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绝天下by泠墨然-第3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火热的身子在跌落的那一刻变得冰冷。
但奔腾的欲望却没有停息,身体依然处在离巅峰一步之遥的痛苦时刻。
在床上扭动着身子,我手脚被缚,竟然自摸也不得。
紫颜衣衫凌乱,坐在床边。
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可我知道,那句‘借尸还魂’,已经让他彻底松开抱住我的手。
心里居然异常失落,连叫嚣的身体不顾不得了。
血液似乎带着冰渣,刺痛了每一处的血管。
心脏因为剧痛剧烈的收缩着。
无法呼吸。
“颜……”
我含着眼泪,小心的叫了他一声。
却见他浑身一颤,急促起身欲撞出门去!
我慌忙咬住他的衣衫下摆,哀求道,“颜……别……别走……”
却见他扭头看了我一眼,用力撕开我咬住的下摆,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眼神,嫌恶厌烦,看腐肉一般的憎恨。
狠狠,刺伤了我。
口中残破的布料,徐徐飘落。
厚重的门帘募得摔落,伴着扑的一声闷响。
仿佛匕首刺进心尖。
泪水疯涌而出。
他……他这回……真的不要我了……
真的……
不知过了多久,门帘被掀开。
他回来了?
我迷迷糊糊挣扎起来,奋力看去,却是司徒云。
身子一软,倒在了床上,
司徒云一步跨到床前,将我抱起,满脸紧张神色,“怎么回事,怎么满脸泪水?”
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司徒云急忙检查我身上,掀开凌乱的被褥,那些淫乱不堪的痕迹撞入视线。
浑身赤裸,斑斑红痕,连股间也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
被绑住的双手勒紫了。
已经麻木。
司徒云眉脚处激烈的跳动着。
他急急将我手脚解开,用被子紧紧包裹住,“别怕……”
结实有力的拥抱,温暖入心,让我再也忍不住,顿时埋进他怀中嚎啕大哭。
哭得昏天暗地,飞沙走石。
几欲昏厥过去。
司徒云一下慌了手脚,急声道,“哪个……哪个做下的!我杀了他!”
我只是拼命摇头,根本说不出话来。
汩汩泪水争先恐后的往外涌。
司徒云目赤欲裂,提剑冲出去就要杀那欺负我的淫贼。
我抱紧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大哭。
司徒云不敢离去,许是怕我想不开,只得抱着我,怒骂淫贼猖狂日后定斩不饶。
这样温和谦逊的人,居然也能气成泼皮莽夫。
他竟抱着我下令,戒严铸剑山庄。
我气结于心,加上床事激烈,再受风寒。
这下,竟然一病不起。
司徒云成夜的抱着我,喂汤喂药,灌输内力。
紫绝宫的人却一夜之间走了个干净。
上次紫公子带来灵药,这次,他竟不闻不问,撒手离去。
司徒云怎么恳求,却再也没有一滴救命的汤药赐下。
他以为紫绝宫对待抛弃的棋子狠心决绝。
其实,就是这样。
颜,不会再理我了。
因为,我不是他要的人。
因为,我是个孤魂。
铸剑山庄府里名医无数,却治不了心上治病,纷纷束手无策。
我飞快的消瘦,病情沉重,命数将近。
司徒云每日跟我絮絮叨叨的说话,生怕我一睡不起。
可我却日薄西山,危在旦夕。
他急得起了满嘴的燎泡,只得张榜广招天下名医。
张榜的当天,便有人揭榜觐见。
司徒云抱我起来,温言细语,“菊公子,名医来了,让他瞧瞧吧。”
他这样待我,无微不至,悉心呵护。
我感动之至,怎会拒绝。
颤巍巍的伸出枯枝一般的手腕。
手被竟苍白的连青筋都看的清晰。
一双微凉却不粗糙的手搭在我的脉上,不像行医多年的老大夫。
微微睁眼看去,竟是一张少年清秀的脸庞!
我大惊,急声道,“怎么是你!”
幺儿青白脸色,垂目道,“哥哥,你不该如此。”
我黯然,倒进司徒云的怀中。
司徒云本来不信小小少年能救我一命,仅是抱着侥幸让他来看看。
这时听到他叫我哥哥,便登时明白这少年是木家遗子。
不禁大喜,“木幺小侠,你能救他吗?”
幺儿点头,“可以。”
司徒云连忙抱起我跟他行礼,“还请木神医赐药!”
幺儿摇头,“他是我哥哥,我当然要救他,心病还须心药医,但世间并无心药。”
司徒云神色一下暗了,眼中也再无神采。
我握着司徒云的手,安慰的笑笑。
他担忧的看着我。
幺儿却道,“忘却孽情,重获新生。”
我道,“忘情水吗?”
幺儿点头。
司徒云连忙辩解,“木神医,菊公子乃受奸人迫害,并不是什么孽情。”
他不知道那天的人是紫颜,只当是贼人入室见色起义。
而我病中受辱,导致命垂一线。
幺儿看着我,问道,“哥哥想痊愈吗?”
忘却孽情,忘却颜?
我不舍。
虽然几乎都是欺骗和利用。
可我,就那么傻乎乎的把心交了出去。
不可救药。
司徒云焦急的望着我。
他一直对我很好,超出朋友之谊。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可若不把巫山之境擦掉,怎能看到眼前的云?
我闭目长叹,罢了。
本就是一段孽缘。
点头。
幺儿转身去配药了。
司徒云让一干人等小心伺候着。
他握着我的手,脸上满是希望,“菊公子,你弟弟一定能妙手回春。”
我含泪笑道,“是啊,我一直都相信他呢。”
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司徒云用袖子小心帮我拭去,道,“待菊公子病好,我带你去城中小巷吃‘回春面’,可好?”
我使劲抹了把眼角流下的清泪,笑道,“云大哥,你叫我玄儿吧。”
司徒云有些犹豫,“可是,紫绝宫的……”
我道,“他们与我何干?”
司徒云温和笑道,“好,玄儿。”
我点头微笑,握着他的大掌慢慢睡去。
幺儿端着上来熬的药进来。
苦涩的药香充斥鼻腔,一如我苦涩的心。
我闭着眼睛,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忘却孽缘。
忘却颜。
搴菊泛寒荣,地远松石古。
“乖,再喝一口。”
“表,我舌头都苦麻了。”
司徒云拿着汤匙,耐心的哄着我喝药。
我耍赖的在床里打滚,说什么也不喝那黑漆漆的苦汁。
司徒云端着药碗劝了半天,我还是死都不肯喝。
“玄儿,乖,等会我带你去花园玩耍。”
“少来,咱富贵不能淫!”
司徒云冷下脸色,“喝不喝?”
我挑眉,“不喝,你拿我怎么着!”
司徒云端起碗一口灌下苦药,接着飞身过来扑向我!
我大叫着连忙躲闪,“又来!”
可惜没跑成,给牢牢压住。
他抱住挣扎不休的我,将薄唇紧紧压在我的唇上。
我嗯嗯啊啊的就是不张嘴。
却不想,有只毛手在腰上敏感之处轻轻一掐。
“啊……咕嘟!”
一口苦涩的汤药径直灌入!
渠道一旦打开,后面之流便源源不断。
直把我苦得白眼翻尽。
司徒云擦擦嘴上残留的药汁,冲我笑道,“玄儿甚是怕痒。”
我怒道,“你丫就会这一招,回回都掐我痒痒肉!”
司徒云道,“你若乖乖喝药,何必我动手?”
我跳起来嚷,“都喝了俩月了,怎么没完没了啊!”
司徒云道,“木神医说过,你病根痼深,需好生调养,不然会落下毛病的。”
我冷哼,“落下见药就跑的毛病!”
司徒云但笑不语。
司徒老头屁事不问,一天到晚吃喝打混。
铸剑山庄大小事务都得要这位少庄主经手,司徒云成日里忙得脚不沾地,但总是每天抽出些许时间哄我吃药,一天不落。
他对我极尽爱护,百般关心,走哪儿带哪儿。
这让一直苦追不舍的司徒雨大动肝火。
本来也是,人家追了两年我俩月到手,不能不让人气愤。
后来,司徒雨看到我们这般幸福,只得暗自叹气。
认命了。
“小玄子!”
我刚躺下午睡,就给一嗓子吆喝了起来。
司徒雨‘咚’的踢开房门,旋风一般冲将进来。
我眯着眼打哈哈,“大姐,麻烦您下回敲敲门行不?”
司徒雨扯着大嗓门嗷嗷的嚎,“怕什么,你是我哥的人,还怕我看?”
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跟他哥的不正当关系一样。
怎么说也是他哥的……相好吧。
最起码应该给我些尊重吧。
我紧紧被子,道,“非也,男女授受不亲也。”
司徒雨坏笑道,“咱们比比谁鸟大吧?”
我,……
司徒雨爬到我床上,往我被子里伸凉爪子,“还睡!都睡了两个月了!”
我给冰的直哆嗦,更加往被子钻,“春困秋乏夏打盹。”
司徒雨揪着我耳朵大喊,“现在是冬天!”
我没好气的回了句,“所以俺正在冬眠啊,表吵。”
司徒雨才不会给我这‘冬眠’打回去,一把拖我出来,“走,陪我逛街!”
我哭道,“不去……外面冷……”
都零下三十度了。
真不知道温室效应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这世上的冬天我熬的艰难。
若是有暖气空调外加羽绒服就算了,可一样没有。
想生炉子都不让生,说是我肺热怕病情反复。
没听说过肺炎干冻着就能好的。
因此,我成天窝在床上,抱着个暖水袋‘冬眠’。
身上光棉袍就穿了三层。
司徒雨不依不饶,“不行,今天出太阳了,雪都化了。”
我往外一看,天寒地冻,荒山秃草。
立马缩回头来,“不去,死也不去。”
司徒雨火了,“你还是不是个男的啊,这么怕冷!”
我道,“我可没您这么‘要风度不要温度’,零下三十度连棉衣都不穿。”
女生一向很牛叉,为了身材窈窕敢于跟严寒抗衡。
听闻街上还有只穿薄衫的女子。
奇人也!
司徒雨可不管这些,拖着我就往下床下拽。
“我不管,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得陪我去做衣服。”
我哭道,“大姐啊,您看小的眼光这么差,就不去磕碜人了。”
司徒雨凑过来,邪笑,“你跟我哥那个没有?”
我惊异于他话题转换之快,没头没脑问了句,“哪个?”
司徒雨冲我挤眉弄眼,道,“那个啊。”
神色甚是猥琐。
我反应过来,脸红,“关你屁事!”
司徒雨笑道,“走,我领你去做身衣服,保证我哥见了立扑。”
我连忙摆手,“别介您来,咱还是喜欢循序渐进。”
司徒雨叉腰变脸,化身母夜叉,“去不去?”
我咬牙,宁死不屈,“不去。”
司徒雨道,“行,晚上给你俩下点春药!我就在旁边看真人版GV!”
我,……
纠缠半天,我还是灰头土脸的跟着雨‘大小姐’上街了。
女人真是一种很怪异的生物。
这种寒冷的天气,大街上男的一律裹成包子,当然自命不凡风度翩翩的大侠除外。
女的一律轻衣上阵,顶多披件小皮毛坎肩。
而我,‘圆’的连腿都快迈不动了。
本想坐轿,可司徒雨拉我从后门溜号,轿子当然没戏了。
想来司徒云对我‘禁足令’还是有一定威慑性的。
走在街上,人丁稀少。
没几个蠢蛋会在这样的天气里抛头露面。
司徒雨边走边跟我商量,“你说是白的纯洁,还是黑的性感?”
我道,“暖和即可。”
司徒雨白了我一眼。
我不明所以,只得三缄其口。
等到了制衣坊,司徒雨让裁缝给我量了尺寸。
然后我被扔在大堂里喝茶水,他拉着裁缝进去嘀嘀咕咕个没完。
这间制衣坊,乃是京城中最具盛名的老字号。
若不是我棉衣穿的太多,人老师傅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尺寸。
许是新年将至,来做新衣的顾客倒也不少。
我百无聊赖的在堂中逛来逛去。
摸摸布料,打打算盘。
却见一行数十人浩浩荡荡进了这制衣坊。
为首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年,一身华丽的紫袍,手持名贵利剑。
此人气焰嚣张,来势汹汹。
正是紫绝兰公子!
掌柜连忙迎了出来,“兰公子您来了,请上座。”
我连忙转过身去,把脸藏在了盆景后面。
兰公子道,“那匹紫裳准备的怎样?”
掌柜点头哈腰,“全部制作完毕,只等您来验收了。”
兰公子哼了一声,径直走进雅间。
掌柜唯唯诺诺的跟了进去。
等了许久也不见他们出来。
司徒雨却蹦蹦跳跳跑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大盒子。
我问,“这是什么?”
司徒雨道,“我送你的新年礼物。”
我感动之余狐疑不已,“你会这么好心?”
司徒雨叉腰扮茶壶状,“小玄子!我还不是为了你跟我哥的‘性福’啊!你个没良心的死鬼,亏我日思夜想给你做了套……”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姑奶奶,咱回家再嚷行不?”
司徒雨扒开我的手,“怎么了,你见鬼了脸色这么差?”
我点头。
司徒雨神色凝重起来,“‘鬼’在哪儿?”
我指指里面的雅间。
司徒雨声音更加小声了,“到底是谁?”
我悄声道,“紫绝兰公子。”
司徒雨看我的眼神一下变了,颤声道,“你……你想起来了!”
我挠头,“想起啥了?”
司徒雨小心的盯着我的脸,问,“你还记得紫绝宫吗?”
我撇嘴,“天下第一宫不是?”
司徒雨道,“还有吗?”
我想了想,“恍惚记得他们宫主叫颜什么来着,还有四大公子。”
司徒雨略微松了口气,“还有吗?”
我使劲掏了掏脑袋,摇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