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禛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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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了看胤禛,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又低头问弘晖:“为什么想习武?”
“因为刚才额捏弹得曲子,孩儿想,想。。。。。。。”他低头犹豫着,好似在措辞,我们耐心的等待,然后他猛然的抬头说:“孩儿想保家卫国!”
他的话一出口,我呆愣了一下,“保家卫国”?他这么小就懂什么是“保家卫国了”吗?胤禛蹲下身看着他说:“谁告诉你保家卫国的?”
“那天夫子说岳飞精忠报国,还说男儿就应有保家卫国的勇气。阿玛到底弘晖能不能习武啊?”弘晖认真的说道。
“问你额捏,她要是舍得,你就可以。”胤禛对弘晖说,可却是在看着我。
“习武是好事,不仅可以保家卫国,更能强身健体,只是弘晖现在还太小,等过两年额捏一定让你习武。还有,保家卫国不只是用武力,你还需要有头脑,就像刘邦逼死项羽,没费兵卒就让堂堂的西楚霸王自刎于乌江边,这就是智慧。所以弘晖要好好读书,知道吗?”我认真地说。
弘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胤禛站起身,点手唤来流霜,让她把弘晖带下去。看着弘晖离开的背影,我慢慢的站起身,却突来一阵眩晕,一旁的胤禛连忙扶住我,问道:“怎么了?”
我笑笑说:“没事,只是蹲的有些久了,不碍事。”
“真的没事?要不要传太医?”他问道。
我微笑的看着他说:“真的没事,我们进屋吧。”然后率先走了进去。
“最近宫中事务繁忙,我又总是随着皇阿玛出去,常常不在京中,很少过来,忽略你了,你没有生气吧?”这话他说的有些谨慎,又有些小心翼翼的。
我嗤笑他说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做的是正事,要好好的为皇阿玛办事,而我就在这府中,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我知道你跑不了,可是”他站到我的身前,伸手指着我的心口不安的说:“我怕它跑了,为什么我觉得它离我又远了?你是怪我冷落了你是吗?”
我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消瘦却结实的脊背,感受着他带给我的安心。他用力的回抱着我,好似要把我嵌进他的胸膛,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胤禛,我不会走,我的心也不会,它不舍得啊!”
“婉儿,婉儿!”胤禛在我的耳边一遍遍的叫着我的名字,我甚至感觉到有一滴温热顺着我的脸颊流下,但是我没有看他,我现在只要感受就好,感受他也依旧爱着我的那颗心。
他们又走了,这次是去南巡,只有太子、胤禛还有十三。最近两年皇上总是带着太子出门,而不是把他留守京中,看来皇上已经开始不放心太子了,否则断不会如此行事。
说康熙是“千古一帝”是有原因的,他虽是这封建落后的君主,但他心系百姓,关心民情,注重农业发展,还有他的那道“永不加赋”的圣旨,这都是他的政绩。他这一生过得轰轰烈烈,八岁登基,擒鳌拜,平三番,平准噶尔,哪一件不是有声有色,除了晚年的“九子夺嫡”,难道这是上天在印证“人无完人”?这也是他一生的遗憾吧!
十月末,胤禛回来了,没有休息,直接了来到了我的院子。我看他脸色沉重,遣退了下人,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低沉的说:“只有我们回来了,十三弟被皇阿玛派去祭泰山了。”
我听了暗自吃了一惊,问道:“哪天的事?”
“十月初七,估计也快回来了。”胤禛低低的说道。
“祭泰山?你们和太子同去,皇阿玛怎么会让十三弟去祭泰山?难道是当头棒喝?”我看着胤禛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的猜想也是,想来是皇阿玛的醍醐灌顶。十三弟只有十六岁,又毫无官爵,这样一来既警醒了太子,又不会人心惶惶,让太子过度紧张。”他看着我道。
“这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皇阿玛已经决定不再放纵了。你们和太子走得近,要分外小心了,不要远离他但也不要惹怒皇阿玛!”我握着他的手,娥眉轻蹙的说。
“我知道,十三弟也是谨慎机警的,想来不妨事,只要朝堂稳定就好。”他目光深远的说,我知道他虽想图谋大计,但是不想朝堂动荡,更不想皇上焦头烂额。不管怎么说,胤禛是个孝子,让康熙忧心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四十二年康熙带着太子、胤禛、胤祥第四次南巡,经过上次泰山事件之后,本以为太子会有所收敛,没想到他根本不以为意,依旧如故。胤禛和胤祥从中为他多方打点,百般周旋,他却好似事不关己一样,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三月初他们回来了,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件喜事,胤禛要娶亲了。是喜事,没错是喜事,我不停地告诉自己:多妻多子才是福气。要开心,要办的热闹,不能丢了四贝勒的脸。
我故意忽略心底的丝丝疼痛,笑脸问道:“谁家的格格小姐?哪天进府,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我好让他们准备,不能亏待了新娘子。”
“婉儿,我。。。。。。”胤禛无奈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明白,这是正常的,再说你也不希望我被人说是悍妻吧!我这就去准备!”说完逃难似的就往外冲。
“婉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七月末才娶亲,还有好长时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胤禛在后面抱住我,轻声的说着。
“我。。。我失礼了,我只是,只是替你高兴嘛!我没事真的,真的没事。”我转过身,看着他。告诉自己,要笑,要洒脱,要淡然,要乐见其成。这没什么,以后还会有很多呢,要习惯,这不算什么,来清朝二十多年难道还看不透吗?可是胸腔里那可“怦怦”跳动的心,真的好痛啊,我埋首在他怀中,放肆的哭泣。他抱着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笨拙的轻拍着我的背,这一刻我们彼此默默无声。
他要娶的是管领耿德金的女儿,耿晴洛,今年十四岁,也是一位格格。这些是晚上躺在床上,我问一句,胤禛说一句,我得到的答案。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嫁为人妾,从此青砖黛瓦的圈在一方院子里,这是她想要的吗?我不知道,不管是与不是都不是我或者他能决定的,我不安的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汲取着那一点温暖。
“婉儿,不要担心,好吗?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他不安的话语在我的头顶响起,他的意思我都明白,这些事情是一定要发生的,我们只能接受。我抬头轻轻的吻住他的唇,把他还没来得及说出的话,吞进彼此的腹中。
已经是七月了,还有大半个月,新娘就要进门了。从聘礼到新房,从府内布置到宴宾的菜单,事无巨细,都是我一手操办的。突然想起唐朝秦韬玉的诗“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苦笑了下,却依旧整日忙碌,不曾停歇,也不想停下,还是忙点的好。
七月二十,整个四贝勒府张灯结彩,人潮涌动。虽然是胤禛娶亲,可毕竟只是个格格,又没有什么封号,朝臣来到祝贺的很多,可是皇子阿哥们就没有几个人了。
十三胤祥是一定有的,这天来的很早,帮忙打点着。十四胤祯也来了,毕竟是亲兄弟,不来也说不过去,十四来了,其他几人也就必然会来,八贝勒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太子虽然没有过来但也派人送了礼物。
良辰吉时已到,一身喜服胤禛站在堂内等着新娘进来,十三跟着我站在一边,满脸的喜庆。程序与环节和我们成亲时相比,简洁很多,没有我们那时的繁琐,毕竟娶妻和纳妾还是有区别的。
拜完天地,我与胤禛坐于上位,新娘跪于尘埃,向我们敬茶。这就是尊卑,她出嫁为妇,要从夫,而我是正妻,她自然也要遵从,从此就得看着别人脸色过日子,其中的酸涩只能留予她自己慢慢体会了。
送新娘回了洞房,外面闹吵吵的要灌新郎的酒。我无奈的苦笑,胤禛不喜饮酒,酒量也差的可以,这要是一个个的喝下来,别说洞房花烛了,只怕就连走回去都成问题。如此想着,回头看了眼十三,他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挤了过去,开始帮胤禛挡酒。十三年纪不大可是酒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且豪迈爽快,是个真性情的直爽男儿,可能这也是胤禛和我喜欢他的地方。
十阿哥胤誐嚷得最凶,说要和十三拼了,结果几杯下肚就投降了。八贝勒胤禩温和的笑骂他道:“就这点本事,还敢和拼命十三郎拼酒。你还是坐好看着吧,否则四嫂该笑话你了!”
胤誐一听就急了,忙分辨说:“我是,是没准备好,等我一会在和十三喝,准能喝趴下他。四嫂,你说是不是?”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大家多喝几杯也不妨事,只是酒能伤身,十弟莫要不注意。”我笑着说,又对十三说:“十三弟也要量力而行。”
“既然高兴,那四嫂也别光说不练,九弟敬四嫂一杯。”胤禟端着酒杯冲我说道。
我笑着接过酒杯刚要喝下,胤禛却一把夺了过去,一口饮下,这才说:“婉儿不善饮酒,还是我来吧!”
“呦,四哥心疼了,那我就不敬四嫂了,免得四哥发怒,哈哈!”十四在一旁插科打诨道。
我不好意思的看了胤禛一眼,可他却没瞅我,只是桌子下的手紧紧地拉住我的手,面上依旧和他们喝酒谈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遭逢巨变
这一天忙碌下来,我是腰酸腿疼的,泡了个热水澡,就早早躺下了。弘晖大了,已经不和我一起睡了,在另一个院子里,有仆妇跟着。
虽然身体累的要死,可是却睡不着。想着今天胤禛一身喜服,冷峻的面容,挺拔的身姿,哪里还是和我成婚时的那孩子模样。如今的他英姿勃发,成熟稳重,更是令人倾慕。而那耿晴洛,年轻稚嫩,是不是也是他所喜爱的?
我胡思乱想,心头烦闷,久久不能成眠。索性起身下地,来到书桌边上,提笔而落: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是武英殿大学士明珠的长子纳兰性德的名句,虽然他人已仙逝,但是留下的佳作却经久不衰。而此时我的心情不正和这诗词一样,如果人生能够永远停留在那美好的时刻,那会是何等的美妙。
看着窗外的天空,繁星点点,皓月当空,这也是我来到古代最喜爱的景色。在高楼林立的现代都市,又怎会看到这种美景呢?我不自觉地站在窗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天上的星光,脑海中一片空白,和浩瀚的宇宙星空相比,渺小平凡的我们又算什么呢?人生短短数十秋,我又何苦自寻烦恼?
直至天光放白,朝霞映射,我才意识到天已经亮了,而我竟在这里站了一宿。现在是四肢酸麻,身体僵硬,我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下次走神也要挑准地方啊!
整理利好思绪,我穿衣梳洗,打开房门正巧碰到来唤我起床的流霜,她一脸诧异地看着我说:“主子,你怎么起这么早?还都已经收拾妥当了?”
“我昨晚睡得早,你忘了?”我笑着说:“我饿了,传早膳吧。”
“是,不过,主子今天应该去正厅用膳。”流霜对我说。
“是啊,我都忘了,那去正堂吧。但是我真的饿了,先给我找点吃的。”新人进门,第一次是要和我们一同用膳的,认认这府中的各位“姐妹”,还要敬茶行礼,说是一同用膳,其实还不如说是走形式,官僚主义害死人啊!
随口吃了两块糕点,便随着流霜去了正厅,走到门口正碰上胤禛和耿氏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我们便停下身,请安行礼:“贝勒爷吉祥”
胤禛走过来,伸手扶我起来,说:“免了。”
“晴洛给嫡福晋请安,福晋吉祥。”她恭敬地对我说道。
“起吧,自家姐妹不必客气。”我想抬手扶她起来,才发现胤禛一直抓着我的手,我想拉下他的手,结果他反而带着我进屋了,耿氏只是默默地低着头随我们走了进来。
进到厅堂内才发现,大家都到了。我还真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众人又是一番见礼请安。我和胤禛居中而坐,耿氏这次又像昨天一样叩头敬茶。接着我又一一向她介绍,从侧福晋开始,这一圈认识介绍下来,说夸张点都要吃午膳了。还好我聪明,提前吃了一点,不然就苦了我的胃了。
十月皇上西巡,这次只有太子、十三和十四相陪,留胤禛和胤禩在京中处理朝政。胤禛监理内务,胤禩主抓工部和礼部。
太子一直是管理户部与吏部的,财政与兵力都抓在太子手中,就等于抓在皇上之手。这次,胤禛主管内务府,也就是宫中的财政支出要由他过目,我记得胤禛曾说过,太子的毓秀宫是皇宫内院支出最高的院落,而皇上明知胤禛与太子是一路的,如此做到底是在试探太子还是在试探胤禛?
而工部则是全国的土木兴建,水渠河道,矿质纺织,无一不理。礼部则凡举国内祭祀,礼仪,贡品都要监管。太子私吞贡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有一件大事就是南方的盐道。听胤禛说,南方的盐运使就是太子的门人,如此一来,太子岂不是腹背受敌,四面楚歌?皇上对太子是越来越不放心了!
胤禛晚上回来后,我把这些想法同他说了,他看着我点点头,说:“没想到婉儿看得如此透彻,皇阿玛是要狠下心让太子收敛了。五月的时候,太子的舅舅索额图被皇阿玛以“议论国事,结党妄行”而圈禁,这只是警告,如果太子依旧任性而为,恐怕就不止于此了。”
“太子怎样我不在乎,我只是担心,你和十三弟与太子走得近,皇阿玛会不会牵连你们?”我不安的问。
“看来婉儿是关心则乱啊,还记得那时婉儿说过,尽心为皇阿玛办事,太子也要多加提点,皇阿玛是看得见的,再说以皇阿玛的睿智,又有什么事是看不透的?可是婉儿现在已经是自乱阵脚了,这可不像你啊!”胤禛点了我的额头一下,笑着说。
“你还有心情打趣我,我真是白替你担心了!”我转过身不再理他,他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