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如月君如星(女尊)-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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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如歌坐了下来,说道:“我家的傻如歌现在越来越乖了啊。听清田说父亲近来越来越喜欢你了?”
如歌将我冰冷的手捂在怀里,说道:“老主君能喜欢我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他还说等过两日天气好一些便带我上白鹤观祈福去。”
我把头靠在如歌的肩上不满的说道:“白鹤观路途甚远,若父亲带着你去祈福,少不得几天才能回来呢。”
如歌将我抱在他的膝上,浅笑道:“我若是不在的那几日,你晚上可不许再踢被,现在天气都渐凉了,小心着凉。”
我环住如歌的肩膀不语,倒是如歌在那喃喃道:“安平好像比以前瘦了,轻了不少。”
我不满的嘀咕道:“可不是嘛,每天文书那么多,我都头昏眼花了,能不瘦吗?”
如歌抚了抚我的背,说道:“明日我得闲,去厨房给你炖汤喝,好不好?”
我使劲的点点头,说道:“我家如歌最好了。”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连着好几天,在早上给父亲请安之后他都把如歌留了下来,让如歌跟着他一起打坐,一打坐就是一个时辰,接下来不是教如歌下棋便是和他一起去花房侍弄那些花花草草,就弄弄这些事情,一天就过去了,我现在每天都只能一个人吃饭了,可偏偏如歌却很是开心,他现在嘴上念叨的都是老主君如何如何的。
“今日老主君和我说了许多道家的典故,老主君懂的可真多啊!”
“今日老主君亲自下厨煲了汤给我喝,没想到老主君的手艺那么好啊!”
“老主君今日和我说了你小时候的事情,他说你小候不爱读书,不过有一年生了场大病之后就性子大变了,每日读书写字,都毫不马虎……”
我听得着实无奈,便一把揽过他的身子用唇封住了他的,他这才安静了下来,默默的回应着我这个吻。
缠绵了许久,我才把他放开,不满的说道:“好不容易你晚上的时间才属于我,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张嘴闭嘴都是我父亲了。”
如歌羞怯的撇过脸说道:“我若是可以得到老主君的欢心,日后你也就不必再与他争执,毕竟两父女的,这样为我,不值得的。”
我叹了口气抱住如歌说道:“我说值得那就是值得的。”
如歌沉默良久,我也默默的不说话,父亲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对如歌的确是印象大改,他昨日还把我叫出堂外说道:“如歌这孩子也的确算不错,懂礼仪,知进退,虽出身不好可胜就胜在能过日子,可以好好照顾你。”我明白父亲已是把他当成是我的夫侍在那里教养了。
我嘴角轻扬,心内亦是一阵满足,如今的日子虽上不上现世安好,可自己在乎的人都在身边,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日子正朝着我预期发展的轨道慢慢得过下去,只是没想到没过几日便出现了波澜。
那日午后我正支着头清算着账目,小绿(前几章出现过的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嘴里还喊道:“主上,大事不好啦!您快去老主君那看看吧!”
我闻言大惊,忙站起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绿一边抚胸一边喘着粗气说道:“清田姐托我来告诉主上您刚才清河哥哥在后院假山那发现……发现如歌公子与我们府一个护卫在那拉拉扯扯……两个人在那……哎呀!……总之被老主君知道了,老主君气的不得了……”
我不等小绿说完便一阵风似得跑了出去,如歌,如歌怎么会和护卫在假山后面拉拉扯扯呢?
从来就没觉得我的主院与斋堂的路有那么远,纵使我跑的再快,等我赶到斋堂的时候,如歌正跪在地上,而父亲正拿着一根藤条在那使劲的抽打着如歌。
我快步走了进去,蹲下挡在如歌身前,父亲那一鞭差点打在我身上,他见我护着如歌,便痛心疾首的说道:“安平,你快让开!今日我倒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守夫道的男子!”
我看着如歌忍着疼痛万分苍白的脸一阵心疼,将如歌抱在怀里问道:“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把藤条猛的往地上一摔,说道:“清河,把你今日看到的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清河向父亲行了个礼便越过众人站了出来说道:“回主上话,原本今日如歌公子是陪老主君在花圃浇花的,后来如歌公子说他今日还要去厨房为主上煲汤,老主君便允了如歌公子,如歌公子去后不久老主君说让我过去给如歌公子打打下手。清河领命去了厨房之后,发现煲汤的食材放在案板上,却不见如歌公子。清河正感奇怪便四下寻找,便看见……看见如歌公子正和这名护卫在假山后面拉拉扯扯!”清河说到这便手指着正被几名家丁押着跪在角落里的护卫,之前我一时情急倒没看见她,现在一看此人果然穿着府里护卫的衣服,仰着头直呼冤枉。
我皱着眉头说道:“继续往下说。”
清河继续说道:“我这一看便大吃一惊,清河这几日与如歌公子也有诸多相处,如歌公子不是一个这样不守夫道的男子,可越是往下看清河便越是不敢相信。这名护卫抱住如歌公子,还要……还要……脱如歌公子的衣裳……”
清河说道这里便为难的低下了头,似是不好意思再讲下去,我怒喝道:“继续说!”
清河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说道:“清河见此事事关重大,便跑回斋堂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主君,老主君一听便带着众人赶往后院那,而如歌公子与这护卫还在那纠缠不清,这事不是清河故意编造出来污蔑如歌公子的,是大家一起看到的,还望主上明察。”
我听完清河叙述的话,沉默了会,托起如歌的脸,轻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如歌脸色愈见苍白,整个人也在微微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我见状心便沉了下去,便换了种问法:“那你与这护卫,是不是如清河所说,有不正当的关系?”
如歌猛的摇头,双手抓住我的衣袖拼命摇头。
我转身对父亲说道:“父亲,孩儿相信如歌,也请父亲息怒,让孩儿再多加细问。”
父亲猛的一拍桌子喝道:“安平!我看你是被这个男人冲昏了脑子,他摇摇头你便信他了,那为父还是亲眼所见,你宁愿信他,也不愿信为父?”
我心内一秉,可仍是坚持的说道:“请父亲让孩儿把这件事情问清楚再做定夺,可好?”
父亲见我这般坚持,终究还是挥了挥手,由着我去了。
我起身走到那护卫面前细细的观察了下她,她虽目光闪烁可还是直视着我,我开口问道:“你可认识如歌公子?”
那护卫答道:“认识。”
“你今日去后院找他,究竟所为何事?”
“主上请明察,如歌公子真是被冤枉的,小人与如歌公子是同乡,这阵子小人的老父旧疾复发,病痛缠身,可无奈小人目前并未多余的银钱请大夫,实在是走投无路便找上了如歌公子。想问他借些银两给老父治病。”
那护卫刚说完话,父亲便在后冷哼道:“一派胡言!借银钱怎么不好借非要拉拉扯扯吗?”
那护卫赶忙解释道:“请老主君听小人细细道来。小人以前在我们村的时候,是个整天混吃混喝的无赖,合着一帮和小人一样整日好吃懒做的人经常欺负如歌公子的弟弟,如歌公子对小人真是深恶痛绝,所以见到小人自是厌恶,可小人也是死皮赖脸的非要向如歌公子借钱,故而便和如歌公子拉扯起来,小人罪该万死,还望主上与老主君宽恕!”
“那脱衣服是怎么回事?”父亲沉声问道,语气中满是不屑。
“小人……小人见如歌公子始终不肯借小人银两,便想着硬抢,所以远看起来像是小人在对如歌公子无礼。”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这名护卫良久,然后抬头问清河道:“不知清河在看到这位护卫冒犯如歌时,如歌有没有挣扎?”
清河愣了下,仔细想了想,说道:“有……”
我马上截住清河的话头,说道:“既然是这名护卫无礼在先,如歌挣扎在后,所以据我看,这事是个误会。”
父亲冷笑道:“安平,你几时这般糊涂了?就这样听信小人一派胡言?当今世上男子最忌讳的便是不守夫道,况且我们贺兰府又是名门望族,这事传出去更是辱没门风,决不能就此包庇!”
我看着如歌低头不语心内也是一叹,父亲今日的架势是绝不会轻易就放过如歌,我若是继续为他开脱,父亲怕更是要罪上加罪了。
“那父亲打算如何处置?”
“这名护卫马上逐出府,此生都不再录用。至于言氏如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家法鞭刑三十下一下也不能少,再关进柴房,闭门思过一月!”
“父亲,一月时间太长了,现今马上入冬了,晚上天气更是寒冷,还望父亲大人开恩!”我急急说道。
“本君仍是这贺兰府的老主君!说话一言九鼎,说一个月就是一个月,况且这些刑罚已是轻了,安平,这事我看你心里分明明白的很!”父亲严厉的看着我。
我一时语塞,父亲对着清河说道:“鞭刑三十下一下不能少,刚才打了十七下了,清河你继续打,打满三十下为止,然后便押着言氏去柴房闭门思过。还有,不许请大夫也不许给他上药!”
父亲说完便拂袖而去,再也不看地上的如歌一眼。
原本押着那名护卫的两个家丁押着她走了出去。清河捡起地上的藤条便惴惴不安的看着站在旁边的我,我冷着脸看着他,他虽后怕也终究不敢违抗父亲的意思,举起藤条便要往如歌身上打去!
我一把抓在他的手,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藤条上的猫腻,你给我悠着点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我便放开了他的手退到一边。
清河哆嗦了下,还是慢慢举起手来朝如歌狠狠打去!如歌跪在原地,也不躲那飞来的一下下鞭打,只闷声默默的承受着。
鞭刑一直以来都是贺兰家的家法,可这里面也很有猫腻,只要力道把握的准,看起来打的很重可实际上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并不疼,而相反父亲刚才看起来并没有全力打,反而才是伤的最重的。
我刚才警告过清河,他知道该怎么做,可就算是如此,我看到藤条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如歌身上,心里也是阵阵抽痛,如歌,我很抱歉没能保护好你,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护着你,不让你受伤害,可如今呢……父亲他心意已决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罚什么都不能为你做,这一鞭鞭的藤条打在你身上,殊不知我心里更疼。
坦诚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父亲睡下了,我便捧着一床棉被几件干净的衣服和几瓶伤药走到柴房,拿出清田从清河那里要过来的钥匙打开了柴房的门。
如歌正斜着身子躺在草堆之上,听见门口有声音便艰难的转了转身子过来,见是我,脸上一下子就明亮了起来。
我走过去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轻轻的拥住如歌,心疼的说道:“还疼不疼了?都怪我不好,之前还说过会护着你,这才几天,你就……”
如歌抬手掩住我的唇,说道:“我不疼,真的。”
我看着如歌湛亮的眼神,恨不得此刻拥他入怀,告诉他我有多么的心疼他。
如歌今日原本穿着的一身白衣已被他的鲜血染红,我说道:“我带了伤药来,过会就给你上药。”
如歌按住我的手说道:“老主君说了不准给我上药,若是他知道了,到时候要怪你的。”
我挣开如歌的手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哪管的了那些,今日看你受罚,我已是自责万分,如今连药都不敢给你上,那我还算什么女人?”
说完我伸手轻轻的解开如歌身上的衣服,那些鞭痕大都都打在背上,淤血和身上的衣服都黏在了一起,我把嘴凑近如歌的伤口一边给他吹气,一边慢慢得把他身上的衣服褪了下来,如歌忍着疼痛,一句话也没说。
如歌宽阔的后背上满是一道道血红的鞭痕,而且除了今日打的三十道鞭伤,还有许许多多以前的旧伤,都留下了疤痕。这些疤痕我之前早就见过,也明白那是如歌以前在冯府做下人的时候留下的,便没有问过他。我之前一直认为我可以将他保护的很好,不会再有任何的伤害,可是背后这一道道的伤口却是在提醒着我的无能。
如歌见我看着他背上的伤痕久久不语,急忙问道:“怎么了?”
我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摇了摇头,将我的唇慢慢得贴上了如歌的背,避开那些骇人的伤口,亲吻着他从前留下的旧痕。
如歌猛然一震,眼底闪过一丝悲戚之色。
良久我终于缓过了自己的心情,对着如歌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我先给你上药,这药是西域商人带来的外伤圣药,涂了之后不会留下疤痕的。”
如歌点了点头,侧脸掩在阴影处,看不到表情。
我把药膏倒在纱绵上,再慢慢得涂到了如歌的背上,一边涂一边往他的伤口上吹气,问道:“疼不疼?”
如歌说道:“不疼,安平给我吹的凉凉的。”
我点点头:“不疼就好。”
“安平。”
“嗯?”
“你不问我……今天的事吗……”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说道:“那如歌就告诉安平,今日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歌听了我的话之后半饷不语,我坐在他背后,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可以想象得到他内心一定十分矛盾。
我将如歌散落下来的发丝拨到一旁,轻声说道:“如歌,我说过,我相信你,没有条件的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好不好?”
如歌呼吸沉重,艰难的说道:“也许如歌根本不值得安平这样倾心以待。”
“为什么不值得呢?如歌那样的好,我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捧到你面前来。”
“今日那名护卫……她……她其实是冯府的人……”如歌心内挣扎良久,终于说出了藏在自己心底许久的话,他不想再骗安平了,自己心内的愧疚感一天比一天强。
“哦?”我故作惊奇,其实心内十分高兴,如歌他,终于要把一直折磨他心内许久的事告诉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