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禛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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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然一笑,用早就熟悉的那张娴静的面孔回答道:“还好,习惯了!”
“看来李卫的药方没什么用啊!”胤禛放轻了声音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时间还早,你在睡一会吧,我去给你准备些水,留着给你一会洗漱。”说完就准备从他的怀中退出来,我已经在这躺了很久了,已经开始腰酸背疼了,我需要下去活动一下。
胤禛放在我腰间的手臂紧了紧,阻止了我起身的动作,接着闭上眼睛说:“流霜知道我过来,会准备的。你每天就睡这么一点时间,身体怎么受得了,如果真的睡不着那就闭目养养神吧!”
我知道胤禛一旦决定了的事是很难改变的,况且我现在也没有了起来离去的理由,看着他又闭上的眼睛,我也无奈的合上了眼。
因为知道胤禛在这,流霜准备的早膳比我们平时吃的丰富了很多,胤禛看着我猫食一般的饭量,再一次皱起了眉。盛了一碗粥放在我的面前,用他的眼神告诉了我一个字:吃。我磨磨蹭蹭的吃了好久,直到粥都已经凉了。
用过早膳胤禛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什么,接着找了个信封封了起来,这时就看到了我昨夜画的那幅墨梅。胤禛看过后抬头深深的看着我,眼中写着不明的神色。我走到他身边泰然自若的拿起画,交到流霜手上,接着笑着说:“流霜送你。”
流霜看着宣纸上的那株傲骨寒梅,又看看那八个字,明白我是在说昨夜的她,便开心的笑了,接着说:“谢主子,流霜一定好好珍藏,一会就找人裱上,挂到屋子里!”
胤禛对于我们的谈话没做过多的留意,开门把他刚写好的那封信交给门外的小厮,接着低声说了句什么,便又转身回来了,然后对着流霜说:“你可以去裱画了。”
流霜知道胤禛在下逐客令了,便冲我们行了礼,转身带上门出去了。
我寻了把椅子坐好,原以为他有什么事要说,没想到我们竟沉默以对。他走到一旁的桌边看着上面的棋盘说:“对弈一局?”
在下棋期间,胤禛清冷的声音响起,只听他说:“现在重新册立太子的事,又有人提起了。”
“拥护谁的呼声较高?”我落下一子,缓缓地说道。
“老八,老三还有我。”胤禛云淡风轻的说道,好像现在说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事外的旁观者。
“皇阿玛态度如何?”我也不甚关心的说着。
“朝堂只是有这样的言论,还没有人敢现在想皇阿玛上折子,所以皇阿玛就当没听见,不予理会。”在胤禛不紧不慢的话语声中,我的一小片棋子已经被他逼进了角落,他总是在看来无害的时候把你的棋子吃抹干净,扮猪吃老虎的事,他一向做的得心应手。我不在苦苦纠缠放弃了那一块,开始开辟新的疆土。
“怎么这么容易就放弃了?不像是你的性格。”胤禛看我放弃的痛快,便疑惑的问道。从前我们下棋,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我通常都是和他争斗一番,不到最后关头都不会放弃一粒棋子,可是现在我却失了那份心情。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与其纠缠不休,不如放眼他方。”我没有抬头,只是淡然地说道。
用过午膳胤禛便离去了,我没有问他的去处,更没有问他何时会再来,反正他的来去我已没有兴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 得过且过
我虽对胤禛的去向不感兴趣,但是他说的话还是让我不由自主的再次陷入沉思。现在是一个敏感的时期,太子被废,东宫空虚,只要自己足够优秀,只要有朝政大臣的鼎力相助,似乎成就大事指日可待。可是他们好像忘了两件事,第一就是:欲速则不达,越心急的人往往越早的败下阵来,第二件事就是:他们的皇阿玛是康熙,康熙是不会让他不能控制的事出现的。所以冷静沉着才是应对之道,但显然要说冷静沉着,似乎不会有人比胤禛做得更好了。
这几日我虽依旧没有出门,可据流霜回来讲,这王府中的气氛好像又变了。胤禛回府当日,被众人看好的年侧妃竟然亲自登门向我道歉,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胤禛居然就在当天留宿在我的屋子里,这对于众人来讲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听了流霜的话,我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我对流霜说:“有没有觉得我很了不起啊,全府中的女人都仰仗着他的鼻息而活,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决定着她们的生死,而我却是个例外!”
没想到流霜竟“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对我说道:“主子太过自负,你好像忘了一个人!”
看着流霜狡黠的眼光,我突然明了的笑着说:“是啊,我怎么忘了,还有晴洛!”
而今天的晴洛却是个经不起提及的人,我们才说道她,门外的小厮就进来通传“耿夫人到。”
晴洛一进来,我便佯装生气的说道:“怎么许久不来,莫不是忘了我?”
“姐姐赎罪啊,晴洛哪敢!只不过这几日弘昼偶感风寒,所以一直在照顾他。但是昨日听说姐姐的喜事,今日这不就登门道喜了!”晴洛走过来拉着我的手,笑着说道,说到喜事还向我眨眨眼,笑的坏坏的。
我甩开她的手,怒笑着说:“你这许久不来,来了到学会打趣我了!”
“姐姐,晴洛是真心为你高兴啊!”她走到我身边,真诚的说:“姐姐与王爷少年夫妻,一起走过这么多年,难道真的能说放下就放下吗?姐姐曾经劝我的那些话,晴洛至今还记得,难道姐姐能医人却不能自医吗?”
听着晴洛的话,我沉默的低下了头,刚刚脸上的笑容也在一点点的凝结,愉悦也变成了苦涩。晴洛看着我的样子,又看了看流霜,一旁的流霜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也没什么可说的。一时间屋子里漠然宁静,似乎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这时,晴洛又笑着想打破尴尬的说:“都怨我,看我这说的是什么啊!晴洛来看姐姐,还想姐姐能为晴洛出出主意呢!”
我知道晴洛说的都是为我好的,本来也想说点什么却一时间没有好的开场白,听到晴洛开口,便跟着说:“要我出什么主意啊!”
“我想给弘昼绣个肚兜,可是却想不好样子,所以来找姐姐和流霜帮我参详参详。”提起孩子,晴洛的兴致高涨了不少,语气也颇为欢快。
“原来是这个事,这种事你还是找我们流霜的好,流霜最专业了,我可是甘拜下风的。”我笑着把流霜拉到晴洛面前,献宝似地说到。
接下来我们三个女人就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什么花的寓意好啊,什么动物的象征吉祥啊,纹理要什么样的,要用什么样的绣工来做,直到用过午膳,我们也没想好最终的方案,没办法只能延期,继续思考了。
随着我咳嗽的不断频繁加剧,冬天又到了。本就体寒的我,只能在屋子里看着外面的银装素裹,却不能靠进一步。还记得未出嫁前,冬季的每一天我都要出去走一小圈,为的是曾强免疫力,可是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
听胤禛提及朝中之事,原来还是没有人敢向皇上递出奏折册立新的太子,但是这个想法现在已经是人尽皆知,各路大臣更是谨慎小心的看看自己应该站到谁的身后。我原以为自从胤禩经历了上次被皇上罢免又复位贝勒爵位之后,大臣对他一定是取舍艰难,没想到现在他的人气依旧很旺,“八贤王”的美誉依旧还在,而且现在他对人更是礼贤下士,对皇上也是乖巧的很,而皇上的态度却甚是不明朗,可纵使这样也没阻止大臣对胤禩的拥护,而且看来与从前相比似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可况胤禩还有坚强的后盾,九爷、十爷、十四爷都是义无反顾的支持他。
至于诚亲王胤祉,当年就是他向康熙揭发是大阿哥胤眩锬焙ω返i,这件事被康熙查出来后不但重新册立了胤礽,更加封他为王爷,虽然现在胤礽被废可是这并没有影响康熙对他的印象与信任,他的支持者恐怕也是最衷心的吧!
至于胤禛自己更是有趣的很,他从不和这些支持他的大臣联络,无论任何人上门都一律不见,到现在已经不会有人再来碰钉子了。但是我很清楚他没有做的事现在都是十三在做,支持他而没有联络到他的人都在和十三联系,当然我并不知道他们是以什么方式联系的,但这并不重要,因为胤禛知道这点小事他的十三弟是一定会摆平的,而十三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过。
不知是不是因为冬天天寒,这府中的各位女眷也都安静了下来,就连平常爱串门子的人都已经足不出户了。胤禛虽然住在府里可是府中却安静地很,有几次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胤禛“请”去大厅一同用膳,这些女人见到我恭敬地很,就连一向我觉得眼高于顶的韵瑶都极是乖巧,甚至我觉得她都不再像以前一样对人冷淡了,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兴趣知道,我只清楚过完这个冬天就是康熙五十二年了。
我看着外面晴空万里便趁着流霜出门,走出屋子透透气,谁承想许久不出门的我,竟不知外面如此寒冷。难怪李清照说: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现在虽然已冰雪消融却寒风刺骨,冻得我似乎连血液都凝固了。我只在门外站了片刻便又转身回来了,急忙走到炉火前烤火取暖,只希望在流霜回来的时候,我能缓过劲来。
正想着,敲门声响起,我心想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吧,为了避免挨说,赶忙收回仍在炉子上方的手,回转身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可谁知门没开,小厮的声音却在外面响起“主子,韵瑶侧福晋到”
我微一皱眉,不知道她来干什么,我与她一向没有交集,此刻她来。。。。。。我坐在那没动,缓缓地对外面说道:“进”
穿着素色锦衣外罩鹅黄披风的钮钴禄氏韵瑶走了进来,她身后只跟着一个小婢,却没有进来,而是向我行礼后留在了门外。看这架势她是有话要和我说,我眉眼不动的看着她,等着她先说话。
“韵瑶给姐姐请安,姐姐吉祥。”虽是与平时一样的语气声调,可是我分明在她现在的话语中,听出她这次的冷漠少了许多,至少从前她基本是不会叫我“姐姐”的。
“韵瑶不必多礼,快坐吧!”不知她的来意,我也只能如是说道。
她脱掉了外面的披风,随手搭在了椅子上,毕竟在我这间屋子,没有人能穿的这么多的落座。坐好后她也没有拐弯抹角,开口便说:“姐姐一定很是奇怪,韵瑶怎么会来?”
“姐姐愚钝,愿闻其详。”我简洁的说道,既然她不愿兜圈子真是大称我的心意。
“姐姐是难得的聪慧之人,韵瑶就实话实说,此次韵瑶前来是来向姐姐赔罪的。”她这一番话说的我很是莫名其妙。赔罪?她做了什么我应该生气的事了吗?我怎么不清楚!
“韵瑶说的话我真是不甚明白!”我不明所以的说道。
“姐姐,韵瑶进府已七年有余,起初因我进府的缘由使得王爷与姐姐对我颇有顾虑,而我自己也对姐姐忌惮的很,故而总是小心提防。”我没想到她一进门便说了这样的一番话,是以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只能淡笑着听她继续说。
“我不怕姐姐笑话,也不怕姐姐生气,我是嫉妒姐姐的。”她看着我眼神真诚的说道,让我知道她说的是实话。“虽然王爷对我很好,可是我知道多半是因为我哥哥,我想让王爷对我好,仅仅是因为我自己不为其他,可是这好像很难。但王爷对姐姐不同,虽然王爷冷淡,姐姐亦然,可我知道王爷心中是有姐姐,想必姐姐也是如此。所以曾经不懂事的我想和姐姐一较高下,可姐姐却从未在意过,直到接到了哥哥的信,我才发现自己像跳梁小丑一般,这出戏从头至尾都只是我自己的独角戏。”韵瑶怅然的说着,她没有哭语气也并不悲苦,可是我却分明感受到了凄凉,她还年轻,可却象是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一般,因为她的心已沧桑。
“一入侯门深似海,进府这么久,你应该释然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韵瑶并没有错,她争宠,想得到胤禛的喜爱,把我作为她的敌人,把全府的女人都当做敌人,这都没错,她只是一个想得到丈夫一心宠爱的女人,只可惜这个简单的要求,她这一生恐怕都得不到。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韵瑶看着地面,语气飘渺的说道。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我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缓缓地搭上她的肩头,慢慢的说道。
她抬头望向我,我才发现,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已经挂上了泪珠。我经常觉得她很像胤禛,语气,动作,我甚至觉得他们的思维可能都是一样的。可是现在看见她的泪水,我才知道在她的坚强的下面是怎样的柔软,而这份柔软承载了她所有的痛。
她把头缓缓的靠在了我的身上,肩头轻轻地颤抖着,可是她却没有哭出声,直到此时她还在隐忍。也对,在没有人关心的时候,如若不坚强,又懦弱给谁看呢!被困在这高墙大院中的女人又如何能够不坚强呢!
韵瑶走后,我呆呆的坐在那里好久,流霜早就回来了,但没有进来一直在外面候着。现在她才走到我身边,我身子一歪便靠在了她身上,她起初吓了一跳,以为我昏倒了,直到看见我恍惚的神情,才稍稍的放下心。
这一夜我基本没睡,脑中总是回现韵瑶的话语和她带泪的脸庞。我知道邬思道的话对她的影响很大,但是更大的原因是她明白了,也累了,或者说她放弃了。在府中每一个放弃了的女人都是哀莫大于心死的,她们今后的人生都是平淡的,都是不圆满的,而我不就是她们中的一员吗?
不愿在床上继续辗转反侧,早早的起身,披上厚实的棉衣,抱上已经温热的手炉,来到窗边向外张望。昨日天气甚好,天空湛蓝,可是今天却已经是灰蒙蒙的一片了,鹅毛般的雪花飘飘洒洒的落到地上,为大地铺上一层洁白的外衣。从雪片飞舞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