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向半人马座-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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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的自然顺序来依次代表——即,第一个字母用底2代表,第二个字母用底3,第三个用底5,然后是7、11、13、17,等等。在信息中占据该位置的字母用幂来识别;很简单,幂1表示该位置上的字母是A,幂2代表B,3是C,等等。于是整段文字就变成了所有底和幂的乘积。举个例子,单词Cab可以写成23×31×52,或600(=8×3×25)。名字Abe可以用数字56,250或21×32×35(=2×9×3125。)来表示。一句Johmlives(约翰活着)的话可以写成下列诸项的乘积:210×315×58×714×110×1312×179×1922×235×2919×3127,其中幂0代表一个空格,幂27则被任意指定为句号。可以想见,用哥德莱方式写哪怕是很短一句话也会碰上庞大的数字,但这些数字都可以用一组底和幂的形式颇为紧凑地发送出去。像从‘宪法’号发来的那篇东西,估计与一本标准的非节略版字典内容不相上下。”
“远视。接受实验的詹姆士·麦迪逊·巴斯多在早年读书的时候,人们就知道他患近视;而且明显是读书太多造成的。他曾经想用类似‘贝茨法’的眼保健操来治疗。在为α天牛星项目接受检查时,他的视力是相当理想的。他以前的同事说,对于增强视觉敏锐力,他一直保持着兴趣。另一种解释,有迹象表明,他对超自然现象诸如超常视力和预知也十分着迷。有可能,虽然现在可能性不太大,他的这个词是用来指时间上的‘先见之明’。”
如此等等,等等。
耐夫豪森爱惜而无奈地盯着那堆文件。他用手摸了一下额头。这些小鬼!他们真了不起……可又真无法无天……真令人费解。他们竟敢隐没自己真正的成就——氢核聚变的秘密!仅此一项就足以说明,远不止说明这整个项目的价值。可是它在哪里呢?锁在那串数字堆砌的听不清的声音里。耐夫豪森对这种雅致的方法不无欣赏。他也很善于重视如此简明易懂的一种手段。一旦数字写出来,你只须尽可能多次地除以2,除2的次数就是第一个字母。然后除以下一下一个素数,3,除3的次数就是第二个字母。但是实际会有困难!拿到完整的数字以前,你甚至连第一字母也得不到,IBM公司甚至拒绝投标建造一组写出那种数字的电脑,除非开发时间延长到25年。25年哪!而那数字里又可能蕴藏着氢核聚变的秘密,也许还有很多更大的秘密,当然有影响耐夫豪森个人近几周荣衰的钥匙……
电话铃响了。
他抓起便喊:“是,总统先生!”
他太快了。那边不过是他的秘书,她的声音颤抖而坚决。
“不是总统,耐夫豪森博士,是考普勒参议员,他说事情很紧急。他说——”
“不!”耐夫豪森吼道,“砰”的一声挂断电话,他挂机的当儿就后悔了。考普勒职位很高,担任武装部队委员会主席。他不是耐夫豪森希望树敌的那号人。经过几年来对自己政治地位的耐心营造,耐夫豪森曾小心地与他交上了朋友,但在总统给他回话之前,他还是不能和他或别的人通话。考普勒的地位是高,可他并不是耐夫豪森直接受命的上司,他的最高上峰一旦不与他通话,耐夫豪森便与外界隔绝了。
他试着客观地审时度势,给自己降降温。刚才总统身上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城市里,所有的城市骚乱依旧。还要召开政治会议。有必要竞选连任第三届总统,法律需要修改,连任才有可能。对了,耐夫豪森承认,最沉重的压力,来自那些围绕着“宪法号”的流言。他曾经提醒过总统,不幸总统没有听。他说过,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两个人以上的秘密就不成其为秘密了。总统却坚持要让不断扩大高级官员圈子的人也知道此事。当然发誓要保密,但有什么用?尽管能做的都做了,还是有人泄密。人数比担心的要少,可已经不能容忍了。
他珍爱地抚摩着“宪法号”发来的报告。那些俊美的小鬼,他们还是能把一切干好,干得如此之帅……
正是他让他们变得出类拨萃的,他自言道。是他突发奇想,是他点兵点将,挑选了他们。他做了甚至对他自己来说都不很具有说服力的事,确认是由他们而非别人来担负此项航天使命。最重要的,是通过各种可能的途径来确保他们的忠诚,这样就有了双倍的保险。培训、纪律、情感和友谊的纽带,更可靠的纽带:为他们提供食品、娱乐磁带,他所能发明或发现的广告诱导、M/R劝及心理强化的各种活动。这样,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他们都会忠实地向地球基地汇报,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会反馈过来。发送数据可能很不容易,可是总会到达那里。他的指令胜过上帝,就像马丁·路德,他们必须说:‘我别无选择’。他们将学习,然后将他们的学习内容告诉他,这样,投资就有了收益……
电话!
话机还没拿到口边,他就迫不及待地说:“是,是!我是耐夫豪森,是我!”声音急促,这回肯定是总统了——
又错了!
“耐夫豪森!”电话另一端那个男人咆哮道,“给我听着!我告诉你,我跟你那位猪娘丫头讲了些什么:如果我现在不与你通话,我就派第四装甲部队20分钟后把你逮过来,所以,听着!”
声音和风格都让耐夫豪森辨出是谁。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秘书冷静下来。“很好,考普莱参议员。”他说,“什么事?”
“这台戏砸了,小子!什么事,你在亨茨维尔的那家伙,他叫什么来着?那个摄影师——”
“豪普特曼?”
“是他!想知道他在哪里吗?你这蠢克劳特狗杂种!”
“怎么了?我以为……我想他应该在亨茨维尔——”
“错了,小子!你的克劳特狗杂种朋友说他感觉不太舒服,多请了几天假。情报局一直盯着他,也没去拦,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好,他们看到了,他们看到他一小时以前上了一架‘空中漂流’飞机离开奥里机场。把你的脑筋放那儿使使吧,耐夫豪森!他叛逃了。现在想想你该怎么处理,还是处理好为妙!”
耐夫豪森说了些什么,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什么时候挂的电话也不记得了。他两眼无神地对着半空瞪了半晌。
他按了一下开关要秘书,他也不听她结结巴巴的道歉便说:“安博鲁斯太太,刚才那个豪普特曼打来的长途,你没说是从哪里打来的。”
“越洋电话,耐夫豪森博士,巴黎来的,你不让我有机会——”
“是的,是的,我明白。谢谢你,别在意。”他放下电话,回到椅子上,差不多感到一种虚脱。如果豪普特曼是去俄国,情况只能是:告诉俄国人照片是假的,天上不仅没有供宇航员着陆的行星,而且它本身并不是一次失误,实际上是一个骗局。所以现在事情已经全然在他的控制之外了。历史将评判他。覆水难收,小卒过河了。
为什么要引经据典,他不以为然地想。实际上,当务之急还不是历史的评判,而是现在某些活着的人们的评判和完全可能不友好的反应。他们不太会根据将来可能的形势或应该发生的情况来评议他。他们是从发生了什么的角度来臧否的。想到这种判决他不禁打了个冷战,伸手抓过电话想再给总统打一个。然而他十分清楚,总统此时是不会接电话的,再打一次也不会。
“宪法号”Ⅴ
这是可靠的老谢菲。看,我们收到了你的来电。我不想谈论它。你真是的,情绪不佳是不是?如果你不会说好听的话,还是什么都不说为妙。我们都在尽力而为,成绩也不坏。如果我们没有完全遵从你的想法行事,那就可能因为我们比你知道得多那么一些。当初还是你打发我们上天来这个荒诞的所谓α-天牛星空想国呢。好吧,什么也不为地万分感激你。
从另一个方面讲,对你的所做所为我还是要略表谢意。至少你设法使我们进入现在这个处境,我不是指空间位置。所以我不会向你叫嚷的。我只不过一点都不想和你说话罢了。我让其他人自个儿来说。
我是多特·莱茨基。这很重要,请传达。我有三件事要告诉你,希望你牢记,一、大多数问题都有语法上的答案。把人从地球搬到到另一颗行星上的问题不是靠随便凑合一块一块的钢板可以解决的。你造好“宪法号”也纯属偶然。问题是靠建造一个模型=方程式(=语法),它将描述搬运的必要环境。一旦有了语法模型,你只要把它用金属围上,它就会像剿匪人员一样机敏了。
明白这点以后,你就可以按受第二点:因果律根本不存在。总要为“事件”找一个“因”,这简直是浪费时间!像你说的“划了一根火柴使它燃料”是真命题吗?不,假命题!你发现自己进到了一种夹层里边。“划火柴”这个“动作”是否是“必要的”和/或“充分的”,陷到文字游戏里边去了。有用的语法是没时态的。在一种像样的语法中——英语语法当然不在此列,可是我将尽力——你可以立一个命题,诸如“存在一种(特定)事物形式的连接关系,一定温度下能量释放后结合,这种温度可能与摩擦生热有关”。因果律在哪里?“因”和“果”同在一个没有时间的命题里。于是,第三,经验定律也不存在。斯基已经认识到,他能够无限期地在我们的飞行器中容纳等离子,不是通过滑磁性挤压力推动粒子旋转,而是通过促使它们自愿和平共处。还可以换一个说法来描述他的工作:“创造一种环境,其向心力要比离心力大”——但是我的说法更确切,因为它道出了你性格的一些内容。恶霸,你们统统是。何不对人家好一点?如果你希望得好报,请一定把这段话转给天津的廷发听,还有万灵大学的莫里斯教授,以及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坐卡纳普交椅的任何一位仁兄。
轮到弗罗了……妈妈肯定会喜欢我的花园。淤泥沙地上并排种着鸡腿和水仙。它们看着就让人高兴。将来某一天我可能会发来一整本园艺手册。可是现时吃萝卜是难为情的,胡萝卜则尽可以亨用。
已做威廉·贝克隆德的报告。我来到世上,学习,成长,吃饭,工作,迁移,然后死亡。或者,我从氢焰中来,萎缩,呕吐,重新进入令人想念的子宫。从哪一头开始都可以,从哪个角度看根本没什么区别。
观测数据。莱茨基……在时间t,一个不能化为格林尼治平时的迪拉克数字,观测到如下现象:
射电源半人马座a星经观测,为一位置稳定的单一集合体,而不是两块交叉的气云,我们看到它呈辐射状向中心收缩。经观察分析,它是一个黑洞,其细节目前还不可探测。有人推断,所有星系都会产生此类中心旋涡,天文学家和末世学家对个中含义会感兴趣。我,赛摩·莱茨基建议再仔细看看,可是其他人更乐意继续飞行计划。哈弗大学史密森学会的通知,请复制。
《星穹》英译诗初探,詹姆斯·巴斯多作:
身为小鹅一群,却是人类精英,
我们蹒跚地穿过相对空间,
圆睁双眼,满腹疑虑,
不断失望地扫视:
人马宫空空如也。
人马宫既空,
遂揣度出此行的目标。
上当,受骗,中了圈套,我们悲哀地
追随着单身汉太阳的儿女。
陷阱败露了,骗局戳穿了,
我们成了傻子的笑柄。
噢,生我们的鹅父,产我们的鹅母哟。
多么卑鄙,多么慌乱,你们背叛了我们!
我们是欠你们一笔债,我们不会忘却。
我们会偿还你们,
给我们一些运气,我们会及时地
从星穹尽头给你们捎来一罐黄金。
安·贝克隆德:我想是斯坦雷·万勃姆说过的,一个真正优秀的人。通过三个事实就应能够演绎整个宇宙。(斯基认为,对于一个有限的数字来说这是可能的,可是数字比三要大得多)和这些标准相比,我们远不是真正优秀的人,即使与我们自己的标准比,也不算优秀。然而我们拥有一批相当可观的事实,多于三,甚至多于3000,所以,我们也演绎了不少。
这对于你来说可能不如希望的那么有价值,亲爱的老杂种耐菲,还有其他那些杂种,因为我们演绎的其中一件事便是,我们不能把一切告诉你们,因为你们理解不了。如果你们在这里,我们可以对其中一些人提携一把。总有一天,你们能够轻而易举地做我们所做的事,但不能遥控。
并不是一切全完了,伙计们!提起精神来!你们还不能像我们一样演绎,可是话也说回来,你们有那么多东西可供借鉴。试试看,聪明一点,如果心里愿意,你们也会成功,首先要平静下来,说话以前要冷静,要求某样东西以前把你们的关系先稳定下来。试着不再把事情做得太恶心。不要像“易经”里那家伙。“他没有给谁带来增益,有人甚至还揍了他。”
我们的脚趾又都长回来了,就是威尔的也长了,虽然对他来说特别困难,因为他已经被害身亡了。我们在趾骨上刻了字,用来求卦效果极佳。我希望你能了解我们这种做法的意义。我们还可以继续抛硬币或掷蓍草,至少是弗罗所能培植的近似蓍草的代用品,我们还不愿这么做,这办法并不是上上策。
心里不能始终保持冷静的人会说。“那么,有什么区别?”好可怜的一个问题,里面蕴含着宿命论的回答。最好这样问:“它会不会有什么不同?”那么答案便是,“是的,有可能,因为,为了正确完成某件事,你一定得把它做对。”那在任何语言里都是同一律。
你或许要问我,“好,我问卦时候实际应用的知识究竟是哪方面的?”这是更高明的一种问题,因为没有“强制”要求一个错误的回答,然而,答案还是不定的。你可以把《易经》看成一堆罗尔沙赫式的曲里拐弯的符号,里面没有内在含义。可是它很有用,因为你自己的脑子在解释它并注入了意义。轻松些!你可能认为它是一种已编码的知识的存贮库。为什么不?“你完全可以弃之不顾,而从别的道来认识,你喜欢的任何道,(“上士识无常于终极永恒之中”)这也可以!
然而不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