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养成攻略-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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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金诛仙剑一闪一闪。
他转身也走下了台子。
“你他|妈的!”我咬着牙继续骂道。
又是一鞭。破军挥动着手臂却不发一言,我死死瞪着他:“你个天庭的走狗!”
他只是皱了皱眉,便又是一鞭。
“操!!!!!!” 我吃痛,声音越发响亮,封泽的冰屋就在不远处,莹莹闪着灯火,封泽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被如此对待?
那时候的痛楚和现在比起来似乎也微不足道了,不过是破军的几鞭子而已,哪能和琰华的诛仙剑比。
我抚摸着封泽的记忆,看到他那天正在作画,一切都如此安详,安详到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最后一天的记忆并不是在这里。
却又看见琰华的身影,他弯腰进了冰屋,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打量着冰屋里挂满的画作:“封泽神君好兴致。”
封泽见了他,眯起眼睛,万年不变的温柔表情此刻染上了一层冰霜:“劳太子惦记。”
然后绕开琰华,径直出屋,却只能看见外面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他转过脸来,整个表情冷得不似我认识的封泽,他开口,声音沉重顿挫,也不想我熟悉的他,他说:“你们放了结界。”
陈述的语气。
我终于释然,原来他没能及时赶来救我,是因为琰华早前已经在他的冰屋周围布下结界。
但是现在是否释然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他已经不在了。
只有手里的记忆。
我将那一段记忆丝放在左手食指中指之上,用拇指慢慢摩挲,北冥的海水还是印象中的那么冰凉却柔和,那段记忆好长好长,我不想去看,却又想去看,我不知道封泽的记忆中,北冥之战同我记忆中的北冥之战有什么不同。
他究竟有没有怨过我那么不小心,害他最后元神破碎?
作者有话要说: 不放封泽真的对不起乃棉,乃棉不冒个泡是不是也对不起俺呢……?
哎这章我自己都写哭了的说,难道还感动不到你们么?一直不想写北冥之战,但是不写,这个故事就不完整了。
嘤嘤。
相信我不管过程多么艰辛,结局必然HE。
☆、北冥(下)
继续细细观看。
我看见封泽抬手破开了结界,那结界只是隔音隔物,并不太强大,他冷冷扫了琰华一眼,琰华的笑容像只狐狸般奸诈。
然后他才看见远处被绑在柱子上受刑的我。
那时候的我已经被破军的鞭子抽得没有人形,就差打回原形,却因为捆仙索紧紧勒着动弹不得。看见封泽出来,我终于撕心裂肺大喊:“阿泽!!阿泽——!!”
远远看见他表情凝重,慢慢走上前来,身后跟着琰华。
天帝一挥手,破军便立马停手。
那鞭子停掉了,反而身上开始一阵一阵痛起来,原先意识全集中在破军的鞭子挥到的地方,其他地方反而不觉得有多疼,现在破军一停手,我便觉得那些伤口开始火辣辣地疼,在北冥咸湿的空气中朔风刀子一样挂在我身上,伤口疼得我快要晕厥。
封泽很快走过来,看了一眼绑在台柱上的我,我连忙朝他大叫:“阿泽!阿泽!!”
他却淡淡将目光移开,盯住了站在一旁的天帝。
天帝的表情依旧平淡,声音里无喜无悲:“封泽神君别来无恙?”
他点点头:“劳天帝牵挂,这十数万年来我在北冥过得极好。”
嘴角上有着一抹微笑,看上去却像是视死如归的表情。
天帝依旧半垂着眼睑,勾着一抹笑容:“的确过得不错。只是神魔殊途,封泽神君十四万年前为何来到此处,想必也是十分清楚。”
封泽继续笑着,我爱极了他这样的笑容,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都不值得一提,世界上唯有北冥。
“当初天庭是派我来看守幼龙的。”
“那你为何做出监守自盗之事?”
监守自盗这四个字太过沉重了,我才想起我的身份,十四万年前我来到北冥的时候,是囚徒,而封泽神君是我的看守者,如今竟然我们成了情人,我也为他变成了女子。
“我并没有监守自盗。”
“大胆!神魔殊途,封泽神君你犯下大错,怎不知悔改?”
封泽摇摇头,冷冷说:“我同魔龙并未发生什么,怎么能说我监守自盗?”
“魔龙都已经化为女身,此地就你一个男子,还不是你?”天帝咄咄逼人。
我实在看不下去,朝着天帝大吼:“管你|奶奶个熊!老子爱化女身化女身,关你屁事!”
“当初朕发现元汝天妃同魔龙有私情,便是通过魔龙化出男身,此时朕已经经历过,怎会不知。”
“你他|妈还说我父君是强|暴了我母妃呢!”
说话时候牵动伤口实在痛极,可我却抑制不住骂他,他表情微微有些破碎,我接着吼:“他|妈的照你现在这么说,阿泽监守自盗我才变成姑娘的,那要是我母妃对我父君无情,我父君怎么就变成男的了啊?!”
似乎此前的事情过去的太过久远,猛然提起他犯的前后矛盾的错误,让他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天帝脸慢慢转青,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照例是“孽种”。
封泽扫了我一眼,对天帝说:“魔龙幼齿,难免会对我动心,只是我并未作出任何逾矩之事,天庭大可不必如此大张旗鼓,坏了我北冥的清净。”
我定定瞧着封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难道是给天帝台阶下么?
然后就又听见封泽说:“将魔龙从冰层下放出是我的失职,我愿意重新将她封印。”
天帝迟疑点头,封泽转身飞上冰台,破军便解开了我身上的捆仙索。
我还看见封泽对破军感激一笑。
我正要问,阿泽两字刚刚出口,他却用极快的速度打了我一掌,我没防备一下子跌入海水中,扑腾了两下,却见头顶冰面喀拉拉封上。
我连忙上浮,却已经来不及了,封泽的冰封咒天地间无人能比,我撕心裂肺哭喊,却只能看见封泽站起来只身面对着众多天兵天将。
他开口说了几句话,我在冰层下完全听不见,只能眼睁睁看着冰面上的局势越来越僵,直至最后刀光剑影,直至最后那一身玄衣的琰华手执乌金长剑,散发着冰凉喋血的光芒,从背后一剑刺中封泽心脏。
诛仙一剑,元神尽毁。
那场景太过靡丽,幽幽的鲜血在星光下看不真切,却染得封泽一袭蓝袍开出暗色花朵,一大团一大团,他屈膝重重跪下,表情却已经如同落遐清风一般温和,面庞的线条本来就不够刚硬,此刻变得愈发模糊,直到最后整个肉身化为一片璀璨星光。
太快了,一切都来得太快我更本没法阻挡,封泽便就此消失在亘古的洪流中,我甚至没能来得及将我的一切奉献给他,却眼睁睁看着他奉献了自己。
我抽出封泽的那段记忆,想知道为何天庭要对他赶尽杀绝。
揉摸了半天,却不忍心再去看,我怕封泽的眼中只是一片血色。
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在他被琰华一剑从背后刺中心房之前有多厉害,他扛了很久,每一招都能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划痕,而海面上他布下的冰层却没有任何人能打破。
积雪如同有生命一般从雪地上飞溅而起,杀戮美得梦幻一般壮丽,或许只有封泽能将冰雪运用地如此自如。
我从来不知道他的实力,却在最后一日看清,原来我的阿泽是那样厉害的人物。
眼眶一直温热着,那段记忆已经到了尽头,最后一段我终究不忍去看,收了手,将这一整段记忆拢在怀里,一点一点摩挲。
后来的事情就没有封泽了。
他死了,元神尽毁,他下的冰封咒也全部失效,我化为原身从海里跃起,疯了一样疯狂撕咬每一个天将,身上被划开无数道口子,血撒了一地,溅到好多好多天兵天将身上——他们后来都被一一处死。
琰华最终没能用他的诛仙剑杀了我,我打累了,坐在一旁休息,天庭折损无数将士,元气一样大伤,可是封泽已经回不来了。
就这样僵持着。
我感到一阵绝望,就算我杀了琰华杀了天帝杀了所有人,杀得天地间只剩下我,也不会再有封泽了。
然后天庭突然开始撤兵,首先是天帝和琰华,他们被我疯狂的攻击伤到了,接着便是仅剩不多的天将天兵。只留下一个人。
他走过来,笑意盈盈,桃花大眼里水光潋滟,整张脸比封泽不知道明媚多少。
我苦着一张脸看着他,他却依然在笑:“你眼睛的颜色很漂亮。”
“阿泽说那是血红。”
“嗯。”他坐下,递给我一方青色的手帕。“我叫封飔,是封泽同门师兄。”
这便是我第一次见封飔。
“天庭说那是魔的颜色。”
“对。”他点点头,“想不想回落遐山?”
我猛然抬头看他,落遐山,已经是非常非常久远的名字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段晶莹剔透的丝状物出来,放在我手上:“我偷偷留下的,封泽的记忆,你看怎么处理?”
我瞬间震惊,死死盯着他。
他叹口气:“毕竟他是我师弟……”
我接过那段记忆,封泽的十几万年,有我没我,全在这里。
“但是,你的眼睛会看见太多孽障,将要诱你入魔,按天庭的说法,你若是想回落遐山,必定要放弃它们——我会替你保管,直到你魔性清除为止,你可愿意?”
我摸着那段丝滑的记忆,就像无数次封泽抚摸我的长发,于是我说:“我要给阿泽守灵。”
封飔说:“我已经向天庭争取了一个月的时间。”
我感激地看向他,他朝我点点头。
于是我将那段记忆拿起摩挲着我的脸颊,感受它的冰凉,冰蓝色的丝线里仿佛流动着水光,在北冥的朔风里如同封泽那般的温暖。这是封泽留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东西……
这就是封泽的十五万年了么。
一寸一寸拂过那些记忆,封泽的记忆也像他人一样,柔滑的触感好似他的温润,我的手指在那些丝线般的记忆上穿梭,顺滑,柔软。
一滴一滴暗红色的泪水滴落在冰蓝色的记忆段上。开出一小朵一小朵妖异的花。
我抽出冰刃,拉起自己的长发将它们齐耳铰下,把它们和封飔的记忆放在一处,恰好一样长短。
真是美丽的巧合。
我哭得没有声音,突然咧嘴一笑,从破碎的袖口上撕下一块红色绸缎,用冰刃裁得整整齐齐,将记忆同我的断发绑在了一起。
封飔拍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他还是刻意避开了沾染了我鲜血的地方。
我朝他感激一笑,拿起那段头发,一瘸一拐走到浮冰旁,海水没有冰层的覆盖一下一下拍打着飘荡着。
我将那段头发轻轻放了下去,墨色很快消融在黑色的海水里,但是封泽记忆的那点莹莹蓝光却如同星辰璀璨。
然后我手上凝出一把短匕首,转身对封飔说:“我和你去落遐山。”
反手刺向了自己的眼眶。
封泽已经不在了,我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一个月后,封飔带我离开北冥,再过了四万年,他又将我送了回来,送回到当年沉入海底的封泽记忆旁边。
我如何能够忘怀。
那一日齐耳剪去的青丝,剜去的双目。
还有屈在日沦潭里的四万年。
身上的神血与仙池里的仙气不冲,以是在北冥泡了十四万年,日沦谭里又泡了四万年,只是用着长年的孤寂,把我的性子磨得沉默寡言,到底没能泡掉我一下生便带着的魔血。
而我的性子,却依然受到魔血的影响,按捺不住地疯狂。
按捺不住想要报复。
所幸在北冥,到底有人陪我胡闹了那么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没有人留言么难道……嘤嘤。
让我一个人抱着女主和封泽抱头痛哭……
☆、外·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外?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大鲲自混沌开识的时候就老是做梦,梦见一个国字脸,衣袂飘飘的老头,周身散发着金光,比幽暗的北冥不知道闪亮多少倍的老头。
大鲲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于此地,海底的小鱼小虾还是很多,一个个均是打着灯笼或者周身会发光的,就他得依赖一盏不知何时就燃起来的鲸脂灯。
甫一梦见那个老头的时候,见他周身金光,大鲲便以为他是海底哪个得了道的水族。
却见他开口说:“鲲,汝乃北冥之主,北冥卷帙浩繁,汝必严加看管,各书卷均为上古遗存,若天道大变必有其用处。”
这时候大鲲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鲲。
那个时候他还小,不过两三百岁的年纪,体型也和普通的安康鱼差不多,看到藏书库巨大的门,觉得无比恢弘,但是此后他便开始毫无节制地生长,最初他还能欢乐地在藏书库大门间游来游去,也不知道为何那个老头要叫他这么个很普通的水族来做北冥的主人,但是一切伴随着他体型的膨胀变得昭然若揭。
当他的体型再也不能自如地在藏书库大门之间穿梭来穿梭去的时候,他终于能够化成了人形。
鲲对自己的体型一直很自卑,他的鳞片越发变得深沉,直至能够完美隐藏于北冥海水之中,深蓝色的脊背,越发膨胀,直到他低头再也看不见原先陪他一起的安康鱼,那些安康鱼已经繁衍了好多好多代了,但是这几百年他依然还觉得自己只是一条幼鱼。
确实,刚刚化出人形的时候,不过是个孩子。不过四百岁的年纪,体型已经庞大到连藏书库的大门都挤不进了。
后来,终于可以以人身进去了,大鲲才知道何为那个老头所说的卷帙浩繁。
作为一条鱼的时候,对这些书籍没有丝毫感觉,但是当能够用一盏鲸脂灯,一点一点照亮那些书脊,用人的手指,一页一页翻过那些上古的典籍,才知道何为世界之博大。
接着便是长久的阅读时间。
鲲从这些典籍中学到了好多他在北冥永远学不到的东西,他终于发现原来除了在海水中滚动自己肥胖硕大的身躯之外,还有一个更好的娱乐活动,那便是阅读。
鲸脂灯长明,他便如饥似渴地看。
北冥的生活其实很单调孤寂,但是从那些上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