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个个不一般-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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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上面的东西一摇一摆的还带着股血腥味,一旁的慕容绯喧看了一眼就撇开了眼睛。
冷焰指着那几个眼珠子道:“主子,每一个眼珠子上都留有一个字,连起来一共是八个字,人是暂借用完即还。”
凤悠然微微勾眉,起身去看那眼珠子,因那蛛丝有毒所以尽量不碰,凤悠然细细看去,果然看见那眼白处有红字,每一个看过去,正是冷焰所说的八个字,人是暂借用完即还。
“朕知道了,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这件事你不必再管了,等你们领主回来再从长计议,”既然魔教都这样说了,就可以知道此番劫走慕容沛并不是针对凤悠然的,凤悠然虽不是很相信魔教的这些话,但是眼下也无法可想,还不如等影无忧回来从长计议。
冷焰点点头,带着暗卫离开了,那些蛛丝都有剧毒,她必得带着人去把那些眼球和蛛丝都销毁了。
等冷焰走了之后,凤悠然才看向慕容绯喧,抿嘴道:“绯喧,没事了。”
她心里都明白,人若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看到那些东西确实是不忍再看的,何况那场景也太过恶心了。
么怎持么系持能怎。慕容绯喧转眸,也不知从怀中拿出一样什么东西在地上洒了洒,凤悠然顿觉那血腥味少了许多,呼吸也变得顺畅了,慕容绯喧这才道:“我刚才瞧时,那蛛丝的确有毒,所以这殿中的气味也必得发散出去才行,不然皇上也要中毒的,不过幸而时间不长,想来是无妨的。”
凤悠然点点头,既然慕容绯喧也不害怕,方才也看见那眼珠子了,便重新坐下来,慢慢说道:“朕去瞧的时候,四个狱卒都已经被杀了,但是牵涉在其中的其他几个人都被迷晕在牢中并没有被杀,如今朕正叫人审问着。整个牢中都被淋了血水,地上到处都是残肢,方才你也瞧见了,眼珠子被蛛丝挂在灯盏上,里头写了几个字,人是暂借用完即还。那蛛丝挂眼球是只有西岐的魔教才会这样做,可见慕容沛是被魔教给劫走了。”
慕容绯喧听完,深吸一口气,定定的瞧着凤悠然道:“皇上若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我就好了。”他心知凤悠然心中必定有许多疑问,他是慕容沛的表哥,不问他还能问谁呢?“既然你如此说,那也好,”凤悠然微微抿嘴,问道,“你虽说常常出外学医,但是你应当是和慕容沛一起长大的,你娘去世之后,你就跟着慕容明月了,慕容家向来对你不曾有过那些规矩礼教的约束,有什么事也不会避着你,朕只问你,慕容家可曾与西岐有什么来往么?”
凤悠然问的是慕容家,不是慕容沛也不是慕容明月,她这样问,便是心里起了怀疑了。
慕容绯喧沉默半晌,眸中现出挣扎神色,似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而后抬眸看着凤悠然,吐出一个字来:“有。是我从云州师尊那里回来,就是陪着皇上去青州之前的那一次。”
凤悠然微微皱眉,心里微微震动,对慕容绯喧的坦白有些惊讶,回忆起那次的情景,但是在那些回忆里她并无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顿了一下才道:“你接着说。”
“是,”慕容绯喧微微抿嘴,续道,“那一夜我是很晚才到府里,进府之后便没有让下人通知任何人,但是我进府之后,却瞧见大姨那边儿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像是有很多人在说话的感觉,而且我还闻到了一些淡淡的奇怪的味道,我觉得奇怪,便绕着回廊走过去,等我赶到的时候,满院子里什么声音也没有,但是我看到了一地的残尸,还有残肢,大姨沉着脸站在一边,而表妹缩在墙角里嘴里絮絮叨叨的说话,我当时只觉得这院子里就像是修罗地狱似的,一下子就懵了,根本听不清表妹在说些什么。”
凤悠然没说话,只抿着嘴听着,但是她听着慕容绯喧的描述,就知道他看见的场景就和她今夜在刑部大牢里看见的一样,就见慕容绯喧的手抓着座椅的扶手,手指节都泛着青白,可见那场景在第一次见到的人眼里有多可怕!
“我直到看见大姨收拾那些残肢才回过神来,我当时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甚至都没想过要去问一问就木木呆呆的也跟着上去收拾,那时院子里没有灯盏那些眼珠子都挂在树枝上,我离着树近就去收拾那些眼珠子,手还没碰到,大姨就立刻过来拦着我,只说了一句话,别碰,那是最毒的蛛丝。”
“我倒是没什么,可是缩在墙角的表妹听了,当即就大叫起来,状若疯癫,我本想上前去让她安静下来,谁知她一下子趴到我身边抱着我腿,神色很是惊恐,说什么快跑快跑,他们来了之类的话,我也给吓住了,然后就看见表妹神神秘秘的抬着脸对我一笑,怎么办,西岐的魔教来了啊。——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从表妹口中听到西岐魔教四个字。”
第两百七十五章 如此委屈
凤悠然皱眉:“什么是唯一的一次?你就从来没有问过慕容明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么?”
慕容绯喧垂眸,低低的道:“我问了,当时表妹缩在我怀里,我看着大姨一点点的收拾院子,销毁那些有毒的蛛丝,我一直睁眼到天亮,等到天完全亮了,院子里也冲洗掉了最后一块血迹,然后我就放开表妹走到大姨面前,问她这是怎么回事,问为什么西岐魔教会跟咱们慕容家扯上关系,西岐魔教又想从这里得到什么。”
慕容绯喧这样一段一段的说,凤悠然觉得觉得自己的耐心都快用尽了,但是这事情又必须得听全了,不然要是漏过一些细节怕是不好,凤悠然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往下问道:“问到了什么?”
慕容绯喧抬眸看她,清眸中层层叠叠的都是歉意,慢慢摇头道:“不论我怎么样问,大姨始终都不肯告诉我,只说不关我的事,要我知道的越少越好。当时天已经亮了,表妹也缓过劲来了,我一再追问,她还生气了,说我终究是要嫁出去的,管不了慕容家的事,还排揎了我一通,当时府中人都起来了,到处都人来人往的,我也不能再问了。后来的很多次我都追问过,可大姨还是那一套说辞,始终都不肯告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她也告诫我叫我不要私底下去查,以免引火烧身,叫我好好保全自己就行了。”
门豪情门体情;豪。凤悠然眉心一动,眯眼看着他道:“绯喧,朕老实告诉你,对于你的话,朕半信半疑。”
慕容绯喧听了这样的回答似是一点都不惊讶,抿嘴低声道:“我知道,若我是皇上,也许我一个字都不会信,我知道皇上那‘半信’是因为我是皇上的人,那是皇上对于我的信任。可是,我真的没有撒谎,一个字也没有。皇上若执意不信,我也没有法子。”凤悠然沉沉一叹:“蛛丝挂眼球你方才都瞧过了,既然你说你也曾见过,而上次魔教在慕容府里并没有带走慕容明月和慕容沛,而慕容明月还可以从容不迫的收拾那些残尸,朕想着,只怕上次魔教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警告罢了,现在这次才是动真格的。这事儿那魔教明摆着就是冲着你们慕容府来的,你当真不想管你表妹了么?你心里明白,朕实在看不上慕容沛,她已是朝廷钦犯,虽说朕还不曾下旨,但是依照律法她是该被处斩的,朕也实在犯不着为了一个钦犯大动干戈的啊!”
凤悠然这一番话,所藏机锋慕容绯喧都听的出来,可是那日的事情他也就知道那么一点儿,他已经全都说了,就算凤悠然再怎样套话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那些话若是说给寻常的人听也就算了,偏偏慕容绯喧是个心重的,凤悠然的话叫他这样敏感的人听了心里竟泛起一丝莫名的酸楚,不由的又想起慕容沛时时挤兑他的话来,可他偏不愿在凤悠然面前落泪,眼圈微红,站起来一字一句道:“魔教不是说过吗,用完就还,也就是说她还会回来,到那时皇上再问她就是了,我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刚才说的那些也都是我亲眼所见的,大姨不许我去查,就算此刻慕容沛真的就死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凤悠然见他声音里隐约带着哽咽,眼圈微红,眼里分明都是委屈,这才惊觉自己方才说话太急了些,完全带伤了审问犯人或是跟大臣们说话的语气,实在的不好,也怪不得他听了难受。
其实,这事儿说起来犯不着慕容绯喧什么事,只是因为他是慕容家的人,凤悠然循例问问,能问出什么自然是好的,若问不出什么也就算了。她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慕容沛的事儿她不想管,现在也无暇顾及西岐的事儿,她还是得管着紫宣自己个儿的事儿就好了。
想到此处,凤悠然忙走到慕容绯喧身边,拉着他的手,嘿嘿笑道:“算啦算啦,朕不问了就是了,反正你说的是,她总是要被送回来的,到时候再问她就是了,如今又何苦为难你呢?何况过些天是你的好日子,咱们办这事儿都忙的团团转的,哪里还有心里去管魔教的闲事儿呢?”
凤悠然故意插科打诨提起半个月之后的大婚,就是想让慕容绯喧心情好点儿,谁知道凤悠然一说完,慕容绯喧却垂了眼眸,还把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就那么默不作声的坐着,叫人看了心里也难受起来。
凤悠然不知道他怎么了,见他这样反常,便也收了玩笑之心,抿嘴蹲下来,又觉得蹲着不舒服干脆就跪在地上靠着慕容绯喧的腿坐着,就这样仰着头看他,才看的清楚他的神色,见他眼睛里都是难过,便又拉了他的手贴着脸颊细细摩挲,低声道:“绯喧,你怎么了,难道你在生朕的气么?”
慕容绯喧根本没注意凤悠然是怎么接近他的,只是觉得心里凉透了好不容易有一点温暖过来,而那温暖是他心里无比贪恋的那一种,便一把抱住了那温暖,只低喃道:“皇上皇上你根本就不知道啊,你怎么会知道呢?我虽然姓慕容,可我娘死后,就没人真心疼爱过我,大姨虽然疼我,可我毕竟不是她亲生的,我虽然是慕容家的长子,但是沛儿说得对,我终究是要嫁出去的人,根本不算是慕容家的人,所以我在慕容家一直都被人看做是多余的人所以我才一定要出去,才要去云州学医,在外人眼里,我是优秀的慕容家的长公子,但是我又何尝像她们所想象的那样风光呢?”
第两百七十六章 温情脉脉
凤悠然被慕容绯喧抱住,又听了他在耳边的喃喃细语,也疼惜的抱住慕容绯喧,她从没想到慕容绯喧在慕容家竟也受了这样的委屈,用手轻轻抚着他的背以示安慰,柔声道:“好了好了,现在好了,你还有半个月就要到宫里来了,再也不是从前没人疼爱的人了啊,你那个什么表妹朕根本就瞧不上,没想到她竟还对你这样,若是她回来,朕一定不会轻饶了她的!”
慕容绯喧没说话,静静的抱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心里其实很害怕,害怕魔教的事会波及到我,波及到你,我害怕会再有人来破坏我的幸福,这一次我好不容易争得的,兜兜转转曲曲折折的,我不想这是个镜花水月啊”
他的身子都在轻轻的发抖,凤悠然低低一叹,看来那一夜魔教的事还是刺激到他了,再加上从前曲迎风的故意伤害,新愁旧怨全都被凤悠然这番话勾了起来,再加上再过半个月又要大婚,这半个月的忙乱大概也让他觉着十分辛苦,是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凤悠然心里明白,如今语言上再怎样安慰都是无用的,便轻轻把他抱在怀里,轻轻的抚着他的背,用她的脸颊蹭着他的脸颊,让他能够清楚的体会到她所要传递的温情脉脉。
“绯喧,别害怕,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镜花水月,不是梦。你只要信朕,你信朕,好么?”
慕容绯喧沉默良久,虽没说话,但是凤悠然可以感觉的到他的身子不再颤抖了,心下稍安,然后抬眸与慕容绯喧对视,弯眉笑道:“绯喧,慕容沛的事你无须再操心了,那是她们与魔教的恩怨,若能解决的好朕就不会再管,若解决的不好或者把紫宣牵涉进去了,那时朕自有分寸,你大可放心,朕以后不会再将此事来问你了。”
门豪情门体情;豪。慕容绯喧垂眸抿嘴,半晌之后却抬眸:“皇上,你、你怎么跪着呢?虽说是七月底了,天气还热,但是这地上终究是有凉气的,若侵蚀进了皇上身子里那可怎么好呢?来,皇上快起来快起来!”
他说着,便把凤悠然扶起来,凤悠然坐在他身边不着痕迹的揉了揉有些麻木了的膝盖,对着他抿嘴笑道:“你还说呢!方才你那个样子都吓着朕了,朕哪里还顾得着自己呀,这心里装着的不都是你么?”
慕容绯喧听了这话,心里那莫名的委屈酸楚全都消散了,望着凤悠然低低笑着:“夜深了,我要回去了!”
凤悠然一把拦住他,勾着嘴唇一笑,拖着他进了内殿,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就将他扑倒在床上,狠狠的亲了一番,才心满意足的给他盖上薄被子,摁着他不许他起来,抿着嘴笑道:“你瞧瞧外头天都要亮了,还回去做什么?再说你回去了也只是一个人,肯定又窝在那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还不如就在朕这里好好的睡一觉,朕吩咐人不许吵着你,等你睡够了睡好了再陪着朕用膳,那多好呀!”
慕容绯喧被她摁着不能起来,这床榻都是她的味道,他闻着竟也安心,便低声道:“那你呢?”
凤悠然低低一笑,踢了脚上鞋子爬上床榻,将慕容绯喧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里:“早朝的时辰就快到了,朕就这样抱着你歪一会儿就去上朝的,你好好睡儿吧!也不必想着那些破事,等你醒了你陪着朕用膳就是了!再说了,你都快要是朕的人了,谁也不敢说什么的,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慕容绯喧一开始没说话,半晌却低声嘟囔道:“我才不要管别人了呢!我的心里只装着你,容不下别人了”
凤悠然明明听见了却也不搭话,只低低一笑,搂着他的手倒是收紧了些,慕容绯喧已是困极了,如今又这样安心,不过片刻就睡着了,连凤悠然起来上早朝都不知道。
凤悠然走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出了殿门凤悠然便嘱咐小六子:“从前在太医署伺候绯喧的小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