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王爷冷王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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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司月的面色却微微一沉,搭在椅臂上的手轻扣了两下,“本王记得,在那个渔村生活的人,大多数是与世无争的渔民,他们未免无辜。”
“殿下说笑了,无辜不无辜,本来就是我们说了算。”阿妩瞟了个媚眼,有点贪婪地看着前方的绝色,抿嘴笑道,“那些人命轻如蝼蚁,本就不相干,大哥想要的,不过是唐三的命罢了。如果没出纰漏,唐三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殿下难道还要为了一具死尸和夜氏闹翻么?”
“嗯。”南司月认可地应了声,不急不恼也没什么反应,“如果他此刻确实已经死了,我不会追究——他也不值得我保他。可如果他这次没有死成,刚才那番话,还请各位告知夜嘉。”
说完,南司月站起身,转身走向内堂。
声音也没什么情绪地从背影处传出,“三位慢走不送。”
“什么态度!”见南司月对自己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嚣张样,凤凰木第一个不福气,他将袖子一捋,捏起拳,露出两截肌肉纠结的小臂,因为真气鼓震,那蓬起的肌肉仿佛有声明一样跳跃着,南宫羽深知这个三弟的本事就是力气大,他这一拳如果打出去,就算伤不了南司月,这大厅却是要缺一个口的。
多伤和气啊。
“三弟,别胡闹!事情能办好就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陛下不是吩咐过,让我们没事不要招惹南王府吗?”南宫羽将折扇朝他的手臂上轻轻一拍,极温和地提醒了一句。
在他的一拍之下,刚才如泰山压顶的真气竟莫名地消失无踪。
凤凰木气喘吁吁,满脸不甘,但摄于南宫羽的警告,也不敢再妄动。
这一耽误,南司月的衣角已经隐进了内堂,阿堵也跟了进去,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他们压根没有理会凤凰木刚才的冲动。
南宫羽扇子又一转,做了一个走人的手势,阿妩却冷不丁地冒了一句,“你们说,那个女子到底美到什么程度?”
“什么女子?”凤凰木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不是说唐三的事吗?跟女人有什么关系?”
“南司月和唐三都想保的女人,我可真想看看她到底长得怎么倾国倾城了。”竟然独占了两个*美男,简直是对她阿妩的挑衅和侮辱!
她唇角一勾,惊鸿般跃向门外,“我去看看大哥。”
“她怎么走得那么急?”凤凰木挠着头,不解地问。
“你要知道,女人关心的事情向来是奇怪的。”南宫羽笑着摇摇头,想了想,又哈哈两声,“女人啊~”
。
(九十九)别离(1)
唐三和老鬼转移阵地后,云出也没有那么傻乎乎地站着。
她虽然讨厌成为别人的累赘,却也从不甘心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想了想,云出折身跑到做晚饭的厨房,用围裙兜了一堆兀自发烫的灶灰,撒开脚丫,朝唐三他们消失的地方追了去。
她追了很久,终于在离海滩不远的地方,看见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在空中纠缠。一个身子凝滞,黑色的袍子被海风鼓得形如鬼魅,阴邪阵阵。另一个则飘逸如谪仙,腾挪反转,举手投足,都洒然翩跹,仿佛一副唯美的画面。
可画面美则美已,云出却知道情势凶险至极,他们的下方,柔软的砂粒翻滚不定,溅在空中,蒙蒙的一片,几乎挡住了云出的视线。
她看不出谁占上风,谁占下风,也不急着现身,而是猫着身,躲在旁边的一块天然岩石后。
唐三和老鬼在纠缠过后,短暂地分开了一下。
老鬼的斗篷已经被打落,露出满头奇异的银丝,衬着一张老树皮般的脸,目光阴骘,比初见刘红裳时还觉恐怖。
唐三则侧身停在他对面,面色潮红,红中泛青,气息已然有点不稳,鼻翼剧烈地喘息着,让本就俊美得不像话的脸像一株娇媚的病海棠。
云出在一边看得惊心动魄:相比之下,老鬼的下盘虽然没有方才那么稳当,黑袍上还撕拉了一条长长的口,但神色还算淡定,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你本来不至于会输,但你之前中了毒,这种毒虽然不会马上致命,但会潜入你的内息,你用的内息越多,它就会扩散得越快。你与我纠斗这么久,只怕毒已经浸满全身了吧。我劝你还是举手投降,将唐宫宫主令牌交出来,再回去好好调息,说不定还能保住现在的三成功力。”老鬼说得缓慢,云出也听得清清楚楚:她心脏咯噔地沉了一下。
唐三却极云淡风清地一笑,“我好歹也是一宫之主,若是这么乖乖地从了你这个老怪物,之后别人提起唐宫,只怕也会嗤之以鼻了。我虽然是师傅的不肖徒弟,却实在不敢把他老人家的基业毁在我手里。另外,你也未免太高估你的‘缠绵’了。就算浸满全身又怎么样?我照样,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让你从哪里来,就给我回哪里去。回去后,顺便转告陛下。唐宫与夜氏的约定,从我唐三起,不复存在!从今以后,我唐宫人士,再不为夜氏驱使,也决计不会插手夜氏的事。”
“你想违背祖制?”老鬼阴沉沉地问。
唐三不以为意地撇撇嘴道,“谢了,离经叛道一向是我的强项。你难道今天才知道?”
话音未落,唐三疾风般迎向老鬼,银白的软剑在周身舞成一个绚烂的光波,一股暖暖的风拂到了云出的脸上。
老鬼神色微变,口中轻轻地呢喃着,“蝶变?”
。
(一百)别离(2)
云出不知道何为蝶变。
可是看着老鬼的表情,她知道是一种很可怕的武功。
果不其然,老鬼的那两字刚刚吐完,余音未歇,唐三的发带突然崩断,长长的黑发像被飓风刮卷,群魔乱舞一样披散在肩后,脸色越加青白,剔透如玉质样的裂纹,血管渐渐情绪凸显,妖冶地狰狞着。
紧接着,一层淡蓝色、如海水般的光线在他的发梢缓缓浮起,颜料般浸染着,从发尾,蜿蜒而上,一点点,将那满头青丝染成了淡蓝,蓝、深蓝……眼见着,还有越来越蓝的趋势。
那种蓝似荧光,似流水,似魔魅,美得不近真实。
云出看得目瞪口呆,老鬼也朝后疾跃几尺,老树皮脸难得地皱了起来,很不可理解地望着唐三,沉声道,“想不到你的性子这么烈,你该知道,陛下并不想取你的性命。犯不着这么拼命,一旦蝶变之后,你该知道有什么后果。”
“你或许不会取我的命,却一定会取其它人的命。我若是放任你伤了他们,以后出门,还有什么颜面可言。”唐三勾唇一笑,明潋如秋水般的眼睛异芒乍射,透着股妖异。
老鬼的神色也空前颜色凝重起来,黑袍鼓胀如风帆,银发也如铁丝一般根根竖起,显然是全面警戒状态。
眼见着那美丽而妖惑的蓝越来越惊心动魄,云出也不知怎么福至心灵,她从岩石后兔子般窜了出去——老鬼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唐三身上,竟没有提防到这一出。云出没有多大阻碍地冲到了老鬼面前,将踹在怀里还有余热的灶灰,没头没脑的兜到老鬼的脸上、眼睛里。
老鬼猝不及防,夜枭一样惨叫了一声,捂着脸,踉跄着退到了浅水滩上。
云出也不管他,折过身,张开双臂,一把抱住正诧异的唐三,死命地搂着他的腰,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别变”‘别变’‘别变’……
其实,她也不清楚蝶变是什么,更加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行为有什么意思。
只是心中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所占据,那种恐惧来得如此没有缘由,但又如此汹涌:仿佛,只要她此刻放任了唐三,从此,便会失去他了。
唐三全身一僵,笼罩在他周身的淡蓝色光晕像失去能源般闪了闪。诡异的变化略略滞了滞,头发已经深蓝,又缓缓地褪回到浅蓝。
但是,再也没变回黑色。
云出感觉到怀中身体的僵硬与冰冷,还有一缕缕极刺激的感觉刺穿了她的衣物肌肤,全身都痛得厉害,她反正不松手,也不睁眼,只是发狠地抱住唐三,直到……直到,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按上她的脊背,唐三轻叹着问,“你怎么跟来了?”
她的眼泪一下子便流出来了。
作者题外话:年会期间,更新有点那什么不稳……
。
(一百零一)别离(3)
云出使劲地抽了口气,将还在眼眶里的泪水咽进去,然后努力地笑着,仰起头,看着唐三,双手仍然抱着他的腰,低声道,“我就是来看你有什么压轴戏,一点都不好玩……没事变什么色啊,以后不准了,听没听没?”还带着哽咽的声音,娇气而霸道,倒像是小女孩的撒娇。
唐三愣了愣,慢慢恢复正常的脸苍白得厉害,唇没了血色,白若玉脂,这样的白,让他此刻的笑容看上去异常精致微弱,也异常温柔。
“好,以后不会了。”他回答道。
云出这才松了口气,讪讪地松开他,注意力转向了已经没有嘶叫的老鬼身上。
银发下,老鬼的双眼黑洞洞的,眼圈发青,双眸闭紧,皱折堆在眼角,怪异得很——云出不知道那灶灰这么有效用,见状倒有点点胆寒了。
“赫赫。”察觉到唐三的气场消失,老鬼森冷地笑了两声,双手箕张,成抓型,“我就用你们这两个小鬼的命,来赔我这一对招子!”
说完,便如饿鸟扑食般冲向唐三他们,唐三目光一敛,下意识地将云出掩在身后,另一只手则握住软剑,银白的剑光芒乍射,可那光芒也有种精致的微弱,再没有方才世间难匹的风采。
云出的掌心里,握住她的那只手,迅速便冷。
她知道他是接不住的。
毒已发,气已散,血已冷,他是接不住老鬼这全力一击的。
几乎在同时,云出将他的手一拉,使劲地扑在他身上,将他狠命地压在沙地上,背对着老鬼,然而自己也是害怕的,她的手指几要扣进唐三的皮肤里,拽得那么紧。她知道,自己是要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没有什么太多留恋或者遗憾的东西,她的人生就是一副行云流水的画,没有伏笔,也没有构图,只是被命运的笔,推着努力向前。
如果,如果,真的要留什么遗言……
她想问:死唐三!你说要娶我,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他总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口里没一句实话,她怎能相信,怎能将本就飘摇无依的自己交付给另一个自由无根的灵魂?
可是她没有问出口……她觉得丢脸。
唐三在被云出扑倒的瞬间,愕了一瞬:他确实虚弱得厉害,才会被她轻易得逞。这一瞬之中,老鬼的利爪已经扑到,凌厉如刀的气场,刹那划破了云出的衣衫,瘦弱的脊背上顿时出现了十条狰狞的血痕。
见状,他的呼吸都要停住了,刚刚变缓的血,不可抑制地翻腾起来。
浅蓝色的发丝,立刻变成了深蓝。
他们周身被一圈蓝光层层围绕着。
老鬼的利爪穿过蓝光,几乎挨到了云出的肌肤。
然后——
一枚利器破空的声音,呼啸而至,撞击着老鬼的气场,刺进气涡中央的右首。
老鬼手背一痛,攻势立刻转向,雷霆万钧的力道劈向暗器来袭的方向。
。
(一百零二)别离(4)
海滩飞沙漫布。
飞沙尽头,一个单薄的少年被强劲的掌力推出老远。
沙滩上留下两行绵长的沟槽,只是,少年没有倒下,而是被一个劲装的男子稳稳扶住了。
那少年便是急赶过来的小树,他跑得气喘吁吁,嘴角则残留着刚被掌力激出的血痕,手中拿着一个奇怪的铁质圆筒——刚才的暗器便是从这个圆筒里发出去的。
而扶住他的男子,是阿堵。
“老鬼,南王已经下令,不可再针对唐宫主和他身边的人。”阿堵松开小树,也没怎么细看他,踩过沙粒,大步走向前方的人,“如果你再动手,便是对南王不敬。”
“他来凑什么热闹。”老鬼一击未中,声音很是懊恼,“南王府管的事情太宽了!”
“该不该南王府管,你不必操心。现在,你必须放了这两个人。”阿堵一面说,一面笔直走向老鬼。
老鬼被他高高在上的语气彻底激怒了,他眉毛一皱,双眼的刺痛更让他火上浇油,“放了他们?哼,我连你一道收拾了!回去再给南王请罪!”
说完,箕张的手再次抓向虚空,阿堵早有准备,拔剑迎战。
另一边,小树剧烈地咳嗽了很久,才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他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血,然后大步跑向云出和唐三倒下去的地方。
蓝光愈盛,那诡异幽密的蓝像蚕茧一样裹着他们。唐三的身体越来越热,从他身上发出的光芒远比老鬼的利爪更刺激。她的衣衫划成了褴褛,片片飞扬,像山谷汹涌而出的蝴蝶——那蝴蝶也被染成了蓝色,泛着荧光,让人不能直视。
小树费了很大力气才接近他们,正想叫云出,蓝芒蓦然大盛,唐三俯在云出耳边,嘴唇翕动,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来,然后,他扶起她,稳稳地站了起来。
蓝光消失了,一切恢复正常。
唐三神色静谧得几乎冷漠,深蓝色的头发服帖地垂在他脸颊两侧,狭长的桃花眼微垂,看不清眼神,只觉那潋滟湖光,悠远而神秘。
然后,他松开手,将有点呆楞的云出拉到小树面前,交给他。
小树惊异地看着面前似熟悉似陌生的唐三,下意识地张开手臂,将云出接过来。
唐三什么也没说,他甚至没有再看云出和小树一眼,只是一步、一步,优雅地、从容地、走向那两个正在揪斗的两人。
他的步伐很轻很慢,可经过的地方,都莫名地滞了滞。
与方才的虚弱判若两人。
云出还像个呆头鹅一样呆着,身体轻轻颤抖,无力地依偎在小树的臂弯中,看向着唐三远去的方向。
“他刚才对你说什么了?”小树也觉得情况诡异得很,稍微将她扶稳一些,低头轻声问。
“他说……抱歉。”云出低低地呓语,目光仍然胶着在唐三的背影上,眸色灰蒙,幽婉而哀伤。
“抱歉?为什么抱歉?”小树不解。
是啊,为什么要抱歉?
云出心中突然大恸,耳边犹自存着方才他轻柔的呼吸和深情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