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花魂穿乱天下-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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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伤势越来越重,小蜻蜓大部分时间都是穿梭于各种各样的梦中,有些是幻想,有些是回忆,交织在一起形成新的故事。
有时候,阎松能从她的痛苦中看到笑意,那该是怎样甜美的梦境,让她不顾身体的疼痛笑了出来。
阎松派了人下山,可是,他的人根本就请不动凌御医,威胁、掳掠什么办法都用过,还是不行。
早闻凌御医虽然医术十分精湛,却是个脾气十分古怪之人,根本不会替普通人看病。
除非她是公主。
她真的是公主,可是,她现在在白荣堡,所以她的身体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
一天,白荣堡来了个不速之客,一路从门口杀进来,打伤了十几个侍卫。
来人怒发冲冠,气势汹涌,势如破竹,十几个侍卫受伤的,没伤的,都用惧怕的神情望着来人,节节往后退。
有人溜去将此事匆匆禀向阎松,阎松这才放下小蜻蜓的手,匆匆赶往前院。
是他!竟然是他!他来做什么?阎松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
“你终于出现了。”一个冷漠的声音自来人口中飘出。
“黎前辈,原来是你啊。”
“阎松,想不到咱们还会再见面吧。”黎致雄自认为没必要对一个晚辈客气,可是,小蜻蜓在他手里,所以他现在还不能跟他急。
“前辈到来,知会一声,就不会搞出这么多误会了。”阎松戏谑地笑了笑,眼睛疑『惑』地盯着阎松。
而阎松的眼睛也不离他身上,阎松小的时候就听说过黎致雄,二十年前就雄霸江湖的人,却没想到这么年轻,难道他练了什么神功可以逆生长的?
“既然你叫我一声前辈,那你应该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黎致雄的声音很平淡,好像练习过千百回,只是,过分的平淡反而让人很容易听出那份努力压抑的焦急。
“可这不是普通的买卖,我不是为了钱。”
“那你开个条件吧。”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阎松不屑地冷笑。
“那你想怎样?”黎致雄果然急了。
“她病得很重,怕是无力乏天了。”
“我能让凌三顺替她治病。”
“黎前辈,我知道你的本事。”阎松顿住了,叹了一口气,又道,“可要她活过来,得看她的生存。。每个人都有所爱,也都有所恨。若要她活过来,要么为了她所爱的人,要么为了她所恨的人。”
阎松好像想到了什么人,只是想由黎致雄去点破。
“她从不会恨人。”印象中,小蜻蜓就是一个乐天派,无论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只要一觉醒来,她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那就找她爱的人。这些日子,她一直念着‘黎复生’,我看可以利用他。”
黎致雄沉着脸『色』,没有回应。
“黎前辈,我知道黎复生是你儿子。你该不会是介意他们在一起吧?”
“救回她,我什么都可以不介意。我只是舍不得,这要她承受太多了。我不知道她以后会怎么样。”黎致雄惆怅地垂下双眼。
“黎前辈,没有时间去考虑了。反正她现在的意识也不清醒,以后你们一起瞒着她,告诉她一切都是她的梦境。”
“他意识不清?她究竟怎么了?”黎致雄刚放下了点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
“她受了伤,伤口感染了,又淋了雨,一直高烧不退。”
黎致雄迫不及待地让阎松带他去见小蜻蜓。
阎松瞥过几次黎致雄的脸,寻不着魂的脸,几分好奇,却找不到话题去切入他的世界。
一路阳光直照,红毯铺往圣地,黎致雄不敢相信阎松对小蜻蜓的用心,这真是超乎他的想象。
他们如今并肩同行,只因为同一个女人。
“到了。她在里面。”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地方。”黎致雄小心翼翼地推门。
“我爱她,只是她现在看起来还不能接受我,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黎致雄没有再理阎松,快速走进了房间。
远远的,他便看到一张硕大松容的被子罩在床上,几乎都不能确定那里面有没有那他魂牵梦萦的人儿。
仅是这样,黎致雄内心的悲伤已一下子涌到脸上。
身后的阎松也跟着悲伤起来,好像一同陷入了黎致雄的情绪,那感觉好像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窥探别人内心的秘密,竟然令他升起了一阵快感。
黎致雄并未注意到阎松脸上的变化,对他来说,其他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他走到小蜻蜓的床前,她的脸还埋在被子里,因为发烧而被浸湿的头发刺痛了黎致雄的心。
他专注地端详着小蜻蜓,屏住呼吸,望着那张因苍白而显得更加分明的轮廓,她此刻就像一个瓷娃娃,好像随便一触,她就会破碎。
“她伤了哪里?”黎致雄问阎松。
“右手。”
黎致雄把手伸进被子,『摸』到小蜻蜓那肩膀,手里一紧,然后快速『摸』了一通,立刻狠狠地回看了阎松,那怒视中满是心痛,她比以前更瘦弱了。
他小心地掀开被子,看到小蜻蜓的手一个肿胀成两个大,再看看她整个身体在微微颤抖,而且,好像就要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
黎致雄俯下身子,用胸膛揽住了小蜻蜓的头,明确了自己该选择的路。
……
黎致雄不停地更换『毛』巾敷在小蜻蜓的额头上,手指用力地按在她身上的『穴』位上,企图缓解她身上的痛处,意识不清的小蜻蜓沉沉地呻『吟』着。
“真是奇迹啊,她的体温居然下降了。”大夫惊叹说。
“她还是那么乖。”黎致雄宠溺地捏捏小蜻蜓的脸蛋,表情十分温柔。
就在黎致雄要带小蜻蜓走时,却被阎松拦了下来,“黎前辈,你不能带她走。”
“你想跟我打一场吗?”黎致雄板起脸来。
“晚辈怎敢,只是,这里有这里的规矩。”阎松望了望黎致雄,又望了望他怀里的小蜻蜓,抱着看戏的表情。
他很想知道,到底黎致雄有多爱小蜻蜓。
“那你想怎么样?”黎致雄忍隐不发。
“如果你肯把你最亲的人命压在这里,我便让你带她走。”
意思很明显了,如果黎复生在这里,阎松就不愁再见不到这个女子。
“我把我的儿子压在这里,行了吧?”黎致雄说完,自己也倒吸了口气。
“此话当真?”阎松只是想试探他一下,没想到他真的会这么狠。
“是,我回去就派人把他送来,随你怎么处置他。”
“黎前辈,你真行。只可惜她爱的是你儿子,你这么做,我怎么面对他?”
“收起你那幸灾乐祸的嘴脸。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请。”
黎致雄抱着小蜻蜓大摇大摆地走出白荣堡,至于黎复生,他总觉得他是个很坚强的人,他从小就会照顾自己,而小蜻蜓从来不会照顾自己,所以,只要小蜻蜓活过来,他不惜一切代价。
……
小鸟唱着动人的歌谣,阳光洒了满屋,花香从远处飘进来,芳香馥郁,沁人心脾。
他到了天堂了吗?
黎复生睁开眼睛,看着地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剪出细碎的光影。
还记得他勇闯白荣堡,把小蜻蜓带了出去,然后,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伏击,她再次被他们捉住,他记得她那满是痛楚的神情,还有阎松那张扭曲的脸……
他身上的伤正在隐隐作痛,说明了那一切都是真实地经历过,不是梦。
那么,他现在在哪里?是谁救了他?
小蜻蜓呢?
他挣扎着起床,却被一个声音喝住了,“你身上有伤,应该卧床休息。”
闻言,黎复生猛地抬起头,一张脸映入他的眼帘,这不是别人,却正是阎松。
看得出他有满腹疑问,在他没问话前,阎松已抢先说:“是你那个亲爹用你把小蜻蜓换了出去。”
阎松说完看着黎复生,幸灾乐祸地等待着什么似的。
他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般轰着黎复生,是黎致雄。在他心里,那个女子比他的儿子重要?!
那个毁掉他幸福家庭的人,就是小蜻蜓,他最深爱的女子。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又回到了他心里,无法忽视。
但跟小蜻蜓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他终于能明白当初爹爹的决绝。
但另一方面,小蜻蜓终于离开了这个地方,在黎致雄那儿,总比在阎松这里好,黎致雄应该会好好照顾她的。
想到这个,黎复生松了一口气。
“你要杀我就杀吧。”黎复生无谓地对阎松说。
“恰恰相反,我要让你活得好好的。”
“不用你费心,我只想离开这里。”
“这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怎么?害怕了?黎致雄的儿子,你不应该害怕这些啊。”阎松嘲讽地说。
“你留我也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黎复生已经猜出阎松的意图。
“终有一天,她会发现,只有我才是最适合她的人。”阎松大笑起来,这笑容可怕得有种令人浑身发冷的感觉。
……
黎致雄抚『摸』着病床上昏『迷』中的小蜻蜓的脸,仔细地端详着,她神『色』恬淡,在她生命气息逐渐暗淡的时候,这张脸仍然能够安抚别人的心伤。
他很想任『性』地就这样将她带走,被回那些他们离散的时光。但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这样做了,这是黎复生的小蜻蜓,他们深爱着对方,俩个都亏欠了对方太多。
他不停地嘲笑着那个曾经以为能给小蜻蜓一切的自己,如今除了能让她活下来,还能给她什么呢?
然后,如果活下来是她的希望,他怎么看见那张漂亮的脸有着对生死如此从容神情?他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在看不到小蜻蜓的时候,他只希望小蜻蜓和黎复生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他甚至会帮她抓住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但是一见到她,那些关于成全的念头便不复存在,谁又能明白这熬得千辛万苦却不愿放手的折磨?
如果不是危及生命,黎致雄情愿小蜻蜓不要醒过来,就这守着她。
他享受着这种为她梳洗喂水的感觉,恍惚她还是他最初所见的那个乖孩子,除了偶尔听到她嘴里那一声含糊不清的“黎复生……”
……
黎致雄夜以继日地守着小蜻蜓,尽量看着她,很怕错过她醒来时的瞬间。
小蜻蜓就在他倦极昏睡的时候,悄悄地醒过来了。
看着他握着自己受伤的手腕,再看看他斑白的鬓角,她的眼泪无声无自地滑落脸颊。
所有痛彻心扉的感觉,都被这个人一起带了回来。
她看着自己被缠紧的手,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受伤了,望着他,突然所有的委屈都涌了出来,压抑已久的苦闷,令她哭得身体抽动起来。
本来就睡得不踏实的黎致雄,感觉到小蜻蜓在动,用力睁开了眼皮,一双充满疑问,却又能沧海桑田的眼睛,与她的怔怔地对望着。
“我在做梦吗?”久没开口她的声音极沙哑。
“你怎么会死?傻孩子,你只是睡得太久了。”黎致雄凑近她的脸蛋,近得几乎要贴过去了。他无法形容自己现在心里的喜悦,高兴得直想大哭一场。
“我是不是又惹祸了?”小蜻蜓努力地笑着。
“没有。只要你醒过来就没事了。”
“你是来要回那玉佩的吧?我把它当了。你可别叫我赔,我可赔不起。”小蜻蜓微微嘟起小嘴。
黎致雄看着小蜻蜓淘气的表情,忍不住捏捏她的下巴,“如果我是来要玉佩的,它又不在你这里,我还在这干什么?”
小蜻蜓下意识避开他含情脉脉的神情,“喂——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叫黎复生。”
“我知道。”
“我们就要成亲了。”
“我也知道。”
“我要离开这里,现在。”
“不行。”黎致雄一口拒绝。
“我喜欢他。”
“你不可能喜欢他,绝不可以。”黎致雄的态度非常强硬,有种不可违抗的气势。
“为什么不可以?我偏要喜欢他。”小蜻蜓被激怒了,抽回自己的手,翻身要离开,却被黎致雄一把按下。
“他是我儿子。”
说出这句话,两个人都愣住了。
然后,小蜻蜓脸上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好像日落时最后一抹残阳,慢慢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他是你儿子。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要喜欢你儿子。”
黎致雄用力地捏紧小蜻蜓的手,愤怒地说:“天底下有那么多人你不惹,你非要惹黎复生,你是存心跟我作对吗?”
看着黎致雄恶狠狠的样子,眼神犹如两把利器扎了出来。小蜻蜓垂下眼睑,别过脸去,没好气地说:“我喜欢黎复生就是为了跟你作对?呵呵,你也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吧。什么时候他能像你这么自信就好了。
被小蜻蜓这么一调侃,黎致雄感到有点难为情。
但小蜻蜓没有理会他的感受,继续往下说:“我在你心里什么时候成了阴谋家了,喜欢一个人还图点什么。不过,虽然是凑巧,也幸好黎复生是你儿子,至少你不会伤害他。要不然,我看你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小蜻蜓对黎致雄的话有点失望,她知道自己的话同样会刺伤黎致雄,却故意这么说。
几经生死后仍未复原的她,没有精力去顾及别人的情绪,对她来说,此刻活着便是最大的惊喜,超越对任何事情的渴望。
谁曾践踏过她,谁曾拯救过她,现在都不那么计较,她现在只想见黎复生一面,简简单单的一面,知道他安好,就够了。而不是还要去解决种种仇恨与痴缠,她感到累极了。
黎致雄的全部都在咀嚼小蜻蜓说话内容的真实『性』,他死死地盯着她,轻蔑地『露』出笑意,是给自己的。那两扇阴云密布的地狱之窗般的眼睛比阎松那狰狞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