吴公公说皇上等着您回信呢。”
我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伸手接过那封信。信是用白色描暗色花纹的宫纸写的。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褥。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持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明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我冷哼一声,疾步走到桌前提笔写道:“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需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
傍晚的时候胤禛果然来了永寿宫。尾随其后的吴公公还捧着一小摞奏折。他来的时候我正在练字,听到一声刺耳的“皇上驾到”就搁了笔。
晚膳的时候依旧是他说我听。我不得不对以往看过的清穿小说表示怀疑,爱新觉罗·胤禛真的是个沉默寡言冷如冰的人吗?起码这二十年来我看到的,他对皇室成员都是以礼相待,而不是冷若冰霜。他对兄嫂、弟妹、妻子都有着恰如其分的礼貌却又不显得过分热情或者疏远。
“唔,梦儿,你怎么都不说话了呢?朕印象中的你可不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哦。是不是在屋里闷坏了?明儿让香罗过来陪陪你?”他笑眯眯地给我夹菜,“多吃些啊,朕记得你很能吃的。”
我冷冷地挑眉道:“难道皇上不知道‘食不言’是什么意思吗?”
他尴尬地笑了笑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没关系的。而且,我们是一家人嘛。”
我咽下一口汤,淡淡莞尔道:“是啊,您是我四哥嘛。”
“绮滢……”他皱着眉唤道。
我微微转过头去,自顾吃自己的。他也识趣的不再说话。等我吃饱了我就径自起了身去漱口,然后把书桌简单收拾了借给他晚上用,自己则披上雪白的披风缓步走出院子。新分来的小丫头莎儿眼尖,见我出了屋便赶忙跟上。韵儿和琴儿难得有机会侍候在皇上身边,自然乖乖呆在屋子里而不陪我出来受冻了。
我不太喜欢梅花,或许是因为傲雪的缘故吧。永寿宫的后花园种的是大片大片的水仙,而此时正接近花期,已经开了不少。水仙大多是水生的,原本应该在这后园开个池子,本来胤禛都答应挖池了的,后来又怕我玩水会不安全,就改用了砂质土壤种植。看着这些冰清玉洁的花儿,即使是在寒冷的冬日,我也产生了满园生春的错觉。
我不由想起朱敦儒的一首《水仙》,依稀记得词里面还包含了我的名字。那诗却是许多年前读过的了,现在已记不大全。我和莎儿走到予欢楼的时候,忽然发现里面的宫灯是亮着的。不是说没有后妃在永寿宫住么?这里怎么……
我疑惑地走入,却忽然脚下一滑,身体顿时失去了重心。该死的花盆底儿!我暗暗诅咒着。忽有一人从背后稳稳地扶住了我,我耳边顿时感到一股暖气。我转头看向那人,是个面貌清秀的女子,一身翡翠撒花洋绉裙红绫袄,外着粉色滚金边兔毛领大氅,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另在脑后的燕尾髻上别了一根万年吉庆簪。青葱似的玉手并没有带暖手套,而是握着一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紫铜手炉。此人看着有些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谁。我于是感激地笑道:“多谢您了。不知您是?”
她暖然笑道:“你就是滢贵妃妹妹吧?我是长春宫的敦贵妃。用了晚膳后闲来无事,我本来是打算找妹妹聊聊的。不想皇上来了,我怕妹妹误会,便特意避了开来。想着就这么回宫了也可惜,就顺路逛逛妹妹这后园子来。宫里头路滑,以后妹妹走路可要小心些呐。”
原来她就是我多年前见过的那个年瑶津!怪不得我觉得她面熟!不过她的面貌似乎有了些变化……她不应该认不出我啊!还是她刻意装傻?我还没来得及多想,便被她的话打断了思绪:“妹妹怎么大冬天的还穿着花盆底儿出门呢?咱们皇上不是允了后妃可以在冬日穿靴子的么?”
我挠了挠头,不知所措地笑了笑。我总不能告诉她我刚才是急着躲胤禛,所以才匆匆踩了双鞋子出门吧?不过这以绣花鞋为原型制成的花盆底儿穿起来还真是冷啊……“唔,天儿冷,娘娘入屋坐坐吧。”
她温颜点了点头,便拉着我的手入屋。她的手一直被紫金铜炉暖着,所以比较暖和。
这予欢楼的原型是一间小小的佛殿,本来是没有名字的。我七月的时候闲来无事,便给这里命名非欢阁。这屋子坐落在花园里,夏天来乘凉倒也凉快。那时我命益清到内务府取了许多冰块来,用白色的毛巾包着放在周围。我曾好奇地问过香远那冰是怎么来的,她说是冬天从河面锯下的冰块,用棉被和蜡油封好,藏在十几米深的地下石洞中,等到夏天再取出使用。我听了倒也觉得有趣,也愈发佩服古代人民的勤劳与帕金斯发明冰箱的智慧。
后来胤禛见我喜欢来这儿,就命人把原来的旧屋子拆了,建了一座两层的小楼,样式倒也别致,上下楼都是面阔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