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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凤笛龙符-第3部分

小说: 凤笛龙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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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阎罗,你不用这般猖狂,我通天教主前来会你!”

话声一落,院中飘下一个黄袍老人,冷笑一声,抬腕拍出手掌。

九州阎罗举掌一接,顿时狂风怒起,劲气迫人。那自称通天教主的老人身形一晃,好容易才站稳身子。九州阎罗却突然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江雨舟只觉得头顶上粘糊糊的一片,顺着头发直往下流。

他心头一惊,忙道:

“老伯伯,你……”

老人喘息着说道:

“记住,孩子,龙符和凤笛得一可称霸天下。我现在传你三招,等到金粟之力透过紫府之后,你就全力闯出去吧!”

江雨舟正想细问,那通天教主又复挥掌攻来。

九州阎罗一面加紧行动,一面低声说到:

“这一招‘阴魂飘缈’你看清楚了!”话声中掌腕一晃,神奇莫测地击出一掌。‘

通天教主被他全力一击,顿时退后五步。

九州阎罗虽然击退了通天教主,但因伤势过重,竟又哇哇连声,喷出了几口鲜血。

通天教主神情一愣,站在他身后的一名矮胖老头似已看出有机

可乘,只听他哈哈大笑道:

“通天教主,既然你惹不起他,不如干脆让开,看我五湖一怪的手段!”

五湖一怪虽然臃肿不堪,但身手却快捷,只见他话声一落,人已疾似流星般射将过来。

九州阎罗又是一声冷哼:

“孩子,这一招叫做‘阎王扛鼎’!”只见他单掌一翻,由下向上,疾格五湖一怪的来掌。

五湖一怪闷哼一声,身子一飘,向左扑开。他满面惊愕,显然没有讨到便宜。

江雨舟只觉脸上一热,知道九州阎罗又喷出一口热血。只听院中一声呼啸,三条人影同时飞到。

他心头一震。耳畔九州阎罗的声音复又响起:

“孩子,老夫用这招‘鬼哭神号’为你开路!”

话声中他左掌一登,江雨舟顿觉体内那股阴寒之气,由灵台紫府中一透而过,他尚未回过神来,九州阎罗业已飞身而起。

一声震天巨响之后,突然人影乱窜,原来那飞扑而来的三人早已一死二伤。不过九州阎罗此时也面色惨白,仰卧在血泊之中。他声音颤抖地说道.

“孩子,不要忘了……苓……苓“……”话未说完,他就眼睛一翻,气绝而亡。

九州阎罗一死,立即有一条人影飞扑过来。江雨舟心中无比激动,他已忘了自己不会武功,忍不住大喝一声,反掌迎了上去。

这一招,正是九州阎罗临死前传他的“阴魂飘缈”。只听轰地一声大响,那飞扑而来的人影立即被撞出八步之外。

场中人似乎一惊,江雨舟也是一愕,心中暗道:

“侥幸,亏得这人是个无名小卒,如若是通天教主,或者是五湖一怪,说不定我江雨舟已经横尸这古刹之中了!”

他心中正自暗暗盘算,那通天教主果然在一愕之后,已经缓缓地

走了过来,只见他满面疑云道:

“小哥儿功力不弱啊!可是九州阎罗的门人么?”

江雨舟只觉心头那股凉意,此时已逐渐消失于九经百脉之中,但性情却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觉眼前这些人个个惹厌。他一闻此言,情不自禁地冷哼一声道:

“是又怎样?”

五湖一怪大喝道:

“是就赶快交出八魄金粟!”

江雨舟心中暗忖:

“八魄金粟究竟是什么灵丹妙药,值得这班武林人物舍死相争?”

思量之中他嘿嘿冷笑道:

“小小一粒八魄金粟,也值得你们大动干戈么?”他本来仪容秀逸,但被南王太子毁容后已经面目全非,再加上九州阎罗满腔鲜血,淋得他头脸不辨,是以在黎明的曙光里愈发显得可怖。

他话声一落,耳畔陡然传来一声冷笑:

“无知小辈,灵台金粟已是旷世奇珍,再加上中原八煞的精魄,更是千载难得,难道为它大动干戈还不值么?”

江雨舟听得心头一震,脱口说道:

“既然这是旷世灵药,九州阎罗为何自己不服,却偏拱手送我?”

这本是他心中沉思之言,不料一时忘其所以,竟说了出来。

众人闻言一震,通天教主更是沉声大喝道:

“那粒金粟现在何处?”

江雨舟见众人都目注着自己蓄势以待,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心头迅速升腾而起,于是报以冷笑道:

“那粒金粟业已在我江雨舟腹中!”

他话声一落,众人大失所望,不禁木然相视。

五湖一怪两眼连转,突然暴喝一声:

“那我先宰了你这小子!”他身形快如闪电,话音未落,已至江雨舟几步之外,手腕一摆,劈胸一掌推来。

江雨舟知道五湖一怪功力甚深,心下不免有些慌乱,急忙向左飘退三步。但他进退毫无章法,哪能与五湖一怪相比,身形未稳,五湖一怪业已跟踪追到,在格格长笑中连劈两掌。

江雨舟心头大惊,匆忙中凝聚浑身精力,单掌一翻,由下而上,直向五湖一怪来掌格去。

这一招乃九州阎罗的绝学,功力玄奥的“阎王扛鼎”,但闻轰地一声,江雨舟连退三步,哇地喷出一口热血。

五湖一怪也觉气血翻腾,身形不住摇晃,一条右臂痛入骨髓。

表面看,江雨舟仍较五湖一怪略差半筹,不过五湖一怪乃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人物,江雨舟今日之前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两人相差竟有这种结果,由此观之,可以想见那粒八魄金粟,实在有令人意想不到的神奇功效。

在场之人见江雨舟年纪轻轻,竟能接下五湖一怪的全力一击,均惊愕不已。不过这班江湖肖小,均是心黑手辣之徒,见状又妒又惧,顿生斩草除恨之心。只听一声大吼,通天教主业已抢先出手。

江雨舟只觉心头怒火无法按捺得下,顿时忘了利害,身形陡然拔起,狂笑一声,施出九州阎罗亲授三招武学中最后一招。这一招称为“鬼哭神号”,江雨舟虽然只懂得些皮毛,但威力之强已是不凡。双方一接,顿时罡风倒旋,寒流怒卷。

冰雪飞舞中,通天教主气血一荡,身形飘退几步。

江雨舟眼冒金星,也落出八步开外,将口一张,又喷出一股血箭。

他两眼金星乱冒,神智已有些昏昏然,恍惚中但见十来条人影,向着自己一拥而上。

他不知哪来的一股桀傲之气,只觉眼前诸人个个该杀,恨不得把他们全都毙在手下,是以明知不敌,依然两臂一抡,准备拼死一搏。

眼看又是一场硬拼……

突然之间,那边传来十多声沉重的佛号。

这佛号来得实在唐突,众人神色全都为之一愕,情不自禁地停下手来。

江雨舟也被这声声佛号震得一荡,回过头来,满面惊疑地向四周看去。

你道这佛号由何处传来?原来这些震耳欲聋的佛号,全都出自两侧耳房前那十名盘膝而坐的佛像。此时天色大明,众人已看清这十座佛像其实全是活人,不过这一声佛号出口,他们一个个闭目合十,闭口不语。

众人正在惊愕不已,在左侧末尾那位僧人,已缓缓睁开两眼,只见他向场中一扫,复又高宣佛号道:

“阿弥陀佛!金粟得主,龙符未现。般若凤笛,更是奇中之奇,珍中之珍,施主们求之不得,在此吵闹何益?”

这老僧虽然端坐不动,但声同金石,一字一句,均显出内功火侯已至绝顶,在场诸人个个被吓得目瞪口呆。

惟有江雨舟不知利害,一闻龙符凤笛几字心头顿时一动,陡然忆起九州阎罗所说龙符凤笛得一可霸天下之言,身形一动,蓦地闪了过去,厉声喝道:

“大和尚,快说,龙符凤笛现在何处?”

“金粟壮髓,八魄益气,只可惜寒精易血,凶魂移性。如今劫象已生,看来武林中一场风雨已不可免了。”

这老僧话中隐含禅机,隐约问道出了八魄金粟虽有壮髓益气之利,却也有易血移性之弊。江雨舟既得其利,又岂能逃其弊?他的性格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所转变。听了那老僧之言,他不禁冷冷笑喝道:

“大和尚,难道龙符风笛的出处你就不肯说么?”

他连受重创,若在常人早已奄奄一息了,可是,八魄金粟那股神奇的力量,竟在呼吸之间,把他身受的创伤弥平。他话声一落,双掌已疾似飘风般向老和尚抓去。他的举动虽然毫无章法,但此时内力、之强,已至掌动风生之境,凌厉之势,依然不可轻视。

通天教主和五湖一怪,全都看得暗暗咋舌。眼看一掌就要抓到,那和尚却突然沉声说道:

“符归四绝,笛隐深渊,有缘人自会遇上,小施主你急什么?”

话声中合掌一拜,顿时和风飘飘,把江雨舟推出一丈之外。

江雨舟神情一愕,突然冷哼一声:

“野和尚,今天暂且放过,三年之内我再找你算帐!”说罢,他身形一转,大步向寺外奔去。

那和尚叹息一声:

“流水光阴十六载,若施主有意,老衲再等三年何妨?”他说完双目一闭,敛眉无语。

五湖一怪和通天教主一班人看得心中惊讶无比,他们虽然都是些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可谁也摸不透这古刹奇僧究竟是什么来路。

这一班人可不敢像江雨舟那般放肆,一个个蹑手蹑足,如同耗子见了猫一般,不声不响地溜了出去。

茫茫白雪之中,但见一点黑影,转眼消失在群山之中。

江雨舟一路奔驰,神智逐渐清醒,猛一抬头,这才发觉此身已在万山丛中。正不知出路何在,突闻耳畔传来一阵人声:

“大师远来中土,难道就为追寻这粒金粟么?’’

江雨舟一闻此言,顿时神情一愕。他尚未发现那说话之人是谁,耳畔人声又起,这一次音调雄浑,只听那人说道:

“灵台金粟虽是我轮回寺镇山之宝,老衲还不值得为它远赴中原,只是江湖传言说,当年冷残老魔骗来这粒金粟之后,用它摄取中原八煞的魂魄,加之以极地寒精之气,竟使这一佛门至宝变成了魔道

江雨舟听得魔道毒物几宇,顿时心头一震,暗忖:

“怪不得九州阎罗得而不服,原来……”

他思量未已,蓦觉人影一闪,但见从山崖后现出两个人来。靠左一个狐裘坠地,步履飘逸,是个卓立不群的儒者;靠右一个,赤红脸膛,身材高大,则是个身着大红袈裟的喇嘛。

第二章 东风无语夕阳愁

江雨舟藏身崖下石缝之中,听出那说话之人,正是这个红衣刺嘛。但见他话声一落,那儒者立即微笑道:“灵台金粟已是无价之宝,中原八煞的厉魄,更可助长练武人的功力,难怪中原高手群起而争之了!”

“先生只知其利,不知其弊;你可知道中原八煞均为狂傲不驯之人,精魄入腹,固可增功益元,却也能移情伐性,更何况极地寒……”

“极地寒精如何?”

“极地寒精渗入九经百脉之中,能使人血冷如冰,人性全失,愤世嫉俗,睚眦必报……”

那喇嘛说时双目闪动,威武迫人。江雨舟听在耳中,不由怒火上升,陡然欺身而出道:“该死的东西,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我江雨舟什么时候血冷如冰?”

那儒装老者见状神态从容,如同未见,可那红衣喇嘛却神情为之一愕道:“什么?难道……八魄金粟已让你吃了?”

江雨舟冷笑一声:“你不相信么?”

那喇嘛身形微动,如同鬼魅一般,一下飘到了江雨舟身边,反手一掌,就向江雨舟抓去。

江雨舟绝没想到这喇嘛身法之快,较之五湖一怪、通天教主犹胜

一筹,心头一惊,反掌用出了一招“阎王扛鼎”。

这一招虽是九州阎罗的绝学,无奈他学得并不地道,加以这喇嘛乃是威镇西域的高手,是以招式刚出一半,顿时人影一花,手腕已被对方扣住。

江雨舟心头一震,全力往后一挣。

喇嘛惊咦一声,腕上陡加三成真力,又把他的手腕扣住。这喇嘛扣住他的手腕脉门,食中二指,紧压关尺之穴,先是不言不动,继而满面惊奇地道:“怪啊!”

江雨舟虽然已人人手,但却不服气地冷笑道:“怪什么?”

那喇嘛冷哼一声,道:“虽然你血脉中尚有一股阳和之气,但奇寒之气已过紫府,深入九经百脉之中,距离冷血如冰的程度也只不过早晚间的事!”

江雨舟性格变易,自己却毫不自觉,闻言怒吼一声,道:“我不用你管,放开!”

那喇嘛叹息一声:“佛祖慈悲,弟子为了天下苍生,不得不下毒手了!”

说话声中他亮掌疾点,指影飒飒,直指江雨舟胸坎三处要穴。

江雨舟只觉浑身机伶伶打个寒颤,便见喇嘛把手放开,同儒装老者快步而去。

这喇嘛身法极高,江雨舟身受其祸,尚蒙然不觉,直至二人转入群山之中,这才冷哼一声,举步欲行……

他不举步则已,刚一举步,顿时吓得心头狂跳。原来他一只左腿,此时已形同废物,仅能以足尖点地……

初升的太阳,照着满山白雪。

江雨舟像一头负伤的野兽,在山崖间踉跄而行。

怒火在他胸膛里燃烧;满腔热血,随着时间而逐渐冷却。他狂笑,怒吼,嘶声力竭地叫道:

“八魄金粟能令人愤世嫉俗,睚眦必报,人性全失,血冷如冰。哈哈,他说得一点儿不错,我是血冷如冰,我是没有人性,我是冷血人!我要杀,我要杀那水性杨花的韦骊珠,杀那自命不凡的孙北斗、中条双杰、五湖一怪,还有通天教主……”他悲愤发狂,怒吼如雷,正在此时,突然耳畔传来一声厉喝:“好小子,你雄心可真不小啊!但依我看,你今生休想!还是来世再说吧!”

江雨舟闻言大吃一惊,如梦初醒,抬起头来,只见通天教主等人正横目怒眉地拦在身前。他心头刚觉一惊,通天教主早已飞起一脚踢到。’此时江雨舟左腿已废,这一脚那里躲闪得开?只听哎呀一声,他就如同殒星一般,落下百丈深谷…… 

春阳斜照,积雪消融,鄂北原野里出现了个跛足少年。

他衣衫褴褛,满身污垢,面上罩着一方黑巾,仅露出一双怨毒的双目。

他一颠一跛踉跄而行,身形过处,留下两排深浅各异的足迹。

他是谁?他就是被通天教主踢下百丈深崖的江雨舟!照理说,坠入百丈深谷,定会必死无生,可是因那谷中堆满积雪,他身形坠落之际,仅在积雪上一弹,便即没入雪窟之中。雪深数丈,奇寒入骨,任你功力通天也无法在窟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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