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冠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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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还有止儿……”萱玉开口请求。
“我放你们走,已是网开一面。止儿是我孩儿,也是我将来的世子,他只能留在我的身边。”这已是他的底线了。
唐淇、萱玉走后,睿王才重重摔在了座椅上,头痛欲裂,心中一团乱麻。
他有太多的事需要去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抽,不正常的点击,多出一章的空白文,卡了几天的收藏,都是抽出来的,请各位包涵!
54
54、诉情 。。。
今年的雪似乎下得比往年还要大,洛江上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大雪无声无息,纷纷扬扬,铺盖出满地的寂静与沉默。
幽客居中倒是一派热闹暖融的景象,婉月抱着小恪儿,还有书瑾、小六和青莲都坐在一处吃着晚饭。
天气寒冷,小六热上了一壶酒,给每人满斟一杯,暖暖身子。青莲自从被齐楚天从水霁手中救出之后,便回到了沧平养伤,睿王不计前嫌并没有责罚她,反而仍是信任地将小恪儿交给她,青莲不是不感动的。
只是回来了这么久,又看到婉月也从东南而返,她心里对无涯的担忧却是与日俱增,逍遥宫的规矩她知道,若是无涯因此而受到严酷的责罚,她心中又怎能过意的去?
婉月见青莲似乎有些心神不定,微微一笑,便吩咐书瑾和小六去将厨房里热好的饭菜端上来。
二人走后,婉月向青莲问道:“刚才看你一直无端出神,是有什么心事?”
青莲一怔,抬头迎上婉月柔和的目光,那眼神中似乎是早已洞悉一切的睿智,如今她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青莲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又询问婉月究竟在她走前,无涯的情形怎么样。
提起无涯,那一股时时萦绕在心头的愧疚之情便又升起。战场上他愤怒的眼神,嘶哑的呼喊成了婉月每日里都无法忘记的梦魇,每每想起,就似乎在听到他碎心的责备:“月儿,你骗的我好苦啊!”
婉月轻轻握上了青莲的手,安慰道:“你放心,东南王以为恪儿已经死了,这件事早已抹过。再说他需要倚仗师兄的地方还有很多,他不会有事的。”
“夫人,你在东南这么久,一定对逍遥宫也有所耳闻,难道……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是他们的人,难道你不怕我再带走他一次?”
婉月敛住了笑意,她今日实言相告,可见也是个真诚的姑娘,她便也不相瞒,“我当然怕,也担心。只是既然王爷放心将恪儿交给你,自然也有他的道理,青莲姑娘,你虽然和我们身份不同,但相处了这么久,我看得出你心眼儿并不坏,至于无涯师兄……”婉月顿了顿,轻叹一口气道,“若是你肯听我一句劝,无涯师兄桀骜痴狂,他并非是青莲姑娘你的良伴,倒不如断了这份念想。姑娘貌美心善,天底下定有好男儿会对你真心相待。”
青莲听她说着竟扯到了自己身上,不由脸蛋儿微微一红,脑海里却浮现出了齐楚天的身影。
她十岁便进逍遥宫,十三岁的时候成了秋水殿尊主手下的女侍。逍遥宫的规矩甚严,她也很少接触过其他男性,印象中,那时候的自己就是每日跟在无涯身后,看他弄月吹箫,陪他练武读书。
无涯形姿不俗,如同天上璀璨繁星,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又怎会不动心呢?然而那个时候,青莲偷偷看到无涯在纸上一遍又一遍地写着那个“婉月”的名字时,她心里早已隐隐知道,在无涯的心中,这个叫做婉月的女子是任何人都不能替代的。
从云川回来的这半年时间里,青莲的身边开始出现另一个男人的影子,那便是齐楚天。他是睿王最得力的武将,地位举足轻重,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粗野狂放的男人,却对她格外细致,隔几天便要来探一探伤情,经常吩咐手下的人送一些青莲需要的物品。虽然她的身份已经暴露,可齐楚天在睿王跟前也为她说了不少的好话,这一切都是她所要感激和报答的,然而每次齐楚天却都只是哈哈一笑,没放在心上。
女人这一辈子,想要寻一个真心相待的良人,并非易事,可若是真遇见了,那便是一辈子的缘分,可不要白白错过。
门外小六和书瑾的脚步声、笑声传了过来,打开门,只见外面还站着一人。
“姐姐,你看谁来了!”小六兴奋地喊道。
小恪儿也从婉月的怀里跳了下来,直奔前去,扑到那人身上,亲热地喊着“王爷叔叔”。
睿王的黑色大氅上积了一层薄薄雪,这么大的雪天,从那边过来怎么也不知跟个人,打把伞?婉月将他迎进屋来,睿王看了满桌的酒菜,勉强一笑,“原来你们正在吃饭,可真是热闹。”
“那王爷就一起来,凑凑我们的热闹吧!”小六一向直肠子,他倒也不分尊卑,直接就邀请起了睿王。
婉月见他脸色肃然,一对剑眉微微蹙起,似乎满怀心事,他一个人到这里来,定是有事要和她说。
“小六,你和书瑾、青莲带着恪儿去西厢吃吧,我和王爷有些事要说。”
屋里安静了下来,婉月和睿王面对面坐着,递上一杯热酒,暖炉里微熏的香气层层散出。
“婉月,唐淇和萱玉走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是他的耻辱,睿王府的丑闻,他没有办法告诉任何一个人,只能在幽客居中对婉月说出。
“走了?王爷的意思是……?”婉月虽然心中已经明白了三分,可却仍不敢胡乱揣测。
“你能相信吗,我最信任的兄弟居然和我的妻子之间有私情,而我不但没有杀了他们,还将他们放走。”
“王爷仁慈……”
“不是我仁慈,”睿王苦笑道,“婉月,若是我真的一怒之下杀了他们,这件丑事不就要传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萱玉一死,我和杨守中之间的联盟关系只怕便会瓦解,还有唐淇那些亲兵旧部,也恐会蠢蠢欲动。”
他心里的苦恼,全写在了脸上,浊酒一杯接着一杯,只是不停向腹中灌去。
天下三分,中原、东北、东南三地实力相当,互相掣肘,若是两方联盟对另一方来说便是巨大的威胁。杨守中与睿王的关系一直非常亲密,但这个关系若一旦破裂,那三方牵制的局面就会改变,自己也将会陷于一个十分被动的境地。
“王爷,酒能伤身,你心里的苦,婉月明白。”他的满腹忧思,也绞住了婉月的柔光,望过去,隐隐透着心疼。
“其实我不怨他们,萱玉说的对,自我将她娶进门后又何尝对她真心好过?在乎的不过是她的身份罢了,她爱上别人,情难自禁,也是情有可原,我又有什么资格怪她?情不自禁……谁没有过这样的情不自禁呢?”借着酒意,睿王轻轻抓起了婉月的手,贴上了他已经有些红热的脸颊,“婉月,我对你也是这般的情不自禁啊!”
外面是茫茫的白雪,屋内的暖炉中烘出满满的温热情意,四目相缠,无限柔丝绞在了一起,她没有缩回自己的手,那最后一点冷意,都融化在了睿王的手中。
洛江上的冰已经结得很厚了,远远望去是冰封一片,走在上面如同踩在晶莹的水晶上一般。
睿王今日拉着婉月一起出来,去了沧平军营看了那些寒冬中仍在操练的将士,又送去了御寒的战衣和过冬的粮草,将士们虽顶着严寒,却无不感念睿王的宽爱。
从大营回来,远远便见到了洛江上的这番景致,真是令人动心,睿王忍不住拉了婉月一起过来看看。
江面上的冰很滑,走起来只能小心翼翼,两人手牵着手,同步而行。婉月的脚步小,有些跟不上睿王,脚步一个不稳,差一点摔倒。她身子一颤,极力稳住,可睿王却关心则乱,回过身来,关切道:“婉月怎么了?”自己却没能站稳,反而重重地摔在了冰面上,他一摔下,连带着婉月也倒了下来。
两人坐在地上,异口同声:“你摔疼了没有?”随即相视一笑。
天地间是一片苍茫的白,周围寂静无声,而睿王拉着婉月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他似乎是极认真地凝视着她的眼眸,“婉月,永远都别再离开我了……”
她刚才爽朗的笑意慢慢凝固了起来,一时间聪明如婉月却也不明白他这句话中究竟还包含着什么含义,只是怔怔望着,细声答道:“我就在这里啊……”
“不止你的人,我要你的心也留在这里。”睿王的眼中是执着的肯定,从当年他第一眼见到婉月起,从他想尽了办法将她和司马晋留在身边起,从他花费了一年时间想要遗忘她,可却又一直不停在到处寻着她起,他就拼命想要将这一颗芳心留住。
“婉月,”冰封的河川上,睿王将婉月揽在了怀中,口中呼出的气凝结成一团团白色的雾气,飘散在河面上空,他说的每一个字清晰无比地传入了她的耳中,“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仰起脸来,嘴唇微颤着看着睿王,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情意虽早已明了,可突然之间婉月却仍是一阵愣怔。
“什么……?”
“婉月,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妻子。从前你一直用司马先生来拒绝我,可事到如今你难道敢说自己对我没有一点情意?你我都不是迂腐之人,世人如何看待我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问问你自己的心里,是不是有我?”
面对着睿王殷殷期盼的眼神,她无法再欺骗地说没有,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在远处疾驰而来的骏马解了她的围,马上是喘着粗气的靖宣,他刚从睿王府里赶来,前线传来加急军报,靖宣不敢耽误一路追赶,寻到了洛江上来。
展开来看,睿王的眉攒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一片严肃,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温柔笑意。
“王爷,出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睿王将军报递给了婉月,她一边看一边也敛住了面容,几乎是颤着声音道:“无涯率兵来沧平了……”
作者有话要说:抽搐啊~~~
这莫名的点击真的让我无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正常起来。
看了这几天的投票,看来支持无涯的越来越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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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对战 。。。
无涯率兵来了,不过两个多月的功夫,他居然能重整白衣军并率着十数万东南兵前来沧平,的确不简单。这样看来,东南王廖迁的立场已经表明,他和睿王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廖迁一向谨慎小心,多年来躲在东南一隅作壁上观,可局外形势却又是时时上心。婉月后来曾提起过,当年在府中下手刺伤睿王,引至睿王和黄胜激战的幕后之人,应该也是廖迁无疑。他老奸巨猾,多年来不断巩固自己的实力,又拥有逍遥宫的支持,自然更是如虎添翼。但多年来,他主动出击却是第一遭,此一番无涯率兵前来,定是已有把握。
站在沧平城楼,上面挂着的八盏红灯笼在风雪中轻轻摇曳,雪似乎下得更大更密了,天地间苍茫一片。
远处,白色的积雪被马蹄的疾奔纷纷扬起,一阵阵的战马嘶鸣由远及近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城楼上,大家都目不转睛,神色紧张地瞭望远处。
齐楚天早已身披战甲,手持他的随身长戟严阵以待,见睿王携着婉月也上了城楼,忙单膝跪下道:“末将参加王爷。”
睿王摆手道:“免了免了,楚天,他们来了多少人?”
“看不清楚,不过据探子的回报,除了打前阵的白衣军,少说也有七八万人。”
沧平只有十万驻军,虽说也是势均力敌,但白衣军的威力却足可以抵上好几万的骑兵步兵。当日无涯的怒气犹在耳边,他亲率大军征讨沧平,不仅仅是为了要出一口气,他还要践行当日的承诺,他要将睿王所夺走的一切,统统夺回来。
整肃的马队在据沧平南城楼十里处停了下来,无涯独自一人驱马向前,向城楼下疾驰而来。
“放箭!”睿王一挥手,密密麻麻的箭矢便向无涯的身上袭去。婉月一声惊呼,却来不及阻止。可没有料想到的是,这些箭射在了无涯身上,居然全都纷纷掉落,根本没办法刺进他的皮肉中。
无涯摘下面具,扬起邪魅的脸庞讥讽地朝城楼上凄厉地笑道:“唐渊,就凭你的这些弓箭手,便能伤我?你也太小看我们白衣军了!”
“你这妖人,居然敢口出狂言!”睿王大怒,抓过手边弓箭,瞄准无涯,猛地一箭向他心口射去。但那铁铸的箭头仿佛失去了威力,仍是软软地掉落在了地上,无法伤他分毫。
他还想再射,却被婉月拉住,“王爷,他身上定是穿了刀枪不入的盔甲,所以才会如此。”
她声音虽不大,可无涯却都听见了,哈哈笑了起来,“真是知我者莫若师妹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刚才遗下的箭,也张开了弓,向上回射而去。齐楚天眼疾手快,大喊一声“小心”,便早已挡在了睿王身前,挥着长戟将箭头砍了下来。连同射上的还有一封书信,信上写道:
唐渊小贼,今夜子时,必来取其项上人头!
齐楚天一边读一边怒不可遏,背起长戟,扭头向睿王言道:“王爷,请派我出去会一会这个大言不惭的妖孽,我齐楚天必要看下他的头颅呈献给王爷!”
睿王见无涯于敌军丛中仍是面不改色,镇定自若,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再加上他刀枪不入,又身怀妖术,齐楚天虽然勇猛,但未必是他的对手啊!
睿王的心思也是婉月所想,他还未开言,婉月却说:“齐将军千万不要鲁莽,你不是我师兄对手啊!”
她所说虽是实情,可此时未经思考脱口而出,却令睿王微微不悦,她这一句显然是夸赞无涯武功高强,中原军里的第一武将也无法与之比拟。
睿王的两道剑眉微微蹙起,神色甚是不愉,望向无涯的眼神也更充满了愤怒和杀意,而无涯却更是得意,向着城楼上的婉月言道:“果然还是我的月儿了解我,你放心,待我杀了唐渊,便带你一起回云川。”
婉月这才意识到刚才那句话说错了,有些歉然地看着睿王,可口中的话却是对城下无涯所讲:“师兄,我早已与你再无纠葛,以往的恩情还是莫要再提。今天,我是这里的军师,若是你真要强攻沧平,我拼尽全力也会与你周旋到底的!”
无涯冷哼了一声,那一股从未消失的怨怒仍是直视着婉月,她不念旧情,摆明阵营要和自己周旋到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