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王爷冷王妃-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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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我先把你们送过去,再去找夜泉吧,反正他现在也走远了,追也追不上,唐宫其他人又还没赶上来,待会若是打起来,也未必打得赢。”唐三说着,朝那两个已经爬了起来、二丈和尚摸不到脑袋的蛮族卫士努了努嘴,“再怎么着,我也比他们强上……厄,不说百倍吧,九十九倍差不多了。”
“一百二十倍都绰绰有余。”云出笑眯眯地恭维了一句,然后抱着南司月,正要起身,唐三已经很自然地伸出手,将南司月接了过去,小心地扶好。
云出的腿已经压得酸麻,在站稳的时候,不免晃了晃。
唐三赶紧腾出一只手来,抓住她的手腕,但并不留恋,等她站稳后,立即便松了。
云出抬起头,在他解除蝶变后,第一次,仔细地、深深地看着他,“唐三……你回来了真好。”
上次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所以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想说。
可是现在,她又觉得,说什么都是没有必要的。
他回来了。
这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一件事。
“能再次见到你,也挺好的。”唐三静静地回望着云出,微微一笑,“尤其是看到你现在终于嫁了出去,再也不用我操心,那就更是好上加好了。”说完,他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天,嘀咕着自语道,“哎,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瞎眼了,南王这么好的一朵鲜花,怎么就插到你这坨牛屎上了呢?”
“不就是你插的啰。”云出闻言,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不和你贫,我们快去找老师吧。”
虽然唐三在这里,她瞬时踏实了不少,可南司月此时的状况,实在让她安心不起来。
唐三也不废话,扶好南司月,见他脸色重新变得苍白,又不厌其烦地将手按到了他的背上,继续将真气输入他的体内。
云出则站在南司月的另一边,一面握着他的手,一面搀扶着他。
唐三侧过头,看着她专注小心的神情,安静地笑了笑。
他们刚走了没几步,便听到御珏和老师匆匆赶来的脚步声,一行人没一会便出现在云出和唐三面前。
172第四卷 大战前夕 (二十七)并肩(4)
见到唐三,御珏他们也吃了一惊,倒是唐三很大方地与他们打了个招呼,“我是这丫头的朋友,唐三。”
“唐宫的唐三?”站在御珏旁边的白胡子老师已经缓缓地走了过来,一面查看南司月,一面慢条斯理地问。
唐三笑,“好像是。”
“听说唐宫主曾一怒为红颜,蝶变惊世,焚宫绝尘,看来,传言并不当真。”老师的声音还是慢条斯理。
唐三还是笑,“陈年旧事了,不说也罢。”
“唐宫主可以把南王放下,让老朽仔细瞧一瞧么?”老师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他已经走到了南司月面前,如此提议道。
唐三‘哦’了一场,匆忙地放下南司月,绕到云出的旁边,侧过头,轻声宽慰道,“放心,他没事的。”
云出‘嗯’了声,点点头。
老师已经蹲了下去,小心地给南司月把了脉,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掏出几粒丹药喂进了南司月的口中。
“他底子厚,死不了,不过在这半年内,只怕武功尽失,身体还不如一个正常人了。以后也不知道可以恢复几成,方才太逞强了。”过了一会,老师终于站了起来,仍然是慢条斯理的语气。
云出也算是半松了口气,御珏那边的人已经将南司月抬在了担架上,将他送回老师的住所。
大家正要离开时,唐三却顿住了脚步。
显然,他并不打算一路同行。
云出走几步,发现唐三没有跟过来,向御珏匆忙地嘱咐了一声,便折了回去。
丛林中间,唐三依旧站在原地,白衣黑发,目光温润而绵长。
“你要走了吗?”她奔到他的面前,轻声问。
“恩,我还有事情要做。”唐三淡淡地应着,“临走之前,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并肩王已经出来了,也就是夜泉的父亲,这一次,夜嘉那边倒戈得很厉害,便是四殿也叛了过去。江南势微,南之闲撑不住场的。我担心夜泉统一了那边后,会再次拿蛮族开刀,你们要做好准备。”
云出愕然,然后点了点头,“知道了。”
“……我能为你们做的,便是将那个画卷收回来,不然,这里的每个人都会死。”说着,唐三的手已经搭在了云出的肩膀上,朋友般,压了压,“保重,云出。”
云出又点了点头,望着地面,嗫嚅着问,“真的,要那么急着走吗?”
每次见面,都是如此地惊鸿一瞥,哪怕连坐下来好好说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啊,云出。”唐三微微一笑,温柔地看着她,“终究还有一个人一直陪在你身边,不是么?”
云出低头未语,在唐三说出‘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之时,她的眼泪便簌簌地流了下来。
为什么要有散席的那一天?
身边的人,总是一个个来,又一个个地离开,从母亲开始,到那些小孩子们,到夜泉,到小萝卜,到包子,到唐三……
“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见云出流泪,唐三似笑得更欢,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柔声道,“还有一句话,叫——离开是为了再见。我们还会相见的。恩?”
“嗯。”她点头。
他便要转身,可是脚刚刚转了一半,突然,又猛地转过来,用力地抱了一下云出。“保重”他说。
云出一怔,下一刻,唐三已经扭头离去,步伐轻快,眨眼,便消失在浓密的树木中。
可是,刚才,是什么滑落在她的头顶,温热地,一直熨烫到她的心底?
南司月终于脱险了,云出守了他一晚上,到天明时,他终于苏醒,彼时晨光四溢,云出匍匐在他身上假寐,丛林里幽深安静。
他半支起身,将云出额前的散发拂到了耳后,云出被他的动作惊醒,她眨眨眼,然后很自发地爬到了床上,依偎在南司月身侧,伸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
南司月微微一怔,然后轻轻都挪了挪,让她躺得更'炫'舒'书'服'网'一些,手也环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怎么了?”
他轻声问她。
“我们永远不要散好不好?”云出依旧缩在他的怀里,嘤嘤地哽咽道,“任何时候,都不要散。”
天下真的无不散之筵席吗?
她只希望,她开了一个筵席,上面摆满所有琳琅满目的菜肴,大家一起吃到最后一道菜,中途,无人走开。
“胡乱担心什么。”南司月微微一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不会散的。”
云出这才觉得稍微好受一些,正要从他的怀里爬出来,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御珏站在门口,朝里面望了一眼,也不知道躲避,反而很灿烂地笑了笑,“云出,我们抓到了一个人,他说是来找你的。叫做——叫做云小包,你认识么?”
云出闻言呆了呆,然后从床上一跃而起,“当然认识,他在哪里?”尾音未落,人已经冲到了门外。
留下南司月与御珏面面相觑,然后,一个仍然笑得灿烂,南司月则扶额浅笑,笑容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阳光下,云出雀跃似一只刚刚冲林而出的小鸟,一脸明媚。
包子回来了。
其他人,都会回来的吧?
——就算在中途离开的人,也请,在筵席结束之前,全部回到我的身边。
173第四卷 大战前夕 (二十八)并肩(5)
来着果然是包子,知道了云出的消息,他离开从江南快马加鞭的跑了来,夜泉的事情,他也耳闻了,不过,他还没来得及与夜泉会和,便急匆匆地来找云出,以确定她的安全。
等见到云出,包子才彻底放下心来,他也不问她与夜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傻呵呵地笑。
这个笑声让云出心底发暖,她也是抓着包子的手说不出话来,同样傻呵呵地笑。
笑得站在一边的草植撇着嘴道,“我早说过,云出就是一傻子!”
老师莞尔。
过不一会,起身的南司月与御珏也走了过来,大家问包子一些问题,再加上昨天唐三告诉云出的话,外面的形势已经渐渐清楚了。
并肩王一面世后,夜泉对江南的攻击势如破竹,夜泉现在举步维艰,几乎全靠南王府在抵抗,除此之外,唐三丢失的那副画卷,已经正式被夜泉秘密投产,虽然现在不知道有没有造成功的武器,可单单只是想想云翼,便让人胆寒。
“那边统一后,他是不会放过蛮族的。”随姨听完后,轻叹了一声,“更何况,他们这样三番两次被陷害的事情,即便是他放过外面,外面也不会放过他。”
上次南王府被陷害的事情,已经被云出解释清楚了。
云出如今身份斐然,只要她说的话,大家都会无条件地相信。
在此刻的蛮族,也许连族长都没有她这样的威信力。
云出闻言默然。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哪知,随姨一番话说完后,突然抬起头,冷不丁地问云出。
云出眨眼,还没来得及回答,草植已经哇啦啦地叫了出来,“你又要赖账!”
“什么叫又啊。”云出抹汗,“我上次明明还清了。”
“那是别人帮你还的。”草植愤愤。
“……那也是我的事情,反正钱是给你了。”云出与草植争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也稍微缓解了一下大家的震惊,御珏初时也不太理解,想了一会,又释然道,“你离开也好,这里很快便不太平了,你本来不是蛮族中人,只是因为出身,被无端端地牵扯进来而已。我们也不希望你出事。”
他本来是安慰云出,可是听在云出耳中,却仿佛大难临头,她舍弃众人而走一样。
当然,这也是她此刻的想法。
包子在这个时候则很明智地保持了闭嘴:毕竟,夜泉现在还是他亲近的哥哥。
“如果你真的要离开,就趁早吧,南公子现在虽然不能随便动真气,可对性命无忧。如果再拖延下去,江南那边一旦顶不住,战火很快便会蔓延进来,而且,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武器会出来,到时候,你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随姨站起身,对云出谆谆善诱道,“你们除了这里,就往北走吧,夜都既已经太平,反而是现在最安全的地方。”说完,她重新转向南司月,语气依旧淡淡,“等南王府被夜泉一破,南公子也算是真正的心无挂碍了,你们好好地找个地方生活吧。”
南司月没有做声,神色如常地坐在原处。
云出却听出一身的冷汗。
随姨的话外之音,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们在这个时刻找地方躲起来,等着南王府被灭,等着蛮族被屠,自己则在后方享受着如偷来的平静?
“母亲。”御珏终于忍不住,止住随姨的话,“让云出自己选择吧。”
随姨这才不做声了。
草植则将面前的桌子一推,瞪了云出一眼,甩甩手道,“算了,你走吧,当我没见过你。讨厌死了。”说完,不知为何,眼睛有点湿润,转身便跑了出去。
御珏一怔,赶紧追了过去。
随姨漠然的坐在旁边,倒是那位和蔼可亲的老师,一直没怎么发言,依旧笑吟吟地看着大家。
屋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静。
南司月突然站了起来,拉起云出,道,“云出,我们去外面走一走。”
云出‘哦’了一声,用目光示意包子先呆在屋里等自己,然后,随着南司月的脚步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明媚。
初夏的天气,高爽怡人。
他们此时正在老师住的地方,长老院正派人清理打扫,这里不过是草庐数间,外面枝繁叶茂,草木味冲人鼻息,分外馨香。
南司月拉着云出走了一段路程,直到离那间草庐远远的了,他才驻足,转身看着她,问,“你是不是想留下来了?”
“……哪有。”云出挠头。
“无论你留下或者离开,对我而言,都是一样。”南司月看着她的眼睛,微笑道,“并不是我放弃了一切,你也必须放弃一切才算对得起我。如果是这样,我们岂非和赌气差不多?”
“也不只是因为你。”云出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只是觉得好累,本来自己什么本领都没有,难道学南之闲,当个神棍,天天在旁边喊着:大家加油啊,神会站在你这边的!呵呵,其实我比谁都清楚,哪里有什么狗屁神,神庙也好,我身上发生的神迹也好,都不过是千年前的残念而已。残念一了,便灰飞烟灭了。”
“……云出,你看着我。”南司月才不理会她的絮叨,他轻轻地叫停她,“告诉我,你一点都没想留下来?”
放着这么大的闲事不管,无论如何也说不通啊。
云出低下头,半天,才嗫嚅道,“不是不想留下,是留下来也无济于事,我倒是不怕,大不了一死,大家尽力一场,也算痛快。可是——”
“可是,你觉得那样做,就对不起我,是不是?”南司月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很自然地将话接了过去,“你觉得,如果你留下来,便是自私,对么?”
云出又挠挠头。
有那么一点意思吧。
其实,做完那么多人为她前赴后继去死的时候,云出便不可能放下这些人了——无论他们的理由有多么滑稽,无论这场守护有多么可笑。她都不可能放下了。
只是,如果她留在了这里,南司月放弃当南王的事情,岂非变得很无用?
做人不能这么自私的,应该是彼此付出才对。
“别傻了,如果你真的为了所谓的公平,而让自己做出违心之事,那才是自私。”南司月爱昵地揉了揉她的童福安,微笑道,“其实我最大的快乐,并不是要你跟着我浪迹天涯,而是——希望你能一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更何况,我也想回一趟南王府。”
“你要回去么?”云出一惊。
“只是回去看看什么情况,既然你已经决定守着这里了,我肯定不会让你孤军作战了。”南司月弯下腰,与云出离的很近,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你放心,有我在江南一天,夜泉便不可能突然北江防线,你们可以在后方好好地呆着。不过,前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