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悍妇遇到孝子-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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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娟进来时候,那妇人已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堆笑地准备打招呼,谁知黄娟对她不理不睬还说了这么几句话,那火气腾一下冒上来,冲着黄娟就道:“这门亲你家已是许了,我这才带着媒婆上门,那有你这样又和别家议着的?天下有一家女许两门亲的道理吗?”
黄娟这才把眼转向这妇人,见她着了领红袄子,外面穿了件墨色棉披风,发上插了支金簪,瞧着也是哪家的当家人?想到此黄娟先瞧向媒婆:“这位嫂子你眼生的紧,我们家想必也是头一次来,不晓得你是不是听错了才带人来了?”
媒婆早已站起身笑着道:“大奶奶,小的吃这碗饭也有三十来年了,虽说这汪家来的次数少,但也知道您家里的情形。这位太太婆家姓褚,在这城里开了个绒线铺子,家事也颇过得去。您这两边的婚事,都是小的在这中间跑腿,虽说没见过您,但这家里早有人应下了,不然褚太太哪会带着小的上门来求见?”
媒婆边说,黄娟边思索,这事不是有人在中间捣鬼黄娟怎么都不信,黄娟定下心就道:“应下了?这位太太,不怕告诉您实话,这家里里外大小事情我说了算,别说是那随便的人应了您,就算是我夫君应下了,我不肯,谁也别想娶我女儿。”
褚太太倒没想到黄娟这样直接,愣了下才道:“那,要是你闺女自己应下呢?这世间父母再不肯,也挡不住儿女肯啊?”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我好狗血;快结局了还来狗血。
快乐地奔向结局。
…………
93、误会
褚太太后面这句话说的是诚恳至极;黄娟面上的笑容越发发冷;盯着褚太太道:“闺女应下?褚太太,你也有儿女,何必把别人家女儿的名声不当回事?普天之下;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个女儿家自己应下的?况且;”
黄娟扫一眼那媒婆声音咬字一字一顿:“女儿虽不是我生的,但从她五岁那年到现在;她什么脾性我明白。一个没有我连大门都很少踏出的深闺女子;是什么时候见了媒人;应下婚事?你都给我说出个道道来;若不然,我就和你去公堂上辩一辩这坏人名声是什么罪?”
媒婆见状有些慌乱;褚太太却已镇定下来,坐下来用手抚一下鬓边的发淡淡开口:“大奶奶你也不要说的这么难听,结亲这种事,没有个真凭实据我怎么会上门。老朱,你把这前后的事都说出来。”
老朱应声上前正打算开口,黄娟已经止住她:“不必了,我女儿的婚事,我和我夫君自有打算,褚太太你也别说和谁谁见过,提过这事,那我只当你今日是误听人言来此。当你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没说过,若褚太太还要纠缠不休,到时休怪我翻脸无情。”
褚太太是听过曹掌柜娘子夸过雨萱人长的好品性也好就上了心,想为自家儿子求雨萱为媳。等汪枝中了举人,褚太太想和汪家结亲这颗心就更急切些,原本想托曹掌柜娘子从中问个口气,又想着曹掌柜本是汪枝雇的分量不够,就别处托人。
竟让她寻到汪太太的一个侄媳妇在附近居住,于是如获至宝寻了她来请她从中说合。汪太太这侄媳妇只晓得自己姑妈生病,却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况且瞧着褚太太家里有钱,她儿子也长的清秀算起来也不是那种配不上的人。
一来图褚太太许的谢礼,二来又望着说合了这门亲到时候在汪太太跟前也能讨好多得些帮衬于是满口应下,带了常打交道的老朱就来求见汪太太。既是汪太太的侄媳妇,邱氏也不好拦,让她们见了面。
汪太太一听褚家的意思心里就暗自盘算,虽说心知雨萱的婚事轮不到自己做主,但能给黄娟添堵汪太太是求之不得。妆模作样和自己侄媳妇问了许多褚家的事情,又叹息了几句雨萱终究是在继母手下过日子,天下的继母好的本就不多,更何况黄娟这个二嫁之妇?
汪太太的侄媳本就因家里穷不好出来走动和自己这位姑母来往不多,对汪家情况也不大了解,既然姑母说黄娟不好她当然也只有顺着说。汪太太说了许久才说这事她要再思量思量。
话既没有说死,老朱也就明白,此后或是老朱单独来,或是和汪太太侄媳妇一起,也跑了那么四五趟。等到最后一趟汪太太终于松口说定下这门婚事,只是特别叮嘱说黄娟这个继母待雨萱也是面甜心苦,这门亲事并没和黄娟说,要褚太太带了老朱直接上门定下就是。还说黄娟到时肯定阻拦,只是黄娟既不孝婆婆,对婆婆的话也不会听,到时就说这门亲问过雨萱,雨萱已经肯了。
老朱依言回报,褚太太还真心以为雨萱在家过的日子不好,在后母手下受气,叹息了好半天说娶了雨萱过门定会把雨萱当做亲女儿一样看。此时见了黄娟再听了黄娟这样说,褚太太心里笃定黄娟的确是面甜心苦之人,不然自家儿子那么好的一门亲黄娟竟这样百般阻拦?
见黄娟止住老朱不让老朱说话,褚太太的唇一抿:“好一个在家说一不二的大奶奶,可你也要知道,怎么说你还有婆婆,还有夫君。况且婚姻之事虽是父母之命,可过日子的是小两口。”
黄娟迅速接话:“对,正因为过日子的小两口,所以我才要替我女儿好好地挑一挑,而不是两眼一抹黑随便来个人求亲就把女儿嫁过去。”褚太太一拍桌子:“我家哪是什么下三滥的人家,我家也有铺面有产业有奴仆服侍,况且我儿子也读书聪明,虽没进学也识文断字是明理之人。”
黄娟不甘示弱:“哪有不通名报姓张口就提亲的,不答应还害我女儿的闺誉,这样人家哪是什么好人家?”褚太太听的气不打一处来,挽起袖子就道:“别一口一个你女儿,谁不知道你只是她继母,天下的继母哪有几个好的?想来在这家里她也受了你许多气,你怎会给她寻好亲?”
褚太太挽袖子,黄娟已指着她道:“红口白牙的你造什么口业,女儿虽不是我生的,我待她于亲生的也没两样?倒是你,张口就毁她闺誉,哪会真心待她。”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老朱心里暗自叫苦,从现在瞧来,当初汪太太说的话定是有几分不实,不然哪会是现在这种情形?哎,自己这做了一辈子的媒,说和的夫妻少说也有上千,怎的就在这里出了岔子?想着这家里婆婆都应了,儿媳妇怎么说都肯,谁晓得会遇到这样的事。
老朱在这边自怨自艾,褚太太和黄娟那边就快短兵相接打起来,厅上服侍的只有老柳家的,真要打起来这可不好看。老柳家的忙上前站到黄娟和褚太太之间:“褚太太,大奶奶,这事里面肯定有蹊跷。就照小的方才瞧来,褚太太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怎会贸然过来?中间定是有人传话传错了,你们二位还请各自坐下慢慢的说,别动起手伤了和气不说还让那人自觉得计。”
老朱也回神过来上前道:“这位嫂子说的是,大奶奶,方才小的仔细想了想,只怕这里面的话小的听错了。”黄娟的眉微微一挑就问老朱:“你见的人是我婆婆吧?”褚太太的手停在半空中,老朱微微点头。
黄娟用手扶一下额,老柳家的长长叹息了一声,方才的剑拔弩张此时烟消云散,褚太太有些莫名,瞧着黄娟不说话。老柳家的请褚太太坐下,又重新换了遍茶给褚太太倒上才道:“褚太太,您别怪我一个底下人不该说话,我们太太的秉性……”
黄娟已经打断老柳家的话:“罢了,那些话不说也罢。褚太太今儿来此,确是误听人言,方才有莽撞之处还请褚太太多多包涵。只是一女不能嫁二夫,和那边已经商议多时,不日就要定亲。这边就只能回绝。”
褚太太也不是笨人,仔细回想从进门到现在黄娟所说的话,若黄娟真是面甜心苦,不为继女考虑的人,又怎会为了继女据理力争,毕竟自家这样过来着实有些莽撞。褚太太在那细细思量,黄娟也不说话,厅上一时十分安静,只有黄娟手里拿着茶碗盖子在那刮茶叶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褚太太才不服气地开口:“我儿子也算不差,只是不知道贵府看上的究竟是怎样的人才?”黄娟把手里茶碗放下瞧着褚太太:“挑的那个,今年十四,读书聪明,家有良田千亩,还是老亲,从来知根知底的人家。褚太太,你今日上门,想必令郎定也是十分聪慧的人。但你也是做娘的,嫁女儿总望着嫁到知根知底离家近的人家,城里虽则好,但离这里总是远了些。”
褚太太哦了一声,晓得黄娟不肯说出定的谁家是怕自家从中作梗,经过这么一场,黄娟肯这样心平气和说话已属不易,哪还会告诉自家底细,只得开口道:“就依了奶奶你说的话,可是我今儿来此难道就真是不对?”黄娟身子微微前倾:“不是我说句托大的话,但凡知根知底的人家,要来论我女儿的婚事,绝不会去寻上婆婆。”
知根知底这四个字让褚太太的脸不由一红,但还是强道:“可我也是寻了你家亲戚的。”老柳家的在旁忍不住插话:“褚太太,亲戚也有远近。况且您又在城里开着绒线铺,想必和曹掌柜也是见过的,这家里的事问曹掌柜比问有些亲戚还来得。”
褚太太这张脸顿时又红起来,黄娟此时心中倒十分感激老柳家的把人给请进来,不然到时在门外闹开,虽说也能撕掳开,但到时说不定就让雨萱吃了亏。毕竟褚太太那句话让人听去是能掀起轩然大|波的。想到此黄娟对褚太太面上的笑实实在在只是勉强维持住,虽心里恨不得把褚太太给撵出去,但也要好言把这事给抹平,免得给雨萱带来任何不好。
褚太太和黄娟又说几句,再加上老朱在旁说的话,褚太太虽心里明白这事是汪太太搞的鬼,但并不甘心,见她这样黄娟微一思索就道:“褚太太你定还是不十分信我,不如这样,你请这位嫂子就在汪家族中打听打听,就知道缘由了。毕竟我是个媳妇,对婆婆有些话不好说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怎么把老太婆彻底解决了。
…………
94、解
黄娟说的斩钉截铁;再两相对比下汪太太托人转的那些话。褚太太心里明白一些;看着黄娟皱眉一时没有说话,黄娟好整无暇地等在那儿。
褚太太思索良久,晓得今日这事自家是被人从中做了梗;毕竟婆婆儿媳不和的这世上极多。而黄娟敢让老朱就此出去打听,若真打听了就显得自家肚量太小;褚太太不由叹气。今儿这事明明白白是自家来的太莽撞了,这亲已是做不成了;就不能再结仇;不然以后不好瞧。
主意一定褚太太就站起身对黄娟行礼不迭:“今儿的事算来的确是我家不好;误听人言;还请奶奶看在我思媳心切份上,千万高抬贵手。”褚太太起身行礼;老朱也忙赔笑:“实是奶奶教出来的闺女太好了,奶奶您还不知道,小的平日也见过曹掌柜娘子,她一提起府上的姑娘就在那赞不绝口,说那大家闺秀没见过,但这小家碧玉见过不少,却没有一个及得上府上这位聪明灵秀的。”
说着老朱眉头突然一皱,褚太太也像刚想起来一样拍了下手:“我怎么总觉得不对,现在想来不对就在这个地方。要真是像她们传话传来的一样,府上这位姑娘哪能像说的那么好呢。倒是我糊涂了。”她们俩一唱一答,等褚太太又行了个礼黄娟这才站起身挽住褚太太:“还请先坐下,这话传来传去,偶有错漏是难免的。况且我又是个继母,天下间继母有几个有好话的?”
褚太太此时心中大惭,只是顺着黄娟的话说,黄娟转口就道:“其实说起来,婆婆也是我夫君的继母。人都赞我婆婆是个好继母。”汪太太是这家里继母的事褚太太还不知道,听了这话不由皱眉,瞧向老朱的眼有责怪之意。
老朱此时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子,这事从头到尾就只来问过汪太太的意思,竟连汪家的底细都没打听清楚,说来是自己托大了。黄娟的眼往她们俩脸上扫去已经明白,笑一笑道:“误会既已说清了,褚太太您想来家里事也忙,我就不留你在这吃饭了。老柳家的。”
老柳家的已经上前一步听命,黄娟让她备一份表礼出来,褚太太忙拦住道:“这话说的,今儿是我家的错,哪能再让奶奶你破费。”黄娟按住她:“这都说一回生二回熟,误会说开了,以后有个什么还要来往的。”
老柳家的已捧了表礼出来,年下家里的干货不少,一包桂圆一包红枣一包橄榄一包芝麻共四样果品。褚太太接了忙又谢过黄娟,老朱也得了一百钱的跑腿钱,在那道谢不迭。
黄娟把褚太太送到大门口,褚太太在门口又往里望一望,黄娟知道她是想瞧瞧雨萱,这怎么可以,只是含笑请她出门。褚太太左思右想,明白自己不过是奢望,若再进一步那自己就是得寸进尺了。
黄娟瞧着她们两人离开,面上的笑容这才慢慢消失,咬着牙道:“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竟半点风声都没听到?”老柳家的在旁也皱眉:“总是分了家,况且二奶奶那边只要太太好好的,怎会注意别的事呢。只是小的怎么都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
毕竟雨萱是汪太太瞧着长大的,即便是闹出风波要分家时候,汪太太对雨萱面上还是笑盈盈的。谁知道背过脸就做这么一件事,争家产还能说是为了汪栋,对媳妇不满也是天下婆婆的共性,可这连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女都这样对待,黄娟整张脸已经变黑。
今日的事怎么都不就这么算了,不让汪太太付出相应代价怎么行?老柳家的察言观色,等黄娟进到厅里坐下给她端上茶才道:“好在今儿的话没几个人听去,小的也和丫鬟们说了,不许多说一个字,姐儿那想必也能瞒过去。”
黄娟一口把茶喝干,也不管那茶新倒出来还十分烫,似乎这样热热地喝下去才能让心里舒服些。老柳家的瞧着黄娟神情,那声茶还烫生生不敢说出口。黄娟平复一下心情才道:“不过这事,别人不知道,大爷那儿……”
黄娟还没说完就听到老柳家的叫了声萱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