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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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倒好,严君人回来了,怎么不见他提了。还乐不滋的下旨,举国大贺三日。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龙天风下完了这道旨意,便着令退朝。
也不等众臣施礼恭送,便拉着莫严君的手腕,拖着便走。好似怕有人跟他抢一般。
莫严君只能无奈的任他牵着,得空回过头,看向众臣脸上波澜不兴的表情。
在众臣眼中,这样的场景并非一日得见,早已练就铁皮铜面之功。
当今皇上对莫丞相的喜爱,早已愈越了君与臣的身份。这是众所周之的秘密,却无人对这样的情形抱以斥责鄙夷的态度。
除却两人尊贵的身份,迫使无人敢开口这一点先且不谈,光是莫严君一身独特而易于亲近的气质,便让人无从非议。
如此温文尔雅的一个人,不用说是日日相见的皇上,便是只见一面的平民百姓,也愿于他多行亲近。
两人又是相识相持了这许多年,感情较之深厚些,也无可厚非。
倒是一年多以前,那次大牢事件,让众人心生疑惑。对莫相甚为倚重爱护的皇上,怎么突然翻脸不认情来了。
‘强行’加上一条调Xi宫妃的罪名,将他打入天牢。
用上强行这两个字并不为过,稍微有点儿头脑的人都能想明白,以莫相那般和煦如风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了性子,冒犯别人的妻室?
况且这个别人又是一朝的天子,怎么说也行不通的啊。
偏偏皇上却一门心思认准了似的,谁讲情都不允。
那一场大火,不仅将莫相烧成黑炭,同时也连同皇上的一半心神也带走了。
在场的人也都见到了皇上那副悔疚不已,捶心痛肝的模样。也都猜出了关押之事,绝非是所说的那个理由,只是皇上跟莫相因着什么事情赌着气之过。
想必,皇上原先也只是等得火气一消,便行放了人,却不料中途发生了意外。
好在,莫相吉人天相,并未真的死在那场大火之中。
心神俱伤的皇上这才露出了多久未曾显现的笑容,不再迷恋女色,重拾朝政。
一番别离之后,皇上自然是思念莫相的紧,先于众人一步将人拉走,也并没有什么意外的。
众人虽然也想着要于久别重逢后的莫严君叙上几句,无奈被龙天风霸了去,又哪里有人不知死活敢于他相争。只能再寻时机,好好谈论一番了。
骥王龙天骥眼见莫严君被龙天风拖走,为着弟弟有些幼稚的举动,摇着头无奈的笑着,跟在两人身后退至后宫。
出了大殿,龙天风停住了脚步,回头对着跟上来的龙天骥说道:“王兄受了惊扰,怎么不回王府中休养,却跟着来做什么?”
龙天骥忽略他不太好看的脸色,直直走向莫严君,拉过她空着的一只手,亲近而有些激动的说道:“严君,这一年多来,真是让本王好生想念。还好你没有真的出事,还好啊!”
龙天风盯着他的那只手,醋意更浓。
莫严君眼见两人像是较了劲儿似的各执着她的手不放,扑哧一乐,说道:“皇上,王爷,两位加起来都快做曾祖父的年纪了,怎么还像小儿一般的稚气?”
“严君,你不知道,皇弟这一年多来尽是一张黑脸孔了,好不容易才见到他阴阴深深之外的表情,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呢,你说是不是?”龙天骥笑侃道。
龙天风斜睨了他一眼,道:“王兄倒是好兴致,全然看不出受过惊吓的痕迹。既然是这样,那也就不需要再休养什么了,明日起便入行宫,替朕分忧,批阅各府上奏的奏折吧。”
龙天骥一听这话,整张脸皱得比苦瓜还苦,连惊捂着胸口,ShenYin道:“哎哟,我这胸口怎么这么闷啊,心也跳得这么快,哎哟,这该死的刺客,本王真是被你吓的不轻啊,哎哟——!”一想到那堆得似座小山似的奏折,他就头痛。
要他批阅,还不如让他死掉算了。
前一阵子,子毅他整日不上朝,朝政又不能一直无人主持,没有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才知道之前龙天风和莫严君处理朝政,有多么的幸苦。
每日都有看不完的折子,批阅不尽的奏章。各地上报朝廷的情况,又都要一一过思量,哪此紧急,哪些可缓。哪里该拨银子,哪里该放粮米,哪里又该修桥铺路等等、等等。一日下来,是坐得腰酸背疼,两脚发麻。
这些繁重的政务四人处理起来,尚且累个半死,而这么多年来,却只是他们两人在处理,当真是难为他们了。
先不论亲自批阅,光是每日劳心劳力的想着这,念着那儿,就够累的了,还要一边思量一边谋划呢?
唉,莫怪皇弟他一直躲着不愿临朝,若是换作是他,早就累得不见人影了,哪里还支撑了这许多年。
还好这段时间有正、副枢密使和参政知事在,大部分的事情都由他们来做,他只管支个嘴就行了。
哪曾想,还没过几日,三人当中就遇刺了两个,这下可好,一大摊子事儿就落在他和钱如玉两人身上了。一时之间,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正在他恼心不已的时候,那不长眼的刺客倒是找上了门,虽是受了些惊吓,倒也暂时解了他的烦恼。
便是为了躲这恼人的奏章,繁锁的政务,他这才夸大其词的说是受惊不小,舒舒服服的在府里头待上了几日。
当然,舒服归舒服了,心里却知道不能这么一直躲下去。
接两天晚上作梦梦见他被高高的一座奏折大山,重重的压在下面,动弹不得。惊醒过来,是一头的冷汗。
就在他愁着接下来的政务该怎么办的当口,接到了皇弟的信函,半信半疑的进了宫。亲眼见到严君人之后,这快压在他心中的大石方行落了地。
严君归朝,皇弟回位,再也不用他代理朝政了,真是大快人心之事!
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希望,决不能因为得罪了皇弟而毁了。
严君既然已经回来了,他也不用再着急了。想要与他叙谈一番,改个日子就行,眼下自然不必和某人急抢了。也免得他醋意大发,一个不高兴,把一堆政务再丢给他。为了可贵可亲的自由,他还是早走为妙。
想到此处,龙天骥捂着胸口,弯着腰哎哟不已的转身便走。
“哎,王爷——”莫严君冲着他的背影唤了声。
“严君,我们改日再好生叙谈一番,本王病体未愈,先走一步了。”龙天骥冲着摇了摇手,头也不回的加快了脚步。
莫严君看着他逃难似的模样,忍不住一乐。
这骥王爷,当真是活宝!
为了躲避政务,竟然连装病的戏码都用上了,当真是被累怕了啊!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年的储位之争,骥王爷才没有参于。似他这般的心性,在皇家里是何其的稀有珍贵呀?
外人只道他行事狠辣,却不知他有一颗孩童的心性。亲近之人面前,时常的显露。越发让人感觉可亲可敬。
“王兄的背影便是这般的好看,让你看上这么久?”龙天风的话语里冒着酸气儿,两手并用攀上她的肩膀,将她削瘦的身子扳了回来。
“子毅,你明知道骥王爷最怕的就是处理朝中政务,还要这般的吓唬他?”莫严君道。
“他处理朝政受累,而我呢?这些年我又批过多少奏折,怎么不见你心疼心疼我?”
莫严君瞅着他有些别扭的表情,微微一乐,道:“子毅,好像这些年来,大部分的奏章都是我批阅的吧?”她还没说什么呢,他倒先嚷嚷起来了。
她说的是事实,龙天风闭上了嘴巴,拉着她的手继续走。
“子毅,我自已走又不会走丢,你先放手好不好?”莫严君被他拉的烦了,停了脚步说道。
“已经一年多没入宫了,谁晓得你会不会记错路?”龙天风也不看她,假意的四下看着风景说道。
“子毅,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老是需要人领着。便是再过个数十年,这宫里的路,我依旧认得,所以,你尽管放心大胆的放手,好吧?”
龙天风见她真的似有些不耐烦了,便将手松了开。
莫严君摇了摇被紧拽着有些发热微疼的手腕,颇似埋怨的望了他一眼。
龙天风紧接着嘻皮笑脸的凑了过来,问道:“严君,这大贺的三***打算如何过?”
“那皇上是如何打算的?”莫严君不答反问道。
“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不如我们一起去城效赏景如何?”
就知道他有早有打算,莫严君摇了摇头,回答:“皇上莫要忘记了,还有一堆的政务要处理,这段时日各地所上的奏折也急等着批阅,皇上又哪里有时间却赏景游玩啊?”
再次回朝,人物依旧。
若非要说有什么变化吗,那就是子毅变得散惰了。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提及游玩儿一事了,换作从前,朝廷之事才为最重,何时见他放下急需处理的政务,光顾想着玩乐之事了。
莫不是真如人所说,皇上心性大变,变得不再勤思治国了。
他当真是变了吗?
龙天风稍一思考了下,随即或说道:“那不如这样,头两日批阅奏折处理积压的政务,后一日出游,如何?”
他满是期盼的望了过来,莫严君心中一软,不忍打断,道:“如果处理以毕,那便去!”
又不是没有处理过政务,越是积压的久了,便越是难以处理。
短短的两日的时间又哪里够用的?
如果现在就拒绝,怕是要惹来他的不快,不如先且应允了,等到时候他自然的便放弃了。
心中如是想着,并没有直接拒绝。
龙天风见她点了头,一阵喜悦。再度牵起她的手便走,却已是换了个方向。
“子毅,你这又是想去哪儿?”莫严君无奈的哀叹道。
“去御书房!”
“做什么?”刚下了早朝便要去上书房,这个时候?
莫怪她要惊讶,平常日,龙天风都是上罢了早朝便回宫换下朝服,着身舒服些的衣饰。而今日里早朝上得晚些,此际已快近午了,按理说,既便是有事,也要等得用罢了午膳之后再行。
此刻,他却是两样都不打打算做,急急的拉着她去御书房,倒真是让她有些疑惑不解了。
龙天风头也不回的说道:“是,早些批过了折子,也好早些空闲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莫严君恍然大悟。
他还真是着急,连朝服都不换,午膳都不用,便急着开工。
她还真是得不了空闲,回来的第一日上朝,便开始辅政了。
子毅啊,你也真是不打算放过我啊!
唉!
第24章对饮
因着龙天风惦记着出游的事,两日来,全付心思和精力都投入到了处理朝政上面去了。连带拉着莫严君一齐,关在御书里,马不停蹄的一番急赶。
还别说,功效真是过于显著。多日积压的奏折和一直未处理的政务,就被拼命三郎似的两人,一并在这两日内解决了。
将手中最后一本折子批阅完毕,递给龙天风览阅之后,长长的松了口气,说道:“子毅,往后若是都似这两日一般,打死我也不做这丞相了,当真是累死人了!”
龙天风合起阅后奏折,举起双臂懒懒的伸了个腰,这才说道:“严君辛苦,辛苦!想要朕如何奖赏于你?”nDkmKlnDkmKl
“奖赏呢,我看就不必了,若是能放我两天假回去休息,那就感激不尽了。”别人是大肆庆贺,她可倒好,没日没夜的做苦工。举国大贺,对她来说,这道旨意全然没用。
“爱卿累苦功高,朕亲眼所见。朕一向是个奖罚有度,英明神武的好皇帝,哪里能白白让臣子受累呢。不如这样,朕就赏脸陪着爱卿出宫游玩一日,如何?”龙天风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说道。
莫严君苦笑不得的回望了他记,无可奈何的翻了记白眼儿,扭过头望向别处。
“怎么样,严君,够给你面子的了吧?”
莫严君头也没回的嘟囊了一句。
“什么?”龙天风侧着耳朵探起身,向她身前凑了凑。
莫严君推开快要抵到她额头的脑袋,微大了声音,说道:“我说,子毅,你何时变得这般皮厚?”
“好啊,竟敢辱骂当今圣上,好大的胆子。来人,把她拖出去重大三十大板。”龙天风站直了身形,绕着她转了两圈,有意夸张着表情说道。
莫严君瞪了他一记,正想出言相讥,门外传来侍卫的不太确定的低询:“皇上,可是有事召唤?”
两人相视一阵错愕,稍微的愣了下,随即想到,可能是刚才龙天风的那句‘来人’声音稍大,隐隐隐约约的传了出去,被守在外面的近卫听到,这才有此一问。
莫严君忍不住笑意,轻笑出声道:“子毅,莫要胡乱说话,你可是金口玉牙的皇上,什么话出自你口,都成了金科玉律了,你还真要当心哦。”
“是,是,是,我的丞相大人,多谢你提醒,朕知道了。”龙天风不无怨气的说道。本是要说几句玩笑话逗她一逗,未及细想被外人听见会是如何反应。
他于莫严君之间,相处的模式向来便是朋友的身份大过君臣,几句玩笑话两人谁也不会去当真。
但是旁人却并不知道他的意图心思,只怀着万般敬畏的念头,对着他说出的每一句话。
正所谓,皇帝是金口玉牙,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可能要了一个人的脑袋不是?
莫严君望过去,嘿嘿一笑,轻松的回道:“这是臣下应该做的,皇上莫要客气。”
口舌交锋,第一回合,莫严君小胜!
所有的政务处置完毕,两人步出御书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莫严君向龙天风告退,龙天风以吃过晚膳之后再行出宫之名,理所当然的将之留了下来。
御膳房一接到备膳的消息,立即开始行动。
个把时辰之后,满满腾腾的一桌丰盛的膳食便已经备妥。
一番吃食过后,龙天风开始拾起酒杯,啜饮鹿头酒。又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苏合香酒呈了上来,递到莫严君面前。
“子毅,这是为何?”明知道她不擅饮酒还要将酒端来,究竟是何用意?
龙天风使了个眼色,一旁侍候着的宫女连忙将酒斟满。
“这是苏合香药酒,能调五脏,祛腹中诸病。对你的身体有益。”龙天风手执酒杯说道。
莫严君并没有错过他眼中微闪而过的光芒,里面分明藏着算计的技俩。也不说破,推辞道:“子毅,你是知道我最不擅饮酒的!”
“我知道,只是不过三杯的量吗,少喝些不妨事的。”龙天风继续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