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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浪子神鹰-第19部分

小说: 浪子神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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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杀你,对那—对母子,你应该自己还出公道,我将尽全力为你求药,使你恢复正常,好让你对他们母子作自我交代,这就是天理人性,我会等这—天的来到,我走了!”

说完,深深盯了石中龙一眼,转身离去。

石中龙口张了张.没发出声音。

然后,他闭上眼睛狂喘。

浪子三郎又来到赤山岩。

他决心要救出石大公子家庆,这是他考虑的结果。

他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黄土谷道里——说是坑道更来得恰当。

人象地鼠般藏匿在土洞中,想挖出来相当不容易,最好的办法是引对方主动现身,所以他不必费什么心思,只消胡转—通,对方定会出面,而且他已经有了救人妙策。

转了近一个时辰,连半个鬼影子都没出现,浪子三郎已经感觉到不耐,如果对方坚不现身,或许是早已远走,等于是白白浪费精力,得想个什么法子驱对方出洞呢?

他想到烟熏兔子水灌蟋蟀,这是小时候玩过的,可是这里根本没有水,也没有可以燃烧的野草枯枝……

突地,一阵歌声传入耳鼓——

“采樵好,采樵好!

宝贵如浮云,

名利似粪草。

无本生意换黄汤,

枯枝败叶求温饱。

一人喝足,全家都了。”

一个老樵夫担着担柴草从前端拐了出来。

浪子三郎暗道一声:“妙啊!”正愁没材料熏兔子,就有人送上门,可是这地方根本没柴草,采樵得到半里外的林子。

是了,这樵子一定是附近的人,为了抄近路才穿越赤山岩。

想着,迎了上前。

老樵子又唱——

“采樵好,采樵好!

青山永远在,

不愁没柴烧。

妻财子禄我无缘,

三杯下肚看天下。

……”

双方已经正面相对,老樵子住了歌声。

“老丈.你唱得真好!”浪子三郎笑嘻嘻地说。

“不成调,唱唱增加点力气。”

“你是皇帝?”

“什么意思?”

“听你唱的,好象是孤家寡人一个,皇帝都自称孤家寡人,你不等于是皇帝吗?”

浪子三郎偏起了头,象在给对方看相,其实他是有心的,他想看出对方的真正身份,这种狗不拉屎的地方得小心—点。

“哈哈哈哈……”老樵子放下柴担开心地笑了。

“老丈,挑进城去卖?”

“当然,这地方谁买?”

“我买!”

“什么?你买?”

“是啊!”

“小哥.你买柴火作什么?”

“嘻!我跟我大哥是干捉捉兔子这—行,熏蛇洞兔窟少不了柴草,到远处捡太费事,你在这里卖了可以省许多力气……”

“你真的要买?”

“当然.你这大年纪我怎么敢耍你,多少钱?”

“五十丈!”

“好!”浪子三郎在腰里摸了好一阵,摸出一粒碎银:“老丈,没铜钱,只有这粒银子,将就吧!”

“我没得找!”

“不用找,多的打点洒喝,反正我兄弟只要多逮—条蛇卖的就不止这数目。”

说完,把银子塞在老樵夫手里。

“那……嘿嘿,我老儿算走了酒运,这块银子可以买十挑,看来我可以休息三天不愁没酒喝,小哥,好心有好报,你会抓到蛇兔一大堆,谢啦!”

老樵夫抽出扁担,解了绳索绕好结在扁担上,高高兴兴地走了。

浪子三郎也乐了,他已在来路上相准了一个大洞,忙抓起柴担往回走,到了洞口,把柴草塞了进去,用火摺子引燃,然后蹲在旁边静待下文。

他很明白烟往里灌之后便会钻穴往上冒,而这种人挖的窑洞必有许多小岔洞,洞洞相连,只要熏出人来就可以。

果然,这边烧,远远另一边冒出了烟。

浪子三郎拍手大乐。

“小子,你这是作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发自身后,竟不知是何时来的;浪子三郎应了一声:“熏兔子!”

回转身,见是个中年和尚,阴沉沉的脸带着凶气,完全不象是出家人,他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和尚:“大师父,化缘的?”

“对,化你小子的命!”

“哈!大师父,原来你是化命的和尚,怪不得住在这种鬼地方,化命是怎么个化法?”浪子三郎嘻皮笑脸。

“这就么化!”

随着话声.右手五指屈曲如钩闪电抓出。

浪子三郎急旋身,几乎是同一时间,和尚的左手倏扬,宽大的袖筒里,飞出一片网,网线很细,但罩盖的范围足有两丈多远。浪子三郎立即被网住。“啊!”他大声惊叫。

网—收,浪子三郎摔倒地上,被捆成了一个肉粽子。

“臭和沿……你……你……”浪子三郎大叫。

“嘿嘿,小子,有你的好看。”

和尚用脚尖点了浪子三郎三处穴道,再振臂一抖,网收回,浪子三郎被抛起丈来高,然后重重放在地上。

两名大汉奔近。

“带回去!”和尚发令。

土室里,有桌有椅,桌上有盏大油灯。

浪子三郎躺在地上,八名大汉围了大半个圆。

桌子后面坐了个蒙面人,刚才那中年和尚旁立。

“浪子三郎,不许装佯,规矩规矩回话。”蒙面人开了口,中气足,话声有些震耳。

“我一向很规矩!”浪子三郎回答。

“你来这时捣乱的目的是什么?”

“捕蛇抓兔子。”

“你不是想退层皮吧?”

“啊!不,不,退了皮岂不成了肉人?”

“那你就老实些,你是老小子的传人?”

“不,是寄名,嘿嘿,只是寄名。”

浪子三郎躺着不能动,只有嘴还能开,耳朵还能听,德性依然不改。

“老小子,什么来路?”

“没来路,就是老小子。”

“哼!他就是‘江湖第一人’江天尺对不对?”

浪子三郎沉默,心里连打了几个主意。

“如果不是呢?”

“那你就不只脱层皮。”

“如果是呢?”

“那就可以商量。”

“好!那就算是吧!”

现在轮到问话的蒙面人沉默了,浪子三郎的话真假难分,而江天尺他们惹不起,所以不敢随便对他动刑。

“到底是不是?”和尚插了嘴。

“老小子你们不是见过么?废话!”

和尚重重地哼了一声。

“总管,这小子不给点厉害……”

“你叫我什么?”蒙面人怒叱。

“啊!是,岩主。”

“悟明,你少开口。”

“是,岩主。”

原来这和尚法号悟明。

“浪子三郎,这关系你的生死,你最好实话实说,江前辈是武林共尊的长者,我们不能对他老人家失礼……”

“怎么不说你们惹不起?”

“就算惹不起也无所谓,对他老人家而言,我们并不丢人,江湖上还没几个人惹得起他老人家,现在你说?”

“我已经说过了,就算是!”

“到底是不是?”

“我说不是,你们就要我脱层皮,那我只好说是!”

“那就证明不是!”

“你自己去判断,这同样关系你们的生死,你喜欢赌么?这可是豪赌,赌命,赌赢了就话,财输了就死。”

蒙面人又沉默了许久。

“砰!”他拍了下桌子:“我赌了。”

“呵!你赌什么?”

“赌老小子不是江天尺。”

“哈!够种,我浪子三郎如果开赌坊,一定请你去捧场,势必会生意兴姓,你财老小子不是江天尺又怎样?”

“嘿!”蒙面人冷笑了一声:“悟明,你来办,表演你最拿手的绝活。”

“遵令!”悟明很高兴地应了一声,然后步到浪子三郎身边.狠狠踢了一脚道:“小子,死到临头你还要耍嘴皮子,这回你的乐多了。”

“臭和尚!”浪子三郎怒叫道:“你可要记牢,你在外面点我穴道时踢了我三脚,连这脚一共四脚,我可是要加利息的,到时不许赖帐!”

“嗄嗄嗄……”悟明和尚怪笑起来,笑声有若枭啼狼嗥,刺耳之极。

浪子三郎默不出声,静静地听悟明和尚笑,其实他心时正在转着念头一——

被对方擒来,初步目的已达。

这蒙面人被悟明和尚漏嘴称作“总管”,被叱之后改称“岩主”,两个称谓之间相距很大,其中有什么文章?

既称“岩主”,当然是赤山岩之主。

石家庆的断腿已送到石家堡,他现在已是残废一个,人即使救出去,还能担当天下第—家的家主么?

王强牛四是石家堡的叛逆,证明石家堡有内应存在,两个都已被杀灭口,而蒙面人被称为总管,这……。

悟明和尚业已停止了笑声,凶光熠熠的眼睛盯在浪子三郎的身上,嘴角噙着—抹阴残的笑意,完全不象出家人,仿佛是—只行将扑噬的野狼。

“小子,你知道我将如何款待你么?”

“款待?啊!不敢当,随便几样小菜便行,我这个人一向不讲究排场,不过,酒可是要好的,要陈要烈。”

浪子三毫无惧怯之意,还是佯狂的老样子,老小子是装疯,他是卖傻,—老—少配当的析好。

“小子!悟明和尚眦了眦牙:“等一会你会叫爹哭娘喊老天,就照你的话先给你品尝点小菜……”

“事先声明,小菜归小菜,我可不吃素。”

“嘿!当然是荤的!”光脑袋一偏:“架他起来!”

立即有两名大汉把浪子三郎架了起来。

“享受美食应该端正其位,抬奇子来,预备点烛。”

“是!”又有两名大汉应了一声,转入旁边洞门。

“臭和尚,对极了,没有人站着享受酒食的。”浪子三郎如果能动,他一定拍手叫好,现在却只能动嘴。

两名大汉抬出一张奇形怪样的大木椅,架住浪子三郎的立刻把他按坐上去,“咔咔!”数声,手脚腰颈全被铁扣卡住,两只手搭在扶手上,真的四平八稳,就象是派头十足地端坐在太师椅上。

“不赖!”浪子三郎赞了一句。

另—名大汉把蘸饱油的布条缠上浪子三郎的左右中指。

“这是做什么!”浪子三郎问。

“燃烛夜饮!”悟明和尚阴笑着回头。

“听来挺有意思的!”浪子三郎咧咧嘴。

缠油布条的大汉晃亮了摺子,一碰就点燃。

火攻手指头,够残忍。

“这不好玩!”浪子三郎头不能动,左右歪嘴吹气,炽燃的油布指头顿熄。

这一手很惊人,吹灯容易.吹熄点燃的油布可不简单。

在场的大汉为之惊“咦!”出声。

“捂住他的嘴,再点!”悟明和尚大声指挥。

“慢着!”浪子三郎更大声。

”这只是小菜,好料理还在后面,你小子怕了?”

“笑话,我浪子三郎,从小到现在还不知道有‘怕’这个字,只是想问几句话。”

“你小子只有答的份,没有问的资格,点!”

“让他说!”蒙面人抬了抬手止住点火者,显然他还是怕输,万一不巧.他实在输不起,“江湖第一人”放眼江湖能惹得起的真是凤毛麟角,数得出来的—两个。

“岩主,你很够意思!”浪子三郎笑笑说。

“少废话,你想说什么?”

“我要见两个人!”

“见两个人……两个什么人?”

“一青—黑两个蒙面的女人。”

“蒙面女人?”

“对,见其中随便一个都可以,我跟他们两个的关系非比寻常,那青衣蒙面的可是我下过订金的媳妇,这关系还够吧?”

这是浪子三郎临时想到的,黑衣蒙面妇姐妹俩矢志向石家堡讨血债,当然是不择手段,而青衣蒙面女数度在坟场出面,那座无名冢是在石家堡只在极少几人知道的秘密通路,石家堡又出了内奸,同时青衣蒙面女考验自己的最新任务是查出江天尺的下落,现在对方怀疑自己是江天尺的传人,这些情况合在—起,两个女的不无可疑,极有可能是她俩设计的,如果正面问,蒙面人必然否认,所以他来个单刀直入,蒙上—蒙,这是诈术之一。

“我不认识什么蒙面女人!”

“真的不认识?”

“岩主!”悟明和尚已经感觉不耐:“这小子诈得很,用不着跟他耗了,来硬的,他会等不及地招供。”

“喂!臭和尚,你不是赶着上西天吧?”

“点上!”悟明和尚怒喝一声。

“没意思,我不想跟你玩了!”

浪子三郎摇了摇头。“咔嚓!”一声暴响,厚重坚实的木椅突然散裂,椅子一散,装置的机关卡簧自然失效,人便站了起来。

“啊!”连蒙面人在内,全都惊叫出声。

猝然的情况,在场的不知如何应变,全呆住了。

人是被制了穴道的,而且是三重禁制,如何自解的?

浪子三郎的行动可没迟滞,先对付近身的悟明和尚,等到众人回过意识,悟明和尚已被他制在手中。

扭住一只胳膊,退到壁间,这样,他便只对付下面的,不虞背后被袭,众大汉骚动了一下便静下来,投鼠忌器。

悟明和尚被制,脸孔扭歪。

蒙面人挺立着,一时间没了主意。

“岩主,我们现在来谈!”浪子三郎耸了耸肩。

“退下!”蒙面人发令。

八名大汉迅快地窜进土室小门。

蒙面人一歪身,反退进身后小门,站在门里数尺的地方。

“岩主,要谈什么?”浪子三郎嘻着脸问。

“你准备实话实说了?”

“我本来一直在说实话。”

“那你还有什么可谈的?”

“呵!该谈的可多了,比如说你岩主阁下来路,幕后的主使人,绑架石大公子的目的等等,等等。”

“原来……你是为了石家庆而来?”蒙面人吃惊。

“可以这么说。”

“奉何人之命?”蒙面人这句话有其用意。

“奉我自己之命。”

“意思就是你要插手这件事?”

“对,你真的不笨,一猜便猜中了,嘻嘻!”

“你要为石家堡卖命?”

“你这句话就太不聪明了,本人一派之长,怎么可能听令于人?天理人道流做事有一定的规矩,天理者,就是顺应天心,以天意为重,比如‘玄功解’这等武林瑰宝吧,天意属谁便是谁的,不许巧取豪夺,而人道.就是用合于人性之道来顺应天心.懂吗?”

这套歪理,直教人听了啼笑皆非,不过歪理之中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理。

“说了半天,你是为了‘玄功解’……”

“对,要是我们合作.一定成功。”

“浪子三郎,你可是找错了对象,我们志不在‘玄功解’,那只是借口。目的是向石中龙讨旧帐。”

“那为什么要用秘笈换石家庆的命?”

“我说过是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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