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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家事by卫风-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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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的。”
李老太太笑着说:“难得出来一趟,别老拘束他了。这前前后后都是人,他也懂事,不会乱跑乱动的。”
德林连忙点头:“是是。”
四奶奶也忍不住一笑。
这些天风波不断,实在让人烦心。难得一家人出来赏灯,是应该好好儿开心一次。她转头看了一眼,李光沛就坐在她身边。舱里灯光柔和,大家的面容看起来都显得朦胧。这么看着丈夫,岁月留下的风霜的印迹都淡去了,看上去他就象二十年前一样并没有改变。四奶奶听着桨片打水声,忽然想起刚嫁过来那一年,丈夫也曾经陪自己出门观灯。小夫妻俩混在人群中,偷偷的手牵着手,其实花灯如何根本都没有留心,心怦怦的直跳,握在一起的手,掌心出了汗,热乎乎潮乎乎的。
李光沛也想起了同一件事情,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那会儿人年轻,脸皮也薄。再说,就算是夫妻,在外头也得相敬如宾,不能有什么亲密的举止。
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已经儿女成行,也早已经不复年轻。
李光沛的手伸过来,轻轻握住妻子的手,低声说:“你看,那边有芙蓉灯。”
那是并头的两盏灯,俗称叫做并蒂莲的。
德林忽然朝后头挥起手:“朱大哥,朱大哥。”
又林转头去看,后头一条船的船头上站着个人,正是朱慕贤。他笑着朝德林也挥了挥手。
前面要过桥,已经有两条船等在那里,李家的船也停了下来,朱家的船从后头赶上。朱慕贤招呼又林:“李家妹妹,你们也出来赏灯?”
“是啊,难得天气好,外头也热闹。”又林问:“你不用温习功课么?”
“总看书,只觉得脑子都僵了,祖父硬赶我出来,说让我换换脑子。”
朱老爷子这是让孙子劳逸结合呢。说实在的,一味死读书确实不是个事儿,又林听说过有苦读十年的书生,一下场看着试卷,居然一个字都不认识了——除了过度紧张之外,之前的日夜苦读大概也没起到什么良性作用。
“张驰有道,朱爷爷说得有道理。”
朱慕贤笑着说:“正是。出来吹了吹风,看了会儿灯,是觉得思路更清明了。”
李家妹妹说话总是很熨帖,而且她懂的也真不少,没读过礼记,可说不出张驰有道的话来。可惜,表妹却不怎么喜欢读书……
朱慕贤很快将思绪转了回来:“你们这是要去西边塘湾吗?我们正好顺路同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是啊,听说今年西塘湾那边几家大户出钱,请了两个好班子来演戏。还有许多焰火热闹可看。”
朱慕贤看旁边并没什么人,轻声问:“前些日子的事,都妥了吗?”
又林有些意外,点头说:“已经都办妥了——长辈们商议着拿的主意,多谢你还记挂着,已经没事了。”
说起来朱慕贤是无故被牵连的,也被说了好几日闲话,他倒不计前嫌,倒是心宽。
又林倒很想问他,究竟有没有给杨重光送信。这些日子家中有事,四奶奶要忙着,又林要看顾弟妹,陪伴祖母,一直没有空暇再和朱慕贤通消息。
可是眼前并不是说这事的时机,又林话到了嘴边,也只能咽了下去。
反正这还有一路要同行,总会有机会问的。
前面水道让了出来,朱家和李家住得近,关系也好,互相推让了一下,李家的船先过了桥,朱家的船紧跟在后头。德林在自家船上坐不住,老想往朱慕贤那儿挣。
又林敲了他一下:“快坐好,别乱动。这会儿掉进水里非把你冻成根冰棍儿不可。”
德林还不太服气,又林语带威胁:“你想回舱里去和祖母一块儿坐吗?”
这话比什么都好使,德林顿时老实了。
朱家的船就跟他们差不多是并行的,朱慕贤也听见又林是怎么吓唬弟弟的了,他忍着笑,但是耳朵却比刚才更用心了些听,听他们说话。河里的船越来越多了,挤挤挨挨的,都走不快,慢慢的向前晃着。两岸的灯火也渐渐更多了起来,还有鼓乐吹打的声音,奏的多是一些乡野俚曲。跟在京城听到的鼓乐不能比,但是充满了欢悦的气息。
又林看德林的脑袋还是总想往朱慕贤那儿转,可是大过节的又不能为这个真训他一回。
又林明白,德林还是很想往有一个朱慕贤这样的哥哥的。优秀。风趣,眼界开阔。德林这么大的男孩子,已经不象小时候一样,给他吃的喝的,在内宅里姐姐、母亲哄着逗着就会满足的。他向往成年人的一切,向往外面的一切。可他现在走不出去,那只能将注意力放在进入他的视界的人身上。
朱慕贤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德林每次见着他都有说不完的话,几天不见他就要念叨一回,怎么朱大哥这两天没来啊。那股亲热黏乎劲儿,让又林都觉得怪吃味儿的。闹得好象朱慕贤才是他亲哥一样,自己这个当姐姐的倒要靠边站了。
但是再一想,小男孩儿嘛,顽皮些的不怕,要真是天天跟着姐姐裙子后头。那才没出息哪。
不过德林也讲道理,又林和他说,朱慕贤要用功温习。不久就要下场了,这可是关系他前程的大事,现在是紧要关头,不能让他分心打扰他用功。
德林也读书了,懂理了,行事儿比以前有章法,简直一天一个样子。又林看着真是说不出的欣慰。
船到了塘湾,这里人特别的多,岸上全是人,河里也尽是船。城隍庙前的台子上有人唱戏。周围闻了许多闲人在那里看着,不时的轰然叫好。有的人挤的没地方站,就站在河里的船上看,还有的爬上了树坐在树上看。李家的船驶过去,正好前面有船挪开,正好占了个空档。朱家的船也就跟着过来,两船泊在一处。两处台子上头演的戏不一样。一边正在演月楼记中的一折永团圆,另一边却演的是大闹天宫,乒乒乓乓打得正热闹。月楼记这戏李老太太和四奶奶都爱看,朱老太太也爱看,倒是合她们的胃口。舱里拢着炭盆,很是暖和,坐在舱里看戏可比在岸上舒服得多了。
可德林却不耐烦听这种文戏,书生小姐们咿咿呀呀扭扭捏捏的,既不好听也不听不懂。可他想看的离得又远,看不表楚。德林拉着又林的手央告:“姐姐,咱们去岸上逛逛吧?”
“不行,不能去。”又林一口拒绝。
“姐姐~~”德林撒起娇:“我不走远,就在岸边看看。那边有演杂耍的,还有做糖人的——”
做糖人的会打小锣,锣声又脆又响,这声音对于的孩子的诱惑力太大了。
“那也不行,你忘了,去年镇东头就有个孩子看灯被拐走了,到现在都没找回来?”
德林嘴角耷拉下来,怏怏不乐。
朱慕贤在旁边说了句:“要是令尊令堂放心,我正要上岸去走走,让德林跟我一块儿去也成,我保证把他怎么带出去的,原样儿给带回来。”
又林还没说话,李光沛倒是听见了,笑着说:“那就请贤侄多费心了。”
既然父亲都已经点头,又林也只能放行。
德林欢呼一声,如猛虎下山一样朝朱慕贤扑了过去。朱慕贤笑着接住他,倒是挺稳当的,没给扑倒。
说实在的,又林也想去。但是一来她是大姑娘了,人多的地方不便去。二来母亲祖母还有玉林通儿都在船上,老的老小的小,她理当留下照看。
四奶奶有些不放心,小声问:“贤哥儿自己也没经过事儿的,人这么多,能照看得过来?”
李光沛笑着说:“他虽然年纪不算大,但人很周全。每天早上起来还跟着他们家护院师傅练一趟剑的,不会出岔子。再说,他不还带着两个人么。”
既然丈夫这样说,四奶奶也就不作声了。可是当娘的还是挂心孩子,吩咐家里下人也跟上去仔细照看。
除了挂心儿子,四奶奶更挂心女儿。
从刚才朱家的船一靠过来,四奶奶心里就再也装不下旁的事了。两眼一直灼灼的注意着两人的动静,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四奶奶都没放过。但是外头人声喧攘,又有水声,又有桨声,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四奶奶断断续续只能听着一半。
其实四奶奶也知道,就算他们背地里有瓜葛,现在当着这样多的人,肯定也不会说什么私情密语,可又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猜疑。听得清楚的,固然要在心里过两遍,仔细咂摸。没听清楚的,更是忍不住去深想。
这儿大不由娘……孩子大了,有事也不会都和爹娘说,学会了隐瞒。四奶奶又是伤心,又是气忿,可更多的还是担忧。女儿年少,万一行事有一个不慎,一辈子的名声都毁了,那可怎么是好?
四奶奶这些天吃不香睡不好的,又因为族里的事情烦劳,又忧心女儿的终身,瘦了好些。李老太太也都看在眼里,只是她不知道四奶奶担心的另有其事,只以为是因为五老爷家的那摊子事儿,再者过一个年,主母有多少往来应酬,那真是数也数不清。所以今天出来,也是想让四奶奶散散心的。
桌上果盘里盛着玫瑰蜜枣,桂花粉糖糕,炸面果,还有微酸的梅子干,只是这些东西吃了几口也就觉得不新鲜了。李光沛打发家人上岸去买了炒瓜子、卤猪爪什么的,还有热腾腾的馄饨来当零嘴。
玉林一直坐在旁边很安静,又林抓了一把瓜子给她,玉林转头一笑,忙用手帕托着接好:“谢谢姐姐。”
“戏好看吗?”
玉林轻声说:“不太看得懂,不过衣裳倒是很鲜亮。”
“那是当然了,过年过节戏班子生意好,看得人多,他们自然比平时拾掇得精心。再说,这次听说有两个有名的班子过来,他们当然不愿意风头让对方得了去。”
玉林睁大眼,左右两边都看,似乎想看看这两边台子上的伶人是怎么争风头的。
又林说得一点都没错,同行是冤家,更何况戏班子是靠别人捧场吃饭的,对这个尤为看重。文戏那边的旦角正是当红,而武戏那边也都拿出了真功夫,都十分精彩。两边舍得卖力气,当然便宜了他们这些看客了。
通儿爬到又林腿上,又林剥了瓜子仁喂他吃。月楼记已经唱完,接着唱的是一出贺寿的热闹戏,既然贺寿,自然是子孙众多,宾客满堂,台子上许多人,花团锦簇的煞是好看。通儿也看不懂,不过小孩子总是喜欢鲜艳的事物,李老太太他们是内行看门道,品评唱功、身段、头面什么的,通儿也看得很高兴,不过他纯粹是外行看热闹了。后舱的丫鬟婆子们也挤在一起看戏,嗑着瓜子吃着果子。魏妈妈过来看过一次,只嘱咐她们别太忘了形误了事,尤其要小心火烛,别的倒没说什么。虽然是在河上,可是这时候的船可都是木船,真要着了火可不好救。这元宵节到处是灯火烟花,还有乱飞的爆竹,实在是火灾高发期,不得不防备着。
一个婆子应着:“老姐姐你只管放心,我们有数,误不了事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魏妈妈前后都看过了,也没有什么不妥的,才转身去了前头。
朱慕贤带着德林上了岸,路上满满都是人,简直水泄不通。前头的人缓慢的挪动,他们才能跟着挪动。
朱慕贤紧紧牵着德林的手,德林的手里还拿着刚才买的糖人。他正努力的抬高手臂,好让糖人不会粘在身前身后这些人的衣裳上头。倒不是这孩子情操高尚,知道糖粘在衣上难洗,而是他不想自己的糖人被粘脏了。
两个人都觉得很不方便——朱慕贤想,这么走得走到什么时候?
——德林想,他个儿这么矮,前后左右全是大人挡着,他什么热闹也看不见啊!
于是朱慕贤的一个提议被两人都认为很可行。
朱慕贤把德林抱了起来,这一下挺好,朱慕贤不担心别人挤着德林了,德林也很满意,他一下子比周围的人都高了一头还多,看什么都看得见!
不过德林可不是一点都不懂事的孩子,兴奋劲儿过了一点,就赶紧问:“朱大哥,我挺重的吧?”
“没事儿。”朱慕贤笑笑。
他想起了在京城的弟弟昱新,他离开京城的时候,弟弟差不多就是昱新这么大。现在想必已经长大许多了。
但纵然他在家的时候,他和弟弟也不太亲近。原因很简单,他和弟弟并非一母所生。昱新的生母是夏姨娘。父亲共有四房姨娘,朱慕贤的母亲只生了两子一女,剩下的两儿两女全是姨娘所出。在家中的时候,弟妹们为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时常纷争不休。对昱新,朱慕贤也没有太多关注。夏姨娘是个胆小的女人,对朱夫人和朱慕贤十分提防——不,不止是他们,她对所有人都一样的提防。只要有人一靠近昱新,她就如惊弓之鸟一样。仿佛别人全都包藏祸心,要对昱新不利。以至于朱慕贤甚至没看清楚过这个弟弟究竟长什么模样。
这会儿京城的父母兄弟们都在做什么?想必也在过节,观灯,赏焰火。吃元宵。可惜他却不父母身边尽孝承欢。
“朱大哥,你可得小心钱袋。”德林小声说:“我听说镇上可以不少偷儿,专割人的口袋偷窃钱财。”
“他们割不走。”朱慕贤说:“放心吧。”
“快看那边。”
朱慕贤转过头看,德林指的地方是一座小楼。楼上挂满了灯,明亮辉煌,仿佛整座楼变成了一盏巨大的楼形灯。
“咱们走近点儿看?”
德林连连点头。
虽然离得不远,两人却挪动了半天才到了楼前。德林兴奋的指指点点:“朱大哥,你看那灯,跟水缸一样大!还有那个,那个一串有多少个灯?我数数,一二三……十二!这一串十二个灯笼呢。”
朱慕贤在京城的时候,见过比这更精美宏大得多的灯楼,当然不会象他这样大惊小怪。再说他也早不是个小孩子了。不过德林这样高兴,他也捧场的附和:“这可真难得。”
这灯楼是用竹子彩带什么的搭起来的。看样子很是花了些心思,围着看的人也不少。就在朱慕贤他们身边,还有个两三岁的小娃骑在父亲脖子上。高兴的冲那灯楼直拍巴掌。
德林抓抓脑袋:“可惜娘和姐姐她们不能一起过来看。”
朱慕贤也觉得有些遗憾。
两人随着拥挤的人潮过了桥,绕了一个圈子,又回到刚才上岸的地方。后头跟前的家人都在人群里挤出了一身汗,牢牢盯着前面儿两位少爷一点都不敢放松。这会儿回到岸边了,才终于能松一口气。
船上的人伸手来接,朱慕贤扶着德林一只手,把他稳稳的送了过去。自己一撩袍襟,正要迈步上船,忽然后头有人喊:“楼!楼!”
朱慕贤扭头去看,就是刚才他们来的那方向。那挂着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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