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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浪子神鹰-第16部分

小说: 浪子神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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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中龙没眨眼。

“你把它交给别人保管?”

依然没眨眼。

“你得而复失?”

还是睁眼没反应。

“你怕发生意外,在熟记于心之后把它毁了?”

眼皮子完全没动。

“你反对你儿子练?”

寂然如故。

二夫人深深吐口气,站起身来,在室内绕了一圈,又回到床前.皱眉望着石中龙。

“老爷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好歹你该让我明白真相,目前情况已经十分危急,那些镦未现身江湖的魔头已经来到太原,有些已经上门试探过,他们如果不达目的,会拆了石家堡,你得让我信有个行动的依据……”

停了片刻。

”我最后再问—遍,你到底有没有得到‘玄功解’?”二夫人玉凤焦急又无奈的样子,象突想到什么.眉毛—挑又道:“你莫非认为我会对家辉存有偏私之心,所以不肯告诉我?其实.老爷子,他们都是你的亲骨肉,从大夫人不幸之后,在石家我是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我对这个家有责任,这你心里应该明白?”

石中龙眨了两下眼。

“啊,老爷子.你眨两下眼是表示我后面的几句话说对了,是不是?”

又眨两下眼。

二夫人玉凤伸手按住石中龙的肩膀,一目不瞬。

“你有‘玄功解’?对,你再眨两个眼。”

石中龙又回复原先的不作任何反应。

二夫人玉凤紧张地静待了片刻,大为气馁,叹了口气道:“老爷子,我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话已说尽,你就是不表示意见,大半辈子的夫妻你还信不过我,实在教人伤心,眼看着大风大浪就要来临,你……”

石中龙闭上眼睛再不睁开。

二夫人坐在床沿发呆。

密室门又开启,进来的是家辉的妻子如萍,满面泪痕,象带雨梨花。

“如萍,怎么回事?”二夫人起身。

“娘!”接下来是呜咽,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娘,您要替我作主,呜……”

“你先把话说清楚,我什么也不知道,要我替你作什么主?”

二夫人皱眉。

“娘,您……去看就明白,家辉他……”

“好!我们去。”

内宅角院暖阁,堡里人习惯上称之为“大书房”。

这书房是堡主石中龙未罹风症之前一人专属的地方,也就是他静坐休歇之所,家里人不许擅入,下人当然更视之为禁地。

此刻,在小小的院地里,大公子石家庆象一头疯虎,对二公子石家辉展开疯狂的攻击,仿佛是深仇大怨之人相对,家辉拼命躲闪,不得已时才格架一下。毕竟家庆是兄长,又是接位的家主,他不能放肆。

暖阁的雕花隔扇门已碎,变成散落的木屑。

月女站在空了的门框边,满面怒容。

兄弟阋墙何为?

“你这禽兽,我非打死你不可!”家庆边打边吼。

“大哥……”家辉已经面红气促。

“我不是你大哥,你……竟敢作出这等事。”

“误会……完全是误会,大哥,你听我……”

“不听,你……简直不是人。”

没人劝架,因为这里没人敢犯禁擅入。

“住手!”厉喝倏传。

二夫人玉凤和二少夫人如萍从角门进入,二夫人的脸色难看之极,如萍则是泪痕斑驳,气愤又畏怯的样子。

家庆住手,直喘大气。

家辉退到—边,脸上的肌肉阵阵抽动。

“二娘!”

“娘!”

“你们兄弟要造反?”二夫人声色俱厉:“天大的事情也有长辈作主,你们这象话么?尤其家庆,你已经是—堡之主,岂可不顾身份动辄使用暴力。”

“二娘,他……他……”家庆戟指家辉,激愤的说不出话来。

“娘!这只是一桩误会。”家辉吐口大气。

“娘!”月女步了过来。

二夫人凝注了月女片刻。

“月女,你说,这怎么回事?”

“娘。我们是不该这么做,可是……为了大局,不得不如此。”

说着.凑向二夫人耳边低语了数声。

如萍睁大了泪眼。

二夫人,听完之后,皱眉横了家辉—眼,然后望向家庆。

“家庆,这的确是一场误会。”

“误会?”家庆气呼呼:“—男一女躲到这没人的地方,卿卿我我,又搂又抱,我亲眼看到的会是误会?”

“唔!”如萍哭出了声。

月女怒视家庆,如花似玉的粉靥泛出了紫色。

“家庆,你眼睛有毛病,没有的事你会看到?”

“闭嘴,你这贱人,等会……”

“家庆!”二夫人大声喝叱:“别口不择言,我明白告诉你,月女和家辉是为了应付目前危局,两个商议之后,进大书房寻找(—玄功解’,因为你爹口不能言,又坚不表示意见才出此下策。两人这么做是不该,但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你真的看到?”

“我不是瞎子。”石家庆面狠瞪月女。

月女象是心中无愧,除了愤怒之外没有丝毫理亏畏缩的表情;同样瞪大眼睛回瞪。

“家辉,你说,有无此事?”二夫人转向家辉。

“没有!”家辉回答的斩钉截针。

“那你大哥怎么说亲眼看到?”

“二娘!”月女接过话:“我跟家辉在找东西,探索可能设有机关的地方,手脚碰撞接触难免,如果我们有心做坏事,会蠢到故意点灯让人看么?”

“家庆,你是在窗孔看到的?”二夫人放缓了声调。

“不错!”家庆怒火仍炽。

“你怎么知道要去看?”

“我当然会知道。”

“有人通风报讯?”

“我不想问答这句话。”

“家庆,你冷静—点,你当时在盛怒中,又是从窗孔内望,灯光投影,难免会产生错乱的景象,月女说的不错。如果他们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就不会点亮灯火自败形藏,同时月女的德行我信得过,家辉也不是无行的小人,这的确是一桩误会,还好是在此地,没外人在场,否则传扬开去岂不是大大的笑话?”

家庆语塞。

如萍暗自咬牙,她看出二娘明显地在袒护家辉。

“家庆!”月女冷冷地开口:“你这种行为对我和家辉是极大的侮辱,我是你妻子,他是弟弟,你竟然会有这种卑鄙无知的想法,我不怪你,因为你……”

“住口!”家庆大吼阻止月女说下去。

这—声大吼,使二夫人、家辉和如萍全为之,—愕.月女“因为你”三个字之后是什么下文?为什么家庆会如此急怒?

当然,夫妻之间有其隐私,是不能为外人道的,所以谁也不便追问.只在心里打了问号。

“你不必吼,我早已认命。”月女神情转为幽怨。

“好!现在都回去,好好想一想,大敌当前.情势危如累卵,你们不思保全御敌之道,却在斗这些闲气,不惭愧么?”

说完。转身便走。

剩下的两对珍妻也各自低头离去。

月色清如水。

天宇净无尘。

非常幽静的月夜,是个良宵,但并非美景,从任何角度看,这地方绝对不美,而且也不能称之为景,因为这里是坟场,坟场在任何时辰下都不会美的。

青衣蒙面女出现,她并非特别喜欢这鬼地方,而是她另有目的,附带的一个原因便是她与浪子三郎约唔之地。

另一人影出现,不是浪子三郎,是浪子十三。

“什么人?”青衣蒙面女立即警觉。

“区区在下浪子十三!”

“十三公子!”青衣蒙面女回身。

双方相对。

青衣蒙面女心念疾转:“该不该拆穿她的真面目?她的来路已经从黑衣蒙面妇口里得到印证,只是她姐妹的真正目的不明,看来暂装浑是上策,现在有个小翠夹在中间,女人对这种事极为敏感,如果抖开了场面必然相当尴尬,说不定节外生枝,对自己将来的行动大有妨碍。”

想着他打定了主意。

青衣蒙面女的目光透过面巾观礼孔象两束会刺人的银针,直报在浪子十三的脸上,仿佛要刺穿他的内心。

“姑娘,我们没有见过?”浪子十三微笑着说。

“没正面见过!”青衣蒙面女的声音很冷很不自然。

“哦!是吗?姑娘怎么称呼?”

“姑娘就是我的称呼。”

“对,这样比较单纯,这种时候怎会在此地?”

“那你呢,又怎么会来到这里?”青衣蒙面女将话反问,语气似乎并不友善。

“在下来找人,姑娘呢?”

“我也是来找人。”

“噢!那真巧,有志一同,我们找的不会是同一个吧!”浪子十三故意逗她:“在下找的是老小子……”

“我找浪子三郎。”

“啊哈!有意思,我们师徒还真得人缘。”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起自旁侧。

两人同时一震,齐齐投注目光,只见几步远的坟堆草丛中坐着一人个老头子,衣着跟草色差不多,头上银发也乱如野草,如果不言不动,月光下还真不容易发觉,从刚刚那句话,已经表明他就是老小子。

他是刚现象还是本来就坐在那里。

如果是本来就坐在那里,两个人都没有发觉,这就未免太疏神大意了,如果刚现身,这份能耐便弥足惊人。

“过来,过来,我老人家要问话。”老小子招手。

两人互望一眼,走近前去。

老小子双目无神,十足老态。

“你就是老小子?”青衣蒙面女开口。

“不错,你既然先开口就先问你,你叫小浪女?”

“什么?”

“我老人家说你叫小浪女,你既然是小小子的未婚妻,他叫浪子三郎,你不叫小浪女叫什么?浪子浪女才成对呀!”

“胡说!谁是他未婚妻?”

“咦!当在是小小子说的,我老人家还会造谣不成?”

浪子十三紧闭着嘴,神色自若。

“他配么?”青衣蒙面女已生了气。

“是你答应经过考验之后就嫁给他,如果不配你会选中他?小浪女,我老人家警告你,你可不能玩弄他,小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惹翻了他可有你的好看。”

“老小子,我这盏灯也很费油。”侧顾了浪子十三一眼。

“哈!”老小子拍了下手:“太好了,是绝配,月下老小子的红线是不会系错的,你两个三生石上早已刻了名字。”

“老小子,你少装疯。”

“你对我无礼,我就揍小小子,看你心疼不疼?”

“哼!疯言疯语,师徒两一副德性。”

“照啊!不然怎会是师徒?小浪女,放心,我老人家会替你们作主,你今晚是跟小小子约了见面?”

“谁约他?我只是来找他。”

“那好,不必找了,他今晚有事不会来,你走吧!”

“你管我走不走?”

“小浪女,我老人家是为你好,别不知好歹。”

“为我什么好?”

“我老人家跟这大小子谈的可是男女之间的荤话,不适合你听,所以你还是回避为录,不然会羞死。”老小子一本正经,象煞有介事:“我老人家会转告小小子,说你在找他,这样成吗?”

青衣蒙面女又侧妇了浪子十三一眼。

“老小子,我只问—句就走。”

“好!你问吧!”

“你师徒来到太原可是为了‘玄功解’。”

“什么?‘玄功解’?嗨!什么狗屁东西,我老人家连听都不想听。”老小子用手掌在耳朵边扇了几下。

“那为了什么?”

”你说只问—句.已经问完.可以走了。”

青衣蒙面女窒了一窒,向浪子十三道:“十三公子,我们以后会再见面的。”

说完,转身疾掠而去。

”老前辈!”浪子十三开口。

“什么老前辈,难听,叫老小子。”

“好!老小子前辈……”

“前辈两字不要,叫老小子比较顺耳。”

“好吧!老小子,你老人家要跟我谈什么?”

“咦!大小子.你刚才不是跟小浪女说要找我老人家,怎么反过来问我老人家要谈什么?现在我老人家问你.你找我老人家做什么?”

浪子十三略作沉吟。

“没有任何别的用意,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之心。”

“好什么奇?”

“你老人家姓江?”

“哈!”老小子站起身来,昏昏的眸子里精芒—闪而逝:“大小子,你编排我老人家姓江是不是?”

“不是编排,是请问。”

“去去去,天下的姓氏盈百上千,为什么偏姓江?”

“因为……”浪子十三在考虑如何措词。

“因为什么?”老小子紧迫着问。

“因为听说失踪了几十年的‘江湖第—人’江天尺重现太原,目的是要向‘武林千岁’石中龙讨旧债,所以有此—问。”

老小子的目芒又一闪。

“大小子,你看我老人家象江湖第一人?”

“只是猜想,因为年龄相仿,而且你老人家也去过石家堡。”

“江天尺要找石中龙讨债与我老人家屁相干。”

“你老人家不是也要找石中龙算旧帐吗?”

“你怎么知道?”

“凡是说出口的话便不是秘密,而人的嘴是封不住的,耳口相通,只要进入耳朵,便会从嘴漏出来。”

“少跟我老人家谈歪理,说半天你找的是江天尺?”

“不错!”

“找会干什么?”

“练武的人都想往上爬……”

“呵!听口气你想斗斗江湖第—人?”

“有这么点意思?”

“哈哈哈哈……”老小子狂笑起来,说话声音沙哑,但笑声激荡排空,显示出其内力的沉厚已到惊人之境,笑够了才道:

“大小子,你野心不小,竟然想吞进一只象,你也妄想做江湖第一人?”

“不是妄想,是打算。”浪子十三表情严肃。

“我老人家替你把了脉、算了命,你这辈子没希望,意思就是休想,不过……自个儿做做梦倒是可以。”

“在下一向不信邪的。”

“大小子,话出自我老人家之口,你就非信不可。”

“不见得!”浪子十三一副很自负的样子。

“大小子,你无妨等着瞧。”抬头望了望月又道:“据我老人家所知,江天尺绝不会跟后生小子动手,退一万步说,他破例出了手,而你又赢了他,依然无法得到江湖第一人的头衔,这—切全是注定了的,你抬头看看,小星星能与皓月争辉么?小星星能变成月亮么?除非奇迹出现,而天下本无奇迹.对不对?”

老小子这向句话倒是说得很正经,一反他突梯滑稽的作风。

“你老人家把江天尺比作皓月?”

“对,江湖第一人只有一个。”

“他早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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