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探险-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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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的眼神。双颊黑里透红,如同烧红了的炭火,娇喘连连,饱满的胸脯起伏 那曾使大满九爷失了一只手。她整个人,像是变得完全没有骨头一样,只是软软地要向白老大靠过来。
白老大好几次想把她推开去,可是都被她的眼神挡了回来,也就只好由得她偎依在自己的身边。
这时,白老大的思绪虽然十分乱,但是他也知道,铁头娘子的心中,必然有了极其严重的误会,而且,这个误会,也一定极难解释得清楚。
他好几次想开口,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结果反倒是铁头娘子先开口。她先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像是一见了白老大之后就没有透过气,然后才道:“找得你好苦。”
白老大苦笑:“你……找我?”
铁头娘子抬起头,望著白老大,轻咬下唇,又吁了一口气:“你临走的时候怎么向我说来,刚才又叫了我一声娘子,我……这两年来虽然受尽了苦楚,可是云开见月,也不算冤枉。”
白老大一开始,听得莫名其妙,他哪里知道自己重伤之后现出来的古怪神情,会被铁头娘子当作是在向她挑逗,而且更进一步,在两年来的苦苦相思之中,她形成了一个幻觉,把白老大的眼神,化成了语言,认为白老大真的曾向她说过情话,所以这时才会有那样的话。
白老大听不懂这番话的头一段,但是接下来的话,他却是听懂了的,他不禁大吃一惊,知道再让这个误会延续下去,必然大大不妙,会生出无数事端来。
所以,他硬起心肠,把铁头娘子推开了些,自己也连退了几步,他这样做,本来是想摆脱铁头娘子,至少不和她再有身体的亲近接触。
可是,没想到他才一退,铁头娘子身子一耸,就扑了上来,双手勾住了他的头,双腿就势盘住了他的腰。
铁头娘子身形娇小轻巧,动作又快又出乎意料,白老大竟然未及提防,而一被铁头娘子用这样的姿态缠上了,且缠得如此之紧,再想摆脱她,自然更加困难了。
白老大为人一世英雄,可是在那样尴尬之极的情形下,也实在不知该如何才好。他又不能便把铁头娘子推开去,要那样做的话,他的一双大手,非和铁头娘子柔软的身子有过度的接触不可,他只能把铁头娘子打昏过去,可是那得出重手才行,白老大又难免有犹豫。
而铁头娘子名副其实地缠上了白老大之后,心满意足之至,她的气息,喷在白老大的颈际,令白老大感到了又痒又酥,就算有气力也使不出来。
铁头娘子又在白老大的耳边说了一些话,可是别说白老大没有听明白,只怕连铁头娘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一些甚么。一个女性在心满意足之时发出来的声音,有谁会去追究那些声音的详细内容,知道那是代表著爱的讯息,也就足够了。
白老大全然不知道如何才好,他只好转著身子,铁头娘子仍然缠在他的身上,白老大才打了半个圈,就陡然看到眼前,金光一闪。他再定睛看去,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甚么样的怪事,全在这一晚上发生。
他看到的是,在离他不远处,一根石笋之旁,站著一个人,那人一手扶著石笋,一看就知道,他如果不这样,就站不稳,而他的另一只手,在清冷的月光之下,金光灿然,掩住了他的脸。
看来,他像是掩住了脸,不想看眼前的情景,可是事实上他并未能做到这一点,他掩脸的动作,只是自欺,因为他像是饿狼一样的眼睛,正在金光闪闪的手指缝中,直透出来,甚至比金光的闪耀还要强烈。
突然之间出现了这样的一个人,白老大在吃惊之余,头脑又倒清醒了大半,他伸手硬转过铁头娘子的脸,沉声道:“看,有人来了。”
铁头娘子沉醉在白老大的怀中,天塌下来,她也不会注意到,不然,她是应该早看到那人的,直到这时,她才“啊”地一声,可是,她却绝没有离开白老大的意思。
白老大这时,不禁大是狼狈 不管来的是甚么人,铁头娘子这样缠在他的身上,总是不成体统,铁头娘子由于过度的兴奋,豁了出去,他白老大可是没有名堂之至。
所以他立时低叱:“快下来,叫人看了,像是甚么样子。”
说一切全是天意,也真是的,白老大这时,在叱责之中,偏偏加了半句“叫人家看了”,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听在铁头娘子的耳中,心头又泛起了一股蜜意 叫人看了不像样子,要是没有人看到,只是两人世界,那自然再亲热都不打紧。
铁头娘子在那一刹那,变成了棉花娘子,柔顺贴服,无与伦比,清脆地答应了一声,立时落下地来,但仍然紧靠著白老大,还捉住了白老大的一只手。
而那人,也在这时发出了一下长叹声,垂下了那只金光闪闪的手。
那人,自然是大满老九,他赶到,发现白老大和铁头娘子的时候,正是铁头娘子和白老大相会不多久的事,他们两人的行动,看在大满的眼中,只觉得眼前这一双男女,简直是缠绵之极,等到铁头娘子缠上了白老大高大的身子,大满像是跌进了深渊,几乎闭过气去。
金光闪闪的手一垂下,铁头娘子自然认出,眼前的人是大满老九。
她哪里知道老九是一往情深,进苗疆来找她求爱的,一见之下,喜上加喜,脱口道:“九哥,你来得正好。”
大满老九人并不笨,本来他在大麻子那里,知道铁头娘子到苗疆来,完全是她一厢情愿,所以他充满了信心。可是等到他见到了铁头娘子时,铁头娘子才和白老大相会。在旁观者看来,两人的身体亲近,热烈无比,一点也不像是铁头娘子的单相思。
大满眼看著白老大对铁头娘子火辣辣的亲热行动,一点也不拒绝,而且,也无法知道两人之间讲了多少他听不到的话,早已心灰意懒。
这时,他知道铁头娘子看到了他那么高兴的原因,他现出了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声音嘶哑:“恭喜了。可是你们要交拜天地,少了一个主礼人。”
铁头娘子眉花眼笑:“正是。”
白老大越听越不对路,他大喝一声:“你们 ”
他本来想喝:“你们在说甚么”,可是他才叫出了“你们”两个字,就听到一下轰然巨响,同时,左首处,火光迸现,刹那之间,照得半边天通明,可是只有几秒钟,火光就不再见。
那一下巨响,把白老大要喝的话,挡了回去。白老大也陡然想到,自己之所以来到这里,全然是看到像是有一只飞机失事堕毁在这里之故。忽然冒出了铁头娘子来,这才打了岔,忘记了。那一下巨大的声音,是不是失事飞机爆炸的声音?
一时之间,他也顾不得乱七八糟的事,疾叫一声:“那边有飞机摔下来了,我们去看看。”
他说著,身形掠起,就向前奔了出去。铁头娘子身形轻盈,仍然握住了白老大的手不放,大满老九看出来,就看到他们两人手拉著手一起向前奔出去。他略呆了一呆,也跟著奔出。
这个山头,离白老大这些日子来的栖身之所,裸裸人烈火女所住的山洞极近 那个山洞,就在这个山头的范围之内,所以白老大对这一带的地形极熟,纵跃如飞,铁头娘子一直和他手拉著手,纵跃之际,两人同起同落,铁头娘子快乐得像是做了神仙。
大满老九看得大是叹服,后来问了白老大,才知道白老大就住在附近,所以地形十分熟悉。
奔出了不多久,就到了一座峭壁的边缘,向下看去,看到峭壁之下,还有一团圆形的红色火光,在不住闪动,那团火光的范围相当大,在火光之旁,看来像是有两个人,正在蹒跚而行,走不几步,却又一起跌倒在地上。
白老大失声道:“有人生还,看情形受了伤。”
铁头娘子心情极好,立时叫:“快下去救人。”
第十二部:神仙打救
白老大向峭壁一指:“这峭壁,我好几次上下攀缘,险恶莫名,非要有大量绳索不可。”
说到这里,大满老九也已赶到,白老大道:“你们等在这里,我去找绳索来,千万别轻举妄动,我说空手下不去,就是下不去。”
铁头娘子不舍得:“白哥,我和你一起去。”
白老大一顿足,指著铁头娘子:“你,我得好好和你说清楚,你全都想岔了,全没那回子事,也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白老大说得声色俱厉,铁头娘子简直吓呆了,只知道眨巴眼睛,不知道如何反应。
白老大又大喝一声:“等我回来,不要乱走。”
说著,白老大已转身疾掠而出,白老大的身形才一转过山角,大满和铁头娘子两人就听到白老大发出了“咦”地一声,问:“你怎么在这里?”再接著,又是一个小孩子的叫声:“爹。”
当时,大满和铁头娘子,各有心事,所以听了之后,也没有在意。
大满和铁头娘子没有在意的事,我和白素等都感到意外之极 白素在听木兰花叙述时,和我这时听白素复述的情形一样,急急作了一个手势,请她暂停,我有重要的问题要问。
据白素说,木兰花在听大满老九说往事,说到这一点时,也曾叫老九重复,仔细地回想这一个细节,老九也说得十分详细。木兰花心思缜密,她也感到这个细节,关系十分重大。
我一做手势,白素就停口,我吸了一口气:“白老大见到了甚么人?”
白素道:“自然是哥哥。”
我疑惑更甚:“那时,他还不到两岁,怎么会半夜三更,独自在山野之中?”
白素的语气迟疑之极:“不是说那个山头,离他住的那个烈火女山洞十分近吗?哥哥自己走出来逛逛,也……有可能。”
白素一面说,我一面摇头。白素又道:“那个团长,就说过,爹叫哥哥自己回去,团长听了之后,吓了一大跳,可知哥哥是经常独来独往的。”
我思绪紊乱之至,举起了手,示意白素先别出声,让我好好静一静。
我知道,如果找寻一个完整的故事如同完成一幅拼图的话,那么最重要的一块,就快要出现了,问题是这一块,还隐藏著,不肯显露出来。
我就是要把“这一块”找出来。
过了一会,我才道:“素,让我们一步一步,把事实凑出来。”
白素立时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她首先提出:“爹离开,是要去找大是的绳索,去救峭壁下的那两个人 ”
我接上去:“最快能得到大量绳索的方法,是到裸裸人聚居的村落去找。”
白素道:“爹一转过山角,就见到了哥哥,他当然抱起哥哥来,就抱著哥哥赶路。”
我用力挥了一下手:“他到了裸裸人的村落,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先回峭壁去,他一定吩咐了裸裸人带著绳索,随后赶来。”
白素的语调相当慢,她一面思索,一面说:“这一去一来,天已亮了,他在半路上,遇上了那个团长,救了团长,所以他才会问团长是不是也是摔飞机的幸存者。”
我连连点头,白素分析得有理,而且,时间上也十分合榫。我道:“团长说了不是,白老大又追问大师府发生的事,他当然知道陈大小姐的身分,所以才关切。他又赶著去救人,这才令孩子先回去,当时,令尊对孩子说甚么来著?”
白素的神情凝重:“那团长说,爹当时说的是:该回去了,你妈会惦记,可是那两个人,又不能不理,你能自己先回去?”
我和白素都好一会不出声,然后,才进一步分析,我先道:“你曾说,直到这时,一家人全是快乐家庭。”
白素道:“是,爹当时这样说,表示他一夜未归,哥哥也出来很久了。”
我皱著眉:“接下来又怎样呢?令兄先回去,白老大又回到峭壁去。”
白素点头:“先说爹走了之后的情形。”
在峭壁之上,天色黑暗,四下冷清。等白老大走了好一会,铁头娘子才定过神来,问大满老九:“他……刚才说甚么来?他为甚么发那么大的脾气?”
老九旁观者清,自然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他叹了一声:“铁妹子,他说你把事全想岔了……那就是说,他心里根本没你这个人。”
铁头娘于“格格”一阵娇笑,根本不把大满的话放在心上,直笑得大满心烦意乱,一声大喝:“从头到尾,全是你一个人在害单相思。”
接著,大满就把大麻子的判断,一口气说了出来。他一路说,铁头娘子一路摇头,可是俏脸上却也喜气渐褪,变得十分苍白。
她指著大满,声音尖厉之极:“你胡诌。这全是我自己的事,你们倒比我清楚?”
大满尽最后努力:“铁妹子,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铁头娘子大叫:“刚才的情形,你明明看到,他对我多亲热。”
一想起刚才看到的情形,大满老九也无话可说,他闷声不出,走开了几步,铁头娘子芳心缭乱,团团乱转,又跃上了一块大石,向白老大离开的方向眺望。
在这段时间中,他们两人根本没有去留意峭壁之下,那两个“摔飞机”的生还者怎么样了。
一直盼到天亮,铁头娘子才看到白老大健步如飞赶回来,她立时一声叫:“白哥。”一面叫,一面向白老大疾奔了过去,白老大才转过上角,她已疾扑而上,看情形,Qī。shū。ωǎng。她又想缠在白老大的身上。
可是这一次,铁头娘子却非但未能如愿,而且,形成了十分滑稽的局面 白老大有了提防,铁头娘子一扑了上来,他双手齐出,一下子就抓住了铁头娘子的双臂,把铁头娘子直提了起来。
铁头娘子惊恐无比,连声音都变了:“白哥,咋不让我抱你?”
白老大扳下了脸:“你全想岔了,我早有妻儿,当时身受重伤,眼前金星乱迸,怎能对你眉目传情?昨夜乍一见你,也根本认不出你是甚么人。”
白老大知道事情必然要速战速决,所以话一说完,双臂一振,把铁头娘子重重放落地下。
铁头娘子全身筛糠也似发抖,神情凄惶无助之极,上下四面看看,像是想向空气求助,大满老九这时和她的目光接触,他也不禁身子发颤,他亟想献出助力,可是又无从著手。
铁头娘子的话,也表示了她心中的无助:“这可叫我摸不著魂头了,这可叫我摸不著魂头了。”
她连叫了好几遍,“摸不著魂头”(全然不明所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