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媚天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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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下的玉女童子下到凡间了。
府上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们都说四小姐南宫星长大以后必是大同第一美人,可是在锦燕心里,那四小姐却是远远不及自家小姐南宫惜怜。锦燕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冉夕颜,完全忘切了自己来找小姐的本意。
“锦燕,你再看下去,眼珠可就要变成斗鸡眼了。”从锦燕进来之时,冉夕颜便以察觉到了,虽然这具身子弱小,可前世天生的敏锐也带进了这具身子。
锦燕吐吐舌头,“小姐,夫人让我叫小姐去吃饭呢!”
冉夕颜这才将眼睁开:“锦燕,说了你多少次了,不许叫我小姐,我没这福份做这南宫家族的小姐。”也不屑做这南宫家族的唠什子小姐,心底暗暗又补上一句,起身,也不去管锦燕的表情,竟自往月姨娘的院子走去。
“小姐,你就是南宫家的五小姐,虽然老爷现在不痛你,可是以锦燕看来,以小姐的天人之姿,老爷早晚知道这大同皇后之位非你莫属。”锦燕也不管冉夕颜是否听进去了,只管自己在后面嘀嘀咕咕有的没的说上一大串。
天人之姿!冉夕颜柳眉一锁,倘若自己想要在这权倾天下的南宫府安然生活,必是要遮去这将来定会为自己招来无穷祸端的容颜。
“一个野种居然也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锦燕,你这小蹄子越发的没有规矩了,大少爷曾经吩咐过,南宫府上没有五小姐之说,你可是将大少爷的话当作耳边风了。”
说话的是四小姐南宫星的贴身丫环锦瑟,这锦瑟随着自家四小姐南宫星来到这荷池边上,却不料听到锦燕这番话语,眼见自家小姐俏脸已黑,这锦瑟当然知晓自己该做些什么。
“我家小姐怎么就不是五小姐了,老爷都没发话下来,你凭什么说我家小姐是野种?”
此话一出,冉夕颜不由暗自苦笑,锦燕这丫头,端的是不会做人,在这南宫府里这么长时间都没学会见风使舵,自己怕是又要托她之口饱受肌肤之痛了!
心思刚转,只闻‘啪’的一声响,锦燕脸上已是多了一个五掌印。
“不长脸的小蹄子,这一巴掌是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序。”锦瑟冲上前来不由分说便是一巴掌,瞟一眼自家小姐似是默许便又补上一巴掌:“这一巴掌是让你谨记南宫府内没有五小姐这说法。”
锦燕让这两巴掌扇得是头晕眼花,心中暗自愤懑却又不敢再出声,这府上大小丫环小厮们都知道老爷最痛的除了大少爷南宫末便是这四小姐南宫星,自己刚刚逞一时之快顶了四小姐贴身丫头的嘴,还不知道会不会连累五小姐也遭打呢!
“锦瑟住手,怜儿终究是十三姨娘进府之后怀胎七月生下的的女儿,父亲大人既然不曾发下话来,她终究是在我南宫府生下来的,这般打法若让有心之人传了出去,对我南宫府名声可不大好听。”南宫星出声止住锦瑟又欲挥起的手掌,一番话却说得忽明忽暗,绵里藏针的指出冉夕颜的娘亲进府七月便生下了她,这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多谢四小姐高抬贵手,怜儿有自知之明,不敢妄存非份之心,还请四小姐饶了锦燕这丫头的无心之过。”冉夕颜故意将四小姐在字加重语气,毕竟,以自己现在这副身子,根本不是他人的对手,想要活得安然,就定要学会明哲保身。
南宫星闻听此言,笑逐颜开:“我也累了,想在这荷池边上歇歇,锦瑟,你回房告诉娘亲,就说我嫌热,让小丫头们把钣菜给我送到这里。”
冉夕颜这才牵起锦燕的手,行了礼转身往月姨娘的院子行去。
看着冉夕颜离去之后南宫星却收蔹了笑容,俏脸之上竟浮现一丝狠历。这丫头,留不得!且不说那比自己还要美上三分的容颜,单论这小小年龄,竟已知道蹈光养晦,这长大之后,那心机又该是何等深沉!那容颜再衬上这份心机,这丫头长大之后定会成为自己心头大患!
“锦燕,你脸上这印子是怎么回事?”月夫人瞅着锦燕脸上明显是人掴出来的掌印不由问道。
“夫人,锦燕在水池那边遇上四小姐了,锦燕不小心说了五小姐,这才让锦瑟给掴了两巴掌。”锦燕红着眼,忍了半晌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你这孩子,明知道锦瑟那丫头是欺软怕硬的,你还在她面前说五小姐。”月夫人一边摇头一边又自转头吩咐:“锦燕,你去厨子那讨几个热的没剥壳的蒸蛋过来,就说是我要的,回来之后自己用蛋敷敷脸。”
“姨娘,锦燕这丫头不适合留在您房里,锦燕性格太过耿直,留在这府上早晚会出事的,您保得了她一时保不了她一世。”冉夕颜乘锦燕出去之后这才抬头对月夫人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姨娘也知道锦燕那丫头心性不适合留在这府里,姨娘也曾有想送她出府的念头,可锦燕这丫头一听我说要送她出府,便大哭不止,只说已无亲人可依,只愿留在姨娘身边过活,说了几次,姨娘也就随她了。”
05:长孙楚樵
初春的长安街头,飘着蒙蒙的小雨,柔和而又细腻,清洗着尘世的铅华。
一蓝衣翩翩的少年儿郎坐在长安第一酒楼君再来的二楼靠窗边的坐椅之上,窗边望下去便是青青垂柳和碧绿池塘,这无边的美景瞧在蓝衣公子的眼中却只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之气!
酒,是好酒,是君再来独家特有的兰陵酒,据说到了长安城不喝上一口兰陵酒便算不得到过这长安城。
菜,是好菜,是君再的独家招牌菊花桂鱼,这菊花桂花鱼就着兰陵酒喝上一口,便是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是。
可是蓝衣公子俊容之上并无半丝欢颜,剑眉深锁,就连眼底也只看得见一片愁思。
酒入愁肠愁更愁!
“公子爷,您不能再喝了,再喝又要醉了。”生得眉清目秀的小书僮走上前来抢去蓝衣公子手中的酒壶。
“拿过来,牧一。”蓝衣公子却是连头都未曾抬起,视线依然远眺在窗外那几许青柳之上。
小书僮无奈的摇摇头,将手中酒壶又自放下,暗中叹气自家公子空有凌云志却只能做这笼中鸟。
“小……公子,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晚了让大少爷抓到,您应该受累了。”清脆又略带埋怨的声音,和牧一的声音有得一拼,蓝衣公子如是想着。
“锦燕,我们好不容易偷溜出来,不偿偿这兰陵美酒岂不是太可惜了。”脆生生的又带着一丝童音,宛若黄莺出谷,蓝衣公子不禁将视线转向楼梯口走上来的小人儿。
这小人儿至多不过十来岁,眉似新月,明净清洌的眼瞳似春天一泓碧水,竟似暗藏一股睿智的光芒,头上戴着香叶冠,就着紫色纶巾将黑发绾成一个髻,身上衣饰却是一袭简单的白色锦服,且腰间并不如长安城中富贵儿郎般系有玉佩之类以示富贵的饰物,看衣物,这小人儿着实不像哪家富贵人家的儿郎,看神韵,这长安城里自己认识的富贵儿郎之中竟没一个能与眼前这小人儿相比,有这小人儿在,竟将那些个平素也算是风流倜傥的儿郎们衬成了俗物一个。
就在蓝衣公子暗自打量小人儿之际,小人儿却也仔细端详着这蓝衣公子,衣是上好的冰蓝绫绸,领口和袖边用上好的青丝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衬着这公子头上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腰系玉佩,脚蹬青缎黑底小朝靴,右靴之侧放着一把看上去精致的靴刀。一双杏仁似的眼睛正似笑非笑的望向自己,那笑容似笑非笑似有情又似无情,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好一个放荡不羁的的俊儿郎!
“相请不如偶遇,这位小公子,不知可否赏面与在下把酒言欢?”率先打开局面的,是蓝衣公子。
白衣小公子全然不顾身后唇红齿白小书僮使命的眼色,径自走到蓝衣公子的对面坐下方才将手一拱道:“小弟便多谢兄台了。”
蓝衣公子淡笑不语,身后机警的牧一早早便让店小二添了一份碗筷,可白衣小公子却将身后那唇红齿白得不像男子的小书僮一拉,小书僮遂不及防,便和自己主子一并坐在了椅子之上。
“你,也坐下吧!”白衣小公子顺手指向立在蓝衣公子身后的牧一,恍若自己才是这牧一的主子一般。
牧一大惊,自家公子何等尊贵,自己怎么能和公子坐在同一张饭桌。
“叫你坐你就坐下,让那店小二再多上两份碗筷。”蓝衣公子依然云淡风轻的吩咐,对这白衣小公子看似无礼的一出不以为意。
“好……好!想不到兄台也是不拘于这世俗之人,小弟欣赏你!”白衣小公子忽地笑逐颜开,小小年纪说出来的话却是老气横秋,端的让人忍俊不禁。
“我姓长孙名楚樵,小兄弟可称我为长孙哥哥或是楚樵亦可,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蓝衣公子倒也爽直,首先报出了自己的名讳。
白衣小公子灵动的眼瞳一转,方才回道:“长孙楚樵!哥哥与那富甲一方的长孙候爷长孙无极有何关系?
长孙楚樵看着白衣小公子灵动的眼瞳,知晓这小公子心中已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便道:“在下不才,长孙无极正是家父!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你叫我洛颜也可,颜儿亦可,左右不过是个称呼罢了。”是的,这白衣小公子正是女扮男装的冉夕颜,身边那唇红齿白的小书僮正是锦燕那丫头。
可惜了这俊逸出俗的公子竟是那长孙无极送到京城做为质子的世子!可惜可惜!冉夕颜不由得在心中为这长孙楚樵的际遇扼腕长叹。
“不知洛兄府上居于何处?楚樵愚昧,竟不知这长安城洛府是何家大人的官砥!”长孙楚樵在脑中搜寻个遍却依然找不到这京城之中是否有这洛府。
冉夕颜心中暗自发笑,“长孙哥哥,颜儿的家并不在这京城之中,颜儿父母皆丧,现下颜儿是投靠姨娘府上,寄人篱下呢。”说着的同时冉夕颜还不忘装出一副寄人篱下的悲伤之情。
长孙楚樵心下怜惜,暗骂自己太过唐突,“颜儿不要悲伤,倘若颜儿不嫌弃哥哥府上寒酸,随时可以到哥哥府上居住。”说完将腰上玉佩解下递过去:“这是我的玉佩,你拿着这玉佩守卫自然会放你进去。”
冉夕颜随手接过那玉佩,但见这玉佩却是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汉螭纹玉,温润细腻,如脂如膏,两只子母螭穿梭于草丛间嬉戏雕刻得生动形象,憨态可掬。不由心生喜爱之心,遂点头称谢。
心下又想这长孙楚樵送了自己这么贵重的一份礼,自己该当如何还礼呢?自己身上莫说贵重饰物是半点也无,就连这顿饭钱也是刚刚好。
再说这长孙府上要什么没有,自己就算有贵重之物也必入不了这长孙楚樵的眼,有了有了,心中一喜便自抬头道:“长孙哥哥,颜儿襄中羞涩,无以回礼,送长孙哥哥以剑赋诗一首权当回礼。”
当下冉夕颜站起来,又指向长孙楚樵右靴说道:“借长孙哥哥的靴刀一用。”
长孙楚樵见颜儿虽是小小年纪,但言谈举止却无一不是老气横秋,现在竟然还要以剑赋诗赠予自己,这般年纪,真正不知是怎样的父母才能调教出如此脱俗的儿郎!
冉夕颜接过长孙楚樵递过来的靴刀,这靴刀又称短剑,只因比平常习武之人所有的剑器短上一半,又比那匕首长上一截,方便习武之人置于靴中是以才称之为靴刀。
接过这靴刀之后冉夕颜又从桌上执起酒壶,斜着身子偏着头就着那酒壶浅浅的饮了一口,“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饮酒之后将口中之酒喷于靴刀之上,方才将手中靴刀挥舞起来,冉夕颜前生在21世纪从小让组织做为一个杀手培养,对于剑术并不陌生,这靴刀虽不如长剑飘逸,但却又因为此时的冉夕颜不过十岁年龄身材短小,是以正好弥补了靴刀不足之处。随着冉夕颜手中靴刀挥舞,口中也随着靴刀挥舞一气呵成:“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一番剑赋不但让长孙楚樵拍手称绝,这君再来二楼之席的客倌一应拍手道好。
长孙楚樵意犹未尽的回味道这诗赋之意,顿感心中素来因为身为质子的抑郁之气竟不如往昔日的沉重,拱手道:“多谢颜儿开解之举,长孙楚樵枉读了这么多圣贤书,却不及颜儿一赋。”
当下二人把酒言欢,无所不谈,叹相逢未晚,直到锦燕那丫头拼命咳嗽以示提醒,冉夕颜眼见天色确实已晚,再不回府恐生事端便拱手告辞。
且说这冉夕颜主仆二人出了这君再来,二楼包厢之房的主座之上那俊逸狂放的公子使个眼色,左边随从随即领悟跟随这主仆二人而去。
06:叶赤上尘
“随风,这京城上下可还有哪家大人没受打点?”出声之人穿着一袭白色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常在马上生活的人自当知道这是为了方便骑马,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目若秋波,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也应该如深夜的大海,只是那双眼之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沦陷进去。
倘若那长孙楚樵乃人中之龙,这白衣公子却美得不似真人,这样的容貌,这样的风仪,根本超越了了属于人类的美丽,就算是他随便穿件衣衫褴褛的袍子,亦会让人觉得无损他的优雅。
“回禀可汗,除了南宫府上不肯接受打点之外,其他一应大臣随风都已打点好了,至于那南宫府,因为有紫嫣姑娘奉命潜伏,所以如若有什么动静紫嫣姑娘自会传话出来,请主子放心。”主子生得神仙似的,这随从当然也自不差,一袭青衣,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剑一样冰冷的气质!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全身一刻也不放松的戒备着。
南宫望!沐随风口中的可汗在心底默默念着这三个字,剑眉轻拧却是无语。这可汗正是当初高祖一母同胞之弟驻守草原的第五代孙叶赤上尘,原本这叶赤一族本是当今皇上嫡系一出,只是岁月蹉跎,这一百余年之后叶赤一族,除去这叶赤上尘一脉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