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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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道:“我和你一起下去吧!”
巴因的神态极其坚决:“不行,这神庙绝对不准外人进入!”
白素笑道:“从来也没有外人进去过?”
巴因的神情,变得十分庄严,道:“是的,自从佛祖和他座下的七尊者进过这座神庙之后,除了我们这一族的族人之外,就没有人进入过!”
白素本来是想讥讽巴因“没有外人进入过”这句谎言的。因为她知道我进去过,巴因也知道我进去过,可是当她听得巴因这样说的时候,不禁呆了一呆:“你说甚么?佛祖?”
巴因像是有点经不起白素严厉的质问,神情多少有点尴尬:“传说是那样的,佛祖和他七个弟子,到过这座神庙,他亲口将这座庙交托给我们这一族当时的族长,传说是那样!而且他吩咐过,外人不能进入!”
白素当时的思绪很乱,所以不再坚持也要进去。巴因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自那个洞口钻了进去。这时,那高级军官在向他的部下训话,白素约略可以听懂几句,那高级警官要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可对任何人讲起白素和巴因曾经来过!
巴因只进去了五分钟左右,就攀了出来,将一只铁箱夹在胁下,来到了车前,将铁箱放在白素的身边,白素立时想去打开那铁箱,但是却打不开,巴因也来帮忙,两人将铁箱翻来覆去弄了半天,都无法打开。巴因发起急来:“古物一定在箱子里,一定在,你看,光是一只铁箱,不会这样重!”
白素道:“哪谁知道,一只铁箱,箱子里可能只是一大块石头!”
巴因沮丧地道:“我再去,再去找一个来。”
白素道:“还有?”
巴因道:“我不是很清楚,应该还有!”
可是,当巴因转过身去时,他却已没有法子再下去了,闪为那个孔洞已经被水泥封没,巴因又去和高级军官讲了很久,那高级军官却只是摇头。巴因神情苦涩,来到了车前。
白素道:“我看这样,我设法去弄开这只箱子,如果箱子中真有古物,我另外再给你一千美元。如果没有,或是根本打不开,我付给你的钱也不要你还了,就算向你买这双铁箱,和那柄钥匙!”
巴因听到不要他还钱,已经高兴起来,下面白素的要求,他满口答应,伸手一拉,就将他挂在项际的钥匙拉了下来,交给白素。白素让他上车,向前驶去,一面用心记住了那石屋的所在。
当她离去的时候,她看到许多军人在做著最后清除那石屋的工作,在石屋原来所在的地方,铺上砂土,再从附近拾来石块,放在上面。
(原来是整队军队所做的工作,刻意要使那间石屋在地面上消失!难怪我再去的时候,甚么痕迹也找不到了!)
白素在驾车回来的时候,再引巴因说话:“你们这一族,好像和国王也认识?国王是你们的族人?”
巴因是个笨人,他也不问白素是如何知道这一点的,一听就高兴了起来,拍著胸:“嘿,我们这一族最尊贵。佛祖在委托我的祖先看管神庙的同时,曾答应我的祖先,他会去告诉尼泊尔国王,要国王世世代代传下去,对我们这一族作特别的照顾,不论我们这一族发生了甚么事,国王都要帮我们!每一代国王在接位时,都必然会得到上一代国王的最后遗训,每一代国王,都会遵守这个遗训。”
白素在这时,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她竟然道:“原来是这样,所以,你虽然杀死了你们族中的一个老人,国王也将你保了出来,不必治罪!”
巴因陡地跳了起来,怪叫著。
在那时候,巴因也犯了一个错误,他竟认为他可以轻而易举对付白素。他一面叫者,一面一拳向白素的头部打了过来。
白素右手握著驾驶盘,左手一翻,已经抓住了巴因的拳头,用力一捏,巴因的指骨,被她捏得格格作响,杀猪般地叫了起来。
白素冷冷地望著他:“你想干甚么?”
巴因骇绝:“放开我……我不敢了!”
白素冷笑一声;“我问你甚么,你回答甚么!”
巴因叫道:“一定,一定,你先放开我!”
白素松开了手,巴因几乎将他整个手都塞进口中,神情极其痛苦。
白素的心中很高兴。巴因是整件不可思议的事中的中心人物!白素已经在他的口中得到了不少新的资料,如今自然可以得到更多的资料!
巴因用一种十分恐惧的神情望著白素,白素道:“好了,现在我问,你答!”
巴因转动著身子,神情愈来愈不自在。白素问道:“你刚才下去的地方,一共有七层,是不是?”
巴因突然震动了一下,不知道白素何以知道这一点,神情更加吃惊。白素冷笑道:“我知道很多,甚至连你在最下面的一层石室之中杀过你的一个族人,我也知道!”
巴因的身子,已不由自主在发起抖来。白素在这时候,却还未曾发觉巴因另有企图,她继续在紧逼他:“在这七层石室之中,每一层有些甚么,还有,为甚么在最后一层石室中 ”
白素才讲到这里,巴因陡地发出了一下吼叫声,或者,应该说是惊呼声,双手抱起那东西,陡然打开车门,向车外直滚出去!白素立时停车,也跃出车外,看到巴因跑得极快,已经在二百公尺之外,白素一面叫著,一面向前追去,追出了不多远,前面有一片相当大的树丛,巴因对于当地的地形显然十分熟,左闪右避,白素尽力追著,但是在几分钟之后,就失去了他的踪影。
这时,白素的心中,真是沮丧莫名,她大声叫著,希望巴因再出现,并且大声向他保证,如果他再露面的话,可以不向他问任何问题。
可是,巴因却没有出现。白素无法可施,只好回到车中,静了片刻,向前驶去,驶到了一个就近的村庄。幸好尼泊尔人很好客,游客的各种奇怪行径,他们已见怪不怪,所以白素能在一家人家中,喝到了热茶,她就在车中过了一夜。
从第二天起,她就驾著车,在村庄之间,寻找巴因。一连四天,都没有结果。
在那四天之中,她没有找到巴因。但是由于到处打听巴因消息,倒知道了不少巴因和他那个族的事。巴因和他的那个族,当地人称之为“尼格底拉之族”,那意思就是“独一无二之族”。族人一直不多,而且,这一族的族人,对于娶妻生子这类事。好像一点兴趣也没有,是以族人更加稀少。
太久以前的情形,当然没有人知道。近数十年的情形,据一个老年乡民说,在他小时候,巴因那一族,还有一百多人,可是有一次,这个族的许多人,至少有八九十人,突然出发,远征雪峰,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他们去的那个山峰叫“天母峰”,最是险峻,从来也没有人攀登过。那老年乡民,形容这批人的行动,简直是“送死的行动”。
自此之后,族中人数更形零落,终于只剩下了两个人。而如今,照那老乡民的说法,是“一个人也没有了”。因为巴因终日留连在加德满都,不肯回乡村去。而这个独一无二的族,究竟为甚么会如此特别,连年纪最老的乡民,也说不出所然来。
第十一部:第三个怪梦
至于那间供奉著那个前时的不知名物体,和在地面建筑物之下,又有著七层石室的石屋,乡民倒也知道它的存在。可是由于某种神秘气氛的原因,从来也未曾有人走近过那间石屋的附近,别说进去了。他们只知道在那座“庙”中,供奉著一个十分奇特的神像,这个神像,在不知多少年前,是一个大火球的化身云云。
关于这一类传说,白素并未曾多加注意,在她搜寻了四天而找不到巴因之后,她只好放弃了继续搜寻,回到了加德满都。
当她来到了那家酒店之后,她知道我和柏莱已经到了,可是她也不知道我们到了甚么地方。她略为休息一下,就到街头上去闲逛,当她看到有十几个游客聚集在一起,听一个人在大声讲述著“真正古物”之际,白素吸了一口气,来到了那人的背后,先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臂,然后才道:“据我所知,这件古物,你早卖了给我!”
那个人,当然就是巴因。当巴因围过头来,看到白素之际,那神情
白素并没有说出巴因的神情,而是说到这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然,巴因又将那“古物”给了白素,所以,古物和巴因身上的那“钥匙”,就一起到了白素的手里。我和柏莱中途分手,柏莱先回酒店,一到酒店,就见到了白素,白素却没有向他提起她已得到了古物,只是告诉他在街上见到过巴因。
柏莱一听到白素曾见过巴因,就立时冲了出来,白素也跟了出去,可是柏莱已经不见了。柏莱是怎样找到巴因的,白素也不知道,她只是一直在找柏莱,听到有人声,走过来看,见到了柏莱,接著我也现身了。
当白素讲完了她的遭遇之后,柏莱还没有回来。我们又等了将近一小时,柏莱还没有回来。
白素向我望了一眼:“你猜柏莱到哪里去了?是不是他杀死了巴因,逃走了?”
我摇头道:“不会的,他需要在巴因的口中得出秘密来,不会杀他,他并不知道我们已经有了那东西 ”我讲到这里,顿了一顿:“很奇怪,巴因为甚么不告诉他,有一件‘古物’在你手里?”
白素笑道:“巴因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他只当将东西卖给了一个古怪的女游客,要是讲了出来,深怕柏莱逼他来找我,反倒不知去哪儿去找,所以乾脆还是不说的好!”
我吸了一口气,白素的解释很合理。那么现在 我站了起来,道:“我知道他在哪里了!他一定逼著巴因,到那石屋所在地去了!”
白素呆了一呆,“有可能!不过……巴因的钥匙在这里,据他说,没有钥匙,是进不去的!”
我道:“一层也不能?”
白素皱起了眉:“详细的情形如何,我也不清楚,石层地面上的建筑已全被拆去了,地面的入口处,用钢筋水泥封了起来,要破坏也不容易。而且,据你说,那地方已经被划为军事禁区,柏莱和巴因去了,只怕凶多吉少!”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我的敏感,我感到白素在说起“凶多吉少”之际,多少有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我想了一想,说道:“我实在不希望柏莱出事,我们至少是同伴。而且,他那么希望回去的 ”
我才讲到这里,白素就冷笑了一下,打断了我的话头道:“你看柏莱现在的情形,那地方会欢迎他回去么?”
我又呆了一呆,的确,如果地球人类的祖先,是因为罪恶而被遣送到地球上来的,那么,像柏莱如今这样的情形,不论他多么努力,绝无法回去。
我缓缓吸了一口气:“我看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要就我们去找他。要就不再等,我实在心急想进入柏莱和辛尼曾经经历过的那种梦境!”
白素望著我,点了点头,我们的心中都很紧张,白素打开箱子,将那东西取了出来,放在地上,她又向我望了一眼,我揭开了那东西上面的盖子,现出两个微凹的凹痕。这种凹痕,看来可以供后脑舒服地枕在上面。
这时候,我和白素两人,不知为了甚么原因。或许是为了那种极度神秘的气氛的压逼,两人都不开口,而只是躺了下来,按照柏莱和辛尼的躺法,两个人的头互靠著,我的双脚伸向东,白素的双脚伸向西。
躺了下来,我们都闭上了眼睛,期待著那个“梦”的出现。可是,却甚么迹象也没有。事实上,我和白素都一点睡意也没有。在我们闭上眼睛半小时之后,又一起睁开眼来。
白素问道:“你可梦见了甚么?”
我苦笑道:“甚么也没有,你呢?”
白素也摇了摇头。我道:“或许因为我们没有睡著,一定要睡眠状态之中,这种记录仪的记录的东西,才能和我们的脑细胞发生作用。”
白素叹了一声:“也许!”她停了停,又道:“睡眠是一个很奇特的现象,几乎每一个人都做过梦,但梦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科学家一直到现在还没任何结论,即使是最普通的梦,也已经是一个谜!”
我叹了一声,这时候,我实在没有兴趣去讨论别的问题,我只是期待著那个“梦境”的到来。我试图运用自我催眠,我相信白素也在和我作同样的尝试。我本来就已经很疲倦了,只不过怀有异样的目的,所以心情紧张,在躺下来之后的半小时,一点睡意也没有。
这时,我令自己的心情,渐渐松驰,没有多久,我就睡著了。而当我睡著之后,我有了一个“梦”。
我在那个“梦”字上加上引号,自然由于那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梦。如果在事先,我不是已经先知道了我会有这样的怪梦的话,或许我以为那就是一个普通的梦,除非我做同样的梦许多次。
但这时,我是期待著进入这样一个梦境的,所以,在进入梦境之际,我甚至处于一种清醒状态。我真的不知道我应该如何形容才好,因为在事后,对于整个梦境的记忆,如此清楚,每一句听到的话。都可以举出来和白素印证,而丝毫无讹。所以,我才说,在“梦”中,我是一个十分清醒的旁观者。
我自己并不参与梦境中的活动。只是看著,听著,所以我称自己是一个旁观者。这情形,就像是你在看电机一样,你可以看到,听到一切,但是你无法触摸到你看到的一切,也无法和你看到的交谈。
直到我自己有了这样的梦之后,才知道这种奇幻的、难以形容的感觉。也相信了柏莱称“古物”是某种形式的记录仪,再也恰当不过。记录仪器的许多种,录音机要通过人的听觉器官,使人听到记录下来的一切;录像机要通过人的视觉器官,使人看到记录下来的事情。
而这具记录仪,是要通过人脑部的某种状态的活动,使人感到记录下来的一切,而当记录下来的一切重现之际,感到的人,犹如身在其境。
我已经用了足够多的文字来解释这种奇幻梦境的感受,但是我相信,我还表达不到十分之一。还是来说说人的梦境吧!
当我一开始进入梦境之际,我就知道,我已经进入了这个奇幻的梦。我处身在一间光线十分柔和的房间之中,我相信这间房间,就是柏莱和辛尼一再提到过的那间,虽然我以后所听到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