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缠绵-第8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且把村里的一些男人召到自己的小房间里,根据在场的人椎也不明白的理论,向他们证明说,如果一直往东航行,就能回到出发的地点。马孔多的人以为霍·阿·布恩蒂亚疯了,可兄梅尔加德斯回来之后,马上消除了大家的疑虑。他大声地赞扬霍·阿·布恩蒂亚的智慧:光靠现象仪的探测就证实了一种理论,这种理论虽是马孔多的居民宜今还不知道的,但实际上早就证实了;梅尔加德斯为了表示钦佩,赠给霍·阿·布恩蒂亚一套东西——炼金试验室设备,这对全村的未来将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这时,梅尔加德斯很快就衰老了。这个吉卜赛人第一次来到村里的时候,仿佛跟霍·阿·布思蒂亚同样年岁。可他当时仍有非凡的力气,揪庄马耳朵就能把马拉倒,现在他却好象被一些顽固的疾病折磨坏了。确实,他衰老的原因是他在世界各地不断流浪时得过各种罕见的疾病,帮助霍·阿·布恩蒂亚装备试验室的时候,他说死神到处都紧紧地跟着他,可是死神仍然没有最终决定要他的命。从人类遇到的各种瘟疫和灾难中,他幸存下来了。他在波斯患过癞病,在马来亚群岛患过坏血病,在亚历山大患过麻疯病,在日本患过脚气病,在马达加斯加患过淋巴腺鼠疫,在西西里碰到过地震,在麦哲伦海峡遇到过牺牲惨重的轮船失事。这个不寻常的人说他知道纳斯特拉马斯的秘诀。此人面貌阴沉,落落寡欢,戴着一顶大帽子,宽宽的黑色帽沿宛如乌鸦张开的翅膀,而他身上的丝绒坎肩却布满了多年的绿霉。然而,尽管他无比聪明和神秘莫测,他终归是有血打肉的人,摆脱不了人世间日常生活的烦恼和忧虑。他抱怨年老多病,苦于微不足道的经济困难,早就没有笑容,因为坏血病已使他的牙齿掉光了。霍·阿·布恩蒂亚认为,正是那个闷热的晌午,梅尔加德斯把白己的秘密告诉他的时候,他们的伟大友谊才开了头。吉卜赛人的神奇故事使得孩子们感到惊讶。当时不过五岁的奥雷连诺一辈子都记得,梅尔加德斯坐在明晃晃的窗子跟前,身体的轮廓十分清晰;他那风琴一般低沉的声音透进了最暗的幻想的角落,而他的两鬓却流着汗水,仿佛暑热熔化了的脂肪。奥雷连诺的哥哥霍·阿卡蒂奥,将把这个惊人的形象当作留下的回忆传给他所有的后代。至于乌苏娜,恰恰相反,吉卜赛人的来访给她留下了最不愉快的印象,因为她跨进房间的时候,正巧梅尔加德斯不小心打碎了一瓶升汞。
“这是魔鬼的气味,”她说。
“根本不是,”梅尔加德斯纠正她。“别人证明魔鬼只有硫磺味,这儿不过是一点点升汞。”
接着,他用同样教诲的口吻大谈特谈朱砂的特性。乌苏娜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兴趣,就带着孩子析祷去了。后来,这种刺鼻的气味经常使她想起梅尔加德斯。
除了许多铁锅、漏斗、曲颈瓶、筛子和过滤器,简陋的试验室里还有普通熔铁炉、长颈玻璃烧瓶、点金石仿制品以及三臂蒸馏器;此种蒸馏器是犹太女人马利姬曾经用过的,现由吉卜赛人自己按照最新说明制成。此外,梅尔加德斯还留下了七种与六个星球有关的金属样品、摩西和索西莫斯的倍金方案、炼金术笔记和图解,谁能识别这些笔记和图解,谁就能够制作点金石。霍·阿·布恩蒂亚认为倍金方案比较简单,就入迷了。他一连几个星期缠住乌苏娜,央求她从密藏的小盒子里掏出旧金币来,让金子成倍地增加,水银能够分成多少份,金子就能增加多少倍。象往常一样,鸟苏娜没有拗过大夫的固执要求。于是,霍·阿·布恩蒂亚把三十枚金币丢到铁锅里,拿它们跟雌黄、铜屑、水银和铅一起熔化。然后又把这一切倒在蓖麻油锅里,在烈火上熬了一阵。直到最后熬成一锅恶臭的浓浆,不象加倍的金子,倒象普通的焦糖。经过多次拼命的、冒阶的试验:蒸馏啦,跟七种天体金属一起熔炼啦,加进黑梅斯水银和塞浦路斯硫酸盐啦,在猪油里重新熬煮啦(因为没有萝卜油),乌苏娜的宝贵遗产变成了一大块焦糊的渣滓,粘在锅底了。
第六卷 穹顶沧海 第一百四十九章 诗会
阿巴达小说下载网 更新时间:2012…6…23 0:16:49 本章字数:8356
云崇看着我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出言讥笑道,“你真的是不喜欢哥哥,还是本身就是如此的多情,所以才会让别人喜欢上你,却又不能得到你。”
我听着这句话,心下顿时安心了不少,至少,他还会开玩笑,就说明越然应该是没有大碍。“为什么他会现在毒发?”
“怕是碰了葛根生。”
“是解酒的……?”我心里一阵颤抖,是为了给我解酒,他在我的泡澡的水里下了葛根生,原来是因为我。
“还好提前发现了,而且被他控制在了体内,所以他才会昏睡不醒。”云崇心里暗恨自己,竟然整整的迟来啦半刻,只为了看她淋湿,真是。
我不可思议的听着云崇的安慰,“那……该怎么办?”
“不必担心,好在前些时日种过明草,明草的解毒和制毒方法我都了解,等我回去练一些丹药,不久便会好了,不过,解毒之前,哥哥会一直躺在这里了。”
“要现在回去吗?你的身上还没有干呢,要不你先洗个澡,换身干衣服,我再陪你去上清谷炼丹药,你看好不好。”
“这倒是奇了,你不留下来照顾哥哥,倒是对我献什么殷勤?”他一挑眉对我说道。
我心下黯然,总归是我不想……,不想单独和越然在一起。我沉默良久,不知道该如何回到这明显的嘲讽和挑衅。
“让朝阳陪着你吧,我来照顾越然。”这个时候,玉城华走了进来,我偏头一看,这身纯白色的衣服真是适合他。
“城华。”我裂开嘴一笑,我这一笑一定很丑,我几乎能听见自己将要落泪。我自从离开了怀翼再也没有人这样说过我,我再也不曾听见过这样的嘲讽和笑话。
玉城华一个闪身,将我挡在了怀里。我的眼泪就在这时候落了下来,我终究是不想落了自己的面子的,我拿起他手里的毛巾,轻轻的为他擦起了头发,沙沙的声音掩盖了我落泪的声音,但是眼泪竟是再也止不住了。
“哼。”云崇拂袖而去。从前那个会对我露出温暖的笑容的男子,从前那个会对所有的人的微笑的男子,终究是恨上了我,是我连累了城华,他若想在这里立足,巴着云崇,比巴着我要好的多,要少走好多弯路,一想到在此处,我的心更是落泪不堪,连为他擦头发的手都忍不住微微的颤抖。
玉城华抓住我的手,将毛巾从我手里拿了出来,轻轻将嘴巴靠在我的耳朵上,“这时候,千万不要爱上任何人。”说完,离开了我的视野。
我回到顾长风的房间,看着打扫的一尘不染的房间,小雨果然是心细,然后我躺在他的大床上,一睡不起。
“啪啪啪。”雨水打着窗户的声音,我起身,看见雨水打着厚纸壳的窗户,“越然。”我轻轻的唤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就离开了。“越然,越然。”我急忙呼唤,“越然不要离开我,请,叫醒我。”
然后,我坐在寒潭边看着湖水里游曳着的锦鲤,心下泠然。突然,清远问我,“你可是要去南海边上去看看玉城华?”
我答道“太远了,不去了。”连头都么有回一下。
“朝阳。”我“腾”一下坐了起来。
“终于醒了。”我喃喃自语。
我被梦魇了,我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就是醒不了。我看着外面大亮的阳光,心有余悸。
“朝阳,云崇要去上清谷,你跟着去吧。不要担心,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玉城华对我说道。
“嗯。”我起身,然后一个踉跄,栽倒在城华的怀里,头晕晕的。
“你还是这样的多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云崇进来了。
“云崇!”玉城华竟然大声的呵斥他。“你过来看看,朝阳被梦魇了。”他叹了一口气,缓了缓语气,对云崇说道。
云崇竟然真的听话的走了过来。
“真是个笨蛋,晚上睡着了也会梦魇。”他诊完脉之后,对我说道。
“我不是听不进,忠言逆耳的,但是我毕竟也是个小孩子,虽然我已经有十七岁了,过不了两个月就十八岁了,但是这种毫无理由的指责和谩骂,我不爱听,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听下去。”说完,我甩开了云崇的手,推开了依然抱着我的玉城华,离开了房间。
我又要漂泊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会有谁收留我。
………………………………
“云崇,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这样尖酸刻薄的人。”玉城华严肃的说道。
“是呀,我尖酸刻薄,她都是对的,你就知道维护她。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有多维护她。”云崇毫无道理的吼着。
“等你哥哥醒过来,你猜、他会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玉城华威胁到,说着就准备追出去。
“你不用去了,他大不了就是去照看二哥哥,或者是去他那里,你又担心些什么。”云崇嘟起嘴吧说道。“先跟着我去炼药吧,等哥哥醒过来,就没有人允许我欺负她了。”
玉城华一想,也就随了他了,毕竟自己刚才朝他吼了吼,现在还是安慰安慰他吧,朝阳那边应该是无事的。
我沿着长长的街道一直走,后来忽然发现,我在这里还是有一个认识的人的。然后,我就一直打听着到了耀云地,我熟门熟路的从后面进了去。
果不其然,他在这里。
“都这么久了,为什么你依然是一个收集红石头的药童?”我一挑眉,看着重钢说道。
“姑娘,是你呀。嘿嘿,其实这收集红曜石和什么品阶没有关系,大约是师父看我比一般的师兄弟要强壮,所以才会让我来的吧。”他憨憨的回答。
“兄弟,如今,我没有地方去了,你能帮帮我吗?”我豪放的说道。
“这,这……”他居然红了脸。
“不方便就算了。”我故意这样说。
“不,不。耀云地我住的那个地方确实是不适合女子居住的,这样吧,我在外面还有一个房子,只住着我四十多岁的老母亲,你看,你……”他认真思考过之后说道。
“那就谢谢你了,我在这里就剩下你一个朋友了。”我甜甜的一笑。
他忽然变得脸色很正。“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被他的话,震的一愣一愣的,然后又笑了出来。
他虽然在耀云地只是一个小小的药童,但是没看出来,它家的房子还是像模像样的,和普通的房子一样,平且家里有一个丫鬟。
“娘,这是我的朋友,是从外面来的。”他憨憨的说话的时候,我看着眼前的妇人,我竟想起一句话来。“罗敷前置辞:“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何用识夫婿?白马从骊驹;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腰中鹿卢剑,可值千万余。
十五府小史,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为人洁白晰,鬓鬓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
虽然,重钢在提到母亲的时候说道他母亲的“高龄”,但是在我眼里,哪里来的高龄呢。明明是一个精致的妇人,而且是罗敷这样的美丽的、自信的、高傲的妇人。再看看眼前的重钢,果然,生物学上不仅有遗传,还有变异呀。我心下自是叹息着、唏嘘着,那厢,老妇人就开口说话了。
“你是,刚子的新娘?”他娘一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还好我早有计较,老人家总是这样的关系孩子的婚事。
倒是重钢急的脸都红了,“不是,不是的,是朋友,朋友。”
“这只是步骤而已,朋友和女朋友再到女人,这是很正常的。”他娘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好强的思维逻辑。
“这,这……”这厢,重钢这不出来了。
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当时,马孔多是个二十户人家的村庄,一座座土房都盖在河岸上,河水清澈,沿着遍布石头的河床流去,河里的石头光滑、洁白,活象史前的巨蛋。
这块天地还是新开辟的,许多东西都叫不出名字,不得不用手指指点点。每年三月,衣衫褴楼的吉卜赛人都要在村边搭起帐篷,在笛鼓的喧嚣声中,向马孔多的居民介绍科学家的最新发明。他们首先带来的是磁铁。一个身躯高大的吉卜赛人,自称梅尔加德斯,满脸络腮胡子,手指瘦得象鸟的爪子,向观众出色地表演了他所谓的马其顿炼金术士创造的世界第八奇迹。他手里拿着两大块磁铁,从一座农舍走到另一座农舍,大家都惊异地看见,铁锅、铁盆、铁钳、铁炉都从原地倒下,木板上的钉子和螺丝嘎吱嘎吱地拼命想挣脱出来,甚至那些早就丢失的东西也从找过多次的地方兀然出现,乱七八糟地跟在梅尔加德斯的魔铁后面。“东西也是有生命的,”
吉卜赛人用刺耳的声调说,“只消唤起它们的灵性。”霍·阿·布恩蒂亚狂热的想象力经常超过大自然的创造力,甚至越过奇迹和魔力的限度,他认为这种暂时无用的科学发明可以用来开采地下的金子。
梅尔加德斯是个诚实的人,他告诫说:“磁铁干这个却不行。”可是霍·阿·布恩蒂亚当时还不相信吉卜赛人的诚实,因此用自己的一匹骡子和两只山羊换下了两块磁铁。这些家畜是他的妻子打算用来振兴破败的家业的,她试图阻止他,但是枉费工夫。“咱们很快就会有足够的金子,用来铺家里的地都有余啦。”——丈夫回答她。在好儿个月里,霍·阿·布恩蒂亚都顽强地努力履行自己的诺言。他带者两块磁铁,大声地不断念着梅尔加德斯教他的咒语,勘察了周围整个地区的一寸寸土地,甚至河床。但他掘出的唯一的东西,是十五世纪的一件铠甲,它的各部分都已锈得连在一起,用手一敲,皑甲里面就发出空洞的回声,仿佛一只塞满石子的大葫芦。
三月间,吉卜赛人又来了。现在他们